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上,天气很阴凉,适宜的温度让人觉得十分困顿,尤其是因为钱财失眠的廖学兵,看到椅子就想坐上去,看见平坦的地方就想躺上去。办公室里一直打瞌睡的还有6诚达,不过那家伙眉目含春的样子,大家都会说他好像在经历生命中的第二春,值得体谅。
走到教室门口,老远就听到学生大声说笑,是四眼仔胡策的声音:“哈哈,老师还不知道我们在演戏,昨天跟三年一班说好了来玩他的……”叶玉虎也说:“他还说什么将计就计,我们给他来了个将计就计再就计。”
内心敏感的廖学兵立即明白昨天遭遇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而且四眼仔选在准备上课的时候说出来,显然是早有预谋要让他知道一切经过,不是因为自己没运气赢球而是自己太笨中了圈套,这样对他的打击更大。
一瞬间老廖有过找一百个壮男捅叶玉虎屁眼的想法,他深呼吸几下,心道:“暂时放你们一条生路,等我取得教师资格证大家再玩个痛快。”一推开门,所有声音嘎然而止。
非常难得的是今天所有的学生都没有旷课,多少给他受伤的心灵带来些许安慰。
慕容蓝落、李妍、沈芷卉、李蔚这些从没见过的面孔终于出现,我老廖只上了几天就让所有学生不再旷课,太伟大了吧?
慕容蓝落是个冷漠的女孩,脸型很完美,眼睛也很漂亮,头电成恶心难看的爆炸式型,嘴唇涂上紫色的唇膏,右手臂有块蜘蛛纹身,耳朵上七八个耳钉,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一条很短的牛仔裙,紧身小衬衫节省布料的程度足以令她露出可爱的小肚脐。乍一看上去,整个人狂野而诱惑。
廖学兵心道:“南弟手下最多这种打扮的小太妹了,容易调教得很,改天跟他咨询一二。”看着那不盈一握的小细腰,不自觉吞了一口口水。
李研,看上去普普通通,可是偶然顾盼间流露出的悠闲气质,显示她并不像外表那么平凡。
沈芷卉,这个更为复杂,先前头脑简单的老廖还以为贝晓丹是女生当中的小头领,现在再一观察,贝晓丹在沈芷卉面前黯然失色。先不说她极有韵味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单是那俏皮可爱的眼神就足已让任何男人丧失思考能力,最为重要的是,每一个同学都对她必恭必敬,连叶玉虎的脏话也少了很多。
最让廖学兵惊讶的是,李蔚这个外貌秀气的男生,正在跟陈有年眉来眼去……那种眼神真暧昧啊,看得老廖背心冒起一层冷汗。如今学生的世界观人生观太成问题了!
他根本没时间写教学大纲和讲义,也没给学生布置作业。在课上仍靠着梨花女子学校老师纪敏的讲义照本宣科。不过老师的讲义通常都按照本班学生的理解能力和教学进度来编写,并不合适套用,而且老廖心事重重,讲课讲得牛头不对马嘴,闹了好几次笑话。
幸好没多少人在听课,甚至也没人去关注那糟糕得一塌糊涂的黑板粉笔书法。廖学兵本来有点书法功底,不过写起黑板来还是不太习惯。
由于警惕度提到最高点,可以细致观察到班上同学毫无顾忌的小动作。那个吴春杏埋头不知苦抄着什么,绝对不会是在抄写讲课内容,老子还没替你检查身体呢,敢在苏大美女面前给我下套,先记着,以后慢慢算账。四眼仔在短信,偶尔还会偷偷笑出声,不知什么事情那么有趣。慕容蓝落大大打了一个呵欠,伏下头睡觉。陈有年给了李蔚一个飞吻,旁边几个男生都一阵恶寒。
很多学生都在谈论同一个话题,那就是明天的慕容冰雨演唱会。
“崔政,你家老头子有没有搞到门票?没有?他不是在市政厅上班的吗?”
“喂,我昨天看到慕容冰雨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出现,好多记者围着她。唉,隔得挺远的,只看见她戴副大墨镜。”
“我也见到了,她开着一辆保时捷carreragT,样子好潇洒!”
“那她原来常开的保时捷911呢?我在报纸上见过好几次。”
“我怎么知道?”
在确信建立足够的威严之前,老廖决定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只要安心念完教学讲义上的字就基本完成任务了。这不如说是一个磨练性子的好办法,既然姜锋都能做得熟视无睹,自己为什么不行?戒急用忍,保持中庸……
下课后,廖学兵布置了抄写十遍课文的作业,任命贝晓丹为新的语文课代表,说:“完不成作业的明天操场跑步,少一个字跑一圈,少十个字跑十圈。陈有年,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故做悠闲喝了一口茶,看着惴惴不安的陈有年,手指开始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沉默了三分钟,陈有年忍不住说道:“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目前最想做的事是找根钢筋捅烂你的屁股,不过话不能这么说,老廖冷冷道:“昨天赌球下注的内幕,你给我一五一十说出来。”
“哦!原来是这个!”陈有年一下变得轻松,“我们本来就没想瞒过今天,老师你将计就计把挑战书送到三年一班,开始我们还真无可奈何,后来差不多开始比赛,阿虎基本冷静下来,找到三年一班的何新,给了他们三千块,让他们在比赛中放水,后面差不多都是演戏了。我们索性挖个坑让你跳,然后就出现赌博下注的内容。”
廖学兵心里叹息:“一个脑袋终究不如四十多个脑袋想得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