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翩然嘴角微微一撇。“盯紧着他,等他办完事后就直接揪他回来。”
“如果事情无法解决……”她满不在乎地一笑。
“我就陪他一起下地狱!”
墨维带着四个日本人直接往美国毒品集散中心——西海岸飞去。
他推测黄兴乙必定是四处寻找买家,而因为他是个陌生的单帮客,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陷阱,所以处处碰壁;最后才来到美国。
墨维先从电脑情报掮客那儿取得全美国的大小毒贩资料,再由圣地牙哥开始搜寻,找了一个多礼拜却一无所获,于是他们到洛杉矶继续寻找,结果又是六天平白逝去。
下一站便是旧金山了,他们决定继续寻找。回到旅馆后,连日来的疲劳使他衣鞋未除便一头倒在床上了。墨维感受着那干净的床单,将近半个月了,而他一天比一天更加想念她,那个留着披肩长发、眼睛黑亮得令他心痛的女人,那张时时露出温柔和欢乐的笑脸。
也许这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吧,也许他根本不应该离开她。
但是一开始这段旅程看来似乎是他必须做、而且应该做的一件事。他如果不暂时离开她,又如何能厘清混乱的思绪去仔细思索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他那黑暗丑陋的过去一直抖缠着他,使他一直不敢放任自己去爱她。他必须弄清楚,他能不能背负着过去黑暗丑恶的包袱和一个像翩然那么好的女人在一起。
然而,他对翩然的思念和渴望却几乎将他撕裂了,他根本无法理智的思考,他的身体为了她那充满女性魅力、窈窕的曲线而痛苦不堪,他的脑海里更是时时充满了她的明媚笑靥。
墨维诅咒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他快要撑不下去了!虽然他的问题还是没有答案,过去依然追逐着他,但是他什么也顾不了了,脑袋里唯一的思绪只有一件事——他爱她!
他需要她!
又是另一个幽冷的雨日。
同样没有结果的追寻。
回到旅馆后,墨维和日本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他伸手去握门把时,警钟立刻在体内摇响——房内有人!
他全身霎时紧绷起来。
他眯起眼小心翼翼地……
墨维?!
翩然直接飞到圣地牙哥找,茫无头绪的寻找当然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她放弃盲目的追寻,改到洛杉矶寻求方安然老同学的帮助,大学副教授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搜寻管道,但是至少在墨维离开洛杉矶后,他帮翩然查到了墨维到旧金山去了。
翩然立刻追到旧金山找上方安然另一位老同学,很幸运的,这位老同学在旅行杜工作,他很快的用电话找到墨维下榻的旅馆。翩然直接闯过来,她对柜台表明自己是墨维的未婚妻,再加上几张印有华盛顿人头的纸张,翩然便堂而皇之的进入到墨维的住房内了。
从下午等到晚上的翩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然后她突然睁眼,不知是依然在梦境里或是已回到现实中,她倏然看见他在黑暗中,像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朝床铺靠近。他的脸隐在阴影里,但她仍看得见他冷酷俊帅的脸和他紧绷在衣衫底下每一块起伏有致的肌肉,修长的双腿和宽阔的肩膀在暗影中缓缓向她逼近……
是她!
始终盘据在他脑海里不去的人儿,居然奇迹似的出现在他眼前!
他无法抑制心中的兴奋。
他不应该,但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一定很生气,才会大老远追杀过来,甚至在完全不知道他到底会往何处去的清况下,他想,或许她一开口就会大骂他一顿。他内心不觉笑了,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但是,他喜欢,因为她越生气就表示她有更多的关心在他身上。
关心?
好陌生的字眼。
墨维挥去心底深处蠢蠢浮动的反对警告声浪,自我放纵于有人关心的满足里,那么长一段时间的痛苦思念,至少,他有权利享受一下这一点奢侈感受。然后他听见她的喃喃低语。
“墨维?”
“老板小姐。”他低沉地应了一声。
她不停地眨着眼睛,仿佛努力想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好半晌之后,她突然瞪大了双眼,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况下,她猛然跳下床上前,双手像钳子似的紧紧揪住他的衣襟。
“康墨维,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就走人了?你骗我!你他妈的竟然骗我!”翩然破口大骂:“你是个胆小鬼、卑鄙的小人,竟敢对我做出这么龌龊的事!你他妈的……”
这个声音是如此熟悉而亲切,即使脱口而出的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咒骂,却依然是如此悦耳动听,墨维叹息着想道。他情不自禁地一把将她抓进怀里紧紧的搂住,同时把脸深深埋进她的颈项间。在这一刻,他再也无法否认自己的内心,怀中的女人是他这辈子最渴求的事物,比他渴求的自由更强烈、更激切。他渴望能抛掉过去再重新活一次!
“你这个混蛋!猪猡!”翩然紧紧搂住墨维的脖子任由他抱着她,口里却仍然大骂着。“卑鄙,龌龊!无耻!下流!”
“老板小姐,”他叹息似的低喃,“我好想你。”他试着控制他体内喧嚣的热情。
他不信任自己如果在目前的情况环境下吻了她,他是否还能有足够的自制力在该停止的时刻叫停,所以他只是将她抱在胸前摇晃着。
“我真的好想你!”
翩然静默一下,然后忍不住开始哭泣,泪水无声地滑下脸颊。“你不告而别!”
她啜泣着指控。
“对不起,翩然,”他抱紧了她。“我是不得已的。”
“你骗我!”
她愤恨难消地推了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