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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和众人简单地商议后,由罗斯去查亨利伯爵,因为他本就是英国的贵族,没有人知道
他是第一恐沛组织的人,他来查比较窖易。楚离直觉这事和亨利伯爵肯定脱不了关系,黑杰克
去查最近出境的文物古董,杰森和白夜去查墨块叶薇和十一的行踪,梦离坐镇总部指挥。
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除了窖颜被威廉王子扶持那件事外,楚离总是幕后之人,这一次几
乎出动第一恐沛组织所有的精英去查叶薇和十一的下落,众人都明白,亨利和墨块.文物只是
线索,最重要的是要查她们两人的下落,落入墨块之手,楚离f履于日心叶薇的遭遇,况且十一还
落下不明,这一点他最担陇。
分配好任务,众人很陕下去办事,会议厅中只剩下窖颜和楚离两人,楚离一改方才的冷静
,满面怒窖,双眸阴鸳,一下子扣着要走的窖颜,冷了声音,“去哪儿?”
阴森森的,更帝着几分嗜血的喷怒,窖颜莞尔,他似乎越来越窖易被她激怒了,这是好事
,还是坏事?她可不知道,不过呢,她还是很喜欢看他这副怒火升腾的模样的,比较生动。
她沉静地看着楚离,这个男人发如墨,眸如玉,有一种很东方的英俊,不似白夜那么逸,
却有白己的味道,那种内敛的霸气和王者之气非一朝一夕之功能培养起来,她记得初认识他的
时候,在她眼里的印象只不过是,这个男人很英俊,很无清,并无现在这么嗓人的威严。
“回家.’窖颜淡淡地回答,挣脱他要走,却被楚离紧紧地扣着,动弹不得,她秀眉轻凝
,忍不住笑问,“我好歹还有点人身白由吧?”
楚离沉怒看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也跟着叶薇和十一去城堡,你知不知道危险?那
里那么多雇佣兵,你就会那些花拳绣腿,了不起就是看着没用的西佯剑,你去那里做什么?存
心找死是不是?”
这是他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刚刚他们都在,他不好发作,回想起来就后泊,墨块是什么样
的男人,他很情楚,他一定是以为叶薇和十一是永远的拍档,不会再帝任何人,心里也疏忽了
点,若是他知道下面还有一个窖颜,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命回来。
楚离一想起来就后泊,恐嗅,转而是喷怒,脑她白己不懂分寸,把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
地,气得不轻,刚刚一直看她在一边沉静地说,他就很想掐死她。
也只有窖颜,能让他这样勃然大怒,牵动他所有的清绪。
“是我自己坚持要去的,叶薇和十一两人都在上面,我去接应有什么不对,再说,树林里
有隐秘,天黑根本看不见,哪会有什么危险,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窖颜轻声为白己辩驳
,她承认白己是目险了点,也真的幸亏没人发现,不然
楚离在生气什么,她白然知道,越是被他这样骂着,心里竟然越是有一种得意和甜,她真
是受虐狂了,窖颜忍不住白嘲,这么几年被腹黑楚这么伤害,舍弃,她恐泊真成了虐文里打不
死的小强,属于越虐越勇的女主了。
“如果万一呢?’楚离忍不住吼道,门外的周正勾起一丝笑,又听到老大的怒口孔声了,窖
颜走后就没听过,还真不习暖呢。
“世上扮受那么多如果,何况我已经回来了,再说,若不是我在那里,你们连薇薇和十一出
事都不知道,你应该感谢我。’窖颜淡淡笑道。
楚离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怎么感觉白己是鸡同鸭讲呢。
“日后不许这样,我不准。’楚离敛了怒火,努力让自己内平气和些,可出口的话可不是
这么心平气和,“你再敢目险,我打断你腿。
“你真暴力,鉴定完毕。’窖颜漫不经心浅笑,推开他便走,“我要回家了。
楚离陕了几步扯住她,“留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哦,我睡哪儿?’窖颜挑眉,沉静漂亮的大眸中有几分讥俏,“你确定你会很欢迎我留
在这里?你确定你床上扮受其余的女人。
她忆起那不堪的一幕,心如刀割,神色更冷了,他竟然敢在袖们的床上抱方影,这件事给
她的打击比任何事清都大,比他用她来换方影的完全更加伤害她。
楚离,你是不是高估我了?因为我能忍,所以称就以为所有的事清我都能忍?
她有白己的底线,底线上的,可以商量,底线下的,说破了嘴也没用。
葫想越不堪,为了不让白己狼狈,窖颜用力想要挣脱他,离开这里,却被楚离紧紧地抱在
坏里,大吼一声,“窖颜”
她静了下来,楚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咬牙,“我没碰她.
窖颜一愣,转而苦笑,骗人,她明明就亲眼看见了,他竟敢骗她?她的唇咬得即将出血,
楚离板少解释这样的事,她心胸也不是那么狭小,他又不是没碰过女人,但唯独方影他还
要骗她?这一点她忍受不了。
“你不信我?’楚离眸光喷怒冷却,换上了平静。窖颜不言不语,他冷笑,从坏里拔出枪支,拉开保险,窖颜一晾,院陀按住他的手,怒道
“你干什么?”
“若不信,你废了我。’楚离把枪放在窖颜手上,让她对准白家小兄弟,这样的动作,非
一般的有喜感,可当事人却是一脸严肃,甚至是帝着一点杀气的。
窖颜被雷得里外都酥了,不待这么娱乐人的嘛,他明知道她不会开枪,耍流氓呢这是。
“枪会开吧,我看你开得还不错,扣扳机就成了。’梦离洱柔地指示,窖颜拉上保险,忍
不住笑骂,“你疯够了扮受有?”
“没有.’楚离理直气壮地回答,哪一脸很严肃,很威仪,很霸气的表清在说,我就流
亡民你能拿我怎么办?
“没有你继续,我不奉陪了。’窖颜笑,作势欲走,被楚离拉住,从背后抱着她,头枕在
她的肩膀上,可冷兮兮地说,“颜颜,信我一次好吗?”
窖颜心中在做着天人之战,老实说,那天她是看见了,但没看全,她的确是看见方影和他
在床上纠缠,但是本来想很平静地进去的,却被陈扬拦住,一直拉到楼下中庭,她也就没
勇气再回去面对他们,一怒之下离开城堡,后面怎么样的确不知道。
信他口马?
她自中暗骂白己,怎么如此贱呢,即便是没做到最后,他也的确和方影他心里是很想
的,身体没有走失,可心灵上走失,她最介意。
“颜颜’楚离不禁软了声音,他了解窖颜,他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对他彻底绝望,若是
她彻底绝望了,她不会再回头的,威廉王子就是前车之鉴。
这个女人从不走回头路。
“阿离,我问你,我被天哥抓去的那一次之前,你有没有和方影上.床。
“我说过没有。
“你撒谎,我明明看见了。’窖颜忍不住怒吼,她不想失了风度,却不想他一再骗他。
“窖颜,我再说一次,没有等等,你说的是你失踪前的那一夜吗?’楚离沉声问,窖
觑嫂邓邓地点头,他忍不住拧她耳朵,“你袖爷爷的,那天我一直在伦敦港参加宴会,接到周
正的电话才匆匆刚回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方影上.床了?”
他这一吼完,陷入沉思,“你确实看见了?”
窖颜点头,把那日的经过说了一遍,楚离脸色深沉,心里把陈扬骂了一遍,这昊小子,日
后不能留在身边了,这事他也能做得出来。
“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我问你,信你的眼睛还是信我?’楚离冷声问她。
她其实是信了他,一直以未心中的郁结顿解,心清也不免得好了起来,她对他最失望的便
是这件事,若没发生这件事,本来已经减到1分的楚离工刻又回到5分。
“算信你口巴。
“哟,语气还挺委屈的嘛,你别信好了,就当我和她有什么得了。
“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她回来的时候,是谁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她高兴,又是谁天天都
陪着她,你还陪她过夜。
“你想算账是口巴?”
“算账又怎么啦?你的确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我要是再狠一狠心,你早就见不到我了
,你对我做过的事,你扣心白问,你不过分?”
“现在说的是这件事,你不信我。
“楚离,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啊。
“是谁先理亏的?”
“你想吵架是不是?’窖颜环胸,凉凉地看着他。
楚离冷哼,他才扮受这么笨,好不窖易她能开心了,丹搬七头砸白己脚这事他做不来,不过
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我看你这眼睛长了也扮受用,挖了算了。
窖颜眸光凉凉地撇着他的下半身,“我看你那家伙长着也没用,切了算了。
楚离面不改色地回,“怎么会没用呢,它会让你很高兴。
“哼.’窖颜一哼,流氓。
顺势而上是楚离对窖颜最常用的招数,见她笑了,他工刻捧着她的脸,俯身攫住她的唇舌
,掠夺着属于他的甜美,窖颜随他去,楚离和方影的事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然而,爱上他
,她又有什么办法,选择权在他手上,他对方影暖昧不明,若即若离,她看在眼里很不舒服,
但
真要离开,舍不得。
不是没想过离开楚离,在他那样对了她之后,她想过离开,可是,心小随埋智,离不开他
,深爱一个人,也许死在他手里也是心甘清愿。
“颜颜’楚离深深地看着她,“别再和我呕气好吗?
气氛很好,他们好久没有这么好好地说话了,窖颜不免得有点想念,此刻竟然白默默人的
不想去提方影,她知道,每次提方影,他都不开心,那是他心中的魔。
“不说话算默认了。’楚离一笑,拉着她出了议事厅,周正还在,楚离淡淡道:“阿正,
去看看陈扬那小子。
“是一
他帝着窖颜回房,楚离的房间在三楼,淮里住的人多,每一间房间都和公宫笋不多,都有
配套的厨房,楚离帝窖颜回房就直奔厨房。
窖颜茫然,他干什么?
“做什么?
“厨房能做什么?当然是做饭。
“’窖颜一口气差点扮受喘上来,做饭?现在?她抬手看表,凌晨一点“你有没有
良心啊,这个时候让我做饭给你吃?
楚离神色顿变委屈,“你不在我每天都吃不饱,你扮受看见我瘦了吗?
窖颜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圈,的确是瘦了一圈,可是他瘦了关她什么事?谁家神经这
时候做饭吃,她的功能就是填饱他的胃?
窖颜沉怒如瞪袖,楚离偏过脸去,开冰箱,除了鸡蛋什么者刚受有,他顿了顿,在窖颜脸上
亲了一下,“颜颜,你等一下,我去白夜那找点食材。
窖颜还没说好和不好,楚离一溜烟就跑了,窖颜一脚很粗暴地踢在冰箱上,震得里头的鸡
蛋啪啪响,腹黑楚还去白夜那拿食材,亏他想得出来。
她正生着闷气,听见门铃声,她肇眉,不是反锁了门吧?
“是哥哥,我’她刚开门,却看见方影,方影见是她,声音顿厅,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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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方影的声音是颤抖的,好似见了鬼,本就娇弱的身体竟给人一种陕
要昏死过去的感觉,楚楚可冷,眸光却似怨毒般的红。
窖颜所有的好心清都被破坏了,淡淡道:“好像我一直都在住这里,倒是你,这么晚了,
有事口马?”
她摆出一副主人的身份,这一层的东面几乎是都是楚离的地盘,若无急事,一般周正和江
青都不会上来打扰他们,这方影未免太不识趣了。
“我在楚哥哥,麻烦你让一下。’方影冷冷道,眸光含}鼠
“他不在。’窖颜微笑道,“你天天找他不下四玉次,应该没什么急事,若是不介意的话
,明天再来吧,方影,你一天到晚这么找楚离,小累码?他都说了你身体不好回房休息,还是
说你不想好了?”
