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向阳立刻否认。“我是真的相信你的啦!”
融融摇头,倾盆大雨依然下个不停,向阳不觉又开始慌张起来了。
“真的啦、真的啦!我是真的相信你的啦!拜托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融融不理会他,继续发挥盐水制造机的最佳功能;向阳无助地朝欧阳大夫看去,後者两手一摊,表示他也爱莫能助,随即转身离去了。
这种场面实在不适宜他来做夹心萝卜乾。
“融融,算……算我求你好不好……融融……哦!老天,饶了我吧!”
当他知道自己的脚不能动时,都没有像此刻这般无助呢!
其实,融融自己一直都知道,一切的症结都在她身上,然而,知道是一回事,想要钻出这个牛角尖又是另一回事了。
即使打从认清自己就是伤害向阳最深的罪魁祸首开始,她就急於想打开自己的心结,然而,她什麽事都能看得很开,可就是这件事无法那麽轻松的就能丢开一边不管。
偏偏这种事又不是演演戏,掰几个“善意的谎言”就蒙混得过去的;就像向阳在跟她打马虎眼时,还不是立刻就被她折穿了。可是,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此时此刻,向阳依然在受苦,一想到这点,她就愧疚得想哭,而且更急於从自己一头钻进去的死胡同里逃出来。
然而,如果真是这麽容易的话,她用得著拖到现在才来伤脑筋吗?
“你还真是宇宙霹雳无敌的顽固死脑筋啊!”连邵萱都有点不耐烦了。“我不是说过没叫你忘掉那种事实吗?我只是要求你凡事分清楚一点嘛!”她叹著气说。
“好吧!我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好了,譬如说,你还是大三或大四学生,然後有个一、二年级的小鬼当上了学生会长,那麽,在开学生会议时,在你眼中的他是学生会长或学弟呢?”
“当然是学生会长罗!”融融理所当然地说。
“为什麽?他不是你的学弟吗?”
“可是当时在开会啊!”
“就算在开会他还是你学弟吧?”
“拜托!学弟是学弟,学生会长是学生会长,场合不同就要看不同的身分嘛!譬如你在公司里是我上司,可是在家里就是我老妈,这种事很自然就可以分开来的嘛!”
“很好,那你为什麽就是分不清阿阳的身分呢?”
融融顿时哑口无言。
“以前不提,是因为当时的阿阳还是个半生不熟的小鬼头;可现在不一样了,他长大了,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你是不是应该正视一下他男人的身分了呢?不要忘了,无论他小你几岁,他始终是那个和你有个孩子的丈夫哟!”
融融沉默片刻。“我……我知道他是我的老公啊!”她呐呐地道。
“是喔!你知道,也赋予他家人的身分,但你就是忘了给他老公应该有的地位!”邵萱叹道。
融融又沉默了。
“其实,很多事如果你有顾虑到他是丈夫的身分的话,他就不会老是说不安了。想想,如果换了杜翰是你丈夫,在某些事的应对处理上,你是不是会有不同的方式呢?为什麽?”
融融依然垂首无语。
“如果你身边一直没有出现其他男人的话,或许你们往後也能像过去三年一样随随便便嘻嘻哈哈的混过去也说不定,可是现在阿阳长大了,你身边又出现那种你不可能当作看不见的男人,问题自然就浮出台面罗!”
融融欲言又止地瞥她一眼,可终究还是什麽也没说。
“所以说,如今阿阳都搞成这样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这麽自私地只想到自己,稍微分点心去顾虑一下阿阳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