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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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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九十六章云出岫

湘宫所处的这片高地面积很大,四人走在林荫小路上路上分外优美的景色,也听着耳边越来越清晰的歌声。白展不知道是想要多听些这个天籁般的歌声,还是存心想把人家姑娘累死,带头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走着,全然没有了一开始在裳湘宫外急吼吼的样子。

那女子可能是一首曲子唱完了,又不停歇地换了一个曲调,欢快而又充满娇嗔的意味,苏小舞在旁听着都大呼受不了。何时这宋朝的女子变得这么开放大胆,虽然她听不懂歌词的内容,但是那种柔媚动人婉转起伏的声调,绝对不会让听者有其他误会。

四人沿着碎石小径转过一处假山,苏小舞忽然间觉得眼前一片粉红,满眼桃花。在看到铃兰盛开整个花田的时候,便觉得此处和外界不一样,此时再在这个季节看到大片盛开的桃花林,也就只是感到有些违背常理而已,并没有感到有多少意外。晚霞透过花瓣的间隙照了过来,粉嫩嫩的花瓣便像镀了一层淡淡的霞光一般,尽展妖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香,伴随着袅袅绕梁的歌声,朵朵随风吹散离枝的花瓣,仿若仙境。苏小舞不禁伸出手,摊开手掌,正好接住一瓣飘到眼前的桃花,放在鼻前轻闻。

苏小舞沉醉了片刻,才往桃花林中看去,发现在其中一棵开得最旺盛的桃花树下坐着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面前小茶几上摆着一些吃的糕点,看样子应该是正在赏花。苏小舞远远看去,虽然看不清楚那女子的相貌,但是单看坐姿便已非常动人,神情骄傲又优雅,此时目光正朝他们投来,歌声嘎然而止,却没有任何突兀之感。

苏小舞一边随着他们走进桃花林。一边看着那女子,觉得她身上的服装和她平日所见的宋服不太一样。倒是襦裙线条柔长,看上去便是软软的丝质料子,而且胸口开得极低,倒有几分唐朝宫装的影子。

“姑娘,请问此处是裳湘宫吗?在下皇甫非墨有重要事情要和云宫主商量。”皇甫非墨怕白展唐突佳人。快走几步在白展前面站定,拱手谦谦有礼地说道。

苏小舞这时已经看清楚此女子的相貌,她乌发雪肤,艳若桃李,那明媚而带着野性地一双美目正好奇地在他们一行人身上看来看去,忽而笑着仰头嚷道:“公子,人家吵着要见你呢。偏要我来出声把人唤过来,该怎么谢雅儿?”

反射性地顺着那女子的视线抬头看去。苏小舞此时才发现头顶上还有人。在入目一片粉红色的桃花中,苏小舞不算费劲地看到一对正朝她看过来的温柔眸子。

还没等仔细看到那人的相貌,苏小舞眼前便桃花纷飞。大片大片的桃花如下雨般飘落,而伴随着花瓣而下地还有一团如云般潇洒的身影。

他站在她身前,白衣胜雪,笑容平静,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花瓣,自然而亲昵。

苏小舞心跳加速了一倍,但是仍保持着脸上公式化地笑容,淡淡问道:“这位公子,我们认识吗?”他谁啊?就算是武林第一少侠云出。也不要一上来就这么劲爆好不好?难不成就是因为太沾花惹草了,才不敢行走江湖吗?

那个宫装女子柔美的脸上现出一丝讶异,随后大笑道:“公子,雅儿总算找到一位在你面前不脸红的女子了。”她笑得真挚开怀,即使在四个大男人面前也没有半分矫情。

苏小舞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难道云出岫是少女杀手吗?定睛朝她面前脸上仍然挂着笑意的云出岫看去,苏小舞发现,这武林第一少侠。果然是帅啊。他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却让苏小舞的视线无法移动半分。他地容貌自然

,眉形修长,眸子有些浅棕色,盛满了温柔,透着风芒。当他专注看着某人的时候,就好像表达着令人没办法抗拒地魅力。而且最吸引人的就是他唇边的笑容,温柔醉人地淡淡绽现在唇角,给人很容易亲近的样子,但是又好像有着永远和其他人保持一段距离的神秘感。

