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八十六章悬壶轩
小舞一眼看去,就注意到那个白衣人手上拿着把折扇以为看到了赵清轶。可惜,小王爷那人喜欢穿的是青色的衣服,而不是白色的。
抛开自己脑海中对赵清轶那点不清不楚的思念,苏小舞再看去时,发现那个白衣人抬手朝他们一施礼,便风度翩翩地转身走入人群中去了。
虽然离着有些远,看不清面目,但是那种风度洒脱,翩翩贵公子的感觉却分毫不差地印在了苏小舞的视线里。
“那是谁?”苏小舞忍不住出声问道。京师卧虎藏龙,有此等人物却是丝毫不奇怪。
皇甫非墨浑身紧绷而散发出来的警戒之意随着那人的背影消散在人群中之后松懈下来,“并不认识,不过他方才在偷听我们的谈话。”皇甫非墨轻笑了一声,随即不当回事地继续往前走去。他们又没说什么超越时代的话,不怕有人偷听。
苏小舞却闻言愣了一下,这宽敞的御街至少宽足有二百余步,就算他们没有贴着边行走,那个白衣人离着他们也有百余步,中间还掺杂着各种商贩百姓的说话吵嚷声。如果真的像皇甫非墨说的那样,那这个人的武功肯定不弱。
可是看他的气度风姿,一点都不像是江湖中人。苏小舞呆了一呆,下意识地再把视线投往对面,却在人海中再也看不到那抹白色的身影了。
“笨女人!走啦!”皇甫非墨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现在是在大街上,高声喊道。
苏小舞当场就想回一句死男人,但是话未出口,便觉得暧昧无比,还是在街上众人的目光下若无其事地从皇甫非墨身边走过。权当不认识这个人。这死男人也就会占这种不入流的上风,她不屑和他计较。
“生气了?”皇甫非墨跟上来,在苏小舞身后问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走吧,我们这就去找白展,他住朱雀门东南角,我还去过的。”
苏小舞冷哼一声,道:“每次都用转换话题这招。先不去找白展,在找他之前,先去见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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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非墨站在“悬壶轩”的大门前。气定神闲地看着苏小舞问道:“是来先找端木齐吗?白展地住处就在悬壶轩隔壁啊……”
苏小舞微微扯出一丝笑容,苦笑道:“对不起,我还是想先确定一件事。”
皇甫非墨往悬壶轩的西侧看去,皱眉道:“也由不得我了,看来白展的住处被盯梢了。”
“什么?哪里?”苏小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发觉那个青瓦房前有奇怪的人站岗。
“自然是暗处盯梢,看来还真先要去找端木那个药袋子。”皇甫非墨轻声叹道。
苏小舞咬了咬下唇。知道这京城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其实掩盖着明面下的波涛汹涌。
朱雀门东南角这一带,据皇甫非墨方才的介绍,是东京最繁华热闹的商业区,而且有个专门的名字,叫“蔡河湾”。这里随处可见各种商业和娱乐场所,而且更加奇特地是,贡院、太学、国子监、教坊、医馆和妓院、赌坊同在一条街区,可以想象这里不断发生柔婉美丽缠绵悱恻的才子佳人相遇的故事。
而“悬壶轩”也坐落在这里,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医馆。可是苏小舞知道门面并不能代表什么。在医馆门口停靠着都可以排到另一条街的轿子和下人就足可以说明一切。
“端木齐治病的怪癣之一,若非急病,概不出诊。就算是女眷要去府上就诊,也需下人来排队。”皇甫非墨看着苏小舞对着这样的盛况发呆。缓缓解释道。
“嗯,应该。”苏小舞点了点头,没想到这端木齐还挺有脾气地。记得她见过的端木齐好像没有这么大牌吧?
“是白展替他立的规矩,端木齐心软,京中达官贵人如此之多,他又怎么能不得罪一个人的把他们都答对好?”皇甫非墨摇头叹道。
苏小舞轻笑道:“白展好手段,如此一来,就让这些下人们在外面先自己解决顺序问题。”她亲眼看着外面来了一个紫色小轿,排队的人甚是自觉地为那个轿子让开了一条路。
“是啊,白展要是没有手段。如何能爬上那么高的位置?”皇甫非墨边说边拽着苏小舞绕进街边的小巷,“我们还是走后门吧。”
同悬壶轩前门一样,这里的后门也同样不起眼。皇甫非墨准确无误地敲开一个黑色的木门。用一种特殊地敲门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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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舞在他身后撇了撇嘴,这难道是在做地下党?
