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俺爹肯定不会害我,想来那散骑常侍肯定不是啥轻松的活,就本公子这脾性,这种缺心眼的笨家伙,呸呸,应该是忠直的诤臣要是上了朝堂,三五日下来,怕是直接被那些笑里藏刀老奸巨滑的政治强人们剁碎了抛荒野的命,打了个寒战,赶紧顺着老爷子的话:“小侄是一粗人,文不成武不就的,别说是做官了,就算是当个一家之主都要败光家底……叔叔也该知道小侄笨拙、不知礼数,还请收回成命,小侄肝脑涂地,做牛做马也愿意。”Www.tianYashuku.coM
“是吗?贤侄这话,呵呵呵……”李叔叔啥意思,话到半截一个劲在那奸笑,听得老子浑身发寒。
“好好好!既如此,朕也不勉强,此事,日后再说,不过……朕既然说了要封赏贤侄,这封嘛,贤侄倒也推得利落,不知道这赏,贤侄要还是不要啊?!”李叔叔站我跟前,表情很慈祥,目光很温柔,不过,声音有些那啥。
“小侄……”有点心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偷斜了个眼角,果然,俺爹朝俺挤眼,大拇指作鞠躬状,明白。
“小侄万分感激叔叔之高义,对小侄的关切,叔叔之赐,小侄岂敢辞之。”心灵致福,做五体投地状,向大唐最危险的帝国主义头子,大唐军国主义缔造者、种族灭绝者、合同法的破坏者李世民陛下虔诚地顶礼膜拜。
“这孩子,老夫就喜欢你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哈哈哈,好!宣旨!”李叔叔一脸慈祥望着跟在跟前的本公子。
宣旨官又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接过一份黄绸,清了清嗓子:“奉天成运……”看样子,俺的反应全在李叔叔的意料之中,果然,不愧是强悍的大唐皇帝陛下,盛唐王朝的开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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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女去合浦公主号……为高阳公主,下嫁房乔之子房遗爱,特册房遗爱为驸马都尉,加……钦此。”
我楞楞地瞪着李叔叔,眨巴眨巴眼睛,我耳朵有毛病了?掏掏,做梦不成?掐一把,嘶,疼的老子脸都黑了,干啥了?高阳?高阳!满天的神佛,你们都啥意思,俺胆小,别玩我这个来发展大唐和谐社会的穿越青年、正人君子啊,有本事,你们玩戏说历史的导演去啊?灵秀狡诘的合浦小萝莉咋一转眼就化身为可怕、阴森的高阳女王了?!!
宣旨官还在那叽叽歪歪,高阳竟然从我的噩梦中重新爬了出来,如同从黑白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长长的、毫无血色的鬼爪在我的跟前乱舞。贞子那张令人恐惧到极点的死人脸与李漱的样貌重合在了一起,妖艳之中透着涛天的恨意,高阳公主出现了,从历史长河里爬出来找老子报仇了。
“尔等给老夫让开,快点让开,咋回事?老夫去了趟茅房,女婿就飞了不成?你这孽畜!也不知道早点来跟老夫说一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厅外响起。但依旧没能让我清醒,贞子的手指头都快勾到我鼻子尖上了。
一声哀号,似乎是程处亮那丫的特殊声线。
“陛下且慢!”一声如同雷鸣的暴喝,生生掐断了我陷入梦魇的思绪,一抬眼,程叔叔?程叔叔啥时候跳我跟前来了。啥意思,跳我跟前又想拍我肩膀下黑手不成?再说了,俺是房家人,好像跟你程叔叔家没多大关系吧?话是不敢说出来,很怕这喜怒无常的程叔叔。
一脸正义的程叔叔站我边上,朝我露了俩门牙,笑的很狰狞,扭脸朝着李叔叔躬身行礼。
“程卿这是何意?”李叔叔看样子有点不悦了,皱起了眉头。
“陛下,这旨意房家这小后生不能接。”程叔叔啥意思,我有点迷茫了,呆呆地望着程叔叔的侧影,看着这个不知道死活来劫法场的土匪头子。
“嗯?!”李叔叔挑挑眼角,斜了眼睛过来,王霸之气,嗯嗯,很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不信陛下可问房相,这小后生,已与我家老七订下了婚约。”程叔叔的话把还在品味电影里贞子出现情形的我吓一大跳,不是吧?那事不是已经搞定了吗?咋又冒出来了捏?
