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见识到孝服男子的武力之后楚玉便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联想。
武功高绝远避尘世纵然连萧别这样的士族公子也要礼待相求这个身穿孝服看不到脸孔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位沧海客?
自然楚玉不认为自己会运气好到随便走走就碰上一个想要见的人但是细细想来似乎这巧合之中又有着必然。
于文将他们带到江陵城附近等待消息那人便该是就住在江陵城内又或者江陵城的附近如此才方便通传和求见。
容止当初嘱咐楚玉的时候并没有说真正的名字而是以“沧海客”三字唤之说明那人对外的称号便是这个这种带着点出世意味的称呼也大概可以推测沧海客大约是隐士一类的人物。江陵城附近隐藏了多少隐士楚玉不知道她甚至也无法确定那身穿孝服平易中带着点惫懒无赖的男子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只是在那一瞬间她脑海中奇异地将眼前人和一个虚幻的名字联系在了一起。
因此楚玉才会故意在离去之前状似无意地说出要等于文找人的消息这话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多少异样只有真正的局内人才能明白倘若孝服男子便是沧海客他定能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并非如她所想是沧海客那么她说了和没说一样不会有什么损失。
她此番孤身前来也是冒着一点风险的倘若于文有什么歹意以他射杀任老板的情形看。应该也是习过武艺真对上了她只有受死的份。
所幸于文并未欺她。而更幸运的是孝服男子真是她要找地人。
纵然这场会面是楚玉自个儿设计引的。但是看到孝服男子的背影时楚玉还是立即出了惊叹地声音:“啊是你?”连同表情也变得十分惊讶。
于文诧异道:“阁下认识沧海客?”话说完他又觉出不对:倘若认识又何需他来通传?又何需等待这十日光景楚玉低声说今日出来游玩的时候偶然见过简单地释了于文地疑惑才郑重地朝沧海客一揖:“在下于楚想不到阁下便是沧海客前次相逢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那穿着孝服的沧海客却没有回她只吩咐于文道:“你且先退开我有话要与这位单独说。”
于文行了一礼旋即立即朝林外退去没有半刻停留。
过了好一会儿。大约是确定于文已经退到无法听到他们说话的地方了楚玉才听见沧海客没好气的声音:“得了小姑娘你也不必装出一副无比吃惊的模样。你前次离开之前故意说地那两句话。就是冲着我说的。你当我听不出来么?”
不光是她的心思还是她的性别。都在几句话间被拆穿。
这一下楚玉是真的吃惊了。
既然被人看破楚玉也不好意思继续演戏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走上前几步站在了沧海客的身后侧:“呃我扮男装哪里有破绽么?怎么你看都不看便认出来了?”她的声音本偏低刻意压抑之下更加肖似少年她来自二十一世纪走路都是大步走的动作上也学不来古代女子的婉约这也是她为什么经常扮成男装地缘故一来是为了外出方便二来则是因为穿女装时必须小心注意自己的举止。
再者本朝男子以阴柔为美比如柳色之流甚至比她还柔在这个追求美色的环境里若非是眼光非常毒辣地人一般不会这么快认出来她是女子。
沧海客依旧没回头他晃了晃鱼竿慢慢地道:“我不是看出来而是听出来的。不论你外貌装扮得如何肖似男子但是你地呼吸韵律脚步轻重乃至言语动作之间依旧脱不去女子地痕迹光是听着你走路的风声我便能判明你地骨架形状。”
纵然是武侠小说里的听声辨位也莫过于此吧?
楚玉还在心中惊叹又听那沧海客不紧不慢地道:“你要找我我已经听于家小子说了……你跟容止是什么关系?”他的声音并不苍老但是叫起小子小姑娘却毫不客气。
容止?
于文一直称容止叫做于容而她也从未在于文面前提过容止这个名字那么看起来容止似乎是他真实的名字了?
楚玉微怔一下随即有一点高兴但是转眼间她又为难起来:什么关系?她和容止是什么关系?
公主与面?
猜疑与被猜疑人?
报恩者与施恩者?
朋友?
楚玉凝望着溪水只见溪面平静而缓慢地流淌偶尔带起小小的漩涡百转千回之后她微微一笑轻轻地舒一口气坦然道:“我喜欢他。”
就是这么复杂。
就是这么简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管她承认与不承认甚至也不论她曾经如何竭力抵抗逃避到了现在已经是她无法否认的事实。
看到他心头便会荡漾柔软的温情那个外貌幽雅柔软心思坚定狠戾的少年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如何都不能抹去。
沧海客嗤笑一声:“你知道他多少?”楚玉笑眯眯地接道:“就是不晓得所以才要向你请教啊你既然与他相熟便告诉我吧。”
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给三分颜色就毫不客气开染坊的女子曾经顺当噎过萧别的沧海客也被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嘟囔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楚玉笑了出来。
她感到全身一阵轻松现在站着显得拘谨了她便在附近找了块泥土少些的地方自在随意地坐下。
沧海客身上有一种随意散漫的气息言谈之间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从第一次初见时的戒备到现在才不过短短半日的光景楚玉却在这个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并且连外貌也没让她看到一角的人面前几乎完全放下了戒备。
这种感觉与王意之有点儿像但是不同于王意之身为贵介公子纵然随意身上也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尊贵华光沧海客的散漫更像是山野之中肆无忌弹生长的草木因为平淡而更加容易亲近。
先前楚玉因位置角度限制没看清楚石后另一面的情形现在从后方看才瞧见沧海客身下那块石头边上放着一只竹篾编织而就的鱼篓鱼篓中装着不少小鱼。
假如除去他身上怪异的孝服楚玉几乎要把他当作一个专业渔夫。
“言归正传你想方设法找到我究竟是有什么事呢?”沧海客手腕一抖拉起鱼竿十分娴熟地摘下鱼钩上的小鱼扔进鱼篓中又再一次地将鱼钩投往溪水里。
说到正事楚玉也微微收敛了笑意她思索片刻斟酌着道:“我此次前来是受容止所托。”
今天下午可能有事情怕像前几天一样耽误……先出来好了。
抹汗好漫长通过了这么多章才终于让小楚第一次明确地说出来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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