“不这样做,悬壶轩根本不会开门的。”皇甫非墨转过头看到苏小舞的表情,轻笑着解释道。
不用想,这肯定也是白展同学想出来的招数。果然有神捕地感觉啊。
过了一会儿,木门应声而开。皇甫非墨轻车熟路地侧身而入,还不忘左手拽着苏小舞的袖子把她也拉了进来。
苏小舞一进悬壶轩的门,便觉得浓郁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呛得她好久都缓不过神。皇甫非墨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随手拿起门后挂着的小药囊塞在苏小舞的手中,笑道:“先闻闻这个好一些。”
苏小舞连忙把小药囊放在鼻前嗅了两下,一股清香先是淡薄得丝丝偻偻地盖过中药味传了过来,渐渐沁入肺腑,竟然变得越来越浓郁。
“这是什么药材?”苏小舞爱不释手,一直放在鼻子下面闻着,跟着皇甫非墨在医馆内走去。谁知道原来门外看上去不起眼的医馆内部居然这么大,而且随处可见带着口罩和白色长袍的郎中在忙来忙去。虽然人很多,但是却很静,平和的安静。
“谁知道是什么香料。”皇甫非墨随口回道,快走几步拦住一个郎中,询问端木齐的消息。
苏小舞仍然用药制地香囊放在鼻子前抵抗着中药味,眼睛却惊诧地看着这里类似现代医院的布局,伸手拉住又要往前走的皇甫非墨,不解地问道:“这不会是你教端木齐地吧?不是说不能这样吗?”
皇甫非墨耸耸肩不在意地说道:“治病救人有什么的?我只是提了一些建议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做。”
苏小舞悻悻然地松开了手,她算看出来了,这人是随心所欲惯了,自己做的一定是对的。怎么现在就不说什么干扰历史之类的话了?
不过,如果换了是她,肯定也这么做了。苏小舞静下心来细细想了想,便为之释怀。因为她最开始在峨嵋派所做的一些事,其实严格算起来并没有立场去质疑皇甫非墨。
他们要从医馆的后面走到最前面端木齐坐堂的地方,苏小舞正心情舒畅地闻着手中的药香囊,便看到许久不见的端木齐一脸慌慌张张地神色,推门走了出来。
正文第一百八十七章医术
木齐看到苏小舞和皇甫非墨两人,明显愣了一下,应何是他们两人结伴而来。
“先生,蔡家的人来了,说想请你去出诊。厮,小声催促道。
皇甫非墨闻言为之莞尔,取笑道:“端木,蔡家的小姐对你还没死心啊?”
端木齐露出尴尬的神色,转身和那个小厮叹气道:“蔡家就让我师傅去一趟吧,反正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里有客人来了。
那个小厮应了一声,随即侧身从他们身边快步走了过去。
苏小舞挑了挑眉梢,心想这蔡家的小姐不会是装病,为的就是能和端木齐见面吧?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端木齐正了正脸色,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抬起手柔声道:“皇甫兄、苏姑娘,这边请。
三人走入隔壁一间闲置的病房,苏小舞看了看憔悴了不少的端木齐,他的眼神虽然仍温润如水,却隐藏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倦。
“苏姑娘,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端木齐待三人坐下,便随手拿起苏小舞的左手开始把脉。
苏小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她用过“三针制神”之后,“失去”了全部武功的恢复情况。道。
端木齐神色微显凝重地把手指尖从苏小舞的手腕上移开,喟然道:“在下佩服苏姑娘的气魄,如果换成是在下失去了一直赖以凭仗的医术,定然不会像姑娘你一样如此洒脱。
苏小舞不自然地笑了笑,她从来没有武功,何来失去一说?“就是因为端木你的医术都是存在脑海里的啊,别人是拿不走的。回手。
谁知端木齐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低声道:“苏姑娘,医术不是简单地药理知识,如果在下的手废了,这一身的医术,也就相当于废了大半了.
苏小舞和皇甫非墨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端木齐此言话中有话。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里说话方便吗?”苏小舞润了润唇,决定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端木齐收回手。姑娘请讲。
苏小舞轻咳一声,郑重其事地开口道:“我不需要你真正开口回答我,只要听完我的这个问题就可以.不觉中眼波流转,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开口问道:“哲宗皇帝的死因是不是有蹊跷?”
