按我原来设想,矮胖就该是那裂头杀星,可凭他接下来这一系列举动,我又觉得他跟妖靠不上边,毕竟从来到走,他就没踏进开水间一步。
可话说回来,他举动也挺让我不解,我心说他一个炊事班士兵,也不住这宿舍楼里,没事跑三楼上什么厕所?
我轻声询问巴图,想知道他什么看法。
可巴图没正面回我,反倒强调,“建军,别出声,又有人来了。”
我赶紧闭上了嘴巴,把小镜子又递了出去。
过了一会楼道里传来脚步声,而且凭我感觉,这次来了少说四五个人。
我纳闷起来,虽然我没见过裂头杀星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论个数,是几个还是几只甚至是几头,但我心说如果来这些人都是妖主体话,那数量可够恐怖。
墩儿率先出现镜子中,跟着他是包括矮胖内三个炊事班士兵。
我对矮胖去而复返没意,反而紧盯着墩儿一举一动。
他只是暂短停留镜子范围之内片刻,随后就带着几个小兵去了开水间。
尤其他还大嗓门吼着,“前几天有人说开水喝有股怪味,你们今天把这好好清理一下,尤其是锅炉,给我刷干净些。”
矮胖他们急忙应了声,热火朝天干起来。
我掐表算时间,他们这一通足足忙活了半个钟头,而墩儿则不时走廊里溜达。
他这种做法看似没什么,其实却苦了我。
如果走廊里没人,我还敢站起来活动下身子,可这次我是一动不动蹲了半个小时,毕竟怕自己一起身厕所间门底下光线稍一改变容易露出破绽。
如果说我膝盖没落下伤,蹲半个小时不算什么,但现蹲我整腿发麻不说,膝盖处也隐隐作痛起来。
后我被逼得没了法子,只好咬着袖口忍痛。
尤其令我气苦是,矮胖他们干完活走了,而墩儿却独自留了下来,甚至他还一闪身进了厕所。
小镜子早被我撤了回来,我也自认没露出什么破绽,但墩儿就跟刚才矮胖举动一样,大刺刺站了我门口。
我脑门微微落汗,不知道墩儿打得什么主意。
而墩儿沉默稍许后一拳砸门板上,“谁,给我出来。”
他这一拳力道不小,整个门板都砰一声晃荡一下,我倒没被这响声给吓住,心里也很平静琢磨起来。
这次蹲点给我感觉就是雾里看花,本来我们都认定裂头杀星是墩儿了,可现一看,不排除有他人可能。
我拿不定主意见不见他时,墩儿变得不耐烦起来,他砸了几拳后开始使劲拉扯门把手,大有暴力卸门架势。
巴图从隔壁轻轻敲了敲木板墙,随后嗤嗤冲水声传来,他一推门走了出去。
“墩儿,你干什么?”巴图故作惊讶说道。
墩儿一愣神,“铁爪,怎么是你?那这里蹲是卢建军么?”
我听他一叫铁爪,心里有了底,知道这是墩儿本人而不是杀星,也急忙应了一声,“是我,这几天拉肚子。”
墩儿哈哈笑起来,连连摆手,“没事了没事了,我还以为哪个小兵躲这偷懒不去晨练呢。”
虽然我蹲这半天连裤子也没脱,但为了装样子,急忙冲了一下厕所,又把裤带故意解开,一推门走了出去。
墩儿显得很关心我,甚至拍拍我肩膀安慰道,“水土不服很正常,适应几天就好了。”
我点头应了声,而巴图趁空瞅了一眼厕所又对我使个眼色,之后拉着墩儿接话道,“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
其实巴图那点家底我还能不知道?这次来匆忙,他根本就没带什么东西,但我又一琢磨懂了他意思,心说他是想找个借口把墩儿支开,让我趁空去开水间看看。
我急忙配合装出一副愁苦样,揉着肚子哎呀几声又一扭身冲进了厕所里。
也该说我演戏演得还不逼真,这时要能挤出几个屁来就完美了,可放屁又不是打哈欠,这东西对饮食及自身条件要求十分严格,我目前还没到这种境界。
但这并不影响什么,墩儿显出一丝好奇心,跟着巴图走了。
我静静听了半天,直到确认他们走远后,又急忙推开门从开水间冲了过去。
打心里说,这次我认为锅炉水箱中被人放妖卵面不大,本来墩儿有嫌疑,但凭他刚才言谈举止,明显没被妖化,不可能是裂头杀星主体。
可打开水箱盖子后我傻了眼,箱底密布了大片妖卵,也不知道这妖卵是不是跟刚放进去有关系,它们还未变成透明色,稍微有点暗白架势。
