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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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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对于哈木尔兴致,绝对比对三个窝儿里反中老年道士们强。
因为当时方慎行说了,忽悠着大家摸电是钟道人主意,导致两个加入炼丹大军道人万分仇视钟道人。
好啊,就是你忽悠着皇帝让大家摸电啊!
他们自然得罪不起皇上,便将一腕怒炎兜头到钟道人头上!仇人见面份外眼红,俩道士见着钟道人那一刻仇恨值飙到了高点,恨不能直接扑上去咬死钟道人。
他们不知道是,钟道人有苦说不出。
梦是皇上做,皇上说了,“钟仙长啊,朕梦到一仙人到朕床前,伸手引天上闪电入灯内,则灯长明。仙人告知朕,这种灯叫电灯,是用天上闪电做。钟仙长可有法子给朕做一盏电灯出来。”
钟道人能早帝都扬名,自然有其道理,他当即道,“陛下,道人长于修仙炼丹,于术法一途并不十分精通。”
明湛是谁啊,你说不精通就完了吗?
他直接把钟道人忽悠借钟道人嘴建了避雷针,由此,此事变成了,主意是钟道人出。
结果,仇恨值全都算到了钟道人头上。
所以说,甭管你外头多会忽悠大仙儿,想把皇上忽悠住了,这可不是件容易事。并且,很可能偷鸡不成所蚀把米。
钟道人稀里糊涂多了俩死中逃生,从老天爷手里逃出小命儿来大仇人。
这两位加入炼丹行业是道人皆有名号,一个自号昆仑子,一个号青城居士。且此二人命可不是一般硬,二十个就活了他们两个。
生存率十比一。
虽然他们没成功做成电灯,皇上仍给了他们丰厚赏赐。
哪怕是素来以视金银为无物钟道人都有些眼红,可见帝王手笔之大。
昆仑子与青城居士为后进者,且与钟道人有仇,理所当然结了帮派,就等着什么时候给钟道人下套儿,以报深仇。
明湛对于道人们内斗,没有任何兴致。
他兴趣完全放了俘虏哈木尔身上。此时,鞑靼人已退归草原,明湛亲切接见了宋遥,嘉赏过后给宋遥与薛少凉皆放了假,命他表兄弟二人好生团聚,便急不可奈过去找哈木尔谈心了。
哈木尔由于幼年受昭和公主影响,对于汉文化推祟备至。
他这种温文尔雅,以强者为尊鞑靼部落吃不大开。不过,与天朝人交流倒是格外早畅通无阻。甚至,哈木尔身上有一种汉人特有狡猾里面。
夏天,天气炎热,哈木尔住院里有重兵把守,为了让哈木尔生活舒适些,明湛命人为哈木尔供应冰块儿消暑。
皇帝种种礼遇,让哈木尔明白,看来他确是有价值人物儿,待价而沽。
明湛并不否认,若是这点儿政治智慧都没有,哈木尔就不是那个能扮作鞑靼使臣来向他求娶公主三王子了。
“哈木尔,你熟读汉家经典,当明白汉人有一句话叫做‘先礼后兵’。”明湛笑眯眯坐下,很随意看哈木尔一眼,问,“你对于朕给你待遇还满意吗?”
哈木尔道,“小臣万分感激。”
“只要朕能知道朕想知道东西,朕不介意让你住舒服。”明湛示意哈木尔坐下,直接道,“听说原本汗位继承声音极高二王子已经死了,你也未能登基,而是你四弟萨齐登上汗位,对吗?”
“是,陛下所说并没有错处。”哈木尔叹道,“以前,我以为我大竞争对手是二哥。”
“这不奇怪,咬人狗不叫。”明湛淡淡道,二王子早早扛出争汗位大旗,除了做活靶子,明湛看不出任何有用地方。
“与朕说一说萨齐事儿吧?”
“萨齐与父汗小汗妃有联系,那时,大汗妃一意要二哥与西藏公主联姻,我被派往西藏迎亲。”哈木尔神色懊悔又痛苦,“回到部落时,大汗妃与二哥皆已被萨齐伏击杀死,接着萨齐叔叔陈敬忠帮助下,收编了父汗手里兵马,坐上了汗位。我回去太晚了,西藏公主由此转嫁给了萨齐。”
“陈敬忠?”明湛不解,“你叔叔是汉人吗?怎么取个汉人名子?”
“叔叔也喜欢看汉人书籍,原本叔叔与我是好,没想到,叔叔会帮助萨齐夺了汗位。”哈木尔眼中带出一丝悲凉。
明湛叹道,“当初你来帝都时朕就提醒过你,若想夺取汗位,就不要离开你父汗身边儿。没有哪个继承人,会这种时候,离开将要继承产业。”脑袋怎么长啊!本来就不聪明,还敢学汉人书。殊不知道,汉人一个字有多种解释,一看这就是个读傻了。要不,怎么调虎离山之计都不明白呢!
哈木尔道,“小臣中了调虎离开之计啊!”