“云无心已出岫。鸟倦飞而知还。你就是云出吗?”苏小舞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但是还是淡淡地绽开笑容,浅笑问道。

云出岫笑着点点头,往身侧平伸出右手去,苏小舞此时才注意到他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酒盅。

那个宫装女子止住笑声,举止优雅地起身接过云出岫手中的酒盅,放回到树下的茶几上。

苏小舞见云出岫地视线仍然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便继续侃侃说道:“这句诗是东晋陶渊明《归去来兮》里的名句,是无意出仕厌倦尘世的意思。而此处又模仿桃花源而建,小舞可不可以大胆猜想裳湘宫真正的身份呢?”虽然皇甫非墨没有说过裳湘宫的历史,但是光凭这点和那名宫装女子身上的唐朝装束,便可确定了。

云出岫俊雅的脸容上带着一丝惊讶,低低轻笑道:“果然,那日在京城看到你,就觉得你和一般女子不同。”

苏小舞闻言一愣,细细回想,便笑着说道:“原来那天偷听我和皇甫说话的就是你啊?”那个白衣胜雪地身影原来就是他云出岫,她当时还在想是谁有此风姿。

云出岫没有和苏小舞计较她硬加给他头上的“罪名”,只是那么淡淡地温柔地朝苏小舞笑着,但这就足以让她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就立刻改口道:“呃,好吧,不算偷听。”说起来她那天和皇甫非墨也没有控制音量。而且,云出那种接触到就让人有如沐春风感觉的笑容,根本没有因为她的指责变换半分表情,好像她才是错的那一个。

皇甫非墨在一旁看得唾弃,女人果然是最善变的。

“小舞,你就是苏小舞吧?”云出岫轻笑着说道,之后终于把视线转移到苏小舞身旁其他人身上,“白展吗?你们可是为青衣盗而来?”

“正是。”白展看云出的样子,应该是青衣盗还未光临过此地,便不是那么急着去办正事。也许是此地的美景不同于京城的低气压,让他一直紧绷地俊颜松弛了几分。

“呵呵,消息传的可真快。”云出岫意有所指地朝一旁表面上低眉顺目的宫装女子看了一眼,随后淡淡地说道:“至于帮忙倒不必了,裳湘宫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东西。”口吻虽然随意,但是却不会让人怀疑其中所含的分量。

“云宫主,白展此来不是为了保护什么沧海清风剑,而是为了青衣盗。”白展也丝毫不退让,不卑不亢地说出理由。

云出岫浅色的眸光流转,略带困扰地叹气道:“原来还是云某自作多情,也罢,也许放置沧海清风剑的地方,真的适合抓贼呢。”

伴随着他的话音,他身边的那位宫装女子终于忍不住轻笑了几下,娇艳的脸上全是看好戏地神色。

正文第一百九十七章沧海清风剑

哦?难道沧海清风剑确实是放在那个地方?”白展勾不出所料的笑容。

云出岫极有魅力地轻笑出声,一拂衣袖,道:“罢,裳湘宫许久都不曾来客,且让云某一尽地主之谊吧。”说完带头转身朝桃花林的深处走去。

宫装女子朝他们灿烂地一笑,道:“各位,这边请。”说完也盈盈追随着云出岫的身影而去。话音刚落,从桃花林左右就闪出两个身着粉衣的女子,手脚伶俐地收拾了桃花树下的残杯冷盘,向他们恭敬地鞠了一躬之后再次身形轻盈飘逸行云流水般闪入桃花林。除了林间被吹起的桃花瓣纷飞,她们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苏小舞暗道这个裳湘宫好像怎么除了云出岫之外都是女的啊?难道是个翻版的移花宫?

她正这么想着往前走,皇甫非墨的声音便轻声传来道:“看来这里确实是如传言一般,美女如云啊!”

