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作了一件很简单的事说故事。
她跟刘子业说了一个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有些不同是一个鬼故事。
其内容是说一个富家浪荡子他喜好花天酒地每日不着家一日他醉醺醺的喝酒回家现老父已经断气可也混没在意便随意令人埋了可那之后的每天夜晚却有厉鬼作祟却是那老父含恨所化终弄得那浪荡子心惊胆颤夜不能寐最后家破人亡。
浪荡子重病在床生命垂危之际依稀想起昔日自己喝得大醉时似乎曾有家仆前来叫他见父亲最后一面却被他拒绝了如今却是落得他一人死去。
楚玉这故事是临时编来可此时面临着压力她的心思反而分外的机敏镇定竟是慢不紧不慢的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情节详实细节生动说得活灵活现甚至在说道夜晚浪荡子被鬼魅侵扰之际特地绕到刘子业身后冲他的颈后轻幽幽的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就是这样那时他只觉得颈后一股凉气传来这口气可比我吹得还要阴冷得多当下他只觉得全身如坠冰雪之中……”
楚玉故事馆在一千多年前头回开张说的竟是最为荒谬不经的鬼故事。
刘子业虽然贵为皇帝可是见识上哪里是来自信息量爆炸时代的楚玉的对手听着听着便给曲折离奇的故事给吸引住被她这么一表演禁不住“哇”的叫了一声脸色苍白也觉得自己全身如坠冰雪之中。
楚玉故作关心的扶住他道:“陛下你没事吧?都怪我和你说这个故事?我还是不要说了。”
她才松开手衣袖却被紧紧的拉住只见刘子业面色惨白畏惧可神情之中竟有渴盼期待之意分明是又是害怕又是想听下去。
大凡听鬼故事看恐怖小说的人几乎都是这样虽然心有恐惧可是还是一边害怕着一边的往下瞧只盼能知道结局最后究竟怎么样了更何况刘子业从小到大从未听过这样的故事自然大是新鲜虽然无比的恐惧却是怎么都不肯就这样停下来的了。
楚玉心中暗笑自然如他所愿继续将故事说完只不过在气氛上又往恐怖里渲染了几分直吓得刘子业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握碎她的骨头。
楚玉手上疼痛心中却是快意暗道总算是找到了你害怕的东西当故事讲完后刘子业脸色犹自惨白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却阴森的问道:“阿姐你不会是故意编造这故事来吓唬我吧?”
他这么一说倒是说个正着可是楚玉怎么可能承认只笑得更自然些反握住刘子业的手柔声道:“陛下这故事又岂是我能编出来的乃是前阵子认识一名异人他给我讲了许多这不过是其中一个故事说是若死者临死之前怀有怨恨死后化作厉鬼将缠着所恨之至死方休而血亲之间的关联又极为紧密甚至伤那厉鬼不得我害怕陛下你今后给太后的鬼魂缠上才会告诉你这些我本是一片好意陛下竟然怀疑我?”
她说着眼中自然而然的闪现泪光内心却是在对自己冷笑:楚玉啊楚玉你现在骗起人来可真是越来越拿手了过不了多久想必就能与何驸马一较高下了。
她前世生前并不怎么擅长这一道然而此时做来却是得心应手好像排演过许多遍一般却是因为情势所迫。内外忧患交逼逼得她步步为营处处心机思量起来心中忍不住有些难过。
刘子业虽然也有些意动但面上还有狐疑之色:“真的?”
楚玉便抬手一指天如镜:“陛下我此举全是为了你着想陛下是天命所授的帝王寻常鬼鬼魅又怎么能伤着陛下更何况有天师大人在又有什么鬼魅敢在他面前现身。”
刘子业看一眼天如镜后者遵从与楚玉的约定不言不语不能说谎便保持沉默。
楚玉趁机加把火道:“陛下你看天师大人分明是胸有成竹这等小事想必根本就不在话下。”
前有鬼故事后有天如镜一个吓唬一个抚慰刘子业终于下定决心摆驾太后所在的永训宫。
前呼后拥的去了楚玉抢在前面先入室内见满屋药箱弥漫容止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按在太后的颈侧而太后的头脸颈上扎着几根纤细的银针。
越捷飞就在他身旁立着铁青着脸不时递送器具楚玉猛地想起方才从天如镜口中知道的容止与越捷飞有杀师……兄之仇她竟然不小心把他们给放在了一起真是太过冒险好在现在二人相安无事否则她实在对不住容止。
见楚玉进来了容止扬扬眉毛道:“我以用针术暂时稳住太后然而也不过还有一时半刻的功夫拔出银针后她便可醒来公主可要与太后说话?”
楚玉想了想点头。
容止手腕一动手指好像翻出绚烂的花转眼间便将数支银针取出身体一旋飞快起身立在旁侧不起眼的位置不消片刻王太后便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而此时刘子业也进了屋内。
刘子业虽然心中不愿来看太后然而记着楚玉说的鬼故事心里也是有些害怕进门之后礼数倒也是做得足够只不过稍微虚假了些不过这个状况却是比之前不愿前来要好了许多了。
然而王太后看见刘子业并无多少欢喜之色楚玉一旁看着暗暗奇怪她不是很想儿子前来的么?怎么这会儿来了又不高兴了。
嘱咐了刘子业一些话无非是要好好治国什么的刘子业在一旁口不对心的应着面上渐渐浮现不耐之色。
楚玉看着着急才想劝解却听见王太后道:“你们都出去吧楚玉留下我们母女有些话想说。”
刘子业面上毫无遮掩的闪过一丝喜意即便有天如镜跟着他在这重病人的房间里也很不自在如今能够离开那是再好不过再合意不过当下便快步离去。
屋内侍女御医以及容止越捷飞也纷纷的朝外走去楚玉也想走可是碍于太后命令只能留着她孤伶伶的站在房中有些忐忑不知道王太后单独留下她一个人是什么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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