我脑门一下见了汗,而且心里也时迷糊时清醒混沌起来。
我又墩儿是不是裂头杀星问题上绕开了,而且连带着又觉得那三个炊事班小兵嫌疑也不小。
但我天生不是推理家料,到后除了想自己脑瓜子生疼外,一个有用结论也没得出来。
我一寻思心说得了,自己也别再这揪心问题上钻牛角尖了,还是推给巴图吧。
我本想盖好盖子走人,可突然间又上来一股心血来潮劲,我不想今晚大家继续吃妖卵,别看现手头没捞卵家伙事,但我也不是善类,索性一脱鞋把两根袜子都丢进了水箱。
我心说宁可让大家骂我是个缺德玩意儿,甚至让他们断几顿水也绝不能对妖卵姑息养奸。
等我忙活完走出去时,发现远处走廊正站着一个人,就是那个矮胖。
他冲我友善笑了笑,不过我总觉得他笑有点冷,甚至有装出来可能。
我回到宿舍时巴图已经床上休息了。
看我一进来巴图就摆手示意让我关门。
“怎么样?水箱里是不是又被放了大量卵。”还没等我说巴图就先问了句这话。
我惊讶长大了嘴,尤其对他这么问法出乎意料,“老巴,你怎么知道?”
巴图嘿嘿笑了,没多解释,反而伸出两个手指强调道,“按我分析,现有两个人,他们中一个就是裂头杀星。”
我追问哪两个。
巴图说第一人是墩儿,别看他刚才热情叫我铁爪,但不排除他放妖卵可能。
我摇摇头表示不认同,尤其巴图话让我觉得矛盾,我心说墩儿叫你铁爪,那就说明他整个人正常,既然人正常那又何来放卵之说。
巴图早就料定我会摇头,他挪了挪身子故意向我面前凑了凑,“建军,别忘了,这次妖是裂头杀星,这是一种及其恐怖存,如果说墩儿真是妖主体,这几天再次被‘进化’了也是既有可能事。”
我懂了巴图意思,还多加一嘴,“你是说现墩儿被杀星控制前有可能连喷嚏都不打了?”
巴图打了响指,赞我一声,“想想看,如果杀星临时控制墩儿身体,把妖卵放水箱后又把身体还给他,那我假设是不是解释通了。”
我点点头,终认可了杀星主体第一人选。
之后巴图说了第二人,矮胖,他认为这胖子也不简单,尤其给人一种神神秘秘感觉。
对矮胖可能是杀星说法,我一点异议都没有,而随后我话题一转问巴图接下来打算。
巴图说咱俩可以去门口警卫那套套话,毕竟那几个小兵任务就是给部队看大门,只要我们了解到这一阵墩儿和矮胖谁出去过,那这人就该是裂头杀星。
我点头称是,甚至打心里还暗赞巴图聪明。
我俩也没耽误,休息片刻后就直奔大门口。
警卫处里有一个专门记录出入本子,看我和巴图态度好又是特派员身份上,警卫很爽把这“宝贝”借给我俩翻阅。
当看到矮胖名字出现本子中,我心里突然松了一下,以为墩儿逃过了嫌疑。
可接下来我又本子中找到了墩儿名字,而且他俩就像竞标似,各自名字交替本子上出现。
后不仅是我,连巴图也看得烦了,索性把本子一合不去理会。
“建军,问题很棘手。”沉默片刻后,巴图说了这么一句。
我能感觉到,巴图现心情不是很好,其实我也能理解,毕竟这次捉妖,本质上跟以前不一样,这里面牵扯到了自己人。
我本想安慰他几句,但想来想去又不知道话该怎么说,我俩就闷头警卫室里坐着。
可突然地,巴图抬起了头,盯着正外面站岗警卫看起来。
记得刚来部队时,巴图就这反应,我当时还劝他别这么看别人,可现我不仅不劝他反而还催促问道,“老巴,你有了发现。”
巴图嘿嘿笑了,“你听到这几个警卫刚才说什么了么?”
我摇摇头,甚至还故意探头向窗外看看,可我除了能看到这几个警卫嘴皮子再动,其他一无所知。
巴图又听了一会,接着说,“他们说墩儿今晚要出去,而且去地方正好是市郊一间酒吧。”
我缓过劲来,明白了巴图意思,心说既然我俩苦寻杀星人选未果,那今天大可主动出击,市郊试探一下墩儿,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不是裂头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