“我要找楚哥哥。’方影重复道,嘴唇发白,不信窖颜说辞。
窖颜冷笑,“我说了不在。
她的口气有点冷了,冷淡地看着方影,在她眼里,这个女人起初温蜿如水,而如今,她却
起不了一点点同清,方影给她的感觉,很檐糕,她不介意有人和她一起争取楚离,可她讨厌别
人下作的手段,更讨厌她把楚离当初一件物品搬,时刻要霸占着。
时时刻刻要楚离陪着,不懂分寸,不懂做人扮受关系,不懂看人脸奋构扮受关系,可基本的人
清世故都不懂她就觉得这人很烦,何况她那样的出身,看多了,懂多了,不可能不懂这一切,
她只是想霸占楚离。
可那是女朋友或者老婆的权力,不是她的。
“窖颜,你都走了,为什么不走得干脆一点,为什么还要回来?’方影失控地吼着,眸光
喊着怨毒,限不得撕碎眼前的女人。
她深深地嫉妒着窖颜,嫉妒这个已陕得到是离全部心思的女人,他为了窖颜已对她说了严
厉的话,甚至更绝清地伤害陈扬,从未有过一个人能让楚离这样,她有感觉,若是她伤害了窖
颜,楚离会不会杀了她?
方影冷冷地笑,有悲哀又有讽刺。
窖颜环胸,冷然道:“你无权干涉我走还是不走,方影,没人能逼我走,若有一天我走了
,也不是嗅你,可是我白己光宋潇洒地离开,现在,我做什么和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若不是你”
“哼,对了,我倒是想起一件很精彩的旧事,方影,不介意为我解惑吧,我被天哥抓去那
天,你和谁在这间房里作秀呢?’窖颜不待她说罢,冷笑着问,这件事整整困扰了近一年的时
间,也就是从那件事开始,她对楚禺渐渐失望,一次比一次伤心,一直冷模以对,两人渐渐坑
离,天天吵架。
“你说什么?’方影脸色一变,脚步一个踉跄,眸中并无院乱,她倒是镇定,可一爵间的
躲避,扮受逃过窖颜的眼睛。
“听小懂就算了,当是我那天眼花了,看错人,也听错声音了,本来我还想找楚离求证一
下,我看”
“不要.’方影声音顿时尖锐起来,窖颜冷冷地笑,怎么瓦解一个人的防线,她恐泊要比
方影更上一层楼,方影神色已见院乱,心中又生出一股杀气,楚离不在,她要杀了窖颜易如反
掌,可她小想是离当真限她一辈子,这是她板不愿意看见的场面。
这里,已呆不下去了,窖颜已摆明了再待着她就要求证这件事,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是
不是问过楚离了?她害泊再留下,楚离回来,窖颜让他们两人对峙,真想一旦揭发,他会发现
她的不堪,对她失望,她不想这个样子,一想起袖眼里的厌恶,她如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
“窖颜,你不要得意,最终他还是会离开你的。’方影丢下这句话,冷笑着走了。
窖颜冷哼,砰一声关上房门。
扮受一会儿,楚离便回来了,果然帝着他搜刮的食材,一股脑儿冲进厨房,窖颜本还有点兴
致给他做饭,现在一点兴趣者刚受有了。
“方影来找过你。’窖颜淡淡说道,亏得白己音色能如此冷静,没有彼动,有时候她真觉
得白己还真是忍者神龟。
“哦,什么事?’楚离反应不大。
“不知道,你白己去问她。’窖颜脑怒转身,进了卧室,啪一声关上,背着门不断地喘气
,她气什么呢?真是
“颜颜,我肚子饿。’楚离敲门,可冷兮兮地喊道。
“白己做,我累了,想睡觉。’窖颜反锁了门,开灯,骤然一愣
她一下子以为走错了地方。
地毯,窗帘,挂画,全部换了地毯是她最喜欢的欧式地毯,窗帘是她喜欢的梅右奋,
连墙上的画也换上了她喜欢的风格,摆设再也找不到方影的影子。
她自中大震,这个房间,素来的格调夹然变了一个样子,她还真是有点不习暖,但是
J自中却如此雀跃,她想,那日无意中说这话,他是听见去了吧。
她想,那天她语气中的怨限他是听出来了,楚离他忽略她的心声到底有多久了,可她也该
反省白己,她又曾经说过什么了吗?
什么者刚受有,方影帝给她的负面清绪,她一直深深如压在心底,什么都不曾流露过,楚离
本来就不琢磨她的心思,又很陀碌,他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知她自思。
她着唇,几乎是喜板而位,那时知道方影的事,卧室里有太多她的影子,她开始讨厌起
这件卧室,在这里睡不好,心清一度很烦躁,焦虑。
如今全扮受了。
“颜颜,你还有哪儿不喜欢,告诉我,我改。”门外,他的声音很低沉。
她轻笑,不说话,半晌,“很好了。
法国,普罗旺斯。
叶三少和程安雅蜜月在法国逍遥似神仙,穿校在普罗旺斯每一个角落,新婚蜜月,两人的
J自清都很好,十月天的普罗旺斯美得像人间天堂。
叶三少有一处小城堡在普罗旺斯的南部,今年的熏衣早化期特别的长,到了十月天依然处
处可见一片紫色的花侮,芬芳,浓郁,花侮在灿烂的眼光下美得如梦如幻,程安雅第一次见到
这么美丽的花田。而且还是天天见到,小城堡的北边能看见著名的熏衣早化田,她特别喜欢午
后,风轻轻吹,紫色花侮如紫色的浪花涌动,那种美丽,她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即便是哪儿都不去,天天在城堡中,她也能感受着一份舒适,甜美,还有惬意。
她想在这一片花田里奔跑,却被叶三少禁止,他担心她的身体和孩子,从不让她疯狂,她
只能静静地欣赏,若是能穿着一件紫色的佯装在这片花侮里奔跑,享受这样的陕乐,一定是一
件很美丽的事清。
这期间,叶三少几乎帝她走遍了法国每一处有名的景点,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晾喜,但程安
雅最喜欢普罗旺斯,这儿真的太美了。
除了一大片紫色的花田,街道的两边有成排,成排高大的法国梧桐,很多清侣都喜欢在梧
桐树下漫步,风轻吹过,叶子翩翩起舞,是下了一阵黄金的雨。
地上铺上一层淡淡的金,到了傍晚,更是美丽,夕阳下的法国梧桐更展现出它非凡的美丽
,几乎把它的风采融合在夕阳中,美得板致。
程安雅说道,“一生能来一次普罗旺斯,已经无憾了。
她不是第一次来法国,不过这是第一次来普罗旺斯这个美丽的人间天堂,当年叶三少在这
里购置城堡就是看中这里的美景
虽然她爱A市,但不得不承认,普罗旺斯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地方。
即便一个月都在这里度蜜月,她也愿意。
叶三少只是笑,道,“你若喜欢,以后常来。
程安雅笑着应好,叶三少笑看扣趣,“女人喜欢法国,大多喜欢,hoping,这是
时尚的国家,走在国际最前沿,法国的服装,香水,珠宝是她们最喜欢,最羡慕的东西,你倒
好,喜欢这片宁静。
“这些我又不需要。’程安雅淡淡地笑,“要是永远能在这样的人间天堂生活该多好啊。
“当真那么喜欢?”
“白然啊,你不喜欢?’程安雅疑惑问,不喜欢他怎么选普罗旺斯当第一站?
“老实说,对我来说,A市才是人间天堂。’叶三少笑道。
“这不一样。’程安雅笑道,有些是梦幻中的美好,有些是现实中的美好,这是不一样的
,普罗旺斯属于前者,A市属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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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制香槟的葡萄在这个季节已在收获了,法国的香槟很有名,酿制的葡萄,号称全世界之
最,颇具盛名,程安雅早前就听说了,叶三少在南部也有一片葡两户园,安宁国际名下并无涉
及香槟.阉淘胭等制作,这片葡两园是叶三少看中而买下,白酿香槟.阉淘胭专门供给龙门旗
下的生意所用。龙门在法国有一家跨国公司,主要经营阉淘胭.红酒等各种酒业。
她早就好奇,正好是葡萄收获的季节,离城堡又不远,程安雅的身体不适合连续几日都到
处跑,这一天算休闲时光,叶三少便帝她去葡萄园。
几千亩的葡萄园,一望无际,只嗅得阵阵情甜的香气,采摘葡萄的工人很多,有当地的法
国人,也有游居的各国人,葡两园很热闹,大多人都会说法语,一片欢乐。
叶三少说,这些人大多是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他们喜欢四处旅游,一边做事,一边享受
生活,虽情贫,但很陕乐,欧洲很多人都日月玄样的方式生活。
很有乐趣,是真不懂得享受捧活育术的人。比起规规矩矩朝九晚玉的上班者,他们活得更
开心。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死板了?’程安雅忍不住笑道,她也是朝九晚玉的生活嘛,这不能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她觉得人选择的生活方式不一样,但一样开心。
“老婆,不泊,我也死板。’叶三少很淡定地接口,摘了一颗葡萄住她嘴里塞。
“轻点啊,笨蛋。’程安雅一下子防备不及一咬,面露喜色,“好甜哦。
“这儿盛产葡萄,而且是最好的,保证你吃到腻。’叶三少笑道,程安雅细细地看这一窜
窜葡萄,她发现葡萄的窜儿很均匀,很少有参差不齐的清况。
她剪了一窜,淘气地丢进不远处工人的篮子人,那是一名中年妇女,印第安人,面朝微笑
地说了一句话,她不知道什么意思,也没问叶三少,以同样的姿势回以澎笑。
“宝则匕要在就好了,他最喜欢葡萄了。’程安雅剪葡萄的乐趣维持不到三分钟,直接摘
大个子的葡萄住嘴曰里送,仁峭百在家买葡萄,她发现越小的越甜,这儿的正好相反,小的优点
酸酸涩涩的味道,反而是大的,又结实又硬实,味道超级好。
“你把儿子养得真奇匡,净喜欢甜食。’叶三少想起儿子的口味,不敢恭维,小宝贝儿比
较偏爱水果和蛋糕巧克力这些东西,其余的他就没见过他爱吃什么。
“你不懂啦。’程安雅随手挥了挥,小扣异和这位不了解宝贝儿心思的爹地沟通。
“说来听听。’叶三少笑着,他很喜欢现在这样的气氛,最原自动魄的时候,面临死亡的
时候哪会想到有一天他们能这样享受这样,能这样随心所欲的聊天。
平静得他都觉得奢侈,这样的幸福来之不易,他从小做梦都曾想拥有的,一旦真的拥有了
,又很泊失去,所日便加珍借。
哭何沉,眼前人是他最心心念念的,即便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拉着她的葡两园里,看她一
脸笑意,淘气地摘葡萄来吃都觉得很幸福。
“我们在伦敦的时候,楼下就是一家蛋糕甜品店,小孩子大多都喜欢这些东西,那时候孩
子吃着表清多辛福啊,小宝则匕经常羡慕地看着别人,可能那时候孩子的辛福表清让他很幸福
,那时候又不经常吃,当你太想要又得不到的时候,这东西的感觉是最美好的,我记得后来他
白己一天吃三个大蛋糕,吃到吐。’程安雅淡淡地说道,正因为有过去那段经历,小奶包对甜
食清有独钟。
“’叶三少不发表任何意见,听着有些心疼,又不知道怎么说,忍不住拧着程安雅的
耳朵,程安雅痛呼,手上一把葡萄住他砸去,笑骂,“很痛啊,拧我做什么?”
“不告诉你。’叶三少冷哼,摆明了我就不告诉你,若当年她不是溜得陕,他已找到她,
他们母子也许就不会在异国他乡吃这么苦。
当初他已建工龙门,养十个家者刚受问题,可借她走了,他又失忆了,当初要不是那一场车
祸,他失去记忆,哪的执着也可能很陕找到她,她和宁宁同样不会受苦。
说来说去,都是阴差阳错,不过他小扣异告诉她,他已经队复记忆了。
“不说就不说,不稀罕。’程安雅笑道,迎面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童,穿着一件简朴的紫
色裙子,有模有样地剪葡萄,动作姿势很熟练,不似新手,脸上帝着笑窖,仰头和她的母亲不
知说什么,眯着眼睛,看起来特别的幸福。
程安雅问叶三少,“这么小的孩子也来剪葡萄?她不用上学吗?”
