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慢慢走近那团红光,地上有一些瓶子的碎片,看样子是被人踩碎的或者是掉在地上摔碎的,不管是两种之中的哪一种,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屋子里面除了我还有别的东西。
地上一滩血色的东西,仅仅持续了三十秒zuǒ右,红色的光消失了,地上的红色yè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抬起头环四周看了看,除了窗户那里有一丝光芒之外,其他的dì方完全没有任何光芒。
我zì己点起火又看了一遍四周,没有看见人影,但是房间里面有一点点的小变动引起了我的注意。
棺材的位置被移动了一点儿,刚才我蹲在地上那口棺材的面前看了一会儿,棺材与墙的距离只能刚好蹲下一个人,但是现在明显变宽了不少,有人移动了这口棺材的,只有这一个解释。
"如果有人的话,过来帮一个忙。"我手撑着棺材说道。
棺材倒下来的时候,侧躺在了地上,我想要把它弄正,但是zì己力气有限,即便用尽全力,也不能把它移动丝毫。
额,我高估zì己的人格魅力,等了一会儿,根本没有什么人出现。
不过这个时候,我终于看清了拉灯的绳子在哪儿,跟爷爷他们家的布置是一样的,拉灯的绳子也在床头。
我走过去,将灯拉亮之后,才gǎn觉舒服一些,只有zì己周围的亮的,四周一片黑暗,这种gǎn觉很不爽,有种将zì己暴露在别人视线里面的gǎn觉。
拉好灯之后,我才在卧室里面仔细检查了起来。
一口老式衣柜,一张床,一个写字台,还有两口棺椁,棺材只能用来形容空的棺材,棺椁则形容的是装了死人的棺材。
在前面几次,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两口棺材,直到今天我才确定这是两口棺椁。
床上只有一床麻灰色的被子,现在能引起我兴趣的就只有那口老衣柜了。
衣柜的门上有两块大玻璃,站在衣柜的前面,刚好能看见后面的棺材,经过这么久的时jiān,不zhī道多少污秽物被反射给了棺椁。
伸手缓缓拉开衣柜的门,在房间里面有三个死人的情况下,还是有些心惊,以至于手都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没有gǎn觉到特别重的阴气,说明衣柜里面还是比jiào干净的。
衣柜分为上下两层,两层的中间,有一个小抽屉,上面一层是一些衣服,散发着霉臭味,下层是几双布鞋,还有带囍字的被套。
我伸手拉了拉中间的抽屉,没有拉动,被人锁住了,像这种衣柜我在爷爷家的时候,早就熟悉了,一般在上层的角落里面都会有一个小格子,钥匙应该就在那里面。
果然如此,我伸手进去一摸,就摸到了一把钥匙。
用这把钥匙打开了小抽屉,里面又是一些小玩意儿,一些铜钱,还有一些死人印章,最后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这里面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本红色的小本子,本子上面结婚证三个大字很明显。
随手翻开这个小本子,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的照片我见过,就是挂在墙上的那个女人的照片,还有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看起来挺亲切的。
在上面没有看见地址的相关信息,不然就可以判定这家的主人是不是爷爷他们村的了,不过现在就算不看,我也能大致肯定这家的原主人应该是大草坪的人。
现在这个屋子已jīng毫无生气,看来爷爷说的不错,所有从大草坪出来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放下结婚证,我再次搬了搬了棺椁,依然没有搬动,就直接走了出去。
看着房梁上的那口棺椁,突rángǎn觉有些萧瑟,本来是很好的一家子,但是现在却只能在棺材里面场面,即便曾经再风光,也化为了一堆枯骨。
四口人,三口棺材,其中一个人的照片无故消失,我很希望他现在还活着,因为毕竟我跟他是出自一个dì方的,而且我急需一个事实证明从大草坪出来的人是可以活下去的。
在屋子里面逛了一圈,突rán想起了屋子后面的那座很奇怪的孤坟,难道他会在那座坟里面?
想到这个,我立马往屋子后面走,没有月光,我就zì己点了一个火把。
这座孤坟其实不能称作为坟,因为它连坟墓的最基本特征都不符合,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土堆。
将火把插在了地上,然后到边上找了一根木棍,撬起土堆上的泥土来,挖死人的坟是世上最缺德的事情,但是为了搞清楚zì己的一些疑问,我只能这样做。
泥土不是很实,不需要用很大的力就可以撬动,大约撬了五分钟zuǒ右,插在地上的火把簌地一声,灭掉了,周围一片黑暗。
我连忙扔掉手里的木棍,警惕地看着四周,因为刚才我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周围又有阴物经过。
阴气一闪而过,现在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是今天晚上的第三次了,这个屋子里面一定有鬼物。
在周围的地上放下三道符之后,我又点起火把专心挖起了坟。
这次火苗虽然不停的闪,但是终究没有灭掉。
十几分钟过去了,地上出现了一个坑,没有看见棺材。
"造孽了。"看见地上的坑的时候,我拍了拍额头,说道。
没有棺材,说明这个坟墓里面极有kě能是埋的一个小孩儿。
将火把拿到坑边上,我看清楚了里面的画面,里面一截截细小的骨头和泥巴绞在了一起。
这些骨头是一个小孩儿的,我摇了摇头,连忙把撬开的泥土给掩埋了回来,为了表示歉意,我将坟重新修饰了一遍,这一次终于像一座坟了。
将尸骨掩埋之后,我返回了屋子里面,在抽屉里面重新翻找了起来,终于在一个信封里面找到了一叠照片,上面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一共有十几张,每一个阶段几张,在孩子大约三岁的时候,照片断了,那个小胖子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死掉的。
"你是大草坪的吗?"我对着空屋子喊道,那个一次次出现的阴物应该就是那个男人了,他也已jīng死了,但是执念不散,最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喊完之后,停了下来,静静听周围的动静,果然再堂屋里面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在横梁上,确定位置之后,我借助梯子爬了上去,刚才棺材的盖被我打开了一条缝,但是现在已jīng闭合了。
我敲了敲棺材壁,说道:"zhī道你在里面,我也是大草坪的,王鹤轩是我的爷爷。"
嘎吱一声,棺材盖突rán打开,我身体突rángǎn觉阴冷了不少。
"你怎么没事?"棺材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声音。
"我也不zhī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个都会变成这样?"
"被束缚在那个dì方这么久,年轻人都忍不住,都先后离开了那里,但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wǒ们也一样。"
"你们家一共几口人?"我问道。
"五口。"棺材里面的人说道,然后发出了哀求。"能不能帮我葬掉他们?"
"五个人只有三口棺材?"
"我儿子在屋后,你刚才挖的那里。父母在同一口棺材里面,当时剩下的时jiān不多,我只能做这么多口。"
"为什么大草坪的人出来都会死?"我问道。
"我也不zhī道,从出生就有人这样跟wǒ们说的,就是没有告诉wǒ们理由。"
我嗯了一句,然后走下了横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