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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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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胖委屈不解地瞅着娘亲。"娘……"

  "别叫我!"水心双手叉腰,十足的泼妇状。"从今以后,要是我没得玩,你也就没得飞,你敢说一次飞,我就揍你一下屁屁,要是……"

  就在她趾高气昂地逞为人娘亲的威风时,忽地人影一晃,那个大飞飞和小飞飞就此不见踪影!

  她张着大嘴,一手还挥在半空中作打人状,一时无法接受这种待遇地愣了好半天,然后,她慢慢放下手,双眼微眯,嘴角噙着冷笑。好!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不会知道我的厉害!

  身形一晃,她也离开了!

  三天后,从司徒霜家回自己家的路途上,水心一路行,一路暗忖。

  三天应该够他们受了吧?没饭吃?没人洗衣服,也没人饲侯他们洗澡水,更没人整理家里,恐怕两个都是一副苦瓜脸了吧?

  只要有胖胖在的地,准是玩得又脏又乱,这几乎已经是定论了。

  呃!相公不会,他除了冷漠和生气两种表情以外,似乎再也摆不出其他的样子来了。但那胖胖小子肯定会,从来没离开过娘亲身边那么久,一定想娘想疯了,不定一见面就缠着她撒娇哩!

  水心忍不住暗笑,就这样,她沿路笑眯眯地回到家里,推开虚掩的门一看,没人,饭桌上有吃剩的饭菜。她蹙眉打量屋内,干净清爽,完全没有她想像中的脏乱,甚至凳子上还有刚洗干净收进来摺叠好的衣服。她咬咬下唇,随即走向笑声传来的房间,她轻轻推开同样是虚掩的门,看见一大一小正玩着泥巴,她一出现,两人同时转头望向她。

  在那一瞬间。水心突然有种不小心闯进别人房里的尴尬。虽然他们是她的丈夫和儿子.但她感觉他们似乎在排斥她……或者是她不属于他们……她也搞不清楚,反正就是……仿佛是她不应该闯入他们之间……她不应该……

  她觉得有点冷。

  彼此怪异的沉默片刻后,水心勉强挤出笑容。"胖胖,想不想娘啊?"

  胖胖板着一张小脸。"讨厌,讨厌娘!"

  她觉得愈来愈冷。

  "是吗?"水心淡淡的回道。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看样子,你们根本不需要我,是吗?"

  胖胖赌气似的拉拉展傲竹的衣袖。"爹爹,困困,胖胖困困。"

  为什么这么冷?

  水心平静地看着他们父子俩一起躺下后,她便回身离开儿子的房间,直直走出屋外,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笔直的站立着。

  她觉得身体冷,但她的心更寒。满怀冷涩的悲凉感逐渐凝结成一股浓郁的哀怨与愁结……

  翌日,展傲竹习惯性地在清晨时分便带儿子去飞飞,而水心则再次背上在夜里准备好的包袱,同样在桌上留下一张短简——既然你只愿意带胖胖飞飞,那我只好自己单飞了。

  上回留下短简离家时,她知道展傲竹会追上来。但是。这次绝不会有人追来了。展傲竹不会,胖胖更不会。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她……

  不,是根本不在乎她……不,是根本就希望她不在最好!

  因为她只是个外人,一个插不进他们之间的外人!这样也好,他们父子有彼此,而她……有她的女侠志愿!

  一离家,水心便不断的前行,没有目的,只是想离家愈远愈好,直到湖北武汉的城门口,她才开始考虑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她自然知道她的目的是做个侠女。但是,女侠该怎么做呢?

  她不知道!

  想来想去,最后,她决定先来个游尽千山万水,沿途有苦帮苦、有难救难,或许还能碰上一、两个真正的侠女,到时候,就能够向她们请教一下了。

  于是,她开始游山玩水的旅程,一路上,碰到了苦瓜脸,总不忘去问一声是否需要帮助,或者教训几个不开眼的小混混等等。夜晚,她会自我修练武功,往常都有展傲竹在她有疑问时帮她解惑,而现在她只能靠自己了。还好,她背起来的武功心法,在出门前就己学会七、八成了,剩下的慢慢来应该不大要紧。

  这计划是很好,可是只顾游乐救苦……不事生产的水心,不到三个月,就发现银子即将用尽了。她不由得攒眉苦思,女侠碰到这种尴尬情形时,会怎么办呢?

  常德县城,高城廓,四方巍峨的门楼,明白划分出东南西北四条通道,护城河围绕在外,正东门是宽阔的石桥跨河,其他二面城门是坚实的木质吊桥。只不过,或许是日子太平久了,吊桥多年来不曾起放下,看那桥头两侧的铁练锈痕斑烂,恐怕卷转链条的辘车也快锈死了吧?

  但城里城外的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些,只是涌进来又涌出去,使这府城平添熙攘热闹的气氛。

  水心费了不少工夫打探询问,可就是问不着有哪里愿意请女保镖、女护院或女教头的,而且,她也没有另一次的好运道,让她又刚好救了个千金小姐,或是红牌姑娘什么的。

  眼看身上就只剩几文钱了,连过一天都不够了,于是,她只能长叹一声,退而求其次了。

  厨娘?不行,她的中馈不过普通而已。

  女红?那更糟糕了,只有补补衣裳还能凑合一下。

  洗衣?大概还可以吧!

  伺候人?勉勉强强啦!

  于是,她换个方式又开始到处去探问,好不容易,总算让她在天黑以前,找到了一个供膳食的工作。

  这会儿,她正站在这座胡同底的宅子前张望,深门大院,事台楼阁耸立梆比,倒是一户挺气派的人家。伸手用红漆大门上的净亮兽环叩击了几下,她才刚刚缩回手来,门儿已开半边,一个青衣小帽、仆从打扮的少年人走了出来。

  "这位姑娘,可是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