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确定的是山阴公主有能力影响身为皇帝的刘子业的判断和决定不过这个影响的程度能有多少还需要今后慢慢的逐步了解。
楚玉并不因此觉得惊喜相反她很是惶然假如今后现自己的影响力比想像的更大她也许会更为惶然。
就好像一个不怎么喜欢花钱的人手握着宝藏金库的钥匙一般。
与刘子业扯些不着边际的话楚玉在宫里又心惊胆颤的待了半日听小皇帝一会儿像正常少年一样撒娇一会儿又阴着脸怨恨狠的说要杀谁七上八下的锻炼了半天的心脏强度最后离去前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松口气。
这回出皇宫时楚玉没有太着急她一边走着一边悠闲的四处张望暗中记下周围环境。
顾盼之际楚玉却瞧见一个人其实宫中可以瞧见的人不少但唯独这个人让楚玉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的深深凝望。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论貌美他不如柳色墨香也就是容止桓远那个等级楚玉这些天来阅惯美色早已能视美色如浮云可是这少年不同太不同了。
他的双眸清澈却不似容止那般深沉而是一种接近初生婴儿般的纯真无垢眉宇之间的纯净几乎令人屏息他虽然行走在这天底下权利欲望最为集中的地方可是楚玉却觉得他走在红尘之外没有沾染上人世的半丝爱恨情仇贪嗔痴怨。
这少年太干净了。
他身穿几乎曳地的紫色长袍。长袍外笼着一层轻纱行走之间轻纱扬起飘然若仙。
容止与这少年年龄相近气质也有些相仿可是这两人之间却有着天渊一般的差别相反的两个极端容止是宛如宇宙尽头的黑洞一样深不见底不可度测怎么都瞧不见真实的心思而这少年却仿若世外不染纤尘的水晶那么的一目了然清澈纯净。
好像觉察到楚玉的注视少年停下脚步微微偏头瞧来望见楚玉时他浅浅的笑了笑点一下头随即又朝前走去。
与楚玉同行的宦官察言观色小声的冲楚玉耳语:“长公主殿下那位是太史令天如镜乃是云锦山一脉的传人仙术很是了得的公主如是冲撞了什么晦气可以请天师大人前去驱邪。这番天师大人入宫便是为了为宫里闹鬼的屋子驱邪呢。”
太史令只不过是按照体制安排的官职平时的工作十分空闲就仅仅是推算历法不过天如镜的另一重身份却是效忠皇室的天师因此虽然职位不高王宫之中却无人敢小看于他。
天师?
回味过来天师是什么意思后楚玉才萌生的好感立即去了七七八八:这气质纯净的少年竟然是那种装神弄鬼的神棍?反差也未免太大了吧?
这个世界果然人人都是不可貌相。
******************
回到自己的车舆上楚玉已经将方才在宫中瞧见的少年忘却就算再怎么气质纯净再怎么表里不一天如镜也与她没有关系她不需要驱邪也不贪恋美色遥遥的一瞥之后两人之间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车舆之内除了软垫摆设矮几的之外此时却比来时多了一样东西是一个被绑得很艺术的年轻男子他身上是新换的干净衣裳头还有一些湿润。楚玉研究了一下那绳子觉得不是一般高手能绑出来的就算正常的解开也至少要解五六分钟。
那青年嘴里塞着白巾呜呜的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却含着愤怒又屈辱的泪水眼睛里的光芒化作利剑射向楚玉。
这青年便是刘子业送给他姐姐的新礼物——沈深之。方才刘子业觉得捡日不如撞日早点把沈深之解决了也省得再一次瞧见他便在与楚玉闲聊的期间内下令把沈深之洗干净送到楚玉车上假如楚玉有兴趣路上就可以享用不着急的话也可以带回府慢慢品尝。
此时车正在往回行驶楚玉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的承受沈深之的目光凌迟心中却是无奈的苦笑。虽然她这么也算救下来了一个人但是保住性命的同时却要身为男宠这对于有志向的年轻人来说是更加无法忍受的事吧?
但是楚玉并不打算告诉沈深之真相也没有打算获得他的感激她救下此人不过是一时怜悯并不是多么伟大的情操也不打算对其推心置腹。只要把这人关在公主府里就算是取得了初步的胜利至于今后还可以慢慢从长计议。
回到府里楚玉让人给沈深之安排一个住处就住在已遣散面的旧居里如此一来也算落实了他的身份楚玉叮嘱人对沈深之严加看管以防止他一时想不开自杀临去之前她忽然转身望着面如死灰的沈深之这也是两人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你如是真的心存死志旁人很难阻拦得了你但须知生难死易假如你就在这里死了那么不过是我公主府上的一个卑微的面。永远都是。”
沈深之闻言目光大放异彩楚玉心知已经打消他内心消极的一面这才放心离去。
**************
就在楚玉绑着一个男人回府的时候便已经有人向容止报信容止彼时正在摆棋谱听到消息时依旧不紧不慢的用完好的那只手落下棋子:“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与此同时桓远那里也收到了消息他闻言愣了一下面上神情变幻好一会儿才挥手让那人退下。
府内众人反应各异柳色虽然着急但是却无可奈何只有继续努力培养气质。
最为忧愁的人却是越捷飞:“原来公主最近的口味转向了有身份的贵人有些人可是不好惹的……今后我的任务是不是更加的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