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璋听得一时傻住了,而後……“哇!好酷喔!”
“酷?”文捷再次哭笑不得。“真没有同情心哪!小姐,你未来的老公欺负底下的员工耶!你怎麽没想到要替我们说句公道话?”
华璋俏皮地眨了眨眼。“少来,一定是你们有做错事,他才会生气的吧?做错事本来就该挨骂的嘛!像尔帆,要是他不听话了,我还不是照样碎碎念得他低头说对不起。就算他说对不起了,我还是会继续念,念到他不会再犯为止,这样我的口水才不算浪费掉啊!你们啊!真是太顽劣了,又超笨的,不但知错不改,还老是被他抓包,他才会常常发飙的吧?我看,最好是拿鞭子来抽抽你们,再不行的话就乾脆让你们回家吃自己好了!”
文捷目瞪口呆。“你……你好毒喔!居然拿我们当小鬼看,还要抽打我们,未了再叫我们回家吃自己?”
“活该!”华璋满不在乎地朝他吐了一下舌头。“谁教你们让尔帆生气,人家都只看过一次的说,原来都被你们看光了,害我没得看!”
文捷更是瞠目结舌。“你……你想看他生气?”
华璋耸耸肩。“因为很少看到啊!就像你也想看看他听话的样子,不是吗?我想,他在我面前和在你们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们彼此都很好奇对方眼里的尔帆到底是什麽样子的,对吧?”
“唔……说的也是。”
“其实啊!我们也不是完全不能猜到他的情绪到底是高昂,还是低落啦!”华璋挤著眼说:“你跟他认识这麽久了,应该知道吧?他的脸上虽然都没有什麽喜怒哀乐,可是,他的声音表情却很丰富喔!”
“对、对!”文捷颇有同感的猛点头。“他生气时,说话的声调好冷酷,听了真是令人感到寒到心骨里头去了!”
“没听过!”华璋毫不迟疑地说:“不过,他心情很好的时候,声音特别轻柔,让人觉得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也没听过!”文捷喃喃道。“他不开心的时候,声音很低沉。”
“嗯!这倒是听过几次。”华璋颔首。“他撒娇的时候,总是让我想拍拍他的脑袋。”
“真是匪夷所思!”文捷摇摇头。“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说话特别慢。”
“没错,”华璋马上接著说:“而且啊!他还……”她突然顿住,而後望向自己的手。不知道在什麽时候,卓尔帆的手突然悄悄地握住了她,她的视线立刻往上移。
“咦?尔帆,你醒了?”
卓尔帆凝望著她动了动嘴唇,华璋立即会意地附过耳去。
“哪里……哦!那里喔……咦?真的?真的要给我看吗?好,我知道了。”她直起身子看著卓尔帆又阖上了眼,才转头对文捷说:“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拿点东西再回来?”
那是一大堆日记,最古老的是薄薄的小学簿子,然後是市面上卖的那种厚厚的日记,还有一些有锁的,那种最简陋的锁,也有几本是复杂的对号锁。从他母亲去世那一年,到他大学毕业那一年为止的点点滴滴,就全记录在那些日记里,在那些连文捷都不知道的日记里。
卓尔帆熟睡时,华璋便会悄悄的翻出来看,可只要他一醒过来,她就会立刻收起来,陪他吃饭、看电视、聊聊天,就如同她所允诺的,她一直陪著他,照顾着他,而且,她的态度越来越温柔。
有时候,她会回去煮点东西来给他吃,有时候要去上一下那些不能跷的课,但大多数的时间,她都在医院陪著他,她感觉得出来他很开心,她也陪著他开心,可只要他一阖上眼,她翻出日记本後,她的情绪就会沉到谷底,她的心就会痛得想呻吟、想哭。
当年,顾氏集团的大总裁只有一子一女,两个非常出色的孩子,顾大总裁非常以他们为傲。可惜女儿顾秋竹爱上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孩,而且和他私奔了。顾大总裁一气之下,便和女儿脱离父女关系,并带著大儿子移民到美国去,打算从此当作没那个女儿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