“美女如云人家也不会多看你半眼。”苏小舞不咸不淡地回敬道。

皇甫非墨不在意地耸耸肩道:“翻版的移花宫嘛!我以为撒花瓣出场的都很恶俗呃,还有被女人围绕的男人都很娘啊,例如叶孤城啊楚留香啊花无缺啊……”

苏小舞看了一眼前面已经与他们拉开距离的白展和端木齐,两者也在低声谈论着什么,不怕被他们听到不该听的。“其实,我以前也以为那种出场很恶俗。”苏小舞看着皇甫非墨笑眯眯地说道。

“哦?那现在呢?”某人疑惑地挑挑眉。

“……好帅啊……”某人星星眼中。

“……”

苏小舞看着皇甫非墨张口结舌的表情,内心暗爽。不过,确实云出同学太帅了,不是单指容貌。而是那种闲情逸致的气质。也许,正因为他别无所求,所以才配得上潇洒这两个字。

跟着前面的几个人,苏小舞和一脸郁闷地皇甫非墨跟着白展和端木齐穿过桃花林,来到裳湘宫后面的那条瀑布前,见云出岫和那名宫装女子停在那里,一脸悠闲。

“原来传说中的解剑洞是在这条瀑布后面。”白展脸上现出感兴趣地神色。

“单单剑是放在洞穴之内的,可能会比较容易设陷阱。但是我还是不会认为能轻易抓到青衣盗。”一直都没说话的端木齐微微皱眉开口道。

白展和云出岫同时轻笑了一下,随后相视一笑。后者道:“原来白展早就知道这解剑洞的秘密。”

“是听家父曾经说起过,未经证实。”白展把目光投向瀑布边上那个突兀的石碑。自然认定那里便是入口。

“那白兄可曾听说过此洞为何叫解剑洞吗?”云出岫面上挂着那令人舒服的笑容,柔声问道。

“可是顾名思义?由于此洞安放着的是沧海清风剑,所以进洞之人不得佩戴其他佩剑?”白展略微皱起剑眉,迟疑地说道。

“呵呵,是也不是。”云出带头往瀑布前的那个无字碑走去,在瀑布轰隆作响地声音中,他的声音仍是清晰地传到各人的耳中。“这解剑洞指的是,要解下钢铁利器。也就是说皇甫兄身上的暮雨剑不必解下,但是白兄身上的巨阙剑和这把弓最好还是要解下来的好。”

白展定定地看着云出岫,后者大大方方地站在石碑旁,笑容可掬。

皇甫非墨大为得意,苏小舞不小心看见他脸上地表情,都懒得理他。

“为了见一面沧海清风剑,解下佩剑又如何?”白展爽快地解下剑和弓,一旁的那位宫装女子乖巧地走上前接过。

苏小舞看着直咂舌。一向那么不好说话的白展居然这么痛快。而且那柄巨阙剑和特大型的弓有多沉,她可是亲手掂量过。此时却被那个身轻若燕柔若无物的女子轻松拿在手中,可见这名唤雅儿的女子武功确是不错。

“雅儿,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进去马上就出来。”云出温柔地对宫装女子说道,后者也回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两人相处自然语言亲密,可是苏小舞就是觉得他们之间并无暧昧,只是单纯地互相依赖。

云出岫站定在那块半人高的无字碑前,轻抬右手急点碑面。在一阵苏小舞眼力捕捉不到的衣袖翻飞之后,无字碑慢慢朝一边移开,却无尘土飞扬,看样子应是有人经常进出此洞。

洞内隐约还有亮光显现,云出岫略一弯身,带头走入洞内。

其余四人鱼贯而入。苏小舞跟在皇甫非墨身后最后一个走进解剑洞。洞口地油灯长明,云出拿起一盏,边走边把沿路的油灯挨个点燃。苏小舞没走几步便发现此洞虽然洞口狭窄。但是内部宽敝无比,足可以好几个人并排而走,而且交叉洞繁多,好似迷宫一般,应该是典型的溶洞。

