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乖,哥哥陪你玩好不好?”
“不要哥哥,人家要爸爸妈妈陪我玩!”
“但他们必须工作呀!”
顽劣的小丫头又在闹脾气使性子了,但好好脾气的少爷总是噙着包容的微笑,用好温柔好温柔的声音,好体贴好体贴的呵护她,尽管她从来不领他的情,老是用
最任性、最恶劣的态度回报他,把火气全都发泄在他身上,每次都烧得他焦头烂额直冒烟。
因为爸爸妈妈都没空陪她,她好生气好生气!
骗人,爸爸妈妈骗人,他们明明说最爱她的,却老是为了工作撇下她,其实他们最爱的是工作。
骗人、骗人,大人就会骗人!
“我·要·爸·爸·妈·妈!”她双手叉腰,恰北北的大叫。
“可是……”少年叹着气揉揉她的小脑袋,不知道该如何劝服她才好。
“不管!不管!我不管!”任性的小丫头开始像烤箱里的蚱蜢一样到处乱蹦乱跳。“我就是要爸爸妈妈!我要爸爸妈妈嘛!”
天底下就数这种刁蛮不讲理的小鬼最可恨了,换个耐性不佳的人,早就一脚把她踢回天上去“物归原主”了,不过温柔的少年依然保持着圣人等级的耐心,低声下气的安抚她。
“让哥哥陪你吧,小乖乖,不管你想玩什么,哥哥都陪你好不好?”
“不要!不要!人家不要你陪!人家要爸爸妈妈陪!”
“但他们很忙,没空陪你呀!”
“那我陪他们!”
“这……”少年啼笑皆非的又叹了口气。“不要这样,小乖乖,让哥哥陪你玩好吗?”
眼看撒赖也没用,任性的小蚱蜢不跳了,艳红的小嘴噘得比天好高,两眼往上瞅着他,好像在考虑,但那两只骨碌碌的大眼睛却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看得人心惊肉跳的。
“好,那我要玩新郎新娘!”她终于决定了,嘴角却挂着一丝狡诈的笑。
唉,小女孩就喜欢这种幼稚的游戏,他这个哥哥都已经“娶”过她N万次了,还“生”了四个儿女呢,两个女儿——塑胶的和布做的,两个儿子——木头雕刻的和陶瓷的,幸好,这四个“孩子”都很乖,一点都不任性。
算了,就再“娶”她一次吧!
“依你,就玩新郎新娘吧!”
于是,任性的小鬼神气巴拉的用胖胖的手指头往下一指;少年苦笑了一下,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单膝跪下去向她求婚。
“请你嫁给我好吗?”
“求婚礼物呢?”
“你想要什么?”
“那个,”任性的小鬼又伸出手指头来,不过这回是往他身后上面一指。“我要那个,这么多颗……”她把双手十指全比出来,虽然她想要更多,但她两只手也只有十根手指头,除非脱鞋子把脚趾头也贡献出来,不然就是这么多了。“你摘下来给我,我就嫁给你!”
他回眸一看,还是叹气。“我摘。”
“我要最大颗的喔!”
“好好好,最大颗的!”
话落即转身,不过眨个眼,他已手脚俐落的攀上树去了。
见少年开始专心挑选“最大颗”的,任性的小丫头得意的贼笑了一下,两脚悄悄往外移,但由于她只顾着注意上面,忽略了下面的“陷阱”,一个不小心碰到了靠在树干上的铁耙子,铁耙子喀一下倒地,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拔腿便跑。
她跑得也没错,因为那一响也惊动了树上的人,视线往下落,一眼瞥见一团圆滚滚的小肉球正飞快的往道路另一头滚去。
“小乖乖,你要到哪里去?”上厕所?方向不对吧!
“我要去找爸爸妈妈!”他们没空陪她,那她去陪他们好了。
别跟他开玩笑了!
“不行啊!”顾不得再挑什么最大颗的,少年急忙往下爬。
谁理你!
任性的小丫头一边跑,一边回头对他装鬼脸,然而鬼脸才扯一般,她就骇然抽了口气,踉跄一下两脚钉在地上动不了了……
呆呆的,她看着急于下树来追赶她的少年一时失手没抓好,整个人像颗铅球似的从茂密的枝叶间坠落下来;呆呆的,她看着他恰恰好掉在锐利的铁耙子上,一支支铁耙齿穿过他瘦长的身躯从背后透出来;呆呆的,她看着他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懂,腥红的鲜血迅速蔓延开来,脑袋里一片空白,良久、良久后,才突然开始放声尖叫,惊恐的,一声又一声;惊悚的,一道又一道,凄厉又惨怖的尖叫……
“醒醒,小婕,醒醒啊!”
眸子猛然打开,毕安婕张大嘴剧烈的喘息着,心跳沉重得宛如有人拿铁锤子在她胸口用力击打,喉咙也因为过度使力而刺痛不已。
“你又在作噩梦了,小婕。”
看看右边的毕妈妈,再看看左边的毕爸爸,毕安婕猝然一手一个揪住他们,依然深陷在恐怖的梦魇中清醒不过来,惊悸的眼睁得老大。
“哥哥死了!爸,妈,哥哥被我害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