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会更正她。当然,跟英文老师或同学对话时也是一样的道理。
但是。如果像现在一样,要她跟一个真正陌生的外国人讲英文,她的脑袋就立刻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句子都散成单字,而所有的单字又都散成字母满天飞,喉咙里也像卡了一大瑰喉糖,以至于她啊啊啊地啊了老半天仍啊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哈啰?对不起,我能和杰米话话吗?”对方又用英文问道。
云蝶又啊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大声求救。
“于杰,英文啦!英文啦!”
“谁?”
“他说他是克雷。”她着急的喊着。
“哦!跟他讲我在洗澡,叫他待会儿再打来。”
“可是我……我忘了怎么讲耶!”她紧张的说。
“忘了?怎么会忘了?”于杰纳闷的探出头看她一眼。
“人家就是讲不出来了嘛!”云蝶哭丧着脸说。
“怎么会讲不出来?跟我讲的时候不都很好吗?”
“那是跟你就呀,我们对话时,我都知道该怎么响应你的话,可是他一讲我的脑袋就空了啦?”
于杰大叹一声,然后改口用英文再试一次。“跟他讲我在洗澡,叫他待会儿再打来。”
哦!这样啊!那她就懂了!
于是,云蝶原文照抄的对着话筒回答:“他说,跟他讲我在洗澡,叫他待会儿再打来。”
对方沉默了一下,而后隐约带着笑意说:“我能请问你是谁吗?”
云蝶又大叫,“于杰,他问我是谁?”
“你就告诉他你是谁嘛!”
“人家不会啦!”
于是,于杰只好又用英文说:“告诉他你是我的女朋友。”
哦!了解!她再一次原文照抄。“他说,告诉他你是我的女朋友。”
对方噗哧笑了一下,又立刻忍住。“你们……打算结婚吗?”
云蝶再次叫道:“他问我,我们打算结婚吗?”
这次于杰直接用英文回答,“废话,我当然会娶你!”
云蝶又原封不动的送过去:“废话,我当然会娶你!”
对方突然爆出惊天动的大笑。
云蝶皱眉挪开电话筒。“于杰,他笑得好夸张喔!”
于杰终于出来了,他光溜溜的晃过来,接过电话劈头就骂:“你这混蛋!明明会讲中文,为什你不跟她讲中文?”正忙着拿浴巾帮他擦拭的云蝶,下巴猛地垂到胸前。
于杰琐起眉。“好了,好了,别笑了,你到底在笑什么啊?”然后听着听着,他脸上慢慢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倩。他看着云蝶直摇头。“所以你才故意不跟她说中文。就是为了逗她?”云蝶不高兴的嘟起嘴,于杰拉住她亲了一下。
“好了,不必啰唆,找我有什么事?”
云蝶挣开他,去把暖气开大一点。
“不行,我下学期还要待在这里。”于杰踱向床铺,“当然是为了她……为什么?因为她高中只剩下一学期就毕业了,她不想中途放弃。”他将自己扔上床。“她啊?十七岁……什么时候结婚?这个嘛……”
于杰瞄一眼正走向厨房的云蝶,他突然改用一种云蝶听不懂的外国语言滔滔不绝地和对方谈了起来,云蝶边狐疑地望着他,边忙着煮水果茶。
当云蝶将水果茶放到床边的矮柜上时,于杰也讲完了。
“好,那就这样,如果没有特殊变化,我就不再跟你联络了……OK,拜!”
正在倒水果茶的云蝶,立刻迫不及待地问:“他是谁?他也会讲中文吗?他怎么也会讲?他找你有什么事?你们刚刚讲的是哪一国语言?他……”
“Stop!”
云蝶的嘴巴蓦地停顿在半开的状态下。
于杰施悠闲的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而后慢吞吞地说:“我们全家人都会讲中文,包括我老爸那口几乎没人听得懂的烂腔调;他是我二哥,当然也会讲中文,否则会被我老妈哭死;克雷原本要我下学期到他毕业的那所大学任教,可是我告诉他我还要留在这里。”
他又喝了几口,“后来,他说要我带你回家去过年,”他耸耸肩。“我老妈每年都坚持要按照台湾人的习俗过春节;另外,我们刚刚讲的是德文。0K,还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问题才大条呢!
要去见他的家人……Oh,MyGod!见他爸爸妈妈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