“白兄,知道云某为何一听说你来助我守护沧海清风剑时,觉得多此一举吗?”云出岫和白展此时俨然已经相谈甚欢,好似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并肩齐头而行。端木齐则落后他们半步,对着溶洞内奇景左顾右盼。

“在下很好奇。”白展道。

苏小舞也露出注意地神色,她也很好奇。只不过她顺便朝皇甫非墨看去的时候,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古怪到了极点。

“因为这把沧海清风剑,自从家祖云飞扬封印在此洞里之后,就没有人能把这把剑从石缝间拔出来。”云出岫悠然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哦?”白展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但是其中蕴含的不屑还是可以清楚地听出来。

云出岫知道白展不信,侃侃而谈道:“云某也不自量力,从五岁能握住剑柄时起,便几乎每三天都来此处拔剑一次,直到现在还如此。可惜……”虽然他说着可惜,可是苏小舞听起来却没有感到他有任何遗憾的意思,仿佛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习惯。

白展再无言语传来,可能是在想以云出岫的武功都无法拔出此剑,若他此言非虚,那么这把剑到底是怎样的呢?

苏小舞倒没觉得如何,江湖上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也许有什么机关也说不定。令她在意的是,走在她身边地皇甫非墨在两侧石壁油灯闪烁的灯光下,越来越凝重的表情。

正文第一百九十八章解剑洞

小舞觉得奇怪,皇甫非墨进来前不是好端端的吗?怎就表情变了一个样,连脚步声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时云出岫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呵呵,白兄明明是不相信。也罢,一会儿见到沧海清风剑,大可以让白兄试试。”

“不怕在下把剑拔出来吗?”白展闻言倒是兴趣十足,语气中全是跃跃欲试。

“无妨,如果白兄拔出此剑,就证明此剑认主,送与白兄又如何?”云出岫仍然是无所谓的调调,不知是真的不在乎这把名剑的归属,还是根本就认为白展无法拔出那把剑。

白展轻笑一声道:“在下怎么有种感觉,云兄是在等着看在下的笑话?”

云出岫谈笑自若地说道:“哪里。江湖中有传言说,得沧海清风剑者,得江湖。在之前的数十年中,有不计其数的江湖中人来此解剑洞拔剑。从最开始的络绎不绝,到渐渐地人数稀少,现在已经有好些年都没有外人来过解剑洞了。这把剑,也已经成为江湖上真正的传说,年轻一辈知道的不多。”

苏小舞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一边不时拿眼去瞧身边的皇甫非墨,他不会是和这把剑有关系吧?拔不出来的剑,怎么听也觉得有问题啊!

“啪!”

白展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物体掉落地面的声音毫无预警地传来。众人顿时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端木齐蹲下身,表情意外地捡起他脚下的一个牌状物体,不解道:“这块腰牌怎么会突然掉下来?明明在我袖筒里放得好好地。”

苏小舞凑过去一看。发现黑黝黝地正是一个铁牌。

抬眼看到前面地云出岫仍面带微笑。再联系她身旁皇甫非墨不自然的神色,和那把据说拔不出来的剑,苏小舞心下一动。伸手拿过端木齐掌心地铁牌。

果然入手极沉,有股向下吸引的引力传来。

怪不得。

苏小舞顿时眉开眼笑,怪不得皇甫非墨为何从刚才开始一进洞就愁眉苦脸的,怪不得这个地方叫解剑洞,怪不得云出岫信誓旦旦地意指白展也无法拔出沧海清风剑。

因为这座山底下,埋着的肯定是磁矿。吸引一切铁质物品。而且吸力还很大,能让诸多武林高手铩羽而归的地方,肯定磁力更大。

把手中的铁牌还给端木齐,苏小舞笑着说道:“端木,你若是拿不住,就先放在这里也行。呃,最好放在这里吧。”她没去过最里面,不知道能到什么情况。

不过。最自作自受地应该是皇甫同学。苏小舞就想仰天长笑,若他再不解剑,一会儿说不定传说中拔不出来的剑就要添上一把了,而且还是木剑的外表。啧啧。这传说会更加诡异。

云出岫把端木齐手中的铁牌拿在手中,微笑地问道:“端木兄。这铁牌可重要?如果不放心,我们大可回头把此牌交给雅儿,让她替你拿着。”