赶紧朝俺爹望去,我爹的样子也有点呆了,“这个,程贤弟这话……这话是如何说?”看样子俺爹也纳闷。
“程卿,我大唐律法:明媒正娶,必有婚书,或是婚约,卿可有?!”李叔叔咬牙切齿地问道,我分明看到李叔叔脑门的青筋在跳。
“房相,难道这你都不得认了吗?这可是你夫人与我家夫人换取的生辰八字,还有婚约在此!你可有话说!”程叔叔很神气地扬起老子的生辰八字在手里挥舞,难道这老货想上演一出岳父版的《抢亲记》?
卟……很多的喷酒声,房府前厅都快成酒泉森林了。
啊?婚约?娘亲不是说只给了生辰八字吗?目光望了过去,俺爹很讶然的目光恰巧对上俺娘亲,娘亲一副无助的架势,看样子,程叔叔这老货没撒谎,而俺娘亲怕是也没料想到今天会上演陛下赐婚这一出。
李叔叔眼有点抽,一脸黑线瞪着老不死的程叔叔,很凶残的目光,连我这个看到余光的小年青都不由得打了个寨战,程叔叔倒好,浑然没有被眼镖击中的迹象,得意扬扬地站在当场,还不停地朝那些目瞪口呆的朝堂同僚挤眼角,很厚脸皮。
俺娘也无话可说,只能一个劲地朝我爹眨眼。看得老子差点就想扑上去抢下生辰八字还有婚约吞肚子里了,天哪,千算万算,没算到程叔叔就是一人渣中的极品,现下可好了,大庭之下,程叔叔这么一闹,俺那程家女婿的名份怕是明天就传遍全长安了。
我低着脑袋,四下乱瞄,李叔叔表情扭曲,一脸黑线地瞪着程叔叔,李漱那个从历史的夹缝中挣扎着复活过来的高阳此刻脸色有点发白,恶狠狠的眼神随着程叔叔的手上下移动。才想起来,李叔叔这边的圣旨也念了,咋办?前一份圣旨没念完,李叔叔也说了不算了,这份要是再拒绝了,李叔叔的脸面往哪搁,还不得把俺这个罪魁祸首扒皮剥肉啊?
老天爷,您在哪?谁来帮帮我,一边是在从历史的潮流里复活的高阳,一边是无所不在的程叔叔,咋办?差点就想死了,多么渴望那部该死的面包也穿越时空,再来撞俺一次,干脆把俺撞到原始社会得了。
程家六条粗野汉子全站在人群近前,程处亮一脸哭丧,一个劲地揉着屁股,看样子,程叔叔脚劲不小。
“今日小儿冠礼能得诸位同僚赏脸,实在……”身为房府主人的老爷子很快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赶紧把无关人士都撵走了先。
很快,房府前厅比刚才空旷了不少,除了一票还围在前厅外的李叔叔侍卫和家丁之外,厅里也就只剩下与这事都有些关联的人,李治也被侍卫先行送了回去,就李恪、李漱兄妹还留在前厅。看起来似乎很在威望的药师伯伯出人意料的被老爷子留了下来,可能是想让药师伯伯当个中间人啥的。
身为男主角的本公子,被俺那面黑如铁,心狠脚辣的爹一脚踹出了前厅:“给老夫一边呆着去!若在惹出什么事来,老夫不扒了你的皮!”
很哀怨地揉揉屁股,在前院的花园里流窜,外面围着一圈彪呼呼的侍卫,害的本公子没精神也没力气去偷听墙角,关我屁事,俩大唐老汉争女婿,说实话,是我一个小年青能做得了主的吗?
一路想来一路走,溜达在花园的幽径,恍一抬头,却看到了那株腊梅,那个唤着合浦的丫头,似乎还俏生生地站在那儿,抿唇轻笑……
很郁闷,这事,那天娘亲若是要跟爹爹解释清楚,怕是今日就不会出这事了,一边是高阳,一边是程叔叔家的女儿……一位是随时有可能给本公子戴绿帽的公主,而另一位,看到了六个青春版的程叔叔之后,我不再对程MM报有任何一丝的幻想……***,本公子就像是站在一根头发丝上,左边是刀山,右边是火海,抬起脑袋看着天边的冷月,心情很是复杂的我,很想清唱上一曲《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