端木齐只觉得一阵恍惚.耳朵里,瞬间让他如遭雷击。
他脸色虽然平静如故,但是眼神却不由得闪过一丝慌乱和动摇,明显得让苏小舞想去忽略都不行。
苏小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没有半分觉得疑问落地地释然。
皇甫非墨在一旁摇头不语,对苏小舞坚持得到答案的举动觉得无法理解。<.|:证实。|
室内陷入诡异的沉默中,端木齐神色开始显得有些慌乱,不知道是赶紧说两句话向苏小舞解释好呢,还是说些别的就这么糊弄过去。
苏小舞忽然笑吟吟地盯着他,轻声说道:“刚才小舞问的是白展白大侠的行踪,怎么了?不方便说吗?”
端木齐一愣,看着苏小舞若无其事地表情,喃喃道:“白展就在隔壁,今天没有轮到。
皇甫非墨此时不耐烦地问道:“端木,白展门口被盯梢了,我记得你们以前提到过暗道,现在还能用吗?”他受不了这两人慢条斯理的绕圈子了,还是自己直接开口比较快。
端木齐一时分不清刚才听到的是幻觉还是怎么样,但是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如此地自然,想问也不能问出口,只好喏喏地说道:“还在,只是好久都不用了。|跟我来吧。
端木齐率先站起身,满怀心事地带着他们两人横穿过医馆。|白展院子相连的那堵墙前。
苏小舞注意到那堵墙的前后都建着一个小瓦房,都是紧贴着墙建地。|.邻而建并不是什么很惹眼地事。在,她肯定也不会怀疑这里另有机关。
但是,问题是他们肯定不会没事在这里修这么一个暗道吧?苏小舞看着神态轻松自若的皇甫非墨和愁眉不展的端木齐,觉得问了他们也是白问.勾当。
满腹疑问地苏小舞跟着那两人进了小瓦房,发现里面暗黑一片,就是堆积柴火的一个柴房。
端木齐走到最里面,有些吃力地搬着一块足有一人多高的木板。甫非墨见状连忙上去帮忙,自然很轻松地就挪开了。
苏小舞看去,发现里面本来应该是砖墙的地方,空出来一个半人高的洞没有封死,而对面自然就是另一块木板.到白展的院子里。
“呃,这样会不会太谨慎了?”苏小舞抿了抿唇,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么如临大敌,居然还走到钻暗道这一步,是不是太夸张了?
皇甫非墨不在意地一笑,道:“苏同学,你也太和江湖脱节了。湖要地是什么?要的就是刺激,要的就是神秘。进去,先不说门外盯梢的是谁,明天这传言就是武当峨嵋两位候选掌门人秘密会见百人斩不知商讨何事.人看见?”
苏小舞见皇甫非墨越说越愤慨,心里不禁猜想这男人肯定是吃过这类江湖狗仔队的亏,等哪天有机会一定要挖掘下。|了,还生怕别人听不见这里有人啊?快点进去!”苏小舞见皇甫非墨意犹未尽地想换口气还想继续发挥,连忙把他推进暗道里去。气,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谁知,当她一转过头来,就看到端木齐一脸忍俊不禁的神情。
“笑什么?”苏小舞奇怪地问道。|怪,换个词形容那就是两个字,暧昧。
“呵呵,觉得两位的相处给人感觉很契合。|吧?”端木齐唇边逸出一抹笑容,意有所指地说道.俊逸,此时展颜一笑,即使身处柴房之中,也不觉得让人眼前一亮。
苏小舞先是被端木齐见面之后首次展现地真心笑容电得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刚想反驳地时候,人家已经随着皇甫非墨钻进墙内去了。
正文第一百八十八章定情之物!端木齐同学!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苏小舞么大声质问一下,但是鉴于他们此时是在“秘密活动”,所以还是忍气吞声地跟在端木齐身后来到了墙的另一边。哼!什么契合?她怎么能和皇甫非墨这个疯子帅哥言语契合?肯定是端木齐这个古人没见过现代人的说话模式,少见多怪。
苏小舞郁闷地钻出墙洞,发现对面的这间瓦房也是堆满了柴火,满是灰尘视线昏暗,一看便知是很少有人出入.两人都已经不见踪影了,苏小舞拍了拍身上粘的灰尘,推开了半掩着的木门。
门后的阳光甚是刺眼,苏小舞微微皱了一下眉,才看到眼前正对着的就是一片空地,在周围宅舍连绵的衬托下越发显得这里空旷。
空地的尽头立着几个箭靶,而站在不远处的那个持弓的白衣人自然就是白展。巨蟒图,小巧的红缨冠扣着乌黑如墨的头发,更衬得他面若冠玉,俊美非常。
只见他把箭架在那张特别巨型的强弓之上,右手还捏着另外两枝箭,双眼精光闪闪,两唇紧合成线,有着说不出的傲气和自负,根本就是把忽然出现在他家空地上的三个人如视无物,眼中只有那一百步外的箭靶。
苏小舞此时已经看到站在一旁的皇甫非墨和端木齐了,心道这许久不见的白展白大人还是这么地不把人放在眼里,真太XXOO地让人不爽了。
她刚想抬脚往他们两人的方向走去,就听见弓弦倏地急响了三下,声音可真真是扣人心弦,吓得苏小舞立刻把脚收了回来。
等她抬头看去时,便只见到三枝劲箭已经全部插在对面箭靶的红心处了。级。
“端木齐?”白展别过头,皱眉说道,“有事?”