端木齐疑惑地摇摇头,“不重要,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腰牌,但是不知为何会这样……”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看到云出岫直接把那块铁牌随手按在了石壁上的油灯旁,而且手松开之后,铁牌并无要掉落的迹象。

“这……难道是磁石?”端木齐略一沉吟,缓缓说道。因为他并没有看到铁牌有陷入石壁内地样子,否定了云出岫用武功的原因。“怪不得要叫解剑洞。”

云出岫淡淡地笑道:“端木兄很博学,不愧是悬壶轩的继承人。”说罢转身继续朝前带路。

白展看了眼被吸力牢牢吸在墙上的铁牌,面色稍微有些凝重。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情景。

苏小舞幸灾乐祸地用手肘碰了碰浑身僵硬地皇甫非墨,轻声笑道:“怎么样?需不需要我陪你往回走一趟?”光看这铁牌的样子,就可以想象越往前面磁力该有多大了,更别提他是背上背着那么长地一把“木剑”,无论他武功有多高,也估计挺不了多久。

“不用。”皇甫非墨把背上的剑解下来,拿在右手里,倔强地继续朝前走去。

看好戏喽。苏小舞笑逐颜开地跟在他身后,就差哼起歌曲来,觉得这个本来阴森古怪的解剑洞一下子可爱起来。

没走多远,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足有一间会议室大小的空地。云出不慌不忙地走上一圈,把石壁上的六盏油灯依次点燃。

苏小舞一眼就看到对面石壁上那露出剑柄的沧海清风剑,剑柄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大,反而很精致的感觉,一点都不配它那么大气的名字。而且从侧面看去,露在外面一点点的剑身也并不宽绰,大概她一直都想象着这传说中的名剑应该是刀状的感觉,结果剑果然就是剑而已。

这把沧海清风剑插在石壁的缝隙间,天衣无缝地令人不禁遐想此剑插入石壁之时该是如何一番惊天地的场面。此处的石壁在油灯的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是发黄的颜色,有些地方还微微泛着光芒。果然是磁铁矿。

空地上离着沧海清风剑的不远处放置着一个制作精美的木制剑鞘,不知是巧合还是一开始就做好的准备,如果不是木制的剑鞘,那么估计也不能会这么安稳地躺在这里。

苏小舞不禁把目光转到站着远远的皇甫非墨那里,看到他如临大敌般紧握着暮雨剑,忍不住用天真无邪地音调取笑道:“皇甫少侠,为何站得如此之远?而且为何把剑拿在手里呢?”

皇甫非墨双眼射出想把苏小舞嘴巴封上的利芒,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我对那把剑不感兴趣,这里不是解剑洞吗?在下解剑拿在手里而已。”

“啊,是吗?”苏小舞甜甜一笑,露出你能奈我何的欠扁表情,又往那把沧海清风剑的地方前进了一步。嘿嘿,反正他也不敢过来。

“白兄,既然来了,你就试试能否拔出这把剑吧。”此时云出岫浅笑地声音传来,语气诚心诚意。

正文第一百九十九章磁性

展看了一眼脸上笑容一直不变的云出岫,右手放在沧剑柄上,微微眯起利目,轻叹道:“既然连云兄都拔不出来,那在下恐怕也不能如愿。只是刚才听云兄刚才所言,心中忽然有所疑问。”

“请讲。”云出优雅地笑着,心平气和。

白展眸间寒光一闪,傲然问道:“既然这把沧海清风剑来历如此之大,青衣盗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此剑难拔。为何还会声称要盗得此剑呢?”

云出岫依旧淡笑,风轻云淡。“这,谁知道呢?”