叶三少一笑,“今天不用上学。
那小姑娘见她看着她,甜甜地笑着朝她说一句法语,程安雅不知道什么意思,叶三少笑着
翻译,“她说你很漂亮。
“哇,这小孩太有审美眼光了。叶三少,
见过白恋的,没见过这么白恋的。
程安雅哈哈大笑,摘了一颗葡萄住小姑娘嘴里送,也用英语说了句,“你也很漂亮。
小姑娘听得懂英语,道了声谢谢,程安雅很开心。
拎着葡两园出了葡两园,程安雅走了有点累,脱了黔坐在斜坡上,晒着她漂亮的小脚丫子
,一边吃葡萄,一边看下面陀碌的人,随意和叶三少聊天,看来来住住送葡萄的卡车。
“给我一颗。
“你没手摘啊?’程安雅鄙视他一眼。
“你喂我。
“’程安雅脸一红,摘了一颗丢给他,叶三少笑着避开,最后还是妥协摘了一颗给他
,叶三少笑着结果住她嘴里送,程安雅还没反应过来,叶三少的唇就过来了,攫住她的唇。
葡萄一人一半,甜甜的味道在嘴曰里散开,他不满足地卷住她的舌尖吸吮,掠夺她的甜美
,越吻越激烈,越吻越狠。
流氓啊.她就知道结果会这样。
叶三少觉得小炳,干脆侧着身体压着她吻,顺势把她压仕早坪上,更放肆地吻,双手不满
足地伸进她的衣服内,肆意抚摸着她的肌肤,叶三少更加大胆地把手覆在她的柔软上,清动之
时,用力地揉弄,吻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吻下,激动知识忍不住轻。
“嗯’程安雅忍不住轻吟,不远处有一阵阵笑声,她夹然晾醒,一手拍掉叶三少作匡
的手,光天化日之下,他不要脸,她还要。
“老婆’叶三少委屈地喊了一声,野兽顿时化身小绵羊,程安雅大窘,不由得看向下
面,倒阉淘的工人们都看得情情是是,个个都在笑,她白然知道这不是嘲笑,只是一种戏谑,
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你发清也要看地点啊。’程安雅一脚踩了过去,借着他手起来,整理白己微乱的衣裳,
再敢来我废了你。
“谁发清了?天底下哪一个新郎比我更可冷,度蜜月者刚受老婆抱。’叶三少索隆耍赖地躺
在地上,又翻了个身子,不满地躺在程安雅腿上,郁闷用手指头戮着她的小腹,“都是你,都
是你”
程安雅,
叶三少这郁闷还真不是一点点的,蜜月度成这样真是很憋屈的,程安雅想起昨晚他又抱着
她胡来,结果白己难受得去冲冷水,很郁闷地给苏曼打电话问什么时候能行房事,她在一边听
着差点扮受一脚踢死他。
她者隋匕想到苏美人听到这句话的脸是多么的精彩,她都能感觉到办曼顿了一会儿才很淡定
地回答他的问题,前两个月里绝对不成。
他这一听就软得和柿子一样,瞅着她的小腹好似要把这未成形的小东西给挖出来。
若是寻常坏孕,也许前三个月小心点还能成,只要不太激烈,可她这一胎实在不稳定,她
可不要一时之欢害了孩子。
只有这只扮受白制力的色猪才时刻想着那事,真是有时候手真的很痒,很想扁他。
“成了,成了,生了孩子再补偿你。
“不成,过了两个月我再问问苏曼。’叶三少很坚持,想一想他认识她到现在才有两次肉
肉吃,真是不甘心啊
“’程安雅忍了再忍,没忍住,一拳骊在袖的俊脸上,“你别丢人行吗?
在她心中,苏美人是多么纯洁的一人,估计都要被这色猪帝坏了。
“有什么丢人的,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你以为你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叶三少斜眼扫她,
禁欲对一个生活健康,身体健康,生命力旺盛的男人来说,那是要折寿的。
“老婆,这么忍着,很窖易犯错误的。
程安雅彻底被他打败了。
捂脸,泪流满面中
她怎么就爱上这么一个色猪了,真是眼光有问题。
她开始觉得送宁宁离开家去英国是很不确,很明智,很神武的决定了,起码他不会和叶三小
不色了,你会更担心。
程安雅,
中午本来要在城堡吃,谁知安宁国际法国分部的总经理送来一辆车,叶三少自清大好,决
定帝程安雅出去吃,那模样叫一个意气风发。
程安雅无语地看着这台风骚的法拉利,很正点的颜色,大红,还是那种最亮的,最美的红
色,设计新潮,隆能特优,据叶三少说,这辆车是他一早就定下的,车一到总经理就送过来了
她看着这风骚拉风的跑车,只想起一句话,其物如人,说得果然不假,一样的风骚,一样
的拉风,看他的意气风发,她又觉得心清也特别的好。
跑车奔跑的普罗旺斯宽大的公路上,在一片葡萄和熏衣早的甜美香气中,两人笑声欣悦。
叶三少帝程安雅去一家很有名的法国餐馆,他仁峭百在法国出差,若是时间足够,大多都在
南部住,这一帝他很熟悉,这家餐馆的法国栗很地道,他非常喜欢。
但很陕的,杯具就出现了,叶三少开始很后晦帝程安雅来这家餐馆。
两人正用餐,一边聊一些项碎的事,夹然听到一声喜悦的尖叫,程安雅还没来得及看情楚
是何方人物,就看见眼前飘过一抹红奋,一名金发褐眸的美女已大胆地坐到叶三少腿上,搂着
他的脖子在袖脸颊两边左右开弓,在她即将吻上他的唇时,叶三少才反应过来赶紧拉开距离。
程安雅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幸好这美女不是法国美女,说的是英语,她听得懂,这亲爱
的,宝贝叫得她的心者随觅抖了。
叶三少自里一阵哀嚎,老天,不帝这么玩我的啊。
红裙美女穿得板少,露出背后一大片洁白的肌肤,程安雅客观地打了个分数,100分,
肌肤完美无瑕,侧脸更是完美无瑕,身材
很魔鬼
叶三少自潮旦战地看着对面的程小姐,脸上的笑窖实在是扭曲,非常的纠结,一看程小姐
那招牌的微笑,他心里更纠结了,他今天出门前怎么扮受看黄历呢?
“亲爱的,你怎么这么久不来找我?’金发美女撒娇着说,‘呢峭百你来法国都会让我陪你
呢,我想死你了。
美女凑上白己隆感的唇,叶三少限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
“丽莎,丽莎,你先起来”
老子死定了一
幽
为叶三默哀.…
434
叶三少暗暗叫苦,硬是把丽莎美女从腿时吞起来,丽莎美女则热清的唇首仕袖脸凑,硬是
亲了好几下,脸颊上落下两个鲜红的吻痕,叶三少自中也有点烦了,沉了脸。丽莎和他相识也
不是一天两天了,白然知道他的脾气,见了沉了脸也知道他来脾气了,哪看嘴曰起来,模样娇
憨地瞅着他,眸光净是控诉他的无清,好似指责是负心汉。
叶三少素来风流无敌,在国内情纯美女来者不拒,国外火妹也来者不拒,丽莎美女哪
受过这样的待遇,心中很不甘,“亲爱的,什么时候请我去你城途坐坐?”
“丽莎,你焦次在南部?’叶三少用纸巾擦去脸颊上的红印记,队复他一贯的优雅笑窖,
丽莎美女热清美丽,在他过去交住的女人中,难得是真隆清的一个,他并不讨厌她。
“过来拍Mv,下个专辑赶着要上市,监制说Mv拍的不好,所以沐重拍峪,烦死了,该
死的完美主义者,我觉得还不错的。’丽莎美女抱怨着,朝程安雅大方一笑,问叶三少,“亲
爱的,你的新欢?”
程安雅也朝她一笑,甜甜的,很明媚,叶三少抹汗中,虽然袖在程安雅眼里一直没什么形
象可言,可是最没形象的算这次了。
真倒霉透了。
看她的笑窖就知道他又要被折腾了,这女人真发火起来,他还是有点嗅的,毕竟现在老婆
最重要。
“丽莎,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安雅,这是丽莎,法国有名的歌手兼模特。’叶三
少面不改色地为两女介绍。
“丽莎小姐,你好.’程安雅微关扣抬呼,丽莎好似吃晾地瞪大眼睛,有点不相信白己所
见的,看了要一会儿才晾呼,‘哪可,我在照片上见过你,一时扮受认出来,本人比照片还漂亮。
丽莎热清地伸手,程安雅也礼貌地伸手,算认识了,她心中不禁想,或许也真是外国人才
能如此落落大方,妻子和清妇见面,竟然一点尴尬者刚受有。
“你也很漂亮。’程安雅赞美着,她不听法国歌曲,并不认得她,但论相貌,连她这么挑
剔的审美的人都觉得她美得很精致,无一不是完美。
“谢谢。’丽莎笑道,“三少,早就听说你结婚了,真老实了?”
叶三少笑着点头,程安雅默,不用当着人家老婆的面这么勾引人家老公的吧,哪有人这么
明目张胆的?这美女作风真放。
“那真可借。’丽莎笑了笑,扬手,“我要赶去拍MV了,两位漫漫用餐。
临走时,她勾着叶三少的脖子,笑着凑近他耳朵,姿态暖昧,“你老婆很漂亮。
说罢还亲了他一下才风清万种地走了,叶三少苦笑,看向程安雅,程小姐很淡定地朝叶三
少微笑,那笑窖看得叶三少自中发毛。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真理。
“老婆,老熟人,朋友而已。’叶三少摸摸鼻子,他倒也老实,‘呢峭百和我有过一段。
程安雅微笑,淡淡道,“和我没关系。
“安雅,过去的事,别计较嘛,我发誓我有了你和宁宁后扮受乱来过。’叶三少举手表示情
白。
“你要乱来我也不知道。’程安雅依然不在意地笑笑,其实她并不生气,毕竟是过去的事
,她也不是那么扮受度量,他过去什么德行她又不是不知道,犯不着为这事生气,只是,心里很
不是滋味,这吃个饭都能遇上熟人,这日后得遇上多少个呢?
“安雅,你在质疑我的忠诚?’叶三少哭丧着脸,以一脸你不相信我就跳下去的表清看着
她,一脸忠贞烈女的模样,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程安雅被他的表清逗乐了,扑味一笑,“你有忠诚这东西吗?”
“小安雅,你说我不帅,我认了,你要说我不忠诚,打死都不认。’叶三少一本正经,很
严肃的说。
程安雅再一笑,懒懒地支着下巴,“阿深,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几个女人?不能说几个,
应该是多少个?上三位数的吧,光是我知道的也三十多了,还有国外一推我不知道的,我扮受当
秘书之前你甩的那些,应该不少,说吧,我很好奇。
叶三少脸色黑白交错,这个问题实在问得尴尬,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傻笑帝过,
小安雅,这个,这那个,我没数过。
“是数不过来吧?没关系,咱们就说法国大慨多少,英国大慨多少,我给你做个大慨统计
’程安雅笑着打趣,一副我很有兴趣的样子。
叶三少哀嚎,“小安雅,你饶了我吧.
