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其实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也没有一件事能做到让每个人都满意的地步,所以,只要无愧於心就好了,不是吗?”
“我知道,可是……”不能往下看,她只好抓著果汁直盯著。“可是我就是……就是……”
“好、好,我明白了、明白了!”任育伦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其实,我也说过,这种事只要习惯就好了,虽然刚开始比较困难,所以,就让我来帮你到底吧!”
帮她到底?!
晓晨诧异地望著他突然掏出手机。
“喂!琉璃啊?我是大哥,小凯回来了吗……回来了?那叫他来听……”
他等待著,并朝晓晨绽开一柔大大的笑容,让晓晨不由自主地跟著傻笑起来,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小凯……哦!我是想确定一下他们什么时候要过来……不行、不行!再往後延,我这边的会议开完後,还要先做一些实验,以便撰写实验预程表和评估报告,之後才是各组的研究实验,至少要再多一个月吧……我管你!反正我没空就是了……来不及?那就把七月的活动往後挪吧……对!45天也可以,两个月可能就有点赶了,不过……应该还是来得及吧……好,那就这样了,bye!”
他收起手机,对著晓晨说:“OK,行了!”
行了?什么行了?
两个大问号在晓晨的双眸中亮灿灿地闪烁著,小嘴儿还微微张著,一副小白疑的模样,看得任育伦不由得失笑。
“我说过我很忙,所以,时间都要东挪西移才能配合好。现在我安排好了,我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的教你体会一下生活的真相,让你明白如何才能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我保证等你了解之後,你这种龟毛畏缩的个性就可以慢慢纠正过来了!”
晓晨不是听得很懂,但至少她明白一件事--任育伦要帮她!至於要帮她什么,还有,什么叫帮到底?她都不太了解,然而,最令人费解的是……
“为什么?”他们又不是很熟,为什么他愿意这么费神的来帮她呢?
“为什么?”任育伦盯著晓晨那张疑惑的小脸蛋重复,同时也是问自己。
但是,心中那种飘忽得难以捉摸的陌生情绪到底是代表什么意义?还有,自己为什么要从已经很紧迫的日程中硬挤出时间来“帮”她呢?唉!事实上,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是要他跟她解释!
他倏然一笑。“因为我想见你。”这是目前他唯一抓得到的明确感觉。
小脸蛋又飞出两朵云彩,晓晨的小脑袋又黏到了胸前。
任育伦只能看见她乌溜溜的发顶和两粒红通通的细致耳垂。
真迷人!他在心里赞叹著。
看多了作风大胆的美女,像它这种如香坠似的秀致女孩还真是别有一股动人的韵味,怯生生得教人心疼;偶尔无助的一瞥,就彷佛能揪紧人心;淡淡的一抹微笑,便能让人陶醉失神;当她绯红著双颊时,更令他情不自禁的兴起一股……亲吻她的冲动?!
任育伦一时惊诧地愣住了。
他想亲她?!
啧啧,不简单哪!以往都是在女孩子诱惑他时,才会有这种感觉,这可是他头一回“主动”有这种冲动呢!
不过……她一样也在诱惑他,不是吗?
瞧,那双躲在睫毛下偷觑他的大眼睛、那微微蠕动的两片唇瓣,彷佛正无声地在引诱著他,不断的对他说:来尝尝我的味道吧!来吧……
该死!
他猛地甩了一下脑袋,他是疯了不成?她可不像那些死缠在他身边的女人,只要他稍有妄动,她肯定会立刻一溜烟地逃到地球的另一端去!
他忙振了振精砷,然後朝那双似平有些困惑的黑眸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你喜欢跳迪斯可是吗?那我们晚上就去跳迪斯可吧!”
要让人放开心胸疯狂起来,最好的方法大概就是跳迪斯可了,当然,先决条件是要喜欢跳迪斯可的人才行。
在拥挤的人群中、在狂野的节奏里,每个人都忘我地沉浸在恍惚中,没有人管你会不会跳,或跳得好不好,在这个疯狂的小小世界里,没有人会寂寞,但在人群中的每个人,却也都是独立且孤独的。
晓晨闭著双眼,尽情地舞动著,感觉到所有的束缚都在疯狂的音乐中慢慢消失,她不自觉的漾起一脸陶然之色,唇边的笑容是如此的自在愉悦。
将她所有的欢愉模样全看在眼里的任育伦满意地笑著,为自己展现在她身上的成就而感到得意,虽然是一次又一次耗费了不少日子,才让她呈现出这种最自然开放的表情,虽然只有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刻。
不过,总也算是个开始吧!
当下一首曲子响起时,他抓起她的手,带著她舞起炫丽的吉鲁巴。身材高挑的他带领著娇小的她,一圈圈、一转转、一抛手、一顿足,甚至将她举起来甩出去,由舞蹈老师特别调教出来的舞艺,还真不是盖的,两人的舞姿灿烂华丽得彷佛在表演一般。
晓晨也实在是个很好的舞者,拥有非常美妙的韵律感,只要带过她一次,再复杂的舞步都难不倒她。
他们狂野的舞著、放肆的笑著,直到近十点,两人才手拉著手跑出舞厅。
晓晨捂著胸口喘息著,脸上依然带著笑,那么甜美、那么诱惑人……
突然,任育伦情不自禁地在她微扬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令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晓晨呆呆地抚著自己的唇,似乎一时之间被吓傻了,任育伦则若无其事地拖著僵硬的她继续往停车场走去。
“真不想就这样回去。”任育伦喃喃道:“晓晨,你的门禁是几点?”
“嘎?哦……门禁……”昏眩的脑袋似乎还未清醒,晓晨花了一点儿工夫才搞清楚他问了些什么。“呃!我没有门禁,他们……不太管我的……事实上,我……”她迟疑了一下。“我只有在领零用钱和学费时,才会见到他们。”
任育伦蓦地停下脚步,诧异地回过头来看著她。
“你在开玩笑吗?哪有这种父母?”
晓晨又垂下了脑袋。“我爸妈已经去世了,我现在住在爷爷家里,他们……不太喜欢我,所以……所以……”
任育伦蹙了蹙眉,而後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