白展拿他没有办法,即使知道里面肯定有所内幕,也不能逼着他说出来。只好把注意力放在身前嵌在石壁之中的沧海清风剑上,仔细端详了一下。

苏小舞倒是一直笑吟吟地看着站在很远处的皇甫非墨,没注意白展到底怎么拔的剑,等她想起来看去的时候,就发现白展已经收回手,一脸遗憾地开口道:“果然传言非虚,这柄剑究竟是如何插入石壁的?当年云飞扬被誉为武林第一人,不愧盛名!”

苏小舞闻言不以为然地翘了翘唇角,这里面磁力甚重,也许是那个云飞扬大叔不小心把剑出鞘的时候,被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到石壁中去了。而且,走到解剑洞中间的时候就知道这里的特性,还故意带着铁剑进来,云飞扬又不是像皇甫非墨这么笨……

“苏姑娘,有什么不对吗?”云出岫注意到苏小舞的表情,视线转移到她身上。风度翩翩地问道。脸上的笑容真地可以说到达了无懈可击地完美地步。

“没什么,我也想看看这把剑。”苏小舞快走几步,走到沧海清风剑旁边。装作很有兴致地看着。

白展抬头看到皇甫非墨站得远远的,用行动来表明了对这把剑并无兴趣。而后又见苏小舞走过来观看此剑,便退避一旁,和云出岫两人低声商量起如何设陷阱抓青衣盗,后者若无其事地说可以全权交由他代为负责。

也是,这沧海清风剑就放在这里。经过数年的时间,经过数人地努力,都无法拔出来,自然就很容易认为青衣盗也无法得手。

“既然青衣盗那么有信心地说他可以拔出此剑,那么就几乎可以确定他会用其他特殊手段。”白展沉吟片刻之后说道。

云出岫潇洒一笑道:“其实,即使他用了特殊手段,云某也很想看到这把剑拔出来的……情景……”后面两个字被哧啦刺耳的响声打断,云出带笑的脸上首次出现愕然的神情。

白展心下一沉。虽然和云出见面不过一个时辰,但是此人面不改色的功夫做得很好。现在忽然现出如此失态地表情,加上刚才那一阵噪音,难道是那把剑被人拔出来了?白展缓缓转过头。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也对面前出现的情景瞠目结舌。

苏小舞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把利剑。而石壁上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裂开的石缝,黑洞洞地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啊,不好意思,不小心就拔出来了。”苏小舞见在场的人都一脸恐怖地看着她,连忙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刚才一好奇,就试着用扳指里面储存的电流,制造了一个反磁场,一下子就把剑从石壁上拔下来了。因为同性的磁极互相排斥嘛。

苏小舞见现场气氛很诡异,各个都像她做了坏事一般紧紧盯着她,赶紧把手上的剑往回插。可是本来就是很狭小的缝隙,刚才也只不过是被苏小舞用同性地磁极瞬间刺激了一下,利用排斥的力量被她恰好拔了出来。再想往回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感到手上的剑尖由于她扳指中存储电力的减少而越来越不受她控制,苏小舞脸上地笑容越来越勉强,怎么办?她只不过一时好奇嘛!谁知道她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没用储存在扳指里面的电力如此强劲,泪,明明打定主意不要引人注目地啊……

“松手。”一个令人不能拒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苏小舞下意识地立刻松开了手,沧海清风剑马上就因为磁力朝石壁飞过去。而同时就有一只手从侧面伸过来,一把抓住沧海清风剑的剑柄,动作迅速地把剑身收到剑鞘内。

苏小舞回过神时,才发现皇甫非墨已经闪身回到了原来他站的那个地方,手中拿着刚刚帮她解围收进木剑鞘的沧海清风剑。

“快出来吧,这里磁场太强,呆久了对人体不好。”皇甫非墨弯腰从地上捡起他那把“木制”的暮雨剑,很是诚恳地说道。

苏小舞先是反应比较慢地眨了眨眼睛,随后才明白过来他们现在基本上是处在一个强磁场的位置,磁场对人体有多大危害她虽然具体不知道,但是想想连电热毯那么弱的电磁场都有人说可能对人体有害,更何况这里这么大的一个磁铁矿。