程安雅轻哼,叶三少哭丧了脸,倒霉啊倒霉,他真是倒霉透了,这回去哪儿都要他都调查
情楚某些人的行踪了。
他也不是很在意到底他真有多少女人,只是很好奇,她知道叶三少这数字要真一出来,她
非得黑了脸不可,嫁给一个万人迷就得有这个心理准备,特别是这个万人迷还很风流。
“我记得你昨天上网聊天听过一句话,后宣佳丽三千万,铁柞磨成绣花针,你觉得有道理
吗?’程安雅悠然地问,淘气地眨眨眼睛。
叶三少一时还没明白她到底说什么,等听仔细了,他彻底无语,小安雅太黄了,竟然和他
开黄腔
英国,伦敦。
梦离自夜等人找了两天,丝毫扮受有叶薇和十一的消息,所有人忐忑不安,好似意识到会有
什么事清发生似的,每个人心中都板为不安。
楚离通知了叶三少和小奶包,借着龙门的势力追查墨块的下落,十一和叶薇失踪,只要跟
着墨哗和墨块两兄弟绝对错不了。
墨老大在哥伦比亚,墨块却消失无踪,杰森连夜赶回中东,由他负责盯着墨辛大,小奶包
也通过白己强大的网络系统来追查她们的下落。
可叶薇和十一好像是凭空失踪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黑杰克不免有点心浮气躁,罗斯查亨利伯爵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一切好似做得天衣无
缝,扮受有给他们一点蛛丝马迹,连那批文物如何运出伦敦他们都不知道。
三天了,完全扮受有消息,楚离等人开始察觉到有一点点不对劲了,叶薇的专用联络信号渐
渐微弱,这是一种镶嵌在身体里的芯片,不管在哪儿都能通过第一恐沛组织的卫星找到,可这
一次却出现了意外,叶薇和十一身上的生命信号越来越低,最后消失不见了。
众人大晾,小奶包也院了手脚,逼不得已,从网络上找墨块,却得不到他的回应,楚离致
电墨哗,甚至提出不管交换什么条件,只要保证叶薇和十一平安,墨老大很无清地否认事实,
说她们不在黑手党手里。
这一日上午,小奶包总算得到墨块一点点回应,屏幕中的脸,依然熟悉,但隐约有点疲惫
,紫眸略有血丝,看起来好似好几天扮受有睡过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墨块这张风华绝代的脸上
出现这样的疲倦的表清。
“我姑姑呢?’小奶包开门见山地问,粉嫩的脸净是一片怒气。
“无可奉告.’墨块冷冷地说,小奶包一边和他通话一边查他的地理位置,竟然还在伦敦
,但马上他又否决了,他一定是伪装了,明知道要和他通话不可能不重新弄过地址,他们若还
在伦敦,楚离不可能找不到。
“墨块,你要什么,我们都能给你,别伤害她们。’小奶包沉声道,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幼小的袖在强大的墨块面前并不显露一点弱势,反而更有气势,“不管你们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你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可附一试.’墨块狂傲地笑,“看看你查得陕,还是我杀了她们更陕.
“你’小奶包沉怒,墨块紫眸掠过一丝狠辣,似劝,又似威胁,“小家伙,别来和我
斗狠,你斗不过,我知道你很强,有本事查到我的下落,但我警告你,最好手段漂亮一点,不
要被我察觉,若是被我察觉,她们就别想活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别太过分了·’小奶包咬牙切齿,为叶薇心疼不已,“姑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要
这样对她?”
“喜欢?’墨块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窖,似悲,似喜,又有一点讽刺,小奶包一时也分
不情他到底是什么清绪,只觉得他好似变了一点点,和过去的墨块有点不一样,过去的墨块虽
然也狠,可扮受这种薄清的模样,过去他对叶薇,他感觉得出来有一种纵窖的。
如今,没有了。
435
小奶包心清板差,一直日未,谈判桌上都是他有话事权,不管对方捏了他什么把柄他也不
曾妥协过,即便当初他爹地妈咪被路易斯弄得行踪不明时,依然是他有最有利的形势,不管发
生什么,他从来不让白己处于挨打的地位,这是第一次,他觉得无叫佘何。
袖拿墨块一点办法者刚受有,谈判无非几种,名和利,软肋在别人手上,白己失去了主控权
,叶薇在他手上,他已失去了最有利的形势。
若他手上有墨块的把柄或许还能拼一拼,可他拿不到墨块的软肋,这一次彻底的不知怎么
办,并不能拿轰了黑手党这一事来威胁他。
战乱刚过去一段时间,处于平和状况,不管是他们白己内部,还是国际形势都不希望有战
乱发生,一旦挑起战事,对他们很不利。
况且这一次第一恐沛组织损失渗重,实在经不起再一次棍乱了,墨块是笃定他不敢这么做
,聪明人谈判就是有一点不好,大家都知根知底,即便是说了要轰了他,他也知道只是虚张声
势而已。
扮受有弱点,他已经占据了最有利的形势。
“墨块,总有一天,你会后晦的。’小奶包斩钉截铁地说,神色严肃,一字一顿道:“诺
诺死了,也许你只是伤心一阵,可我却伤心一辈子,后晦一辈子,遗憾一辈子,总有一天,你
会有我同样的感受,只多,不少。
墨块不做声,只是轻哼,好似小奶包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清,根本就不值得他反驳什么,那
一双敞湘的眸有一种很深沉的色彩,隔着一层面纱,别人看不懂。
后晦么?墨块轻蔑地勾起唇角,他做的事,从不后晦.
小奶向仕后靠着,冷冷一笑,“我姑姑的隆子,甚是刚烈,刚过易折,真要到两败俱伤的
局面,你再想挽救是不可能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多嘴。’墨块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喝断小奶包,警告他少说话
小奶包也不泊他,笑意更冷,唇角益发嘲讽,“你心虚了吧?别告诉你认识她也有一段时
间了,竟然连这个也不知道?你若扶持的人不是我姑姑,今日也轮不到我多嘴。
“哼,扶持?随你怎么说,我主动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撤了你们的追踪,不然
别匡我不客气.’墨块冷声警告。
“我不信你真忍心杀我姑姑。’小奶包沉声道,现在能和他联系上的也只有他,只能尽量
多和他多说话,推敲叶薇的清况。
“别不信,若我不得,我宁毁之。’墨块语气狠厉,脸上出现板为嗜血的神色,“叶薇也
好,黑手党也好,第一恐沛组织也好,再敢管我的事清,你们等着玉石俱焚。
小奶包浑身狠狠一震,墨块他够狠,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来,他真为姑姑感觉不值得,她
喜欢墨块,可墨块是怎么回报她的?
他明明也喜欢他姑姑不是吗?
他彻底不明白了,到底什么才叫爱清?他爹地和妈咪,清比金坚,爹地从不会做伤害他妈
咪的事清,虽然偶尔口头上也会说些狠话,可终究不会舍得真的下手,宁愿自己受伤。
他和许诺,许诺伤他,也只是为了保住他的尊严,为了保护他不受到更大的伤害,若许诺
在世,不管她对他做什么,即便是要他的命,他也不会伤害她,一辈子都会好好地捧在手心里
爱清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么?
为什么到了墨块和叶薇这里,完全就不一样了?明明相爱,却那么的纠结,他当真不明白
了。
“小家伙,大人的事,小孩子最好不要管,你警告他们,若想她们两人活命,最好放聪明
点,别乱来,我讨厌追踪卫星一天到晚在我头上转,你要不想我轰了你们总部联络网最好赶紧
撤了。’墨块耐心尽失了,说完最后一句话,冷酷地关了视频,屏幕顿时变得黑了。
小奶包一匪,错愕地看着屏幕,赶紧动手再查他的位置,却扮受能查到,真的要关闭卫星吗?一旦关闭了,他就彻底失去叶薇和十一的消息了。
可若是不关闭,墨块说到坐到,到底
门上传来敲门声,小奶包回过神来,蒋丽雪推门进来,端着一杯牛奶和一盘他爱吃的点心
,一小碟水果蛋糕,小奶包一笑,蒋丽雪笑道:“宁宁,过来吃点东西,爷爷叫你下楼陪他下
棋呢。
“一会儿就去,谢谢干妈。”宁宁笑道,接过托盘放在桌上,捏了捏白己肉肉的脸,打趣
说道,“干妈,你都要把我养成一头小猪了。他来张家这段日子,陕乐与日俱增的同时,体重也与日俱增,却不见身高住上拔,都纵向
发展了,对此小奶包非常的纠结,可又抗拒不了点心蛋糕的诱惑。
“那也是最漂亮的小猪。’蒋丽雪笑道,叮拧他道,“事清陀完就下楼来,他们都在客厅
呢,要是太陀,干妈下去和爷爷说。
“扮受事,就一点点事罢了。’小奶包小扣异多说什么,这还是秘密。
蒋丽雪说了声乖,犹豫了一会儿,她才说道,“宁宁,你对星星好一点。
“怎么了?’小奶包疑惑。
“昨儿个我看见她仕化园呈哭呢,蜿言劝着她,好像是你惹她不开心了。
小奶包脑侮里回忆下昨天的画面,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争清婀,昨天他和安雅通电话,许
星一首在袖身边转,再加上伦敦那边得知叶薇不见的消息,他心中乱,口气不免重了点,可扮受
说什么。“女孩子真麻烦,那么爱哭,烦人。
蒋丽7“你没听过吗?女人是水做的,爱哭和撒娇是我们的专利。
“谁说的,我妈咪,我姑姑,还有诺诺,从来不哭的。’小奶包嘴巴扁了扁。
蒋丽雪轻笑,坐了下来说道,“许家和我们家还是有很深的渊源的,我和许星的妈妈念书
的时候也是好朋友,因为认识她和蜿言,我才认识你干爹,嫁到许家,许星这孩子我也很喜欢
的,娇气点扮受事,她是皇空之后,人人都暖着,这样很正常,不过我看她挺喜欢你的,你老是
不爱理睬人家。干妈的意思是说,她是客人,我们是主人,就算不喜欢,也别惹她不开心,待
客之道嘛。
小奶包一笑,他很喜欢蒋丽雪这位干妈,温柔,大度,识大体,他更喜欢她这种把他当成
张家一份子的亲切感,一点也不感觉到排斥,好似他们真的是亲母子般。
“我知道了·’小奶包竖起两指保证,转而有点不甘心地抱怨,“真的是她白己太爱哭了
蒋丽雪笑,起身,“你陀吧,干妈先下去了。
“好,我一会儿就来。
蒋丽雪下去后,小奶包才联系了楚离,把刚刚墨块的话说了一遍,一字不漏,白夜.黑杰
克等人都在,几人一致讨论,决定暂时先撤离卫星追踪,但依然派出最好的特工追查她们的下。
小奶包沉吟道:“楚离,你和杰森联系一下,商谈如何压制黑手党,把他们的势力控制在
一定范围内,不能再扩大。
“怎么回事?’楚离不解,如今的黑手党势力比路易斯在位时弱了不少,甚至连龙门都陕
要赶上他了,更别说和第一恐沛组织比了。
“直觉.’小奶包沉声道,“墨家兄弟比路易斯难对付多了,一定会扩大势力,一旦扩大
,我们想要控制就来不及了。
白夜淡淡道:“我早就有扣异遏制黑手党,他们主要是靠国际黑帮,假钞.军火,走私.
贩毒等,军火和走私被我们控制死了,现在就是假钞和贩毒,这两项我们一直不参与,不过想
要通过渠道控制也不是不可能。
楚离点头,“这事我明白了,我们几个会开会讨论具体方案了,到时候再通知你。
“好的,没事先下了,我下去陪老太爷下棋了。’小奶包打了声招呼就关了电脑,下楼。
英国,伦敦。
小奶包猜错了一件事,他查到的那个地址是正确的,墨块的确还在伦敦,这是所有人都想
不到的,伦敦是第一恐沛组织的总部,几乎是他们的天下。
窖颜的消息一到,白夜和黑杰克就派人把伦敦所有的出入通道盯死了,大小的港口,关卡
,飞机场,包括所有大大小小的私人停机坪,所有能出伦敦的路子都被他们堵死了,而且排查
得非常的严厉,有叶薇的指纹制定的专门红外排查,,不管墨块把叶薇伪装成什么模样都逃不
过排查。
这样的清况下,墨块根本就不可能把叶薇帝出伦敦,只能在伦敦城里住着。
第一恐沛组织的人铺天盖地地找,他们自己构扮受想到,墨块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其实一般
说来,过了两天扮受找到,所有人一致认为,人肯定是走了,这是不可避免的,哈好是这种常识
隆的认识错误,让他们失去了找叶薇的最佳时期。
不是他们不相信白己的关系网和技术,而是墨家兄弟一直以未给人的感觉太强,太神了,
乃至于众人都陕要忘记,即便是一个神在这样的清况下除了隐身也没办法出伦敦。
他就任在伦敦城里,离伦敦港小匹的富人以,高大轰朋的傀树,秘树把整个别墅郡围任丁
,很隐秘,从外头看绝对看不到别墅的全景,除非你到别墅前才可喻探一分。
这一处别墅是登记在黑手党一名普通的职员名下的,他是律师,标准的上班族,身份神秘
,借着他的掩护,墨块躲过了第一恐沛组织的排查。
他几乎足不出户,白有人为了准备食物,什么都不缺,不出门,安静地躲在家里,非常的
安全。
他和小奶包通完电话,伦敦正是下午,阳光很好,墨块动手煮了一杯咖啡,端回房间,叶
薇在床上很安详地睡着,卧室的窗帘拉得很紧,一点阳光者刚受有透进来,墨块开了灯,上床,
斜躺在叶薇身边,把她抱入坏里。
她睡得很安静,一种不寻常的安静,脸色透出几分苍白,呼吸绵长,唇也无血色,看得令
人担陇,墨块却若无其事地把玩着她的发丝,偶尔抚摸她细腻的脸。她和平日妖烧妩媚不同,
睡着的她显得很乖,很安静,板像邻家乖乖女。
他垂眸看着她,暗忖,若是她能一直这样,多好.
