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他并不是这般随便的人,但这一回,他就是不乐意得按照丹奥的话行动──他不信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一个多钟头后,当他们因为雪雾太大,不得不再次找处避风雪的山边贴住山壁停下来时,莎夏甫拿出保温壶,丹奥便突然整个人趴下去贴在她大腿上。
“别压我,我自己躲!”
“呃?”莎夏一怔,旋即恍然,“来了!”她大吼着掏出手枪。
众人惊觉,即刻下车,刚各自据好最佳战斗位置,对面小山丘上便骤然爆出第一声枪响……
十分钟后,四人同时回车上,丹奥已神情自若地在喝温咖啡,莎夏正在准备毛毯,并将身子紧贴在车门上,以便让他能睡在她大腿上睡得舒服一点──她不介意在雪天里睡车上,他大概会睡到脖子歪掉。
“真冷!”
刚杀死十一个强盗的赫伦等人同样若无其事,好像他们刚刚杀死的不过是十一只蚊子。
“这场雪不晓得还要下多久?”
“五个钟头。”
“我想应该不会再有麻烦了吧?”
“不会了。”
“那大家一起睡吧!”
雪,依然静静地飘落,悄悄掩去罪恶的痕迹,车上的人也都睡了,除了杰森,他依然清醒地睁着两只眼。
丹奥怎么知道强盗会来?
翌日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一处位在山区里的宁静小村庄,这个小村庄依然保持着鄂图曼时期的木造房屋建筑,石板路,骑着驴子的村民和忙着手工的妇女,弥漫着朴实柔和的气氲。
小村庄离土伊边境只有十五公里。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杰森讶异地问。
赫伦不语,车子继续前进,绕过小村庄在另一头停下来,即刻,自村尾那栋三层楼的木造建筑里赶出两个军装男人和……
光头海狗?
“丹奥,你终于来了!”
“桑瓦先生。”
丹奥与光头海狗寒暄着进建筑物,其它人跟在后面,但在第一进屋里就被那两个军人挡住了。
“对不起,请你们在这里等候。”
赫伦等人默然服从,只有莎夏,她立刻提出抗议。
“我们负责保护他,为甚么不能跟过去?”
光头海狗装作没听见,丹奥却停住了脚步。
“对不起,桑瓦先生,莎夏是负责贴身保护我的,这是她的职责。”
光头海狗颇为讶异地看他一眼,再回头向军人使个眼色,军人即任由莎夏赶到丹奥身后半步,亦步亦趋地跟随。
“你们甚么都问不出来吗?”
“不是问不出来,是他根本无法回答,他的舌头早就被拔掉了。”
“其它人呢?”
“只是两个小兵,这种事他们不可能知道。”
说话间,他们已来至在一间守卫重重的房间里,一个面露强烈敌意的男人缩在墙角落,在丹奥靠近他之前,莎夏已抢上前警卫在两人之间,并对那男人说了两句土耳其语。
“妳对他说甚么?”丹奥好奇地问。
“我警告他安分一点,否则我会在他蠢动之前先割断他的喉咙。”
丹奥僵了一下,继而在嘴里喃喃咕哝了一句。
“你又说甚么?”
丹奥苦笑。“我会很安分,希望妳不要割断我的喉咙。”
莎夏想笑又不能笑,喉咙发出一声怪响。“快办你的事吧!”
丹奥仅只摸了那个男人一下便收回手。
“能不能让我见见那两个小兵?”
“为甚么?”光头海狗纳闷地问。
“因为这个人……”丹奥瞟一下那个男人。“根本甚么也不知道,真正的带头者是你所说那两个小兵之一。”
片刻后,那两个小兵被带来了,丹奥毫不犹豫地朝右边那人走去,莎夏再一次抢在前头防卫在两人之间──这种护卫工作她早就熟到不能再熟了。
丹奥把手搭在那人身上片刻即收回,然后转身面对光头海狗。
“巴比伦郊外的……”
答案甫说出一半,莎夏猝然横身挡在丹奥与那人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电般架出交叉的手腕,格住那人往丹奥刺过去的手──那只手里握着一支用汤匙磨成的克难武器,继而两手一转反压下那只手的手腕……
只闻一声痛呼,克难武器掉落,同一秒钟,交叉的双手蓦分,一手疾如闪电般捞住那把克难武器,踏前一步,另一手横臂勒住那人的颈子压在墙上,那把克难武器在同一刻刺向那人的左眼,然后停顿在那人的左眼球之前,两者之间的距离仅仅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