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悦的笑开来。“太好了!”
他俯唇再轻啄她一下,然后搂著她走出花厅。“我们走吧!”
“走到哪里?”
“抱抱我的宝贝女儿啊!”
经历几番风雪和冰霜洗礼之后,冷冬悄悄离去,去年闰七月,这年的春天也就来得快,二月中旬的京城已然是芽绽枝头,绿意可见,虽说残雪仍未融尽,早晚也依旧冷飕飕,白日里却已透着暖意,温煦的太阳下时冒出来展现魅力,暖呼呼的阳光洒落下来,说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可惜贝子爷一点都不舒服。
“为何不可?”他倍儿愤慨,一整个怨念。“劳烦你把脑袋拽出去瞧瞧,外头阳光多温暖,你倒说说有何不可?”
“是,贝子爷,外头阳光是挺暖活,”奶嬷嬷耐着性子对上金日那张幼稚又执拗的奶娃脸,如果是自己的儿子,她早就把他踢到墙角去反省了。“但仍是有风,小格格仍小,不宜吹风呀!”
“我可以紧紧抱住她,不给她吹到半丝风!”
“贝子爷想闷坏小格格?”
这也不行?
金日不高兴的绷着脸皮。“那何时才可以?”
“下个月约莫就可以了。”
金日又僵持片刻,蓦然转身离去,嘴里怒气难平的嘟囔着。
“他大爷的,我自个儿的女儿都不能抱出去炫耀一下,这什么天道嘛!”
才回来一天就想抱女儿出去献宝,连翠袖都知道不合适,他却不死心的一个个嬷嬷轮流追问到底,末了还搬出贝子爷的架式来压人家,想要吓唬人家同意他把女儿抱出去。
偏偏他那副小奶娃似的怒容可爱又逗趣,不但吓不到任何人,还忍不住更想逗逗他,每个嬷嬷都用那种“你真是个不听话的小鬼”的态度打他回票。
磨了大半天,他终于心不甘、情下愿的放弃。
此刻,看他依然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圆溜溜的大眼睛冒着怒火,红嫩的腮帮子气唬唬的鼓成两团虾球,活像玩具被抢走的小鬼,正在算计要用什么法子抢回玩具,真是可爱透了。
一旁紧跟着他的翠袖再也忍不住失笑。“夫君,你这样真的很像小孩子耶!”
金日横瞪她一眼。“你管我!”
“好嘛、好嘛,不管你!”翠袖还在笑。“不过你别忘了二十三叔还在前头偏厅等你喔!”
“谁忘了,眼下不正要去了!”金日没好气的嘟囔,仍在为不能抱女儿去炫耀感到不开心。不过在大门前,他的神情变了,脚步也停下,“他大爷的,她们怎会在这?”他惊讶又错愕的问,还有几分掩抑不住的厌恶。
大门那一头,汪夫人端着谄媚的笑脸堵在那儿,还有汪映蓝,仍是一睑冷漠。
“对……对不起,夫君,”翠袖尴尬地猛打哈哈。“虽然王公子想娶蓝姊姊,但王大人不允,还把她们赶出来,她们无处可去,只好来找我嘛!”
不要睑皮的女人!
金日冷哼。“她们最好规矩一点,不然我也会赶她们出去!”
翠袖吐吐舌头,不敢多话,金日阴沉着脸色继续往前走,不情愿地迎向那对表情截然相反的母女,暗暗猜测她们想干什么?
“贝子爷,您可真是厉害得紧啊,打胜仗回来了呢,恭喜啊!”汪夫人一整个阿谀的笑脸,嗲着世间第一恶心的嗓音奉承上来。“如果要办桌请客,可千万别忘了老身一家人啊!”
机伶一个哆嗦,金日拚命搓手臂,地上立刻落下一堆小山似的鸡皮疙瘩。
“很抱歉,汪夫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皮笑肉不笑地翘着嘴角。“若真要摆宴庆功,那也是宫里办的宴,夫人没资格去!”
汪夫人脸皮僵了一下,旋即恢复原状,不亏是历经千锤百炼的铜皮铁面。
“老身的意思是说,如果贝子爷要在府里宴客的话……”
“没的事,”金日不耐烦地打断她的奢望。“我从不摆那种虚荣的排场。”
“那您就错了,贝子爷,那不是排场,而是礼貌。”汪夫人笑容不改。“当然,如果您担心翠袖……”
“夫人。”
汪夫人又僵了一下,开始有点不自然了。“呃,贝子爷,如果您担心夫人应付不来,我们家映蓝可以……”
“那更不必!”金日断然回绝,看都不看汪映蓝一眼。“该应付的事翠袖都应付得来,即便她真的应付不来,还有我额娘帮忙,汪大小姐还是哪儿舒适哪儿待去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