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东风血铁龙出租车停在了H市机场侯机大厅,郭凌飞推门下车,疾步走向侯机大厅,叶飞将一张百元钞票扔给司机,快步跟上,的哥双手揉搓着百元钞票,匪夷所思的瞧着融入人群的两个背影。
他开了三年车头一回见出手这么潇洒的爷们儿,心想怨不得现在那么多漂亮女孩挤破了脑袋要嫁入豪门或是甘心情愿的傍个粗俗的暴发户,有钱男人掏钱的动作就是***帅,帅的掉渣。
司机一直望着两个身影进了机场大厅才发动车子,嘟囔道:“老子有了钱也不开这破出租了…奔驰买两辆…一辆拉着另一辆就停在艺术学院门口,那些要屁股有屁胧…要奶子有奶子的骚货还不得流着哈喇子跪倒在车轱辘下。”
小男人的追求也就这点,说白了这也是大多数男人追求的,有理想、有道德、有素质这是扯淡,这种三有男人在与粗俗的暴发户争女人一定落下风,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有票子、有车子、有房子才是男人的王道,而刻意把自己融入平凡冒充三无男人的郭凌飞闭眼仰躺在体息区的沙发上,等着订购机票的叶飞。
此时,他双手交又放在腿上,关节处嘎巴嘎巴响个不停,手背上的血管凸起,这是他强行压制心头冲动的结果,若不是在少林抄了五年佛经磨去了年轻人的浮躁,估计会大声叫嚷起来
几个从郭凌飞身前走过的女人都会本能的驻足一下,去看一眼沙发上的他,她们不是见了漂亮男人就犯傻幻想着对方是白马王子的花痴,驻足是因为他流露出的哀伤太过扣人心弦,是人情不自禁的随着他的悲伤而伤感。
郭凌飞漫不经心的抬了一下眼皮,又闭上,一闭一合的刹那倾泻出了无尽的伤感,感情丰富到泛滥的女人一定会为这个眼神而心酸。就在郭凌飞合眼的瞬间一行人从沙发后走过,他听着女人高跟鞋与地板很有力的撞击声,心头莫名一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以前听过这个有力而富有节奏感的撞击声,可没有去回头,心烦意乱且过度悲伤的他没心思在去注意别人。走过的人群中,一双含煞的美眸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郭凌飞,惊鸿一瞥中不搀杂任何情感
引人注目的一行人出了机场大厅,上了等候在大厅门前的五辆轿车,中间一辆是银灰色的宾利,舒适柔软的真皮后座上坐着一个眼神冰冷的女人,一个十几岁就立誓要把黑道玩弄在掌心的女人。
车队在路人艳羡的目光中渐渐驶远,大厅中的郭凌飞依旧心烦意乱的揉捏着双手。………………,龙城,一直充满了神秘色彩,就像一个世外桃源独立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与外界相通,但并不蔽塞,世界各地各行各业最新的讯息每时每刻会聚在这里,对于澳洲本地人来说龙城这个靠海而建的美丽城镇依旧很神秘。
它的占地面积是世界最大网络公司谷歌集团总部的五倍,谷歌总部以人性化的温馨建筑风格闻名世界,比起龙城来又逊色了很多,而昔日美丽神秘被绿色环绕的龙城在一夜之间披上了黑白之色,悲凉的气氛充斥在每一个角落,浸染着每一个人。
当郭凌飞走出龙城北边的小机场时就感受到了浓重的悲凉气氛,他摆摆手,让等候多时的劳斯莱斯开走,然后咬着嘴唇顺着林阴大道一步一步缓慢行走,目光扫过之处尽是花圈,心如针扎的盛觉又剧烈了几分。
十岁搏熊,十五岁开始屠千人,不知道眼泪是啥滋味儿的郭凌飞真想放开嗓子嚎啕大哭一场,默默的走,默默的看,默默的触景生悲情,没落一滴泪,是用变态的意志力强忍住的。路上满面悲哀的行人与他招呼,他只微微点头,不发一声,生怕发出的声音带着哽咽。就在龙城这条主干道上,一对父子相遇了,两双眼睛隔着百米距离遥谢目望,父子俩是一样的心痛。
“爸…”
郭凌飞走到父亲身前,低低唤了一声,语调沉重且还带着难以压抑的悲戚和深深的自责。
“凌飞…什么都不要说…先去灵堂里看看你龙爷爷吧。”郭飞宇楼着一般高的儿子顺着平坦大道缓慢走着。
一双背影带出浓重的苍凉气息,融入龙城无尽的哀伤气氛中。龙城标志性建筑物观礼堂已彻底变成了灵堂,前边不大的小广场上聚集了两三百黑衣黑衫的龙门高层,年轻人低头默哀,一些上了年纪的曾经跟随过龙老的元老级人物哽咽着垂泪,无形的哀伤压抑着所有人。
两天来,每时每刻都有人聚集在这里,悼念那位曾经叱诧风云傲视苍生的老人,郭凌飞随着父亲走向能容纳干人的灵堂,悼念的人们纷纷弯腰,有几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家抹着老泪跪倒在父子两身前。
“门主…一定要给老门主报仇…”
几个老人伤心欲绝的呼喊着,看的人心酸,小广场上的几百人纷纷跪倒在地,肃然的郭飞宇环视周围的人,牙关紧咬,没吭一声,只是点点头便拉着凌飞进了灵堂,一旦说了话,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偌大的灵堂内黑白的色调显得异常沉重,由于明天才正式举行葬礼,此时还没布置好的灵堂禁止闲杂人进入,显得有点冷清,伤感的气氛也更浓。
灵堂前方的千朵白菊花中静静的躺着一位老人,神态安详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痛苦和不甘,郭飞宇一步一步走过去,往常稳健的步子不在稳健,健壮的身躯在微微颤抖,郭凌飞默默的跟在父亲身后。
“龙老…我对不起您!”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张狂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双腿一弯,跪倒在地板上,后边的郭凌飞在父亲跪倒的刹那间也跪下了,蕴涵着悲伤的眼泪终于从这对父子的眼眶中滑落,父子齐跪一枭雄。
龙老是真正的枭雄,这个世上没人否认,即使是罗斯柴尔德家族那个目空一切的老头子也没否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