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琴老先生终于搞懂了,脸色立刻刷一下变成欣欣向荣的绿色。“杀人是犯法的,他就不怕王法吗?”
“少爷会武功,是个江湖人,江湖人眼里从来没有王法的!”
换句话说,杭傲想杀人就杀人,管你王不王法,他就是王法!
“这这这……这怎么得了,怎么得了啊!”
“所以,我们不都在烦恼、在想办法呀!”碧香没好气地咕哝。
“真阻止不了他吗?”
“姑爷一根手指头伸出来就能让人呜呼哀哉了,谁阻止得了?”
“可……可是,如果想不出办法来呢?”琴老先生提心吊胆地问。
“真想不出办法喔?”碧香耸耸肩。“那就只好请表少奶奶赶紧逃命去,还有全扬州城的老百姓快快搬家啰!”
“……”
琴伯渊听得目瞪口呆。
“妹夫……会武功?”
“对,他学过武。”
“很……厉害?”
“不清楚,但添福说江湖上的人对他是谈虎色变,避之唯恐不及!”
琴伯渊背脊一阵泛凉。
“那那那……想到办法没有?”
“没有。”
“没有?”琴伯渊惊叫。
“所以我才担心你表弟妹呀!”琴老先生摸着下巴认真考虑。“是不是要叫她赶快逃命呢?”
“……要!”
可是苏月贞自认没错,不屑夹着尾巴逃跑。
“他才不敢杀我呢,就不怕王法制裁吗?”王法,这就是她的仗恃。“他只要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去告他,请县太爷做主,让他坐一辈子牢!”
“……”
最好是就这么简单!
成亲两年多来,杭傲对琴思泪最熟悉的就是她的善良、她的纯净,还有她的淡泊宁静,而他爱的就是她这些特质,这个女人太真、太纯、太恬淡,他绝不用担心她会像某些女人一样擅于欺骗,或者背着他做一些下流的事。
但这日,在他出门三个多月后回来,头一眼见到她,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老婆一脸心虚地不敢直视他,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就连琴老先生父子俩都笑得很勉强,碧香的下巴贴在胸前,两眼溜在地上搜寻宝物,只有添福看上去最平静,但他的眼神却比谁都紧张。
总之,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得彷佛站在火山口边缘,随时一阵风来就会被吹落火山里面煮得烂熟。
“出了什么事吗?”眉梢儿轻挑,他狐疑地问。
话落,他发誓可以看见每个人都抖了一下,然后,众人异口同声惊恐的、坚决地大叫——果然是一家人,真有默契。
“没事!”
琴思泪甚至还一把捉住他的臂膀,两手紧紧地抱住,深怕被他跑了似的,而且目光打死不肯跟他对上。
“真的……”杭傲垂眸凝住老婆抱得他死紧的手。“没事?”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比刚刚那两个字更坚决的响应,可是,这回没有半个人敢正眼看他了,一个也没有,包括琴氏父子在内。
有问题!
不过……
温柔地,杭傲将琴思泪挪到身前来,轻轻捧起她的脸儿,两眼上下仔细端详,虽然一脸忐忑的表情,但她的脸色很好,粉粉嫩嫩的透着健康的嫣红。
这是最重要的,她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