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谁也没错。”汝宁轻语,“这是注定的,真的!”她瞥向刘季寒。“我们两个原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我们却撞在一起了,这是上天老早就注定好的,即使我们再不愿意,我们还是会碰上,而且互相爱恋。情爱本无罪,我想,有罪的应该是乱系红线的月老吧,”
官秋霞徐徐地望向刘季寒,後者却仍只是一脸的愧疚歉然,官秋霞哀怨地垂下眼眸,晶莹的水光也随之落下,她随即转身背对他们。
“请给我一些时间,之後我会……我会试著……试著接受海国公世子的亲事。”
也只能这样了!
官则勋明白,官秋霞也明白,刘季寒眼中只有他的妻子,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了!
贞观十五年十二月!刘天翼在父母的紧张期盼下平安出世。七天後,刘季寒便领著朝廷派来的兵马出发追剿咄陆去了。
贞观十六年!唐朝军队在高昌和乌鲁木齐之间的博格达拉山附近打败了咄陆。
贞观十七年春,伊州刺史之女官秋霞与海国公世子在太原成亲,婚後夫妻相敬如宾,众人称羡。
直到贞观十八年正月……
端坐在案前,刘季寒攒紧了眉头视若无睹地对著手上的密函。汝宁端著一盅人参茶推门进了书房,寒风争先恐後地钻了进来,刘季寒却仍是毫无所觉。将人参茶放在案头上,汝宁便将又怀了五个月身孕的身躯重重地扔在刘季寒的大腿上。
“又怎麽了,老公?”
刘季寒猝然回神,刚抱住了汝宁,随即又蹙了蹙眉。
“老公?我还没有那麽老吧?”
汝宁噗哧一笑。“我们那时代的人都称夫婿叫老公嘛!”
刘季寒摇摇头。“翼儿呢?”
汝宁将双手绕到刘季寒颈子後圈著。“早睡啦!那小子,玩起来跟个小疯子一样,可一说声睡,他睡得比谁都快!”
刘季寒满足地笑了。“他是跟他娘亲一样,活泼又顽皮得很呢!”
“我才没有他那麽鬼呢!”汝宁俏皮地皱了皱鼻子。“你刚刚又在烦什麽了?”
刘季寒指指密函。
“咄陆暗中和焉耆王栗婆准的堂兄弟薛婆阿那支来往密切,不知道又有何阴谋;龟兹王苏伐叠同样和薛婆阿那支暗中书信来往密切,而且拒绝纳贡,我在担心这三者是否又想引发战端了。”
“聪明!”汝宁响亮地弹了一下手指。“没错,薛婆阿那支打算废黜栗婆准,而且,他将会得到龟兹人和突厥人的支援,他们的确会引起战事没错。但是你放心好了,直到贞观二十一年战争才会开始,而且!翌年龟兹和焉耆就会彻底被平定,至於咄陆则是在永徽二年逃往巴克特里亚!以後就不会再出现啦!”
刘季寒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汝宁歪了歪脑袋。“这麽相信我?”
刘季寒叹了口气。“我本来就相信你了,何况这两年来!你所预先说过的事都一一实现了,我连想怀疑一下都没办法。”
汝宁眨眨眼。“那麽决定了没有?有没有打算辞官退隐了?”
刘季寒沉默了好半晌。
“我不是眷恋官位!而是……”
“朝廷越是有事,你越不该离开?”汝宁了解地说。
刘季寒点点头,汝宁轻叹。
“我就想到你的个性应该是这个样,但是……”汝宁与以齿轻咬著下唇。
“无论朝廷发生了什麽事!你都能够冷静地听我的劝告吗?”
“若是两年前你这麽问我,我可能回答不出来,但是现在的话嘛……”
刘季寒笑笑。“我大概有九成把握了。”
“九成吗?”汝宁用手指轻点著唇瓣。“唔!那也差不多了,到那时候大概也有十成了吧?好吧!既然你无法扔下不管,我就先给你一点心理准备,OK?”
“OK?”刘季寒满脸困惑,她老是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来。
“就是……唉!算了。”汝宁挥挥手。“我就简单的透露一点点好了。唐朝的政权呢!不久之後大约会有四十多年的时间是掌控在女人手里的,甚至有十五年的时间是女皇帝在位喔!”
刘季寒猛一下瞪大了双眼,然後就呆住了,几乎在一盏茶的时间过後,他才把接收到的讯息消化进脑袋里。
“女……女皇帝?”
汝宁拚命点头。“没错,女皇帝,不过,虽然她很淫荡,却是个很能干的好皇帝喔!”
刘季寒咽了口唾沫,“老天!女皇帝?”他依旧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她是注定要当皇帝的,无论你如何阻止都是没用的!因此,你要有在女人手底下当官的心理准备才行,不要因为她是女人就执意对抗她,告诉你,她可是很冷酷残忍的喔!”
刘季寒瞪著她,她耸耸肩。
“你只要记得她真的是一个很能干的皇帝,不要理会她是男是女就行了。”
刘季寒挑挑眉。“说得倒容易。”
“慢慢来罗!”汝宁说著,撑起了自己的身子。“你还不睡吗?”
“你先去睡吧!我再看几份公文就会去歇息了。”
汝宁捶了捶酸痛的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