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是想……”
“对,就跟琼英一样,怀孕一回就毒她一次,不但让她流产,而且,哼哼哼,等毒性在她体内累积到一个量,就算再给她吃的是同样的量,她也会暴毙而亡!所以,别说我没有给琼英机会,谁让她一直怀孕,如果她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怀孕,也就不会死了,这都是她自找的!”
“这样就没有人能威胁到夫人了。”
“不过我们现在必须立刻离开。”
“为什么?”
“因为我换了另一种毒,它不会那么快发作,最快半天后才会发作,但那个女人身子底看起来不错,多半要明天才会发作,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离开,等她发作的时候我们都不在,届时就没有人能怀疑我们了。”
“好聪明啊!夫人。”
“那当然,上回琼英的死,大人已经在怀疑我了,这一次我不能让他又怀疑到我头上,否则就算他不说话,宗族里的那些老头子也不会善罢罢休,他们活腻了不怕死,谁知道他们会如何闹这件事。”
“夫人想得真周全。”
“别说了,还是赶紧准备离开吧!我们越是早一刻离开,人家就越怀疑不到我身上,就算真要赖在我头上,我也可以推得一乾二净!”
“所以,我们只要等着看好戏,夫人?”
“没错,到时候就有好戏可看了。”
她们绝对想不到,戏码的确是上演了,主角却莫名其妙换了人,整出戏,变调了!
翌日清晨--
“喂!”
“嗯?”
“请问一下,男人不是应该住在舍廊斋的吗?”
“是啊!”
“那为什么你都住在我这里?”
“因为这是我家,我高兴住哪里就住哪里。”
“唔,这么说也合理啦!不过……”
“什么?”
“我要起来了,麻烦你放开我好吗?”
朴孝宁朗声大笑,用力在韩芊卉唇上重重亲了一下才放开搂住她的手臂,再交迭双臂枕在脑后,满眼欣赏地目注她自行穿衣裙盘发髻。
片刻后,她准备妥当要到隔壁厢房继续翻译工作。
“你不起来吗?”
朴孝宁笑笑,起身,忽地大大晃了一下,韩芊卉忙扶住他。
“怎么了?”
朴孝宁甩甩头,又笑了笑,“没什么,有点头晕。”说着,他也打算要自行穿衣,但才走出两步,突然低吟一声,手按着腹部弯下腰去。
韩芊卉见状吓了一跳,忙又过去扶着他。“怎么了?怎么了?”
“痛……”
“痛?肚子痛?吃坏了肚子吗?”
朴孝宁摇摇头,咬紧牙根阖上眼喘气,好一会儿后,他才放松下来,吁了一口气。
“好了,没事了。”
注意到他的脸色很苍白,韩芊卉担忧地抹去他额上的冷汗。
“真的没事了吗?要不要……”
“别担心,真的没事了。”
朴孝宁温柔地摸了一下她的脸,细声安抚,而后又要自己去拿衣服来穿,不料又仅是走出两步,他蓦地身子一歪,一手扶向衣柜,一手再次按住腹部弯下腰,不过这回好像比刚刚那一回更严重,他不但腰弯了,连腿也伸不直,两个膝盖头慢慢跪到地板上,痛苦地呻吟。
韩芊卉惊惶地跪到他身边去急声问:“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但朴孝宁已经没有办法回答她,他的呼吸急促紊乱,额上冷汗涔涔,痛得脸都扭曲了。
“你昨天到底吃了什么?怎么会……老天!”
话还没问完,朴孝宁突然猛烈地呕吐起来,骇得她慌慌张张拉开门去尖叫。
“河永敬!快来啊,河永敬!”
几乎是立刻,河永敬出现在她面前,衣裳端整,神情憔悴,好像一夜没睡。
“二夫人?”
“快,去请大夫来,大人他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吐得好厉害。”
“我马上去!”
呜呜呜,昨天没事,一整晚也都没事,通宵不睡熬到了清晨,他原以为不会有事了,没想到还是……
不,这种责任他可担负不起,非得去通知具大人不可!
“如何?大人是怎么了?”
“吃坏了肚子。”大夫慢条斯理地收回诊脉的手。“我会开帖药方子让大人把肚子里的脏东西泄出来,再多吃点补品补补身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