但世事并无那么完美。
若她一直都这样,那她也就不是叶薇,也许他也就没这么疯狂.
墨块一边看书,一边把玩着她的发丝,一个沉静的女人,一个面无表清的男人,这一幕怎
么看怎么匡异,但又好像很正常。
细细看床头拒上,却有不少针筒和透明的瓶装液体。
墨块看了一会儿书,又拆了一个新的针头,从瓶子中抽满了一管试液,打入叶薇体内,细
看她的手臂上,已有很多针扎的痕迹
打了针,墨块随意地把针管丢到拒子上,又细心地帮叶薇拉好被子,似是泊她冷着呢,接
着又若无其事地搂着她,继续看书,一切好像者刚受有发生过。
做这些事清的时候,他也是面无表清的,紫眸更是一片沉静,好似叶薇只是生病了,而他
只是一名负责救活她的医生,正在给她打针。
可若你亲眼看这一幕,也许你会坏疑,到底病的那个人是谁。
436
四天后,伦敦城中戒备稍弱,他终究还是把她带出伦敦,从伦敦港出发,辗转去中东,等楚离白夜收到消息已晚了一步,小奶包更是悔不当初,若当初没有高估了墨玦的能力,他已找到他们了。
但,后悔也没有用了,墨玦一出伦敦就如鱼跃龙门,无拘无束,再入中东,若是他不想被人找到,他多是办法掩藏自己的行踪,想要再知道墨玦和叶薇的消息更是难如登天。
其实,这四天也不怪楚离白夜消息收得晚,一来墨玦有人帮忙隐藏行踪,二来,银面一直在伦敦城中肆无忌惮地活动,趁着楚离、白夜、黑杰克等人外出时候机暗杀他们,险些令白夜和黑杰克丧命,极为凶险。再加上之前银面招摇过关,如今的伦敦各地高手云集,包括国际刑警和各国反恐组织的人员,遍布伦敦,行动非常的不方便,再不能像前几日那般为所欲为,不管怎么说,总部的安全最要紧,根基不能动摇,这也就给墨玦一个喘气的空间。
事实上,众人过后也明白是中计了,那批文物的确是个遮人耳目的诱饵,墨玦会为了它犯险没错,可更多的是为了叶薇,从银面招摇入伦敦他就开始策划了,让他们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这么多人的攻势。
不可不说,他心思异常缜密。
他们尚在伦敦的时候或许还可以更有把握一点,一出了伦敦,不好再明目张胆地查,楚离等人还是很担心墨玦真会剑走偏锋,和叶薇同归于尽,他死了不要紧,叶薇若出了事他们全都不想看到。
于是,楚离当真撤了所有的追踪,只保留一小部分人在中东活动,保证不会惊动墨家兄弟。
还有一点楚离和白夜很奇怪,墨玦带着叶薇走了,那十一去了哪儿?从头到尾都没听到十一的消息,好像从进入那家城堡开始,这一切就陷入了诡异不明的棋局中。
叶薇和十一走了,最开心莫过于方影,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始和容颜过招,不用担心叶薇和十一从中介入,而她更自信,凭她的手段,逼走容颜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因叶薇和十一失踪,小奶包回英国的计划提前了,楚离怕他继续一个人在A市会有生命危险,让他即刻来伦敦,小奶包也觉得他在张家待的时间够长了,是到分别的时候了。
最近的时局又开始有点紧张,国际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张老司令足不出户都能嗅出味道来,小奶包选在这个时候走,老人家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明白为什么。
但不阻止!
许星见小奶包要走了,她本就打算和小奶包一起回英国,她也吵着一起走,张婉言顺着她,自蒋丽雪和小奶包谈话过后,小奶包对许星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小姑娘更喜欢粘着他,她要回家天经地义,他不好阻止,也不反对。于是,许星就当他默认了,非常开心。
张家一起送两个孩子登上去伦敦的飞机,张婉言陪同,一路上许星一直叽叽喳喳,问他伦敦的住所,能不能一起去玩,读什么学校等等,小奶包三缄其口,一笔带过,没多说什么,许星很失望。
她以为两人都在伦敦,见面的机会更多,他态度这么冷淡,她有点伤心,一路上使劲地吵着要知道他的地址和学校,小奶包不理她,板着脸,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许星不敢再说话,沉默了,近十个小时都嘟着嘴巴,张婉言摇摇头,她也懒得管孩子们的事,反正小孩子经常打打闹闹。
飞机到了机场,小奶包给白夜打了电话,他已在外面候着了,与此同时,白夜穿着一件白衬衫,牛仔裤,墨发墨镜,看起来异常的潇洒,又不减一份淡漠,即便在高大的西方人中间也显得鹤立鸡群,小奶包一眼就看见了他,为了低调行事,只有他一人来接他。
“小宝贝儿,终于盼到你了。”见到小奶包,白夜露出几天来难得一见的微笑,一把抱起他,很开心地搂了搂才放开。
小奶包已习惯了,只是稍微表示抗议地踢了他几下。
在这些人中,原先他和楚离是最交好的,后来和白夜接触的最多,小奶包很喜欢他,连带着他对他动手动脚也不反抗了。
“也没多久不见。”小奶包笑着,张婉言和许星随后也到,小奶包道,“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许星着急了,拉着小奶包的手,“宁宁,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在哪儿呢,我怎么去看你?”
白夜挑眉,小奶包淡淡笑道,“不必了,我喜欢清静,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玩。”
“你撒谎!”许星闷闷不乐地嘟着嘴巴,小孩子的眼睛最澄澈了,她还不至于连他什么时候说假话,什么时候说真话也分不出来。
他说有时间就找她,肯定是遥遥无期。
“你一定很讨厌我,不想再见到我是不是?不然为什么连你住哪儿都不告诉我?我又不会去烦你。”
你已经很烦人了,小奶包心中暗忖,却没有露出很明显的情绪来,只是淡淡说道,“许星,我来伦敦有正事,你追问了成吗?回家吧!”
许星红着眼睛,都快哭了,张婉言说道,“宁宁,你给我一个地址吧,我也好像大堂哥交代。”
“我一会儿会打电话给干妈的。”小奶包淡淡婉拒了。
白夜轻笑,拉着他便要走,骤然听到一声优美的女声在喊,“星星……”
许星眸光一亮,朝那张开双臂的美丽女子奔跑过去,“妈咪……”
小奶包眸光细细一眯,她有两名高大的保镖护送,衣着品味很高雅,打扮很亮丽,中西混血极为美丽,有一种特别的风情,许诺和许星都长得像她。
他冷笑,对母女团圆的戏码没什么兴趣,掠过白夜,淡淡说道,“走吧!”
等许星回想起来的时候,已没有白夜和小奶包的身影,她伤心地哭了起来,许诺的妈妈心肝宝贝儿地哄着,盼她展颜一笑。
……
上了车,白夜带着他直奔城堡而去,又回到熟悉的城市,小奶包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事实上,他离开伦敦的日子也不成,算一算也就不到半年的时间。
又回来了!
伦敦和A市相比起来,他更喜欢A市的天气,但他喜欢住在伦敦,这是一种归属感,虽然他不是英国人,可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给他的感觉比祖国更熟悉,他想今后的岁月中,伦敦在他心里肯定占着最重要的位置。
第一恐怖组织总部在伦敦,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的。
“感觉陌生了吗?”白夜笑问,他自然知道他离开时间不长。
“陌生倒不觉得,只是习惯了阳光明媚,一下子阴了有点不习惯。”小奶包打趣道。
“没事,阴了不要紧,我们习惯了黑暗。”白夜意味深长笑道。
小奶包心有灵犀,一笑而过。
“刚刚那位就是女王的外孙女吧?”他一眼就能认出,罗斯提过,他也在采访中见过,当时给人的感觉很有距离感,没想到会出现在机场给女儿接机。
“嗯!”小奶包心情不太爽快。
白夜也没多说什么,一路载着他回去。
又过了四天,墨玦带着叶薇辗转已进入中东境内。
叶薇悠悠醒来时已是傍晚,她一下子有些不适应光线,即便船舱中并没有阳光,此刻又近黄昏,夕阳无限好,随着身子的摇晃和水声,她很快判断自己在水上。
回忆如潮水涌来,最后一幕特别的清晰,唇角不免得勾起冷冷的笑容,叶薇坐了起来,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和脚,并无什么异样的。
只是觉得有点酸软。
转而见到自己手臂和手背上的针孔,叶薇瞳眸一缩,转头看向旁边的柜子,什么都没有,墨玦给她注射了什么?
她有些许心惊胆战,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心里很担心十一的安全,叶薇撑着床铺下了地,脚有点酸软,叶薇又试了试臂力,只是一些正常的酸软,并没有什么特殊,她这才彻底安心了。
船舱很安静,她顺着扶梯上去,转眼就到了甲板,一望无际的大海,碧蓝的海面上铺着一层淡淡的碎金,极好看。
墨玦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身墨色站在夕阳中,如一头孤寂的鹰,孤独和寂寞,好似在特定的环境下总能让人感觉心酸。
叶薇冷冷地哼,不以为然。
什么孤独,寂寞,这都和她没有一分钱关系,她环顾四周,这是大海,她一时也判断不出是什么地方,不禁冷了声音,问,“这是哪儿?”
墨玦并未回头,负手而立,眺望远方,好似那有他的梦,他的未来,冷然的背影不动如山,她不免动了怒,“墨玦!”
“地中海!”墨玦淡淡的声音随着海风传来,略带冷凝,“你醒得比我想得快!”
“十一呢?”
“死了!”
437
叶薇好似被人狠狠地掴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痛,她从未想过,十一有一天会死,在她心里,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和十一都会一辈子一起生活下去,不会分开,这么多年,已比家人更亲密。
她潜意识想要拔枪,却发现自己的枪支和暗器都没有了,她蹙眉,反而冷静下来,十一不可能会死,“如果哪一天我证实她死了,我的死期也不远了。”
墨玦骤然转过身来,紫眸狠厉地盯着她,好似她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叶薇只是冷笑着勾起唇角,她已不好奇她在哪,也不好奇墨玦怎么在天罗地网中把她带出来,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到底他到底要做什么?这便是叶薇,永远只向前看。
她冷笑地看着墨玦,伸出自己的了什么东西?”
她不是十一,有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不管是致幻剂,毒品,或者别的什么,打入十一的身体对她都没有害处,但她不同。
她没这样的体质。
“你说呢?”墨玦不作答,反问,唇角掠过几分冷笑。
叶薇凝眉,那股优雅霸气的气势喷薄而出,“我若知道问你做什么?爱说不说,我一直随遇而安,不管打了什么,别弄死我就成。”
墨玦神色更冷,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暴跳,要极力容忍才不至于出手去揍她。
夕阳在海面上铺了一层很美的色彩,橘黄、温暖,波光粼粼,好似一张极为漂亮的天然地毯,在他们身后形成一幕动态背景,美丽中带上几分苍凉的感觉。
墨玦索性背过身去,不再看她,沉声道:“薇薇,别试图离开,代价你付不起!”
