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可是……”绿芙蓉沉吟。“慕容世家的两位公子都已成亲……”
“慕容羽段有两个表弟,宫家镖局的二公子也尚未成亲。”楼月兰说。
“还有南阳首富诸葛家,”楼雪悠再加一个。“虽然他们不是武林中人,但也是七阎罗的亲家。”
“好,那就分头进行,设法找人帮我们引介,之后再看看该如何进行!”
要是一统武林的霸业尚未完成,就先被人给吃掉了,那可就太窝囊了!
一晃眼,又是三个多月过去,屋旁的菜圃已种满了一整片繁荣,绿意盎然、生气勃勃,屋前也跑着一群公鸡、母鸡带小鸡,好不热闹。
可是她的肚子为什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叹着气,楼沁悠收回抚在小腹上的柔荑,捧起了盛满脏衣物的篮子,徐步走出屋外,要到溪旁浣洗,忽地,脚步定住。
“青哥,你又在做什么了?”
傅青阳人高马大,组枝大叶,可那双手却比女人家还细巧,没事就爱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有时候是给小孩子的玩具,总是机关灵巧、超高绝妙,会让人觉得给小孩子玩实在很可惜。
有时候则是一些她也看不懂是什么的东西,譬如现在,他又搭了一条矮凳子坐在屋前,忙忙碌碌的做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了,问他,他也总是说──
“别问,妳们女人家不懂的!”
好嘛,不问就不问。
走两步,又停住,回头。“青哥,你都不用出门工作的吗?”
“暂时不用,配种期尚未到。”傅青阳头也不抬的回道。
“那配种期又是何时呢?”楼沁悠好奇的再问。
“北方的马配种,得入冬后。”傅青阳漫不经心的回答,忽又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手上的活见,抬起头来,“说到这,妳……”若有所思的望住妻子。“会想要出门吗?”
楼沁悠听得一怔。“呃?”出门?进城吗?
“我是说,虽然我爹说过,出门是男人家的事,女人乖乖守在家里头就好,可是……”傅青阳深思道。“妳出过门吗?”
“除了进城,再远的地方就没有了。”楼沁悠老老实实的说。“爹去世前,娘不许爹出门,我就一直陪在爹身边;爹去世后,娘把打理庄务的工作交给我,我也忙得没时间出远门了。”
“那么……”傅青阳认真的看着她。“妳想出去看看吗?”
“想!好想、好想!”楼沁悠毫不迟疑的承认,“娘和姊姊、妹妹,她们时常出门,回来后就会说好多、好多令人惊叹的事,我……”双眸垂落,向往的轻叹。“很羡慕,好想自己也能够亲眼去证实一下,那些……”
“那好吧!”不等她说完,傅青阳就低下头去继续忙碌。“以后出门,我就带妳一起去吧!”
喀喽!
篮子掉了,洒了一地衣物,楼沁悠却惊愕得一无所觉,一双盈盈秋波难以置信的盯住了夫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出门?
他要带她出门?
“但……但青哥你不是说,公公他……”
“我爹是说过,女人家不兴出门到处乱跑的,可是……”傅青阳耸耸肩。“我娘也说了,其实有些女人也渴望能到处去走走、去看看,瞧瞧外头的山光水色,但她们却要被关在家里头,哪里都不能去,真的很可怜,所以……”
顿住,小心翼翼的将一根细铁丝穿过针眼般的小洞之后,再继续往下说完。
“就带妳出门去看看吧!”
真的要带她出门?!
实在是太吃惊、太错愕了,以至于楼沁悠睁大了明眸,好半天都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来,然后纤手悄悄捂住了檀口,她努力压抑想哭又想笑的冲动,却阻止不了整个人被感动的波涛所淹没。
是真的,他真的要带她出门呢!
明明像个最迂腐的大男人,说女人只能乖乖守在家里头,不许她离家三尺外,连进城里去买个东西都不行……
现在却说要带她出门去看看!
忽尔,她嫣然笑开来,那笑容灿烂得比阳光更瑰丽,而那深深凝住夫婿的眼神,柔情似水。
一个非把她“踩在脚底下”不可的大男人,却老是把她捧在手掌心里怜惜、呵护,虽然大咧咧得好像根本不懂得何谓温柔,却总是那样体贴窝心的关怀到她的心情……
爹爹,或许夫妻之间并不一定要平等,只要他是个懂得疼爱妻子的好丈夫,而她也是个懂得珍惜丈夫的好妻子,这也就够了不是吗?
“不好了,娘,不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