端木齐正色道:“是‘剂’,不是齐。展对他名字地发音,神色还非常严肃。
皇甫非墨向来是见惯了这样的戏码,知道这两人要是斗上嘴肯定没完没了。|的。:
白展慢条斯理地把手中特大号的巨弓放回到一旁的武器架上,听闻皇甫非墨所说的那个名字之后,并没有像端木齐预料的那样满面戾气。反而心平气和地笑了笑,道:“哦?你们找青衣盗做什么?”
苏小舞无奈一笑,道:“能因为什么找这个臭名昭着的小贼?还不是因为被他偷了东西?”她早就想好了借口,自然不怕他问。
“哦?”白展闻言感兴趣地回转过头,“何时的事?之前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过他地消息了。
苏小舞一愣,没想到白展对青衣盗的行踪下力气了解了一番,了若指掌.山。
白展双目一亮,冷傲的唇角勾起一个果然如此的弧度,追问道:“那苏姑娘你丢的是什么东西?”
苏小舞迎着白展凌厉的目光,头皮发麻地说道:“呃,是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子.势十足啊!
白展面上现出思索的神色。|“哦?在下在去年五六月份之时.过.
苏小舞小嘴张成了“O”型,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追问道
个盒子在白大人手里?”好吧,看在白展今天特别帅他一声大人。
白展看着苏小舞的星星眼,同时眼角余光看到一旁的皇甫非墨脸上也现出注意的神色,心下暗暗回忆着拿到那个木盒时候地情况。了重量不太对以外,并没有夹层的存在。
“我还给他了.
苏小舞做出怎么可以这样地失望表情.还给他?”他不是专门抓青衣盗的吗?难道狼狈为奸?啧啧,怪不得抓不到……
白展脸上浮现出看好戏的神色,奇怪地看了苏小舞一眼道:“他说是某个女侠送给他的定情之物,本官怎么好占为己有?当时又不知那个盒子是赃物。
苏小舞已经不知道在脸上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了,她……和青衣盗那个人很熟吗?
皇甫非墨脸色更加精彩,这女人不是说只是和那个青衣盗交换了扳指和木盒吗?什么时候变成了定情之物?有内容啊有内容!
白展把他们的反应都分毫不差地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浮想联翩,只是面上泰然自若神色丝毫不变。
“咦?苏姑娘,你不是没见过青衣盗吗?当时去洛阳的途中你还问我关于青衣盗的事情呢.小舞更加焦头烂额。
“呵呵.笑笑.筒中.
白展眉宇间露出深思的神情,良久始道:“苏姑娘,那个盒子究竟是何物?”他当时拿在手中便觉得此物不一般,但是却没有时间给他多加考虑,之后更是忘之脑后.问,定然内情不浅。
苏小舞强笑着说道:“那是峨嵋派放置舍利的盒子,小舞自然要想方设法追回。
白展别有深意地挑了挑眉,微笑道:“可是本官没有看到盒子里面有任何东西。|何况她自从见面以后着重说的是那个盒子而没有提到过什么所谓的舍利。
苏小舞装作大受打击地脸色,焦急地追问道:“如果白大人知道青衣盗的下落,能否告知小舞?”
