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北风继续怒吼,转眼间进了腊月里,漫天乱舞的雪花反倒稀稀落落的,天儿一天比一天冻得人簌簌颤抖,出门随便打个喷嚏,鼻涕就变成银丝粘在鼻孔下头,多来几条就成了老爷爷的胡须了。
“满儿,瞧你笑咪咪的,是妹夫好多了吗?”
晚膳前,除了竹月仙之外,女人全聚在厨房里,一边做菜一边闲聊,热闹得不得了。
“嗯,嗯,”满儿直点头,笑容扩大。“他好很多了,非常非常多。”
“那待会儿可以去看看他吧?”竹月莲又问。
自从塔布与乌尔泰来了之后,照顾允禄的责任便由他们接手过去,而塔布仅有一项要求:在允禄转好之前,请大家暂时不要去他们堂屋里打扰,甚至连玉含烟也不用再去为允禄把脉,更不希罕竹月仙的紫玉人蔘。
因此,除了塔布与乌尔泰,唯一清楚允禄状况的只有满儿,但见她一日比一日愉快,大家都很好奇允禄的病况究竟出现什么样的惊人转变?
难不成塔布除了是奴才之外,还是位神医?
“好啊!”满儿笑着点头。“如果不是我阻止他,他还想出来走走呢!”
“出来走走?”玉含烟惊呼。“他可以下床了吗?”
“前两天就可以下床走几步了。”
“天,我估计他至少得卧床三年以上的,怎么会……”玉含烟难以置信地呢喃道。“塔布究竟给他吃了什么补药?”
满儿耸耸肩。“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天山雪莲那一类的药吧。”
“天山雪莲?”玉含烟困惑地皱眉。“那也不可能有此奇效啊!”
“待会儿去看他时顺便问问吧!”王瑞雪在一旁建议。
因此,当乌尔泰来到厨房和满儿一人一支托盘端去晚膳时,后头便紧跟着四个好奇宝宝。
进了堂屋,乌尔泰把托盘放在外室桌上──那是他和塔布的晚膳,满儿则继续往里走,穿过珠帘才一眼,她就扯高嗓门叫了起来。
“你又下床了!”
“娘子,为夫适才刚孵了一只小鸡出来,所以想下床来走动走动,再上床继续孵下一颗蛋。”嗓音仍相当沙哑,但非常轻快。
“夫君,你也太会掰了吧?不过两个时辰前你才下过床……”
“两个时辰前?”夸张的叫声,“不是两个月前么?”叫完便咳了好几下。
“好啦,好啦,就让你再坐一会儿,别太激动,待会儿又要咳个不停了!”
“谢娘子大人恩典!”
“塔布,倒杯热蔘茶给爷。”满儿吩咐完,回眸。“你们进来啊!”
珠帘外的那四个好奇宝宝一接到“邀请”,立刻争先恐后冲入内室,一眼便瞧见允禄,不,是金禄端坐在窗前的玫瑰椅上,塔布正往他身上披厚棉袍。
“耶?你……你的伤全好了吗?”
会这么说是因为金禄全然变了个样儿,不再是半个多月前那个病得气息奄奄,老得快死掉了的允禄,而是看上去更显年轻的金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