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呀!我很喜欢感受这种自然的淡泊之气,好让心情沉淀下来。”
“……不懂。”现在的小姐没事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虽然不是之乎也者,可又比之乎也者更深奥的样子,幸好小姐没要她一定得懂,否则她只好去撞墙,看醒来后能不能懂了。
纤雨无声淡笑,品茗。
宝月悄悄觎过去一眼。“小姐,您……这个月月事还没来吧?要不要宝月告诉姑爷一声请大夫来瞧瞧?”
粉颊微赧,纤雨轻抚着小腹,止不住心中的期待与兴奋。“不,这种事我想还是更确定一点之后再跟他说比较妥。”她自己也有点怀疑,但还不敢断定。不过……她与清狂的孩子,多么神奇啊!
她要第一个告诉清狂!
她完全没想到蓝少卿。
“如果能确定的话,大少爷必定会很生气。”正在掷骰子的秀珠突然这么说。
“为什么,小姐有没有孩子关他什么事?”宝月莫名其妙地问。
“因为……”忍不住嘴边的笑意,秀珠瞧见纤雨的注意力也被拉过来了。“听说到现在大少爷还未曾与大少奶奶圆过房呢!”
宝月顿时傻眼,“欸?骗人?!”都三个多月了耶!是他无能,还是她冷感?
“我也不是很确定,总之,都是听来的传言。”秀珠耸耸肩道。“还有啊!听说大少奶奶那晚投湖是因为她怀了身孕,后来虽然小产了,但这种事有哪个男人忍受得了?所以,隔天吕大人就赶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大少爷才决定忍下这口气当作没那回事,这件事就这样被遮掩掉了。”
“那又怎会传出来?”
“是大夫喝醉酒说出来的。”讲了半天,秀珠这才想到该把骰子交给宝月了。“而且,他们也没想到大少奶奶清醒之后不但没了记忆,甚至连性子也变了,小产休养两个月也该够了,可她就是不让大少爷上她的床,凶巴巴的比老虎更粗暴!”
“我也这么觉得。”宝月连连点头赞同,同时掷下骰子。“我见过大少奶奶几回,老实说,大少奶奶不愧是江南第一美人,不过,她那脾气可真教人不敢领教,我倒觉得有十成十像是以前的小姐呢!”
不必觉得,纤雨几乎可以肯定必然是容默春的灵魂跑到那位江南第一美人吕盈盈身上去了。可是……吕盈盈的灵魂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所以啊!虽然是大少奶奶天天往外跑到处惹是生非闯祸事,可苏州城里的人却都以为是二少奶奶,正等着看二少爷怎么整治她呢!”
“姑爷怎不自辩一下?”
“我哪知啊!”又拿回骰子。“不过我在猜呀!二少爷可能是在等大少奶奶闹得够难看了,他才会出面说明那不是他老婆,而是大少爷的老婆,然后再英雄威武的把二少奶奶拿出去献宝,说他早已把扬州雌老虎给整治得服服贴贴的啦!”
宝月白眼一翻,把不能说出口的老实话硬吞回去。“如果大少奶奶真像以前的小姐,大少爷肯定被整得很惨。”
“何止惨,我听说……”秀珠压低了嗓门。“我听说大少奶奶曾经下药要让大少爷失去行房的能力,差一点就成功了;后来她又拿剪刀要阉了大少爷,结果只剪去大少爷一块大腿肉,哪!就是端午那时候,所以大少爷没能上主园和大家一块儿过;最后连匕首都比出来要杀人了,吓得大少爷再也不敢进自个儿的房间,只好一个人抱着棉被睡到客房里去。”
怎么越听越像自己家小姐呢?
宝月朝纤雨投过去狐疑的一瞥。“真这么可怕?”
“不止啊!”秀珠越说越来劲儿,口沫唾星喷得到处都是,嘴角都起泡泡了。“现在明园可真是被大少奶奶闹得鸡飞狗跳的,昨儿哪个丫头一句话不对她的脾胃,她就叫人折断那个丫头的手;今日里这个仆人办的事不够顺她的意,她就活活打断人家一双腿……”
宝月听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比以前的小姐还要“厉害”嘛!真是太佩服了,居然有人比扬州雌老虎更“老虎”!
“……不过,这些还比不上大少奶奶在府外头闹的事儿,听说她曾经烧了人家的铺子,只因为嫌人家铺子的东西不够好吃……”
纤雨更是胆战心惊。原来不只男人很可怕,女人也是可以很可怕的!
“……老实说,大少奶奶跟二少爷真的很有得比呢!”
虽然不想问,纤雨忍不住还是问了。“那你二少爷他……他又做过些什么了?”
秀珠欲言又止地瞧了一下纤雨,踌躇半天后才呐呐道:“这俪园原是过世的夫人住的,在这儿工作的也大部分都是伺候过夫人的奴仆,二少爷唯一有所顾忌的也只有过世的夫人,所以,他已经习惯不在俪园里闹事了,纵使夫人逝世,二少爷的习惯依然未改,可他在府外就不同了,他……”咬着下唇想了-下。“这么说吧!二少爷在外头的行为只有两句话可以形容。”
“哪两句?”
“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欺压善良、罪大恶极。倘若不是老爷拿出大把大把银子去安抚人家,加上大家都知道老爷和苏州知府大人是八拜之交,恐怕告了也是没用,否则二少爷早就被抓进牢里去啦!”
这么可恶?
“就说上两、三个月前吧!二少爷把人家揍到躺在床上只剩下一口气,只因为那人不肯让妹妹陪他睡觉;过个把月,二少爷又骑马把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给一头撞飞出去,因为那小女孩挡了他的路……”
天哪!蓝少卿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