白展拿起兵器架上地巨阙剑,缓缓地抽出剑身,边用绢布细心地擦拭着边缓缓说道:“青衣盗的下落倒是很容易找寻。一件珍稀物品之前会通知宝物的主人,留下一张预告函。
苏小舞听得一愣,这个时代都流行这么装X的调调么?青焰堂如此,青衣盗也是这样……
白展把巨阙剑平举在眼前,看着剑身上面映射着自己的双目,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其实,本官对青衣盗的兴趣已经不是很大了。甫,你难道还没听说最近江湖中最大的传言吗?”
皇甫非墨的身子好奇地向前倾了倾,略带疑问地“哦”了一声。
白展唇边的笑意转为森寒,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听说,已经死去的慕容玄瑟重现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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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八十九章慕容玄瑟
什么?”皇甫非墨和端木齐异口同声地惊呼道,脸上舌的表情。
苏小舞足足愣了一小会儿才敢确定白展口中的慕容玄瑟指的就是那个玄衣教的原教主,慕容玄瑟。
可是,这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展,开什么玩笑?慕容玄瑟不是死了吗?”端木齐首先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问道.
皇甫非墨紧缩眉头,大惑不解地接着问道:“奇怪,如果是慕容玄瑟没死,为何在下一路上都没有听到有人议论?”
“那是因为知情人现在屈指可数。|身侧,带头往厅堂内走去,示意他们进屋再谈。
苏小舞跟着他们后面,慢慢朝前走着,内心却惊疑不定。居然没死?那么水涵光拿到和氏璧是在他的指使下?还是慕容玄瑟长久以来就觊觎着宝藏里的和氏璧?
想起水涵光听到慕容玄瑟名字时的那种反应,肯定是后一种可能性大些.危险?
苏小舞现在就想揪住白展的领口逼问他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慕容玄瑟没死的消息,她担心水涵光毫无准备地就遭人暗算。的教主是慕容玄瑟,水涵光只是一个被他控制之下的药人。
可惜她只能忍着心中的疑问,缓缓地在太阳底下行走,忽然想到水涵光这一辈子估计都无法感受到这种温暖的感觉,顿时觉得心酸酸的。
白展住的是一个两层小楼,青瓦白窗,院子内就是那一片练武的空地和他们进来时走的柴房,简简单单一目了然。此.个。
苏小舞坐下来,不禁恶毒地想看样子这里没有住别人,白展大人岂不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过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他这么倨傲的一个男人会下膳房做吃的。
呃,不过苏小舞左右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幢小楼里面,恐怕连膳房这地方都没有。|
端木齐去别的屋子里溜达了一圈,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茶壶和四个茶杯,服务周到地给每个人满上。
苏小舞赶了一天的路,早就口渴无比.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叹,这白展大人过的居然比峨嵋派的尼姑还清苦。道他应该是专注在武道上地追求,但是人生不要搞得这么无趣好不好?好歹他也算是个官职不小的武官啊?
白展端坐在桌前,也不绕圈子,单刀直入地开口说道:“消息是从华山派最先传出来的.i息。
“华山派?”皇甫非墨皱了皱眉,示意白展再说得详细些。
白展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说道:“是的,是从华山派掌门尚君诚口中说出来地,应该不会有假.脉尽断,是个废人了。
此番话说得平平整整.今天天气不错那样平常。冷战。
尚君诚?已经是个废人了?苏小舞面前浮现出尚君诚那精华内蕴丰神俊朗的样貌,那么自负的一个人,居然落到如此下场。
皇甫非墨用手指刮着下巴,眯起眼睛边思考边说道:“能让尚君诚如此重伤的魔头,恐怕也只有慕
这么一人了.
