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白痴逻辑?
满见翻翻白眼。“难道说我一辈子不点头,你们就要关我一辈子吗?”
竹月仙点点头。“没错。”
真干脆!
满儿忍不住又翻了一下眼。“好吧,既然你说这是爹的意思,麻烦你请爹自己来跟我说。”
“爹没空。”
满儿哼了哼。“是他不敢来面对我吧?”
“你只要点头答应这件亲事,在成亲拜堂之时,自然可以见到爹了。”
好狡猾!
“那好,你去跟他说,他要是再不来见我,我就要跟他断绝父女关系!”
“你自己跟他说。”
“也可以,我自己出去跟他说。”
“妳不可以出去。”
“我不出去怎么跟他说?”
“只要你答应亲事,拜堂那天就可以出去跟他说了。”
“……”
难怪她们讲了半天讲不出结果,原来她们言语不通。
“为何不直接告诉庄亲王要到哪里去?”
“如此的话,他一定会预先做好充分准备后才去,所以我们必须先逼他,逼到他无法顾及要做准备,甚至无法思考,一心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届时他毫无准备又人疲马累,榆林那边的人正好以逸待劳,杀他个措手不及,必能手到擒来。”
“我们要如何逼他?”
“虽然大小姐另有交代,但我认为还是柳兆云提议的方法更适当,先告诉他他的老婆死了,他必定会愤怒地拚命追问凶手是谁,我们再使用拖延战术拖到他失去耐性,那时才告诉他害死她的人在哪里,他必然会毫无理智的一心只想赶去为他老婆报仇而顾不得其他。”
“嗯,这方法果然妙极,这里到那儿起码也有两百里,等他用尽全力赶到那也差不多精疲力尽了,说不定用不着那样东西就可以解决他了!”
“正是如此。”
“那要由谁去……”
屋内十数人的谈话蓦然中断,目光齐聚转向门口,那儿刚撞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人。
“来来来来了!来……来了!他他他……他来了!”
传报的人声音抖颤得宛如狂风中的枯叶,屋内的人乍听之下亦脸色皆变,有三人差点跳出窗外逃之夭夭,一个是跳一半后再爬下来。
“别紧张,”毕竟是天地会的大长老,在这时刻依然镇定得很。“在我们告诉他想知道的事之前,他不会对我们如何,而在他知道之后,他也不会有心思对我们如何,他要的是凶手,而不是传话的人,所以我们不用担心,这是多余的。”
“既然如此,为何要把我们全叫来?”不只九大长老再一次全会齐了,还多叫上好几十个兄弟,明摆着就是要面对大阵仗,还说不用担心,他想骗谁啊?
“以防万一。”话落,大长老率先走出屋外。
尽管来上一万吧,只要没有那个万一就好了。
但见大长老都勇敢的出去面对那个一万或万一了,其他长老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头,其中有四位长老是新任,虽然没有参与当年那一场战役,但光听存活的人的转述,也够他们胆战心惊了。
屋外,天地会数十人面对的只有一人。
一位长着一副清秀可爱的五官,却满身煞气的年轻人,他脸上没有丁点表情,双目中射出来的光芒是狠辣的,滟红的唇瓣残酷地紧抿着,就像是一头猛兽在攫取猎物之前那样期待血的祭祀。
“王爷,”先前还很镇定的大长老,在这一刻里,心里仍不免有些胆怯。“你来了。”
年轻人双眸微眯,嗜血的味道反更盛。“哥老会?”
“难得王爷还记得老夫。”
年轻人轻蔑地冷哼。“本王并不记得你,倒是记得你脸上那条疤。”
大长老有点难堪地绷紧了下巴,那条横亘在他脸上的疤痕也跟着扭曲起来。
“老夫也记得,这是王爷所‘恩赐’的。”
年轻人又哼了哼。“废话少说,立刻交出本王的福晋,本王尚可饶你一命。”
场面话尚未交代完毕,对方就急着提出“要求”,大长老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上风,不由多了几分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