叶薇一阵,站到他身边,沉沉地看着远处的美景,严肃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墨玦不做声,叶薇忍无可忍说道,“你挟持我没有用的,有机会我一定逃,我虽然是第一恐怖组织的核心人员,可我从来不参与第一恐怖组织的管理,我连第一恐怖组织有多少个据点,到底有多少人都不知道,相信我,你知道比我知道的更多,本姑娘只负责杀人,扫平挡路石,你挟持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说这些话的时候,叶薇是愤怒的,更是悲凉的,除了这个,她不知墨玦为何要她,而且还是如此大费周章,要真想挟持她,在A市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何必等到伦敦,那是他们的地盘,危险系数那么高。
“叶薇,你从未真正想过到底为什么,总是一直认为你所认为的理由,我说再多,也没用。”墨玦冷冷地说。
叶薇从心底升起一股怒气来,真正的动了怒,一把拽过墨玦,苍白的面容因愤怒升腾起红晕,她大怒道,“为什么我不能这么认为?你不是为了第一恐怖组织,你不是为了壮大黑手党吗?你骗谁?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你认真和我说一句真心话吗?你他妈的有事都闷在心里让我去猜测,老子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你一个屁都不放老子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当真以为我有透视功能吗?我要是都知道你想什么,我今天就不会被你挟持到这里。墨玦,你仔细想一想,你的行为,到底给了我传递什么信息,难道不是为了你哥,你有多少机会可以和我说你心底所想?你不说,那好啊,我猜,对也好,错也好,你承认过吗?你否认过吗?你凭什么要我事事都猜对?你凭什么让我一直去猜你要做什么?老子没那闲工夫,你和我就隔着不到一米,说个话不用喊都能听清楚,你说一声你会死吗?我们是隔着了十万八千里是不是,所以你有事都不说,说了我也听不到是不是?我要是猜错了,你说一声能怎么啦?为什么不能说,薇薇,你猜错了,事情不是这样子,现在弄成一副委屈的样子谁信你?我告诉你,我从一开始相信你,但是,是你一点一滴地把我的信任消耗尽了。所以你现在别来和我说,我不理解你,我不相信你,这一切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也从未了解过我,也没相信过我。判人之前,先看己身,自己做不到,别来要求我,老子我不吃你这一套,你要么就明明白白说明白,要么,我们就这么彼此折磨到死!”
叶薇是气疯了,把一直以来闷在心底的话全都说了出来,造成现在的局面,他有错,她也有错,既然都有错,没道理他就一定要她改,他为什么不改?
“我说了,你信吗?”
叶薇冷笑,的确,她不信,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信了,现在即便是他为了出生入死,恐怕也要很长时间她才能信任他。
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悲哀。
她感觉得出来,也许他是喜欢她的,但不会喜欢到非她不可,也不会喜欢到为了她放弃所有的一切,她做不到,所以也不会要求墨玦。
追根究底,还是身份敌对的问题。
信任已经支离破碎,爱也支离破碎,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因为他们错过了建立信任和感情最恰当的时期,才造成今天相互猜疑的局面。
究竟是谁的悲哀,她也说不清楚。
两人都沉默,叶薇苦笑说道,“看来,我们这辈子是不指望相互信任对方了,墨玦,我从小就独立,见的风浪也不少了,我没怕过谁,可我怕你!”
墨玦眸色一深,极不喜欢叶薇这句话,叶薇捧着他的脸,指尖下的手触感很好,他不似别的男子肌肤粗糙,想当的滑腻,“我担心有一天我沉沦了,第二天你就染上我家人的鲜血,所以墨玦,我很怕你,所以我选择我的家人,不要你。”
墨玦骤然扣上她的手腕,沉声道,“你说得对!”
叶薇一笑,“是啊,看我多理智,因为第一恐怖已是老大,你们是老二,你们又野心勃勃,我和十一不会存心去害你们,可你们会,一心想要扫平一切阻碍,登上最高峰,墨玦,权力当真那么重要吗?”
“如果你今天不是第一杀手,你有这么足的底气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墨玦反问。
“这本身就不一样,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一样的!”
叶薇深深看他一眼,冷冷道,“你还是抱着你哥哥过一辈子,其余人,你不需要的。”
墨老大要称霸,墨玦肯定全面支持,他自己未必真的有那心,可他也势必要这么做,情势不由己。
“说到这,似乎没什么好说了,那就这么一直继续下去吧。”叶薇冷然一笑,敛去眸底的伤痛,她现在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大白是多么的好,多么的珍贵,有一双那么纯澈的眼睛,她竟有一种宁愿他永远变成大白的渴望,这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爱他了。
说到底,都是因为他们太自私,生活环境养成了他们这样的性格,爱情不是唯一,不可能像叶三少和程安雅那般深爱。
“摊开说吧,这一次你到底想怎么样?”叶薇沉声问。
“不知道!”墨玦很干脆回答。
叶薇气结,墨玦轻声道,“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
几乎有那么一刻,叶薇是相信,这是墨玦的真心话,留她在他身边,她几乎也相信,他也许真的很喜欢她,起码比过去更喜欢了。
可她反而沉默了,无话可说,因为无法面对他这句话,也无法回答,她不可能留在他身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爱他,还没到抛弃一切的深度。
墨玦也沉默地看着远方的海景,夕阳慢慢落下,橘红色更深了,海面更漂亮了,可在她看来竟然如此的空无,她本来很喜欢海景,现在却觉得心情很沉重。
船上的人并不多,除了船长和必要的工作人员,显然就剩下他们两人,墨玦有过特别的交代,没特别的事,他们也不会到甲板上来。
两人沉默站了很久,直到夕阳完全沉下,叶薇说道,“你最好时刻盯着我!”
“你不会有那机会。”他费尽心思才困住她,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叶薇只是冷笑,墨玦突然笑了,道,“薇薇,你若忘了你的身份,忘了过去的记忆,你说,该有多好?”
叶薇呼吸一窒,有种被人掐着咽喉的痛,骤然抓住墨玦的手,沉声问,“你到底给我打了什么?”
他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叶薇背脊上升腾冷汗,当真慌了,看着自己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针孔,瞳眸大睁,忘了过去的记忆,忘了她的身份。
换句话说……她会变成大白么?
“墨玦!”叶薇紧紧揪着他的领子,骤然喝道,“说话啊!”
墨玦任由她恣意地摇晃,只是看着她微笑,叶薇脾气一上来,抡起拳头就砸,墨玦轻松闪过,紧抓着她的拳头闪开,反身控制住她,被背后抱着叶薇。
她刚醒来,体力不行,没几下就被墨玦控制住了,困在栏杆和他的胸膛之间,墨玦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轻笑道:“薇薇,乖一点,像曾经的我。”
“墨玦,别逼我恨你!”叶薇几乎咬牙说出这句话,她不敢相信,他当真下得去手,“你要洗了我的记忆?”
“你猜呢。”
“我会恨你一辈子!”她一生从未如此慌乱过,她不想软弱去求他,因为求,他也不会理会她,该怎么样,他还是怎么样,他这个疯子。
记忆抹去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彻底抹去,换上别人的记忆,这一种很危险,容易造成承受者神智混乱,一种是抹成空白。
两种技术都已成熟,只是第一种极少用,连白夜这样的高包票能百分之一百成功。
可最痛苦的莫过于第二种,因为第一种,成功了,好歹你有记忆,虽然这些记忆不是你的,你不会有亲切感,但你还能感觉你曾存在。
第二种却一片空白,没有人能忍受空白的人生。
“你不会知道的。”墨玦轻笑道,声音和缓,淡淡地飘散在海风中,好似只是叶薇的错觉。
她浑身冰冷……
“你真的疯了!”叶薇苦笑,她感觉自己就像游走在一片沙漠中,迷茫,没有方向,承受着四面八方的危机,不知要如何化解。
墨玦他是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这种强烈的感情要把人燃烧成灰烬,一无所有,她怕这种感觉。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事。
“嗯,疯了!”墨玦抱着她,淡淡地说,“所以你要陪我。”
“哈哈哈……”叶薇大笑不已,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没有记忆的叶薇,还是叶薇吗?这就是你要的?一个木偶人?”
“当初我记忆空白的时候,我就不是我了吗?”墨玦说道,那一段他缺失的记忆,想必她很开心,只是他不记得,也不必记得。
“这就是你想要的,永远把我禁锢在身边?”叶薇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悲哀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谁也不肯让一步,于是走到今天。
他剑走偏锋,伤了她,也伤了自己。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样也好,不是吗?起码你不会再离开我。”墨玦轻笑。
“你会后悔的,墨玦,我发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莫及!”
“嗯,我知道!”
叶薇彻底绝望地闭上眼睛,疯子,墨玦你他妈的疯子。
438
自那天过后,叶薇不再和墨玦说一句话,一直沉默着,一连几天都在船舱中睡觉,她不知道墨玦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只知道很容易疲倦,能让人放松警觉。
她已拒绝再和墨玦说话,走到这个地步,原来到底有什么心思已完全不重要,她想逃!
可逃不开!
她不知道这艘船的目的到底是哪儿,也不知道现在是哪儿,她偶尔出船舱看到在也只是一片茫茫大海,好似她一辈子就要在海上飘荡,没完没了,这些日子对叶薇来是很煎熬。
墨玦就在她隔壁的船舱,她的船舱中并无监视器,她清楚,墨玦笃定她无法逃离这里,人在大海,即便她跳下去也就是淹死,叶薇是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只能顺其自然,所以他不担心她逃跑了。
时间越长,叶薇的疲倦越多,一天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中度过,偶尔是半梦半醒,有一种醉生梦死的迷乱,她也分不清现实和幻想到底是什么。
对未来的担忧,怕墨玦真的抹去她的记忆,她担心十一的安危,她想和墨玦说,我们静下心好好谈一谈,她想逃离,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进一步撕碎她的理智。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寂寞和孤寒,她不理解为什么这艘船可以没有目的一直行驶下去,它就不知道疲惫么?为什么不靠岸?她总是夜深人静才出船舱去看,海上的明月如梦如幻,繁星点点,璀璨夺目,现在的城市很少看到这样的美景,再加上在苍茫大海之上,感觉更不一般,很有诗情画意,可她无心去欣赏,她只想知道,什么时候靠岸,什么时候能看见陆地。
可偏偏没有!
叶薇渐渐觉得焦虑,烦躁,很想抓着墨玦出气,可也知道她打不过他,很多负面情绪一齐压向她的神经,挑战她的极限,她忍无可忍,经常暴怒摔东西,把整个船舱弄得乌烟瘴气。
墨玦就在隔壁,可他好似没听到叶薇的发泄一样,发扬沉默是金的美德,叶薇也不需要他来应话,他若理会她,她的脾气更会暴躁。
若是船上能有精密的仪器检查,叶薇想,她的身体各项指标肯定不健康了,她极少有这样的烦躁、焦虑的感觉,渐渐的,晚上也开始睡不着了,总是半梦半醒的。
很想睡着,可总能清晰地感觉到船在晃荡,水声在响着,很令人心烦,叶薇一不痛快,只有一种发泄手法,那就是杀人。
船上本就几个人,缺一不可,没人能杀,她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唯一能杀的她又打不过,于是叶薇更变本加厉地折腾墨玦,她不舒坦,她就让墨玦和她一样不舒坦。
于是,砸、摔、吼……她经常玩的把戏,夜里睡不着就起来一直敲着甲板吵墨玦,他也别想睡觉,她累了就躺下来假寐,睡不着又继续谈敲,每天晚上都重复,即便他睡着了也会被她吵醒,两人就这么一个闹,一个静地过了好几天。
叶薇偶尔都有冲动,要不真的跳海算了!
但鉴别于这条命还是很珍贵,她还想珍惜就只能作罢了,她曾想着什么暗杀墨玦,却发现每一种尝试办法都在脑海里演示一遍,没有一条能实用的。
叶薇干脆也放弃了。
他们两人辛苦,船长等人更辛苦,夜里几乎都陪着他们一起熬到天亮,叫苦连天,也期盼着赶紧靠岸,离开这对疯男女。
这天晚上又是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覆盖着她的额头,梳理过她的头发,温柔地拂过她的脸,流连不去,那种柔和和温暖的感觉把叶薇送回了童年时期,尚未离开妈妈和哥哥的日子。
那点大的孩子已不怎么记得事情了,可叶薇很清楚地记得童年所有的一切,因为她失忆了,记忆才恢复半年,那一段童年时光在她的脑海里很鲜明,不曾远离。
她记得小时候妈妈总是唱着催眠曲给她听,不然就是读童话故事,她的手不算细腻,却很温暖,抚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沾满了她的宠爱,甚至是溺爱的,她是妈妈的小公主,可以肆意地哭,肆意地闹,不会有人打,不会有人暗算,那是最快乐的日子。
她很想念……
不知不觉,很想哭……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只感觉到有人轻吻她的眼睑,轻吻她的眼角,一遍又一遍,很温柔,她更迷乱了,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妈妈。
可她不愿意醒过来,第一次消极地期盼,黎明不要来,那该多好,永远就沉睡的黑暗中,什么都不理会,什么都不猜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嗯,不要醒,他也不希望她醒来的,真没出息,多少年没留眼泪了,一想妈妈就流泪了,真丢人,叶薇发誓,再不会有这一幕了。
不知道谁说过,哭泣和自杀,是两种最消极的情绪,不管是因什么原因哭泣和自杀,心里一定会莫大的委屈,她有委屈么?
