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白衣文士望着慕容勿离微微一笑,而后以扇掩嘴地在胥吏耳际低语了一个名字,胥吏一听差点吓出一身尿。“所以说,你最好别惹翻他比较好,传闻他可是最喜好把部下的脑袋斩来挂在军前的哟!”
尚未说完,胥吏已经双脚一软,扑通跪了下去。“大将军饶命啊!卑职不知是大将军驾临,所以……所以……请大将军饶命、饶命啊!”说到后来,他竟然开始咚咚咚地磕起头来了。“卑职尚有老母妻儿要奉养,请大将军饶过卑职吧!”
情势突然急转直下,四周众人看得又是惊奇又是满头雾水。
慕容勿离冷冷地注视着又磕头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胥吏。“你不归我管,我也没兴趣管你,你自己该当知道如何作,自己去职司报到吧!”
“谢谢,谢谢大将军不杀之恩!谢谢大将军不杀之恩!”胥吏喜出望外地又磕了个响头后便急急忙忙走了,连掉在地上的鞭子也忘了捡。
慕容勿离慢吞吞地又对上目瞪口呆的王公子。“现在,你还要叫什么奴才来帮你吗?”
“你……”王公子畏怯地吞了口口水。“你究竟是谁?”
慕容勿离正待开口,没想到那个白衣文士居然大刺刺地坐在一旁看起热闹来不说,还自言自语地咕哝起来了。
“哎呀呀呀!人要是笨还真是笨,这样还听不出来吗?谁人不知道定北国公、震北大将军最爱斩……啊!谢九师兄的酒。”他举起刚从慕容勿离那儿飞过来的酒杯,向慕容勿离敬了敬。
“喝你的酒吧!十师弟。”慕容勿离没好气地说。
“小弟遵命,九师兄。”
当慕容勿离的视线再转回来时,王公子的脸色已然一片惨白,身子还在簇簇发抖,慕容勿离不禁感到有点失望,他原以为对手应该更厉害一些才对。
“你……”他才开口说了一个字,王公子便吓得蹬蹬两步跌坐到地上去了,不但看得他直翻白眼,就连弱柳都很同情那个坐在地上拚命发抖的人。“总之,我最恨把人当畜生打……”说到这儿,他顺便瞄了一下卢老夫人,后者果然浑身一抖也跟着退了好几步。“所以最好不要再让我听到那种事了,否则……哼哼,后果自理!”
语毕,他转向弱柳。“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弱柳拚命点头。
“好,那就走吧!”扔下一锭白银,慕容勿离一把拖着弱柳便走。
“咦?啊——等等、等等,弱柳还要……要……啊——卢老夫人,”他不肯停,弱柳只好扭头往后叫着。“如果还有麻烦的话,请尽管到景风门的将军府那儿找弱柳,弱柳一定会……”
转个弯儿,声音听不见了,白衣文士这才仰首饮尽杯中的酒,然后起身一摇两晃,慢条斯理地走出酒肆。
“没戏可看了,走罗!走罗!”
酒肆里一大堆石雕木塑又呆了好半天之后,才开始有人动了起来。
“天爷,没想到弱柳居然嫁给了震北大将军!”崔正豪开始后悔自己对待“妹妹”的绝情了。“不知道如果我去找她的话,她会不会帮我呢?”
而卢老夫人,她依然垂首伫立许久后,才惭愧地低喃,“没想到我那样对待她,她居然还肯帮我,我……我……我真不是人!”
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做什么便得回什么,还真是“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