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花圃前,她小心翼翼的为每一株幼苗摘心,促使它分枝,顺便检查是否有病虫侵袭,并观察水气的状况。她是这麽的专心,专心到没有注意在她身後不远处,有个高高瘦瘦的人伫立在那儿审视她许久了。
又过了好半晌後,小芽终於直起身来挺了挺腰,而後站起身。可是,一站起来後,她才发现两脚早因蹲太久而又酸又麻,以至於她才刚一站直腿,便又低呼一声,脚下一个不稳,似乎就要跌倒了。
孰料,就在她倾斜的那一刹那,一条健臂及时探过来撑住她。有趣的是,她并没有意识到有人扶住她,反而盯著花圃猛拍胸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另一只手还紧张地抓著那只健臂。
“幸好、幸好!”她说的“幸好”并不是指幸好自己没有跌倒,而是幸好没有压到爹娘……呃!不,是花苗。
直到那只健臂猛然一抖手,将她揽进一副瘦削的胸怀里,而且紧紧地将她抱住。在一瞬间的空白之後,她才陡然发出一声尖叫,惊慌地想要推开那个人。谁知,那人的怀抱竟宛如铁制的锆笼一般,无论她怎麽挣扎都没有用,於是,她开始激动的放声大叫。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非礼呀——救命啊——放开我啊!”
她一直一直尖叫,直到那人深埋在她的颈项间,拚命闻嗅的脑袋突然叹息似的咕哝了一句。
“好香啊!”
突然,尖叫戛然而止。
咦?他说……好香?
难道……精神不定、情绪不安的人特别喜欢闻这香味,难道他是……
一想到这里,她便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挣扎,静静地任由他紧抱住她!深深的嗅闻著她的身上的味道,期望能从她身上得到平静。
“少爷?!”
耶?少爷?
小芽诧异地望著从远处迅速跑来的战修和叶天涛。
他们叫的是“少爷”对吧?可是……在哪里啊?难不成……不会吧?他们叫唤的少爷不会就是……就是……不!不会的,如果是的话,他早就该放开她了,不是吗?
但是……
小芽望著来到前方站定的战修和叶天涛,双眉不由得紧蹙了起来。
他们为什麽会停下来不动了?
“少爷?”
战修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可是抱住小芽的人似乎没听到,於是,战修只好再唤一次,这次稍微提高了一点声调,但那人依然一动也不动。战修不由得和叶天涛相觎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芽忍不住推了推趴在她身上的人。
“喂!你……你就是少爷吧?那个……战爷在叫你喔!”
他还是不动。
“呃……那个……如果你这麽喜欢这香味,那……那我做个香包给你好不好?”
他还是没有立即反应,可是,正当他们开始猜测他是不是打算抱她一整天时,南宫绝玉却突然放开……不!推开了她,而且还是很用力地推开她,害她跟跪了一下差点摔倒。
这是小芽头一次见到战修嘴里的少爷,不是任性被宠坏的小鬼头,而是眉清目秀、斯文儒雅的大男人,看起来虽然相当苍白削瘦,但确实是个二十多岁的成熟男人没错。
咦?原来给他喝的茶里根本不需要加冰糖嘛!
就在小芽这麽想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南宫绝玉在深深地凝视她片刻後,便突然微微一晃,飞身消失在他们的眼前了。
战修和叶天涛并没有跟上去,反正他们也追不上,只是兀自呆望著小芽出了神。
少爷不是很讨厌女人吗……不!应该是说他很讨厌和别人碰触,类似对人的一种洁癖。可是……他刚刚居然抱著小芽不放。难道他的症状又改变了不成?是加重,或减轻了?
而小芽想的却是另一件很单纯的事:
少爷到底要不要香包啊?
战修和南宫绝玉一块儿瞪著那盘菜肴,那盘绝对不是蔬菜,却怎麽也看不出来是什麽肉类烹调出来的菜肴,他知道两人心里都存在著同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