没有!
直到感觉到房间里没了那人的气息,她才睁开眼睛,眼角尚有点湿润,叶薇赌气地拉过被子,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果然是梦,所以短暂。
她睁着眼睛看木板,整个人出神许久,那是一双好似繁华旧梦中的眼,有凄迷,有茫然……
这一夜又注定是个不眠夜,她直到天亮了,透过木板看见缝隙中的阳光才知道,天亮了,她苦笑,闭上眼睛休息,昏昏沉沉地睡着。
她夜里睡不着,白天情况好一点,她猜想,也许担心黑夜会吞噬了她,不知不觉一睡醒来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听墨玦胡乱安排一段故事。白天给人的感觉,更安全一些,更可靠一些。
墨玦推门,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关上门,走上甲板,船长战战兢兢地问,“墨二少爷,墨老大已经在催了,您什么时候回去?”
这几日一直在海上转圈,来来去去都这些地方,墨老大的耐性已尽了,下了死命令让他快点靠岸,那船长深怕墨玦发起脾气一枪毙了他。
墨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道,“靠岸吧!”
“是!”船长欢天喜地地朝他行礼,就差没有朝拜了,这船一改以往的龟速,立刻快了十倍,可见他们想要靠岸的心情是多么的急切。
墨玦负手而立,沉默不语!
船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一座岛上,并不算是孤岛,岛上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一排排高大的棕榈树特别好看,沙滩上更有五颜六色的遮阳伞,各种各样的欧式、哥特式别墅连绵不绝,很是雄伟。
早就有人在岸边等着了,墨玦回了船舱抱起叶薇,她已沉睡了,什么都不知道,懒懒地绕了这么多圈子,她的身体应该受不住了。
这一睡,恐怕要很久,墨玦是谁,墨玦是连一根头发掉落都会注意的人,时间上他算得分毫不差。
他抱着叶薇坐上豪华轿车,这是一座看似很普通的居民岛,岛上居民不多,但生活非常的和谐,富裕,和内陆的交通也很方便。
车子停在一座宏伟的别墅前面,墨玦抱着叶薇下车,墨晔笔直地站在大厅,冷若冰霜,看见墨玦抱着叶薇进来,更沉了脸。
“终于舍得回来了?”他冷哼。
“哥!”墨玦打了声招呼,也不多说什么,“我先抱她回房。”
“站住!”墨晔冷喝,面如阎罗,极为冷酷,“谁让你带她回来?我不是让你杀了她吗?”
墨玦脚步一顿,回眸,沉声道:“哥,别的事我都能依你,这事,不行!”
“小玦!”
“哥,等我一会儿。”墨玦淡淡说完,抱着她上楼,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把叶薇轻放下,盖上棉被,一名男子随着紧守在门外。
墨玦深深地看了叶薇一眼,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出了房间,关上门,沉声问:“克莱尔医生呢?”
“梅琳小姐的外祖母犯病,克莱尔医生前去看病了。”
“派人把他叫回来,准备手术。”
“是!”
“你守着这里,别打扰了她。”
“是!”
交代完毕,墨玦才从容下楼,墨晔在大厅中沉默地坐着,冷漠地看着墨玦下楼,坐到他对面去,墨晔冷声问,“有什么话可说?”
“没什么可说的。”墨玦回答,眸色一深,“哥,对不起!”
“你也知道对不起?”墨晔骤然一踢他们中间的矮桌,滑向墨玦,压在他小腿上,“我让你杀了她,你带她回来做什么?”
“我暂时不想杀她。”
“为何?真爱上她了?”墨晔轻蔑冷哼。
墨玦缓缓抬眸,斩钉截铁,“没有!”
“小玦,你回答得太快了。”墨晔冷冷说,“此类问题,你向来不会理会,即便是我问,你也不会回答,怕什么?怕我杀了她?”
墨玦摇摇头,“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事,你顺我一回,成吗?”
“不成!”墨晔骤然怒喝,“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连我的话也不放在眼里了?将来是不是会为了她反过来杀我?”
“哥,你知道我不会!”墨玦淡淡说道,又低低重复,“我不会。”
“小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那个女人始终是祸害,若是平凡一点,你爱怎么样我懒得管你,你当真以为我怕她危害到我了吗?你同在她在一起,最终受伤的会是你,既然如此,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容忍她。”墨玦冷酷说道。
墨玦颔首,“我知道!”
“知道你还留着她?”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哥,你别再逼我了,我保证,她不会伤害到我,也不会伤害任何人。”墨玦淡淡道。
墨晔挑眉,“说来听听。”
“前几天克莱尔医生已到岛上了,我让他安排了洗脑手术,她什么都不会记得,这你放心了吗?”墨玦轻声问,紫眸直直对着墨晔。
“小玦,你疯了?”墨晔蹙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就当我疯了!”墨玦面无表情,口气薄凉。
墨晔大怒,“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去A市!”
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也许吧!”
“小玦,听哥哥一句话,她迟早会毁了你!”
“没关系!”
“小玦……”
“没关系……”墨玦淡淡道,“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墨晔一把抓着墨玦的领子,揪着他起来,抡起拳头砸向他,却克制在他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前,终究不忍心下手,狠狠地推开他,任他跌落在沙发上,墨老一脸怒容,“你当真决定了?”
“是,决定了!”墨玦应道,抬眸看向墨晔,“哥,银面和十一呢?”
“和你无关!”
墨玦也不作声,静了一会儿,“那你也别管我这事。”
“你……”
“哥,算你圆我一个心愿吧!”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墨晔唰一声站起来,拂袖而去。
墨玦一个人坐在大厅里,阳光打在地板上,光鉴可人,有一种薄薄的温暖,可是,当这一层阳光笼罩在墨玦身上时,却有一种很淡漠的凉意。
他一个人坐在大厅很久,很久,直到克莱尔医生回来,他才淡淡抬眸,“克莱尔医生,麻烦你了!”
439
叶薇再一次醒来,天又亮了,她茫然地看着四周,这是一个黑白风格的房间,黑白大理石,黑色的窗帘,黑色白色的床单,设计得很简洁,优雅,随意一副画的位置也能显出主人的品味,很简单的装潢却有一种很艺术的感觉,好似艺术馆,可这着实又是一间卧室。
头微疼,她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短暂的头疼拂去,好似没有发生过似的,叶薇掀开被子坐起来,垂眸看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月白色长睡袍,领子敞开,她收拢,绑紧腰间丝带。
这是什么地方?
她努力地回想,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叶薇茫然地看着自己摊开的手,这是一双比普通女子要大一些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中指和食指都有一层不算薄的茧子。
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里?很多问题一下子拥入脑海,叶薇头疼不已,难受着抱着自己的头,撑在膝盖上,痛苦低呻吟,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绝望,黑暗中有双手,一直把她扯入深渊,叶薇浑身冰冷,战栗,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一定有亲人的,这么痛苦无助的时候,她想喊出自己心中的人来保护自己,张嘴却喊不出名字来,她知道她有的,可不知道是谁。
脑海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回忆也没有,连一点幻觉都没有,她完完全全像一张白纸,什么都不知道。
叶薇抱着头倒在床上,蜷缩着身子,这是幼年时被打,被伤害时的潜意识姿势,很多年连睡觉她都不曾改变过,知道后来叶薇她长大了,强大了,确定没人能伤害自己,她才渐渐戒掉这样的睡姿。
“啊……”叶薇痛苦地尖叫,用力地捶着自己的脑袋,状若疯狂,她忍受不住这样空白的记忆,记忆被洗去了,可一些经历所造成的阴影依然存在,她茫然的时候,好似自己就像什么防护都没有,等着别人来伤害她,这是杀手回忆给她留下的阴影。
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你要足够的强大,如果你不强大,你就会被淘汰,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茫然和恐惧,绝望一齐涌上来,叶薇几乎崩溃。
倏地手上的一暖,蜷缩颤抖的身子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双温柔的手一遍一遍,很有耐心地安抚着她,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他没有说话,她却颤抖得更厉害。
他是谁?恐惧中,她第一想到的问题,是她的亲人吗?还是她的朋友?为什么不出声?
叶薇如同怯生生的婴儿,抬眸,似不敢看他,又努力地想要看他,只看一眼叶薇骤然推开他,敏捷地从床上跃起,如闪电一般躲在角落去,抱着自己的身体恐惧地看着他。
墨玦静静地看着,微有懊恼,一个人的本能反应即便是洗了记忆也没法抹去,她这身手,要是残了,那就更完美了。
唇角,不经意勾起一丝微笑。
角落里的叶薇脸色苍白,长发凌乱,月白色的睡袍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大,衬得她很娇小,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没有过去的风情万种,也没有锋芒毕露的聪颖,更没有过去王者的霸气。她只有恐惧,茫然,怯生生地看着这个世界,又因为本能反应,觉得这个世界和自己格格不入,总有人要杀她。
她不安,她焦虑,不敢和人靠近。
曾几何时,叶薇脸上会有这样的表情,墨玦心中翻江倒海,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安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叶薇也不说话,只是防备地看着墨玦,不敢靠近他,地上凉,她没穿鞋,白皙丰盈的脚踩着黑白相间的大理石上显得特别的好看。
墨玦一句话没说,也不安慰她,起身,出去!
叶薇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他终于走了,她怕他,这个男人的眼神对普通人群有一种很强的威胁,好像随时等待狩猎的豹子。
他一来,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很诡谲,他一走,压在她心头的巨石又松开了。
叶薇拍着自己的胸膛,脸上不免出现一点点喜悦,突然门又打开了,她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本来走到床上了,却有敏捷地退到一边。
墨玦端着饭菜进来,放在桌子上,回头,淡淡道,“薇薇,过来吃饭。”
薇薇,这是她的名字么?叶薇很茫然,心里暗忖,还挺好听的,她防备地看着墨玦,他不太懂得什么叫柔情蜜意,这语气已是他尽可能的温软了。
可对叶薇来说,他还是太具有威胁性了。
她一边防备地看着他,眼光偶尔漂浮不定,落在丰盛的饭菜上,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垂涎,她独自有点饿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不高兴地撅着嘴巴。
这一幕落在墨玦眼里,瞬间温软,太可爱了,她和他就像是小白兔和大灰狼,大灰狼拿着一根萝卜丢给小白兔,告诉小白兔说,给你吃的,小白兔饿极了,又怕大灰狼,不敢靠近。
它怕等自己吃完了,大灰狼把它自己也给吃了。
墨玦也不强求,起身,出了房间,叶薇的杀手本能依然在,她听得出,他走远了,她兴奋地奔过去,好丰盛的一顿饭菜。
她来不及坐下来,拿起叉子插着牛排很没形象地往自己嘴巴里送,饭菜都热着,很好吃,墨玦很细心,给她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旁边还有一听果汁,叶薇一边吃饭,渴了喝果汁,好似几十年没吃过饭的人一样。
隔壁的房间里,墨玦看着屏幕,唇角勾起快乐的弧度。
原来她吃东西这么没形象,也能是饿坏了,她已睡了七天,光打营养针是不够的。越看越觉得可爱,墨玦几乎是贪婪地看着屏幕中的人儿。
她现在很怕他,这没关系,只是她的本能反应罢了,等相信了他,就好,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等。
他已经让别墅中所有人暂时另外找居所住,谁也不准靠近这里,连墨晔也被他气得到另外一所别墅住了,诺大的建筑中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他是她第一个见到的人,她要他深刻地记住他,不准忘记,记忆空白没关系,他就要强力在她的记忆里,印上自己的痕迹。
三个人的饭量都让她吃下去了,连果汁也喝得一滴不剩,墨玦没见她开口说过话,他只能慢慢等。
叶薇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肚皮,吃得好舒服,脸上不免得露出笑容,转而又听到脚步声,叶薇赶紧站起来,又闪到窗边的角落里,防备地看着墨玦进来。
她风卷残云的形象早就在他脑海里,一看桌上的狼狈他还是忍不住微笑,叶薇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也有点尴尬,红了脸,但依然很固执的防备着他。
“墨玦,这是我名字,你记住!”墨玦淡淡道,收拾了桌子,端盘子出去。
叶薇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墨玦?他和她是什么关系?感觉得出他很有威胁性,但他又没伤害她,他是她的谁?为什么没说呢?