马后炮!
明湛半点儿不同情哈木尔,直接道,“现说这个也没什么用了。”
“哈木尔啊,现形势朕大概知道了,虽然朕十分欢迎你来帝都。”明湛温声道,“而且,依朕看来,你汗王弟弟也会十分乐意你长久留帝都,这样,他就可以长期占据你兵马,你女人了,对吧?”
哈木尔沉默着,明湛说俱是实情,他如今阶下之囚,还有什么好说呢。
明湛道,“那朕来问你,你还愿不愿意回鞑靼呢?还愿不愿意做鞑靼王呢?”
这句话对于哈木尔诱惑力是无与伦比,他当即起身,郑重道,“陛下,若是您肯放我回草原,他日若哈木尔能猎取汗位,定将一世侍奉于您,尊您为鞑靼人父亲。”
明湛勾起一抹浅笑,并不因哈木尔话有半分失态,反问他道,“现,朕就是放你回去,你无一兵一卒,又是败军之将,萨齐会怎么对待你,你想过吗?
哈木尔叹口气,“男子汉大丈夫,若有一争之机,也不当轻易放过!”
“朕会放你回去,还要立你为鞑靼汗王。”明湛微笑,“朕与你有交情,却并不了解你汗王弟弟。朕看来,你是原大汗妃嫡出儿子。汉人眼里,嫡子比任何庶子都要高贵。哈木尔,你且放心帝都住下,这里花草建筑吃食用物,比鞑靼要精致一千倍。将来,有合适时机,朕给你军队,放你回去!”
哈木尔郑重向明湛行了一个鞑靼人礼节。
明湛指了指下椅子,“坐下。”
“既然我们有了共同目标,朕是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不会说谎话。那么,我们要为共同目标来努力了,有一些事情,还要你给予朕帮助。”明湛为自己目做足铺垫,温声道,“毕竟现你不是汗王,现汗王是萨齐,除非朕大军打败萨齐军队,否则,朕不能废去他汗位,对不对?”
“那么,如今萨齐手里到底有多少骑兵可用,你身为鞑靼王子,应该知道这个吧?”
哈木尔并没有立时回答明湛问题,毕竟他是鞑靼人。
明湛笑一笑,“哈木尔,你是要做英雄,还是要做君主?你要想清楚。朕招待君主方式与招待英雄方式可并不相同呢。如果你愿意为鞑靼人牺牲,当然,这是再容易不过了。你叔叔已经背叛了你,你妻子儿女如今已成为了萨齐妻子儿女,你军队被他收编,你草原被他占领,你还拥有什么呢?除了一条性命,你一无所有。如果你愿意为萨齐汗位放弃自己生命,朕也会成全于你。”
“你还不够了解朕,朕喜欢与聪明人说话,朕西北有着几十万军队。你想好了,再回答朕问题,你想做可汗,想夺回属于你荣耀,你就得与朕合作。朕将赐你丰美草原与牛羊,赐你无上地位,将来,你会成为草原王。这一切前提是,你得彻彻底底臣服于朕。”明湛不急不徐等着哈木尔做决定。
“陛下比初见时具威仪了。”哈木尔苦笑,“陛下,萨齐手里忠实军队,大概是五万骑兵,这里面有原父汗手里四万人,萨齐自己还有一万人。其余叔伯还有其他兄弟们手里骑兵加起来,也有三万左右样子。不过此次与西北打仗,定会折损。”
“人倒是不少。”明湛道一声。
既然已经开了口,下定了决心,哈木尔就得拿出诚意来,道,“此次进攻西北甘肃,萨齐会完成汗位下军队整合,那些与他有2心人,像我一样,会战死或者怎么样。”
“朕明白。”明湛笑笑,看来,大战后头呢,他得做好准备了。
明湛看哈木尔一眼,“西藏呢,西藏公主带了西藏军队到鞑靼吗?”
“并没有多少人,藏王只给了公主一千名侍卫。”
明湛眸光一闪,“哈木尔,朕知道你们草原上虽然水草丰美,却没有铁器瓷器。你们虽与藏王交好,不过西藏那地方,他们尚且指望着镇南王府与之贸易呢。哪怕你们拿出大把金银,他们也没多少东西可卖给你们。朕虽然没去过西北,不过朕知道,除了与朝廷有限贸易,你们鞑靼人与其他汉人有所联系,他们会卖给你们许多东西,对吗?”
哈木尔叹服,“陛下虽身处于深宫,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陛下实具有天神一样洞察力。”
“陛下,鞑靼人不善耕种,以牧羊放马为生。鞑靼人马匹是世上好骏马,可是鞑靼人并没有太多金银,我们是以马匹与你们交换我们需要物品。”哈木尔现想要瞒过面前这位年轻陛下实不是一件容易事,何况,明湛总会给他带来若有若无压力,哈木尔说话宁可含糊些,也并不敢撒谎。
“你们与谁交换?”没有天朝物品,鞑靼都没有铁锅做饭。与天朝有限贸易,都被朝廷紧紧控制着物品种类,哪怕鞑靼人这十年间增长不少,可是那些兵器是哪儿来?