白展此时抬眼看向皇甫非墨,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兴味,口中却十分随意地说道:“他是替慕容玄瑟传达了战书。
“战书?”皇甫非墨自然不认为他自己有资格被慕容玄瑟点名。是白展眼中地那轮笑意,让他却不得不往最坏的地方去思考。道……”
“没错,是约你地师傅,三清老人七个月之后的中秋之夜在黄山之巅决一胜负.现出来的那种愕然神情。
苏小舞听到这里,也是不免现出惊讶的表情.混了大半年了,至少知道这江湖上除了不管世事的少林方丈,也就是武当派的三清老人和那个黄泉先生是武林中声望最高的两个人。非墨和她现在江湖威望名声上升得如此迅速,也不得不说和这两位前辈脱不开关系。
而相对于黄泉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在武当山清修地三清老人就相当于武林的象征。证。<.清嫌疑,皇甫非墨请出三清老人说了一句话.>有任何人提出来异议,苏小舞肯定不会笨到以为是自己的个人魅力征服了一切,这一切都是仗着三清老人和黄泉先生的面子而已。太也没有追究她为何已经有了师傅还另拜峨嵋,为何对自己有武功加以隐瞒,说不定孤钵师太还以为她这么做有何深意呢!
由此可见这两人在武林中的超然地位,只不过苏小舞其实更好奇的是皇甫非墨这家伙是怎么能找到这么大的一个靠山当师傅的……
苏小舞脑海中转过如此多的思绪之时,皇甫非墨也在沉吟不语。久之后他才在白展地注视下冷冷说道:“慕容玄瑟他究竟想做什么?”
“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是小事。一杯清水,刚想放下茶壶,才想起自己是主人,勉为其难地给桌子上地另外三个杯子都倒满清水。
“他先是订下中秋之约,此举就是让我师傅不能在这之前和他动武。;:.紧锁眉头,浓黑如剑的双眉几乎都拧在了一起。
“这个,我记得慕容玄瑟五年前伤得不轻,恐怕这次出山也是伤刚刚养好.地说道。
“哼,端木齐,你太天真了。|衣教在手下,就算除去玄衣教,他定然也有在江湖上所插的暗桩。展一口把清水仰头喝掉,用衣袖一抹水渍,冷冷说道。
苏小舞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倒抽一口凉气,引得在场的三个男人都看向她。风月阁的老板,其实就是慕容玄瑟的女儿,慕容云霓……”
她话音刚落,同桌的那三个男人脸色同时都变得很僵硬,自然知道风月阁手中掌握的那都是什么情报,有时候只需稍动手脚,便可以引得江湖血腥再起。
苏小舞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算是明白慕容云霓为何抛下整个玄衣教单独出来弄一个卖情报的风月阁。
给水涵光找治疗的灵药?瞎说吧!
原来居然不是这样的……
正文第一百九十章前路
小舞不禁在想,有的时候是不是不知道真相会让她好容云霓到底是不是为了水涵光才离开玄衣教的?是不是对水涵光有感情?这些她都不想知道了。
屋内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们脸上的表情也绝称不上是好看。慕容玄瑟看似在江湖中消失了五年,可是他实际上并没有失去任何东西,反而不知道在暗地里埋下了多少布局。
“呵呵,反正我们坐在这里也猜不出来他还会做什么。”白展轻拍桌面,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轻笑道,“你们不是要问青衣盗的踪迹吗?很巧,我前不久接到的情报,得知了他下一步将要去偷的宝物是什么。”
苏小舞抬起头看了看白展,刚才他不说,为何偏偏说完慕容玄瑟的消息之后才说?
白展接到苏小舞疑惑的目光,自然知道她奇怪的是什么。所以淡淡解释道:“事关皇甫的师傅,在下当然要说清楚。”
苏小舞听到他自称换了在下,应该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说话,而不是以官员的身份。叹了口气,苏小舞现在也不知道是她回家的希望比较重要呢,还是现在慕容玄瑟这件事更加紧急。因为毕竟涉及到皇甫非墨的师傅,她总不能要求后者抛下不管吧?一边想着,她一边把视线投往皇甫非墨那边。
皇甫非墨却轻笑了一下,表情轻松地说道:“多谢白兄的消息,现在离中秋还很长时间。应该会有办法地。倒是苏姑娘这边比较紧急,在下受孤钵师太的委托要帮助她地。”
白展微微一笑。爽快地说道:“青衣盗下一步的目标,是裳湘宫所藏的沧海清风剑。”
裳湘宫?这个名字有些熟呢,在哪里听过呢?苏小舞眨了眨眼睛,倒是觉得皇甫非墨这家伙刚才说的理由冠冕堂皇,倒是用的不错,让白展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看来是久在江湖混。早就知道如何最有效地获得最后的结果。
“哦?那把沧海清风剑?”皇甫非墨脸上地表情变得很奇怪,“那把剑自从第一代裳湘宫宫主仙逝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青衣盗为何这么有把握?”
