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九天确然担任过最高情报部门的武术教头,训练了十二个美丽兼大有能力的“人形工具”,那些女孩子的遭遇,奇特之极,她们都用花朵作名字,其中有的,曾是原振侠医生的密友,她们的事都在原振侠医生的传奇中出现过。
至于后来,雷九天为甚么忽然离开了政权,那自然是另一个故事,有机会,总值得发掘。
铁蛋说,一点也不夸张,他从领袖的书房退出来的时候,连裤裆都是湿的——不是小便失禁,而是汗水。他说,当时如果领袖若是心血来潮,在他身上摸一下,发现他全身是汗,自然也立刻可以知道他在欺瞒领袖了!
铁蛋把当年的事一口气说了出来,那么惊心动魄,而且还深藏着这样的一个大秘密,听的人喘不过气来,他这个说的人,却由于终于把埋在心底深处的大秘密说了出来,而大大舒了一口气。
我望着他:“这些事,你和天音这孩子说过没有?”
他大摇其头:“没有,这事,我第一次对人说,你是唯一知道的一个。虽然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当时关系国家命运的秘密,现在一钱不值,但我还是不会随便对人说。”
我相信铁蛋的话,那么,铁天音是如何会对十二天官有兴趣的呢?
铁蛋已向我发问:“对了,你一上来,就说天音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后来一打岔,我也忘了问,小畜牲究竟做了甚么事?”
我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扼要地告诉了他,铁蛋听了之后,大是骇然:“十二天官若是有一部这样的纪录,那么,一切经过……一切秘密,自然也尽在其中了!”
我点头:“应该是,而且,我相信,纪录中所记的一切,比你所知的,还要详细,例如,纪录中必然有老老龙天官如何发现领袖之子,收他为徒的经过——这一点,你就不知道。”
铁蛋的神情疑惑之极:“天音要这些资料干甚么?”
我摊了摊手,表示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反问:“你没对他说过这段往事,他没有理由知道‘十二天官’。会不会你喝醉酒,还是甚么时候,无意之中透露过?”
铁蛋想了一会:“我才成残废时,意志消沉,情绪低落,终日在醉乡之中,天音倒是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有可能我在大醉之后,说了些甚么,所以听了去。”
我点了点头,这是极有可能的事,那些日子,铁蛋满腹牢骚,酒一涌了上来,甚么话不会说。
铁蛋又道:“可是他若是知道了一些,应该向我问更多的情形啊,可是他却从来也没有向我提起过。”
铁蛋这几句话,像是自言自语。我想说,铁天音的性格十分深沉,可以把一件事,声色不露地藏在心中很久,谁也不知他在想甚么。
可是我却没有说出来。
因为,性格深沉,虽然不是坏事,尽有做事老谋深算的人。但由于这种性格和我、铁蛋都相反,铁蛋不会喜欢,又何必去增加他们父子之间的隔膜?
铁蛋吸了一口气:“你以为他来找我了。”
我摇头:“不,我只是打听到他到芬兰去了——可能是故布迷阵,先到芬兰,再到别处。”
铁蛋一扬眉:“就算他到手的纪录最多,那也只是历史上的秘密,现在一点用处也没有,领袖也早已死了。”
我总觉得,虽然事情过了那么久,可是当年的秘密,一样还有是秘密的价值,不然,小铁不会对之有兴趣。
就算秘密已失去了价值,而我也想知道秘密的内容。
我本来不知道如何开始去作新的探索,铁蛋的这句话,虽然提醒了我,我立时道:“领袖虽然死了,可是领袖的影响力,却并没有消失。”
铁蛋望着我,神情大是骇然:“你……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我向他指了一指:“正要问你。”
铁蛋呆了半晌,现出很是疑惑的神情。我知道他的思绪为甚么迷惑,所以我得使他有一个头绪。
我道:“铁蛋,如果你不是忽然看透世情,再不过问天下之事,你现在的地位怎样?”
铁蛋道:“那只要我不残废才能有得说。”
我同意:“好!就算你不残废。”
铁蛋叹一声,然后才道:“我当然位居第一线的领导,当年我的部下,现在都是这个地位。有的名义上没有任何职位,可是一样仍是领导。”
我再问:“这些人,年纪都很大了,在世上的日子不会太久,甚么样的承继人,才最合他们——最合你们的心意?这继承人要决不会背弃祖业;一定不会起爱化,要绝对靠得住!”
铁蛋想得很认真:“确然不易,只有慢慢培养!”
我扬了扬眉:“培养也要有对象,总不能随便拉一个人来培养!”
我在这样说的时候,盯着他看,目光凌厉。因为这时,我已经不再是“感觉”,而是相当具体地有了设想,而且可以肯定,铁蛋虽然向我说出了那么多秘密,可是还有真正的秘密,没有向我说出来。
他没有说出来的秘密,才是真正的大秘密。
已失去了时间效力的秘密,只是历史陈述,不能改变。事实,所以也不算秘密。
而真正的大秘密,是至今仍然可以改变事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