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真的很可怜啊!”若是她生了那样的孩子,怕也是会像姊姊一样痴了吧?不过,至少她不会摔死孩子,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骨肉呀!
“别说她了,说说你吧!”见她情伤,慕容勿离心就不忍,赶紧转开话题。“上两个月我不在,你都做了些什么?”
“没啊!将军爷不在,弱柳就不想出门了嘛!”弱柳爱娇地抱住他的手臂。“弱柳宁愿在府里陪着孩子们玩,每次都玩得弱柳累死了,哪里还会想要出门呢?”
“那你又知道现下京城里的女人都喜欢做些什么打扮?”真是不明白现下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开始着起男装来了!一出门就见一大堆女人不但身穿圆领胡服腰系革带,甚至头戴软脚朴头脚踏高统皮靴,他实在不懂得那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有什么好看?
“弱柳有耳朵的嘛!听那些出门的丫鬟们回来随便说说聊聊,弱柳不就知道了。”
唉!女人就是嘴多。
“以后少听她们胡扯!”
弱柳心虚地吐了吐小香舌。“喏!将军爷,待会儿我们顺便上平康坊瞧瞧去好不好?您每回都说下次下次,可都没有一次真的带弱柳去过,问无双她们,她们又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清楚,到底是怎样嘛?”
慕容勿离又叹气又无奈地摇摇头·“你真想知道那儿的女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对啊!将军愈不想让弱梆知道,弱柳反而更想知道嘛!”
“好,那我就告诉你。”
弱梆马上瞪大两眼,期待地瞅住慕容勿离。
“北里的女人大都知书能言、多才多艺……”
弱柳笑了。“是吗?”那么卢老夫人是在称赞她罗?
“……许多文人秀才都喜欢上那儿谈诗论文以为雅事,特别是那些到长安来应考的举子和新及第的进士……”
弱柳笑得更开心了。卢老夫人在称赞她优雅吗?
“……待尽情谈论过诗文之后,如果那些文人秀才们有兴趣的话,北里的女人就会陪他们……”
“嗯?”做更风雅的事吗?
“……睡觉,而且做晚上就寝之后我们最爱做的事,这样你明白了吗?”
弱柳的笑容蓦然冻结住了。
“现在,你还想不想去平康坊看看?”
“……”
人家说十年风水轮流转,那倒也不一定,有时候没几年就转过来了。
欣赏完了杂剧逛胡市,弱柳开始嚷嚷着肚子饿,自从让慕容勿离养大了胃之后,她就愈来愈会吃了,可总是胖不起来,怎么看都是瘦伶伶的。不过,大夫说是体质的关系,瘦归瘦,弱柳夫人的身子可是愈来愈健壮了。
既然大夫这么说,慕容勿离倒也安心了,可有一点他见了总是不太舒服,弱柳身上那些伤伤疤疤虽说淡了许多,可还是清清楚楚地摆在她身上,怎么赶也赶不走。不是他嫌她身子难看,而是他看了伤心、摸起来更心痛,所以,他一再吩咐大夫帮她找找看有什么灵药来帮她治治,多少钱他都不在意。
反倒是弱柳自己全然不在意,她总说:“将军身上也有好多伤疤呀!弱柳这样与将军不正相配?”
相配什么呀?
她是女人家呀!而且,他还觉得她身上的伤比他更多呢!
“啊——勿离、勿离,那家酒肆最大,肯定有位置,我们去吃吧!”
慕容勿离笑了。“那可难说,说不定最先客满的就是它!”虽然他很喜欢听她柔柔软软的声音唤他的名,但她总是别别扭扭的说不好意思,总要他催她,她才肯唤那么一,两声。可只要一出府门,身旁又没有其他婢女奴仆,她就会主动唤他的名,而且唤得可亲热了,这也是为什么他特别喜欢单独带她出门的缘故。
是有位置,可也仅剩下一个最角落里的位置了。不过只要有就行了,弱柳立刻拖着慕容勿离去抢位置,然后点了一大堆点心小吃,又替慕容勿离叫了一壶酒。大概是她真饿了,食物才上一半,先送上来的点心就盘底朝天了。
“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呀!”
“人家饿嘛!”
慕容勿离无奈地摇摇头,只好继续嚼他的酒。可过了一会儿后,他发现弱柳突然停下吃食,侧着耳好似在倾听什么似的。
“弱柳,你……”
弱柳连忙嘘了一下,然后指指她身后的人无声地说:卢老夫人,而后又继续专心倾听。
“真没想到那畜生竟然如此奸诈,一开始入赘过来,总是表现得那般谦恭孝顺,可一旦掌握了卢家的产业之后,他马上脸一翻变人了!”卢老夫人怒气冲冲地说。“不但私自把宠爱的妾婢带进府里来,一个不痛快就对香兰拳打脚踢,昨儿个他居然连我也打!”她指指脸上的瘀青。“我看他是想把我和香兰活活打死了好接收卢家的财产!”
“太过分了,娘,姊夫怎可以连您也打!”卢翠兰忿忿不平地叫道,随即转对身边的夫婿。“正豪,岳母大姨子受了委屈,你能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