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若馨慷慨地说。“能不能完成学业,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我在乎。”他说。
“怎么?”若馨挪愉,“怕我知识不足,言语无味?”
维任莞尔一笑。“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已经谈得很好了吗?”
“那倒是。”若馨轻咬下唇,若有所思的观察他。
“有问题吗?”
她想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问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些私事?”
“我相信夫妻之间若能互相坦白,应该是互信的良好基础。”
若馨翻了翻白眼。“受不了!你讲话总是这么文诌诌的吗?脑袋里没有一台翻译机,还真不知道你在讲些什么呢!”
他笑了。“你太夸张了。”
“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很性感耶!”若馨双肘撑在书桌上、双掌托着下巴,着迷地盯着他。“为什么你不爱笑?你知道吗?认识你的人都说你是棺材脸呢!”
维任耸耸肩。“或许是为了减少增加皱纹的机会吧!”
若馨噗一声笑出来。“少来了!你才不是那种整天抹面敷脸的娘娘腔男人。”
“很高兴你对我有这种了解。”
若馨忽然神秘兮兮地把脑袋凑向前去。“我爸说你有一些机密的人事资料,是不是真的?”
维任蹙眉。“只是一些基本资料。”
若馨眯着眼。“我爸说那是因为你不信任任何人,是不是?”
维任防备地审视她一眼。“我不觉得轻易相信他人是件好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挥挥手。“我的意思是,那我呢?你信不信任我?”
“不久的未来你便是我的妻子了,我当然相信你。”说话的同时,维任也顿悟自己说的是实话。毫无道理地,他就是信任这个才第三次见面、即将嫁给他的小女孩,虽然他不应该这么轻易地相信人。
若馨颇为高兴的笑起来。
“能听到你这么说,真是很安慰。想想,要是晚上睡觉时,还得费力去猜测枕边人到底在想些什么,那可真是非常烦人的事。没吃过羊肉,总见过羊满山跑;虽然我没结过好,也知道夫妻间不应该是这种情形吧?”
“你说得很有道理。”维任赞同道。
若馨满意地点点头,“或许,我们的婚姻会比我想像中更美好。”她乐观的预测。
“满足妻子的愿望将会是我往后努力的目标。”
“如果你能说一些白话文,我相信我会更快乐。你知道,我的IQ可能没你想像中那么高。”若馨调侃道。
维任莞尔。“如卿所愿。”
若馨一拍额头。“更糟糕了!你还是回复原来的说法吧!至少那个我还听得懂。”
维任开心得笑了。
和谐地说笑了会儿,若馨忽显不安地看着地。她真的不希望漏掉了什么,导致事情不能顺利进行。
“别担心,小女孩,我会料理所有的事。”维任安慰她说,好似他已看出她的心思。
“我不会让事情有任何出错的机会,毕竟,这和我能不能娶老婆有莫大关联,不是吗?”
若馨离去后,维任坐在暗下来的书房,注视着电脑萤幕繁复混杂的乱码,经过一连串的程式输入、密码试测,它可以由一团毫无意义的字码变化成一份机密资料。
这才是他真正喜爱的事。
除了两位主管上司,没有人知道他为美国政府情报单位作研究,及发展解析技巧的工作,偶尔也会依照美国国防部武器研发中心的要求,设计一些敏感的程式。从在麻省修博士时,他就开始这个工作到今天。刚开始只是好玩,到后来却变成枯燥生活中唯一的乐趣。
近二十年前的某个不值得纪念的日子,当他得知父亲带着瑞帆的资产和别人的钱财,伙同他美绝迷人的女秘书逃遁无踪时,他的一生就改变了,当时他二十一岁。
放弃了到美国太空总署工作的梦想,再经过一段生命中最灰暗苦涩的时期,他终于清偿了所有债务,并将瑞帆扩展为世界知名的跨国财团。尽管不能完全不管瑞帆财团的业务、但他还是尽力使自己不必再像掌管初期时那样事必躬亲。两年前,他开始改为在家中遥控监管。
但是一直到今日,他依然不喜欢商界,实际上,他厌恶得很,这辈子他最不想当的就是生意人,他在商界傲人的成就并没有改变他的想法。他只是不得不一头栽了进去且不得脱身,除非他有儿女来继承这一切。
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为人乏味无情,那是因为他的生命—直处在厌烦无奈的环境下。
只有当他沉浸在五彩杂乱的线条围形、神秘且错综复杂的乱码中时,他才能感受到片刻的高度挑战性、醉人的满足感和成就的喜悦。
然而,不久的未来,温柔、甜美、热情美妙的若馨,将会为他的生命中带来另一种满足、另一类欢愉。为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期待,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将会带给他什么样的异样情怀。
维任忽然领悟到,他一生当中从未如此期盼过某件事,期盼到令他自己感到恐惧,害怕会被对她的渴望控制住。
长久以来,他一直是自己世界里的主宰。他早就深切了解,拥有决定权,才是安全的。而且,只有在他以耐心与自制建造而成的屋里内才是安全的。
即便是若馨,他最渴望的女人,也不能妄想操控他。他会疼她、宠她,但绝不会卸下武装去爱她。
绝不会!
一番假意推拒之后,若馨在六月底加入到加拿大洛机山脉的旅行团。刚到美国的翌日,若馨便托词离团往内华达州飞去。在拉斯维加斯的Excalibur与维任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