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有一百个妾室,一百个通房丫鬟,就算他不爱她,甚至不喜欢她,她也不在乎。
只要能够陪伴在他身边,于愿足矣。
然而,或许老天爷认为她得到的已经太多了,因此,连这么一点点小小心愿也无法成全她。
所以,她和他,是注定要分离的。
贝齿咬住下唇,琴思泪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静静地,热泪盈眶;悄悄地,泪珠儿挂颊。
思泪,思泪,相思情泪。
丝泪,丝泪,情丝系泪。
天涯海角,何处才是她的归宿呢?
*** ***
期限过后半个多月,杭傲才回到杭府。
“是我拿解药救了你爹的!”
云燕燕得意洋洋地向杭傲表功,满心以为他会因感激而对她心生好感,再由好感滋生出爱意来,最后,完满的成就一对“佳偶”。
多么聪明绝顶的计划呀!
岂料,杭傲不但不感激,反而怀疑地斜睨着她,“为什么刚发现我爹中毒时,妳不拿出解药来?”很不客气地质问她。
对,为什么?
云燕燕窒了一下,“这……这……”这个聪明绝顶的计划好像有点不太聪明的漏洞,“我……那……那是……是后来才拿到解药的!”她硬拗。
“谁给妳解药的?”杭傲咄咄逼人地又问。
“你不认识的人。”
“说说看。”
“就说你不认识,说了又有什么用?”
“我要追查,是否是那人对我爹下毒的!”
追查?
“不不不!不是!不是!”云燕燕慌忙道。“绝不是他!”
“妳怎么知道?”杭傲狐疑地打量她。“难不成是……”
杭傲愈是追问,云燕燕就愈是心虚,额上冷汗开始滴落下来,“喂喂喂,你很过分喔,四师兄,人家好心好意拿出解药来救你爹,你反而怀疑人家……”色厉内荏地强做辩驳。
好心好意?
才怪!
杭傲冷笑。“那是藏人的毒药,却莫名其妙出现在中原,还那么好巧不巧的,妳又突然得到解药,换了是妳,妳能不怀疑吗?”
不能!
云燕燕顿时语塞,僵窒片刻后,不得已,只好使出终极招数来,“不管,是我救了你爹的,你欠我,你得还我!”耍赖、要挟兼“讨债”。
但一如以往,她耍她的赖、要她的胁、讨她的债,杭傲就是不吃她那一套。
“欠妳娘个熊!还妳奶奶个头!”嗤之以鼻地,他破口大骂,五字经,还有六字经。“不说出解药是谁给妳的,我就认定是妳勾结外人来毒害我爹的!”不但不吃她那一套,还反控诉回去。
没有外人,就是她!
心头不由重重咚的一下,云燕燕开始慌乱了。“别……别鬼扯,没理没由的,我……我干嘛害你爹?”
“没理没由?”俊眸恶狠狠地咬住了云燕燕,宛如进袭前的眼镜蛇,冷酷又无情。“我一回来,娘就告诉我说我老婆不见了,妳给我老实说,是不是妳故意设计赶走我老婆的?”
他怎会知道?
自以为毫无破绽,精心设计的阴谋,竟连一时片刻也瞒不过杭傲,云燕燕再也掩不住惊慌的心了。
“才才才……才不……不是!”她极力为自己反驳,但心在颤抖,舌头也在颤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结巴,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是是是……是那个老女人她她她……她自己跟男人跑跑了,关关关……关我什什么事!”
“跟男人跑了?”杭傲喃喃复述,蓦而放声狂笑。“就算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会跟着男人跑,可只有我老婆,她绝不会跟男人跑!”
他就这么信任那个老女人?
听杭傲提及琴思泪的语气,彷佛琴思泪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人,再也没有任何女人比得上她似的,剎那间,一股嫉妒的怨恨狂涌而出,云燕燕不惊,也不慌了,熊熊一股不甘心的怒火轰的一下烧干了她的理智。
“谁说不会,我就看到了!”不顾一切抹黑。“我亲眼看到了!”
双眼一瞇,“妳看到什么?”杭傲寒森森地问。
“我亲眼瞧见她跟一个成熟斯文的读书人一起离开,”云燕燕说得不假思索,煞有其事。“还听到她跟那个男人抱怨、诉苦,说对她而言,你太幼稚了,又是个粗俗人,她和你根本就谈不来,害她过得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