怪不得皇甫这个家伙躲得那么远。

苏小舞郁闷不已,垂头丧气地朝外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她才发现云出、白展和端木齐三人还愣在当场没有任何反应,不安地说道:“那个,刚才云宫主说拿下来也没关系的……要不然,我们再想办法把这把剑塞回去?”苏小舞粉天真地建议着。

云出岫俊雅的面容上转过各种思绪,最终付之一笑道:“罢,就这样吧。”说完便慢条斯理地把油灯挨个用指风吹熄,动作仍然是那么的优雅。

苏小舞却心里万分不安,懊悔不已地跟在众人身后往洞外走去,全然没注意到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已经有了各种微妙的变化。

“喏,拿着。”皇甫非墨一见到她走过来,便像手中的那把沧海清风剑很烫手一样,立刻扔到了她怀里。

“你拿着好了。”苏小舞小心翼翼地捧着这把细长精致的剑,赔笑道。

皇甫非墨好像看穿了苏小舞内心所想,幸灾乐祸地勾勾唇角,用故作崇拜的语气说道:“是苏姑娘拔出的剑哦!在下怎么敢冒领功劳?”说完还很解气地咧了咧嘴,转身大摇大摆地朝前走去。

正文第二百章防身利器

夜里,一轮月静静挂在天际,月朗星稀。

苏小舞在灯下反复看着手中这把她一时手痒便到手的沧海清风剑,懊悔不已。

云出岫无论如何也不收下这把剑,而且还说已经第一时间把沧海清风剑有主的消息传递了出去,最慢也就几天的时间,就会传遍江湖。

可是她无法解释为何她没有武功就能拔出剑来,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相信她说的恰巧吧?相对于白展若有所思的目光,她更在意端木齐对她不信任的眼神。

因为明明他知道她已经武功全失,可能内心在怀疑,是不是她在故意欺骗他。

上天明鉴,她是多么正直诚实的一个人啊!

苏小舞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注意力转到手中的沧海清风剑上。此剑长三尺三寸,细长锋利,看不出任何特异之处。不像皇甫非墨的暮雨剑看似木剑其实是铁剑,也不像之秋手中的秋水剑剑身清洌得像一望秋水,也不似谈轩止的玄铁剑浑身乌黑,就连袁不破的淬雪剑还是剑身雪白比平常的剑长两寸。

作为天下闻名的名剑,这把沧海清风剑恐怕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个红木制的剑鞘了。木鞘铁剑,估计普天下这么怪异的组合也就这一把了,姑且还算是卖相不错。

但是本应当锋利的剑身灰蒙蒙地一片,这哪里有半分名剑的风采?苏小舞郁闷地随手擦拭了一下,意外地发现灰尘之下光洁几乎可以照人的剑身,但是却很难擦干净。

奇怪。为何这么吸灰?苏小舞连忙从桌上抓起一块装饰的布。使劲擦拭着剑身。发现原来这些灰尘是含铁地沙粒,因为沧海清风剑长期被插在磁铁矿中,本身早就已经被磁化。相当于一条磁铁。

苏小舞心念一动,心想这把剑可是防暗器地好助手,不过若是磁力不够,岂不是起了反效果?吸引着别人的利器就朝着她这里飞来了?手中来回翻看着这把剑,苏小舞隐约知道好像这把剑会非常适合自己,但是一下子却想不到关键之处。

她右手拿剑倒是不干扰她可以在剑身上做出一个磁场。但是她没学过剑法啊。

苏小舞一手拖住下巴,一手掂量着手中的沧海清风剑,重量倒是不沉,很符合她地要求。可能是因为剑鞘是木制的,所以比其他剑要轻上至少一半。

既然云出岫坚决不要这把剑,那她就免为其难地收下吧。苏小舞撇撇嘴,还是一脸嫌弃的模样。谁让她正好缺一个防身兵器,这把在各种条件上还算顺手。

只是这把剑就只能装装样子吗?苏小舞绞尽脑汁想了半晌。才想起来她会一种剑法。呃,公园里和老大爷学的太极剑……

呵呵,太极拳都大发神威过,说不准这太极剑也会成名哦。苏小舞一把抓住沧海清风剑出了门。来到她住处外面的小庭院中站定。

此时天色已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至极的花香味。令人闻之便精神一爽。苏小舞看着庭院内违背季节常理争相开放地鲜花,暗想应该是此处有磁铁矿,而且还有地理位置的原因,导致如此。不过就是不知道长期住在这里会不会对身体有害,或者有益。