白展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道:“在下也不懂,所以打算过几天启程专门前去会会他。”
苏小舞闻言立刻追问道:“就是在最近吗?那我们也一起去吧。”太棒了,希望青衣盗同学千万别随手把她的盒子扔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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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夜色很深,外面的冷风吹得甚是凛冽,楚王府的书房里,灯火却是依旧明亮。赵清还是一身青衣。睁着微微有些血丝的眼睛,单手衬着侧脸。接着桌上的烛火,低头翻看着桌上的书籍。
冷风忽然透过窗缝吹进了少许,引得烛火忽明忽暗,令赵清轶不禁皱了皱眉。
“星辰,回来了吗?”赵清轶慢慢地合上书卷,淡淡地问道。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显得越发淡然。
“是,回来了。”本来应该空无一人地屋内,忽然间在书架后面多了一个声音,而且分明是从墙内传进来的。如果苏小舞在这里地话,肯定就会吃惊无比,因为这个声音分明就是她怀疑应该前去峨眉山见芷春的云星辰。
赵清轶右手轻抚着书卷上翘起的页角,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星辰的声音清晰地从暗道里传来:“华山派掌门尚君诚的伤势不是作假,属下亲眼所见。虽然没有机会上前验证,但是属下曾化装成华山弟子,
前检查他所用的草药。确实伤势是传言那样严重。
赵清轶静静地听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继续问道:“这说明什么?”
“应该说明了慕容玄瑟重出江湖确有其事。因为属下曾见衡山派、泰山派、恒山派、嵩山派地掌门全部都来到华山密商,随后武林各大派掌门也都先后来到华山,走的时候均脸色凝重。”云星辰声音毫无情绪起伏,丝毫不觉得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是多么严重的情况,就像是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平静。
赵清轶终于闭了闭眼睛,许久之后才睁开,道:“慕容云霓那边有何动静?”
“没有。慕容小姐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动。由于现在慕容玄瑟重出江湖这件事,知道的人有限,属下估计慕容小姐恐怕还不知道。”云星辰沉声说道。
赵清轶看着桌上烛火跳动的光芒,唇角勾出一丝冷笑,淡淡道:“若说慕容云霓能知晓这江湖上发生的任何事,一点都不为过。你以为风月阁是浪得虚名吗?她甚至不需要其他正确的情报来源,只需知道尚君诚重伤和各派掌门亲临华山,便可以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哼,没有任何异动?这才是最大的异动。”
书架后一片沉默,显然是在消化赵清轶地话。半晌之后云星辰终于开口道:“主上,是不是要加派人手盯着慕容云霓?”他已经直呼慕容云霓的名字,代表着对后者地不信任。
“不必了。”赵清把右手手心朝下地放在桌上,用冰冷的桌面来冷却他忽然间变得滚烫的手心。口中说道:“加派人手她自然会发现。她不动,我又何必动?只许密切关注她的动向,能保证及时向我汇报即可。”
“是。”云星辰简短地回答道。
“星辰,多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忙。”赵清轶忽然放柔声音,轻声说道。
云星辰愕然以对,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忽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
赵清轶也不以为意,放松身体靠往身后的椅背,视线落到天花板上,看着不远处青铜香熏大鼎上那金兽口里的青焰缓缓地飘过从天花板上低垂而下的蜀锦帷幔。
“星辰,是皇兄拜托我,让我努力把武林势力安抚好的。我也一直尽力去做,期望着能尽快摆平这些草莽之徒,让他对我更加信任些,这样就可以真正接触朝政了。”赵清缓缓说着,还称呼着已经逝去已经追封庙号为哲宗的赵煦为皇兄,一点都不把已经登基大宝的赵放在眼里。
云星辰也静静地听着,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好。赵煦的忽然驾崩,几乎是把赵清轶之前做的一切全部都推倒了。他们做的是暗地里的事情,除了赵煦,不会有人知道。
“星辰,知道吗?昨天上朝的时候,赵重用了蔡京、王、童贯、梁师成、李彦和朱免。这几个人什么货色难道没有人不清楚吗?还罢免了司马丞相和文彦博,居然还定了章悼等人为元符党人,刻石朝堂,以示贬斥!”赵清轶声音越说越压抑,在红木桌上的右手慢慢地由掌变拳,最终咚地一声猛捶了一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