哈木尔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是汉人,姓名并不肯透露,只知道是姓马,但是我怀疑这个姓氏是假冒。”
明湛再次问,“哈木尔,上次你给朕来信,要与朕买粮是怎么回事?若是朕推测没错,按时间来说,那会儿你该是烦恼迎亲西藏公主时候,怎么会没来由兴起买粮心思?”
好敏锐心思,哈木尔暗暗吃惊,之后并无所隐瞒,十分痛就说了,“陛下猜不错,马老板说只要我给陛下去信,他免费送我一千石粮食。陛下,这对于我来说实是太珍贵了。”
明湛极力控制着心中怒火,和颜悦色对哈木尔道,“朕知道了,哈木尔,朕看到了我们合作诚意。哈木尔,希望你可以早日回到鞑靼。朕还有公事要处理,你先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只管这里总管太监张福子说。他会为你一一办理妥当。”
哈木尔起身,恭恭敬敬,“小臣送陛下。”
明湛一巴掌落到几案上,手砸通红,看向阮鸿飞,“实是欺人太甚!”
不待阮鸿飞问,明湛已自己噼里啪啦说了出来,“那群狗娘养吃里爬外狗杂种,上次哈木尔给我来信买粮,买个屁粮!纯粹是狗东西们使调虎离山计,我就傻乎乎让马维回了西北!”
明湛向来以高智商人群自称,这次被人当成傻子一样骗团团转,一肚子火气没处儿泄,地上转了几圈儿,找了个一圈儿,现屋里摆置皆是值钱东西,真不好摔来泄愤,怪心疼。索性劈手夺了阮鸿飞手里橙子啪摔地上,又过去跺了几脚,大声道,“我被人当成了活傻子!啊啊啊啊啊!”
阮鸿飞堵上耳朵,直到明湛歇了气,方长声一叹,无奈道,“明小胖,这世上还有比你没有风度皇帝吗?”
“你还说!要风度有什么用!气死我了!”又嚎叫了两嗓子,明小胖跳到榻上去搂着阮鸿飞恨不能滚上一滚以泄怒火。
阮鸿飞脸一冷,打他屁股一记,“你再闹,我可不客气了。要不要挨顿揍去反醒?”
明小胖翻大白眼白眼阮鸿飞,阮鸿飞不理他,“到底怎么回事?”
明小胖不说话。
“被谁给耍了,叫我知道。敢耍我家小胖,看我不剥了他皮。”
明小胖十分好哄,咧嘴笑了。紧紧抱着阮鸿飞,低声唤他,“飞飞,飞飞。”
明湛有脾气只跟阮鸿飞,有事也只与阮鸿飞商议,马上将前因后果说了,愤愤道,“你说说,这就是汉奸啊!他妈,老子这里打仗打提心吊胆,还有人敢资敌!这都是活够了!”
“我当什么事儿,这也值得生气。”相对于明湛,阮鸿飞涵养绝对不是高了一档次,温声道,“你现知道总比以后知道好,早知道早防备。倒是你,莫不是早就怀疑哈木尔那封信有缘故?”不然怎么想起问哈木尔这个来呢?
明湛撅着嘴,“稍微有一点儿啦。只是那会儿我也没法子,刚登基,西北打起来,我两眼一摸黑,只得让马维回了甘肃。毕竟比起来,海盗人手有限,又有你给我做支援,海上事可以慢慢来。西北,就有些危险了,我就让马维回去了。”
“现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哪?”明湛郁闷可以,气鼓鼓道,“这个时候,我连他们什么时候交易,交易哪些东西都不知道?若要查,不容易。”
阮鸿飞笑,“要不要我教你个法子?”
“说啦。”推爱人一把,明湛道,“你跟我还卖什么官司啊。”
“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阮鸿飞为明湛指点迷津,“哈木尔既然说了,他们是多用马匹与人交易。现问题是,交换了大批马,很难不惊动军方。”
“这个我也想过,可是甘肃、宣府、大同、辽东皆与草原毗邻,这其中又不知有多少交隘防守,事涉多少军官,难以想像。若是一个个查下去,不亚于军队大清洗了。”明湛正色道,“军人保家卫国,时时将脑袋别裤腰带上买卖。何况这个时侯,日后怕还有大战。若是军队大清洗,人心浮动,不易于战事。就是对我,军队也容易生出怨望来呢。”
阮鸿飞摇头,“从军队查自然不好查。你要知道,这些马从鞑靼人手里换出来,用度有两种,一个是卖给军队,一种是卖与民间。”
“军队马匹,皆有来历,一是自朝廷马场而来,一是自民间马场买卖,一是自民间征用。我们查,也只要从这三个方面着手查就可以了。”
明湛伏阮鸿飞身畔,听着阮鸿飞将一个精妙绝伦计策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