苏小舞深吸了一口气,拔剑出鞘,慢悠悠地开始在庭院内练一边太极剑。起初还有些生涩,可是几遍打下来,虽然熟练了许多,但是却越来越没有底气。这慢腾腾地剑法,能管什么用啊?

“哈?居然在练太极剑?”假山后面传来皇甫非墨取笑的声音。“话说,这太极剑不是武当的绝学吗?”

苏小舞身体

收势站好,不悦地看着皇甫非墨紫色的身影从假山后么啊?谁会就谁用呗。快,教我一下怎么使剑。”苏小舞笑嘻嘻地说道,也不管她今天好像在和皇甫非墨斗气。

皇甫非墨双手环胸,瞅着苏小舞不情不愿地笑了两声,道:“你就拿着这把剑防身吧。就凭这把木鞘铁剑的外表,估计敢和你过招的人就已经屈指可数了。”话说这女人还真是好运啊,居然还能让她误打误撞地拔出这把剑。裳湘宫守护着这把剑这么许多年,这柄剑的意义不言而喻。

看来,这次裳湘宫之行,最大地受益人是这个笨女人啊。皇甫非墨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小舞,心想那裳湘宫宫主云出岫虽然没有说其他的话,但是能把此剑让她拿在手中,就代表了一定的意义。至少以后苏小舞出面,身上挂着的这把剑就表明了别人想动她地话,就要考虑考虑裳湘宫的报复。

苏小舞略微吃惊地看着手中地沧海清风剑,还是灰蒙蒙的一点都不起眼。“要是人家不认识怎么办?”又不是所有人都识货。



皇甫非墨伸手抽出他背上的暮雨剑,右手握着剑柄,平行地放在苏小舞双手的上方一掌的距离,只听“啪”的一声,暮雨剑毫无预警地被吸附在沧海清风剑上。

“这就说明,和你动手的人,除非用的是真正的木剑,其他人都会认为是你的内力无比强悍造成的。”皇甫非墨不甘心地说着,收回暮雨剑挂回背上。

一番话说得苏小舞心花怒放,连连追着皇甫非墨说了好几句“真的吗?”。最后还是皇甫非墨不耐烦地冷哼了几声,苏小舞才收敛了嚣张的气势,一个人对着手中的沧海清风剑偷笑。

这把剑真是太合她心意了,可以在江湖招摇撞骗的利器啊。而且加上她可以变换磁场的绝招,简直就可以把对战那个人的兵器玩弄于股掌之上。还有太极剑特有的画圈剑势,更加有利于建立磁场。

“咳,对了,这把剑既然被我拔出来了,那怎么去抓青衣盗啊?”苏小舞傻笑了半晌,终于想起来还有另外一个人信誓旦旦地说要盗走此剑。这么好的剑她可要保护好了。

“自然有白展去料理。”皇甫非墨偏过头不齿地勾起嘴角,显然是不爽苏小舞那种占了大便宜的神情。

“那就好。”苏小舞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咦?看到什么了?”她见皇甫非墨看向一边的侧脸忽然间凝重起来,连忙凑过去轻声问道。顺着他的视线,她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在不高的围墙上一闪而过。

“一个男人。”皇甫非墨有趣地笑笑道。

“男人?”苏小舞听到他的回答,自然理解里面包含了诸多意思。例如这个男人并不是他们认识的,例如这个男人也不是裳湘宫里的——因为早些时候知道的,这裳湘宫里果然除了云出岫一个男人以外,全是女子。

“会不会是青衣盗呢?”苏小舞立刻兴奋了起来,如果是青衣盗就开心了,拿到盒子就可以先回家转悠一圈再回来继续招摇撞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