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吹风机,换上发刷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短发,她不喜欢留长发,嫌麻烦,所以修剪了一个清爽自然的多层次短发,有时尚感,又充满灵性,青春洋溢中透着几分娇媚,使她更俏丽,更迷人。
“老师就算做了爸爸,看上去还是会很清纯,那些小女生会哈上老师也很正常,就跟我一样嘛!”
“清纯?”宋语白不可思议地用眼角瞄了她一下。“我又不是女孩子。”
“不是说老师像女孩子啦!”嫣然笑着扔开发刷爬上床,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我是说,老师看上去永远都会是那样浓浓的书卷味,好斯文,好清新!”
眉宇轻轻蹙了一下,宋语白咕哝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懂的话,放下书和笔记。
“妳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特别想说什么啦……”她眨眨眼,顽皮地摘下他的眼镜。“不过,老师没有跟人家说你已经结婚了吗?”
“有,但知道我太太曾是我们学校学生的只有校长、教务主任和训导主任。”
“为什么?”她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那种事……”宋语白咳了咳,别开眼。“不需要大肆宣扬。”
见他好像很不好意思,两颊还微微发红,嫣然有点奇怪,再仔细一想,蓦而噗哧笑出来。
“老……老师,你……”愈笑愈大声。“你不会是怕……怕人家笑你……”
“闭嘴!”宋语白赧然抢回眼镜,戴上,想推开她,她却死赖在他腿上大笑。
“老……老师,你……你也差不多一点好不好?”狂笑。“你也不过才……才大我十岁,怎样也……也轮不到你来当老牛啊!”
“十岁很多了!”宋语白生气地说。“你才大我的学生两、三岁而已!”
“……”笑到没力了。
“你……”他想更生气给她看,不料嘴一张却跟着笑出声来,无奈摇头。“别靠在我身上发抖了!”
两手揪紧他的睡衣,嫣然继续埋在他身上卯起来笑到快挂。
没辙,宋语白只好把她抓起来,用唇堵住她的笑,不过片刻间,她便忘了笑,圈住他的颈子吻到浑然忘我。
好半晌后,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老师,干脆我们先生个孩子如何?这样我就不怕你被那些学生抢走了!”嫣然随口说,纯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宋语白却听得吓一大跳,“胡闹!”真的生气了。“没有人因为这种荒唐的理由生孩子,在你大学毕业之前,我不赞成有孩子,大学毕业之后随便你生,但大学毕业之前绝对、绝对不准!”
嫣然被他凶得一呆,旋即滚开去哈哈大笑。
“天哪,天哪,老师,你真的生气了耶!”
又笑了好一会儿,再滚回来躺在他大腿上。“人家只是开个玩笑说,我自己也不想那么早生啊,想想,老婆都还没做够呢,就要做到老妈去……”她翻了一下白眼。“饶了我吧!”
宋语白松了口气,脸色放软了。“你不会偷偷去拿掉避孕器吧?”
翻身攀着“树干”往上爬。“那还用说。”
宋语白温柔地将她纳入怀里拥住,唇瓣吻住她的额际。“如你所说,小女生仰慕老师是很常见的,但很快就会淡然忘却,你不用在意那种事。”
是没错,多半是那样,但偶尔总会有一、两个特别的人出现。
譬如她,打一开始,她就是用最认真的态度去看待这份感情,所以像她这种耐性只能以负数来计量的人,居然也能拿出那种几近于惊人的毅力去追求他,最后,终于打动了他的心。
若是再出现第二个像她这种人,他……不会又被打动了吧?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如果不是夹在联络簿里,宋语白一定会以为又是嫣然在搞鬼,但,不是,这是他班上的学艺股长尤可欣写给他的,一天一张,已经持续三个月了。
他原想就这样不管她,希望久而久之她会因厌倦而放弃,可是,想到嫣然,他有预感不能不管,于是苦思许久之后,终于给他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预计那么做应该能明白表示出他的回绝之意,也不会伤到她的自尊心。
一个星期后的午餐时间,他把尤可欣叫到办公室里,交给她一个公文袋。
“老师很忙,希望不会再有了。”
由于太高兴终于能得到老师的“回应”,尤可欣兴奋得没注意到宋语白的弦外之意,立刻抱着公文袋跑回教室,连同两位建议她用这种方法“拐”老师的同学,一个圆脸,一个四方脸,三个人一起跑到图书馆旁的空教室。
“什么?什么?那是什么?看你那么兴奋!”
“老师给我的!”尤可欣又得意又喜悦的说。
“真的?那还不赶快打开来看看,老师究竟回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