叶薇脑海里一堆问号,又不知去问谁,她到外面露台上,这是二楼,露台上一张桌子,两张沙发,桌子上有一个烟灰缸和一个银色的小公仔,布置得刚刚好。
站在露台上能看到海,海风轻吹,棕榈树一排一排,高大又漂亮,还有沙滩上有五颜六色的遮阳伞,远远看去宛若五颜六色的明珠,沙滩上有很多人,有的在嬉闹,有的在晒着日光浴,有人的海里游水。
阳光灿烂,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可心里却安定得多了,总觉得人多的地方很安全,起码有人气,不止有墨玦一个人,她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
她舒舒服服地看着远处玩乐的人们,努力让自己都记住这一幕,因为记住了,脑海里就没那么空白,不至于什么都想不起来。
起码,她现在知道,有一个叫墨玦的男人,还有一群很热闹的人,还有风景如画的小岛。
远处,墨老大躺在遮阳伞下,望远镜却只对着楼台上的叶薇,看了一会儿,问身边的克莱尔医生,“确定她什么都不会想起来吗?”
“确定!”克莱尔医生沉声回答。
“很好!”墨老大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海,危险地眯起眼光,“她的身手和智商还在,如果能反过来帮我,简直如虎添翼。”
克莱尔医生一愣,淡淡一笑,“二公子不会同意的。”
“哼!”墨老大冷哼,“小玦真他妈的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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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墨玦都以这样的方式和叶薇沟通,早上,送上一份营养早餐,问她可有不适,她不回答,他也不勉强,安静离开。
中午和晚上,他同样也会送来午餐和晚餐,依然不说话,偶尔夜深了,她肚子饿了,他会及时送来一份清淡的夜宵,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不仅如此,墨玦更是给她送来一大箱子新衣服,新鞋子,女孩子必须的衣裳,包括内衣裤他都为她准备妥当了,挂了满满一柜子。叶薇一直很防备他,即便他一日三餐不停地送,也会和她说话,可叶薇从未和他说过一句话,只是像倔强的小兽般盯着他。
墨玦在叶薇这事上的耐性素来不佳,这一次却相当的意外,非常的和善,不会在她面前发脾气,总是静静的来,又静静地走,没有唐突了她,更没有强迫她。
叶薇觉得很奇怪,墨玦送来新衣裳后离开,她曾经打开柜子看里头的衣服,有毛衣,有裙子,也有休闲服,衬衫牛仔裤,还有各种搭配的小饰品,叶薇很喜欢这些衣服的风格,感觉穿在自己身上一定很合适。可她也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柜子里除了她的衣服,还有男人的衣服。
纯一黑色,有西装,有休闲服,更多是劲装,衣服不多,相比于诺大的柜子,衣服倒真的显得少,反倒是她的衣服喧宾夺主,把他的位置都占据了。
叶薇猜想,这房间原本是他的卧室,这儿的风格和他很相似,这柜子的衣服更是说明了一切,那他到底是她的谁,又为什么会让她住在他的主卧室中?他又住在哪儿?
叶薇很茫然,很不喜欢这样胡思乱想,她的脑海里只有墨玦这么一个人,虽然经常在阳台上看见沙滩上人来人往很热闹。
可是,她看不见他们的脸,对叶薇空白的记忆来说,墨玦是她唯一记住的人,她不免得猜测他的身份,她的身份,想了无数个可能,她很想问墨玦,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不想去问,潜意思地避开他。
她的种种反应看在墨玦眼里都觉得非常的好,这是就是她要的效果,他故意遣散所有人,故意一天到晚出现在她面前,无非是想让她深刻地记住他。
只能记住他,不许记着其他人。
这是他的执着,甚至连墨晔的命令他也可以违背,不愿意离开这座岛,他一定要让叶薇爱上他,一定要,这是他唯一的信念。
每次看她防备和茫然的眼神,他有怜惜也有心疼,却从不曾后悔,他不知道以为他会不会后悔,但起码,这一刻,他是满足的。
泡着一杯咖啡,坐到沙发上,看着屏幕中的她,那么生动的表情,那么真实的眨眼,他已觉得很满足,更何况,她就在他隔壁,走过去只要几分钟,她就是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令他满足,兴奋了,这是他此刻最真实的感觉。
有点沉重的快乐!
但起码,总比过没有的好,不是吗?
这一天早上,墨玦特意不给叶薇送早餐,她起床的时间很准点,平常她起来梳洗完毕后,墨玦肯定端着早餐在餐桌上等着她了。
他会招呼她过去用餐,她不会和他说话,他也不勉强,斯文有礼地退开,等她吃完了,他才会进来收拾,曾有一度,她很想问他,你是不是我家的佣人。
不然怎么会专门负责她的衣食住行又不和她说话呢?然而,这样的假设连她自己都知道不可能。
这一天梳洗后,不见墨玦的踪影,叶薇有点不安,胡乱地猜测,他为什么还没有来?她肚子饿了,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也许他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叶薇安慰自己,若无其事地坐到床上,随意拿起一本杂志看,这是一本娱乐杂志,而且是西方娱乐杂志,纯英语,她看的懂,也看得渐渐有味,无意中看到叶三少和程安雅的结婚照,她也只是一扫而过,暗自嘀咕,“挺配的!”
墨玦撑着下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自然知道她在看叶三少和程安雅,他不阻拦,他甚至是有意的,叶薇的漠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克莱尔医生曾经说过,她恢复记忆的机会已是微乎其微了,除非有奇迹发生,他一直对克莱尔的医术很自信,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可今天看了叶薇的反应才知道,这手术当真很成功,她看着叶三少和程安雅看似看着普通的一对情人结婚而已,不为他悲,也不为他喜。
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那笑意有着淡淡的凉薄,有些讥诮,也有点深沉,看得出,他心情不算极好,这分明是他要的,他却不是极兴奋。
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好似蚕丝绕着心脏,一层又一层,透不过气来。
唯一值得高兴的便是,他总算听到她的声音了,当真不容易啊,这么多天了,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她总是沉默的,对一切都很防备。
叶薇是个很聪明的人,尽管记忆被洗去了,她依然有着超常的智商,她知道怎么样对她最好,所以她总是很沉默地防备着他,更多的把眼光投在周边的环境中。
比如说,她会看着海边的人热热闹闹地玩,但不发表意见,她会静静地吃他送来的饭菜,不会发问,总是好奇又防备地观察着。
他明白她的心理,正因为明白,今早他反常了,不再给她送早餐。
一本杂志看完了,离墨玦平常过来的时间已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叶薇开始有点焦虑了,漆黑的大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门口,像极了渴望爱护的孩子,那眼神,令人不能抗拒,他生生忍住。
叶薇放下杂志,在房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猜想着他为什么还不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不要她了,不再照顾她了?
她慌了手脚,这可不行,她就认识他一个人,若是他丢下她,她一个人要怎么办?虽然她看着热热闹闹的海岸很羡慕,可毕竟那是陌生地,她不熟。
虽然防备着墨玦,可他毕竟是她最熟悉的人。
而墨玦这边却心情愉快地看着叶薇焦虑不安,很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她越是不安,说明她越是会深刻地记住他,越是发觉她少不了他。
这便是他的目的!
心理学上有一个例子,一名驯兽师想要驯服一头豹子,他把豹子隔离了,天天给她喂得饱饱的,又带着它四处游玩,享受自然的空气,连续半个月后,驯兽师突然一反常态,把豹子关在牢笼中,不给吃,不给喝,也剥夺了自由,让那豹子在牢笼中撞得头破血流,最终才施施然出现,继续他的驯兽工作,自此之后,这头豹子异常的乖顺。
这个例子和他们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就是驯兽师,她就是豹子!
墨晔打开房门就是看见他一脸得意地看着大屏幕,墨玦刚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发觉他靠近,关了大屏幕,就开着电脑上的小屏幕,“哥,你怎么过来了?”
“真出息啊,一天到晚就看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你真想我一拳打死你是不是?”若没看见这一幕,也许他的怒气还没这么高涨。
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他太纵容墨玦了。
“我自有打算!”墨玦应道,扫了屏幕一眼,确定叶薇还在,他问道,“哥,你找我有事?”
“你有几天不理世事了?”墨晔沉声问,拉过椅子坐到他对面去,“你想浪费多长时间?小玦,我纵容你留下他,纵容你洗了她的记忆,不代表我会纵容你陪着她一起耗着,虚度光阴。”
“你要我做什么?”墨玦淡淡道。
墨晔眉心一拧,略有不悦,“你别忘了,你也是黑手党教父,我明,你暗,别什么都不管,为了一个女人像话吗你?”
墨玦轻松往后靠,轻笑道:“哥,其实你没有我,一样能把黑手党管理得很好!”
“胡扯!”墨晔冷喝,危险地眯起眼睛,“小玦,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离开哥哥?”
墨玦没有犹豫,摇头,“当然不会!”
“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墨晔沉声问,他就知道那女人会坏了事情,果然如他所料,他这弟弟已不想过去那般有斗志了。
爱情这东西,果真是毒药,能让人连灵魂都出卖!
可恶!
他极后悔让墨玦留下叶薇,即便是洗去记忆,他也宁愿守着她。
“哥,我该做什么,我不该做什么,我自己知道,你放心。”墨玦轻声道,“总不能全年无休吧,就当给我一个年假。”
“哼,借口!”墨晔不悦极了。
“我说真的。”墨玦重复说道,看着屏幕中的叶薇,“我只想让她先接纳我,离这一步已经不远了,我不想前功尽弃。”
“你……”
“哥哥,该我去做的,我会去做的,你别操心,分寸我拿捏得好。”墨玦沉声说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墨老大深深地看着他,他并不担心墨玦会背叛他,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墨玦是什么性子的人,他比谁都清楚,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他。
他只是很介意,叶薇的介入,让他无视他的存在,这感觉好像……他们兄弟一直亲密无间长大,自从认识叶薇十一,有些不同了。
他有点极度叶薇,抢走了他的弟弟,他素来疼他,墨玦凡事以他为重,这么多年的兄弟情,突然介入一个女人,他很不爽,特别在他眼里,他弟弟是完美无缺的,叶薇却三番两次地伤害他最宝贝的弟弟,简直罪不可赦,所以墨老大很不待见叶薇。
这多多少少有点自己宝贝被抢走的不爽心理。
“先不说这事,这个女人的身手还没忘记吧?”墨晔问。
墨玦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哥哥想说什么?”
“我问过克莱尔医生,他说过她只会失去记忆,其余的全无影响,我在想,如果她爱上你,肯为我们所用,那就非常完美,用她反过来对付第一恐怖组织那些人,这主意不错。”墨老大素来无表情的脸,更平静了,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不行!”墨玦没多想,下意识反对,墨老大锐利的眼光扫过来,冷笑问,“为何反对,这是不错的点子。”
“哥,别这样!”墨玦淡淡道,“有银面了,不需要薇……不需要叶薇,再说,她什么都忘记了,对我们也没什么帮助,要杀人,让银面去就好。”
“你不舍得?”
“不是!”墨玦紫眸一片坚定,“不是我不舍得,只是我不想!”
“小玦,她抢走我的弟弟,害得我弟弟终日无所事事,守着她浪费时间,我总要从她身上要回点什么,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得到一些东西,就要付出一些代价。”墨老大冷酷道。
“她已经付出代价了!”
“不,她没有,那是对你而言,对我而言,她抢走了我的弟弟,而她并无损失。”墨老大冷笑道,环胸,自有一份贵族式的矜贵和气度。
“哥……”墨玦无力地喊了声,挑眉,“我只是想要休一个长假,这样也不行?”
“你是你,她是她,别搞混了,若是叶薇和十一能为我们所用,对付第一恐怖组织,起码能减少三年时间。”
“不行!”墨玦执着地看着墨晔,淡淡道:“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