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太重,韩灵推不动他,只能让他顺势躺在了她膝盖上。她哭笑不得地抬头,却对上夫子正朝着她嘘声,示意她不要吵醒他。
有这么区别对待的吗?她太不平衡了!
也不想想当初她只是在课堂上发个呆,夫子就针对她不放。人家老大公然睡觉,他连教书的声音也压低了,深怕吵醒了他。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夜魔天在她双膝上侧了个姿势,双手绕过她的腰,埋首在她怀里安睡。恬静而依恋的姿态,让人不忍心打扰。憨睡中的他像个孩子一般,循着温度,直往她怀里钻。她伸手抚摸着他俊美无俦的脸、他披散的发丝,心中被暖意包围。
她没有注意到,她的背后同时射来两道锐利的视线,一道疑惑而不解,另一道妒忌而厌恶。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夜老大还在沉睡中,看来昨晚他是累坏了。
不对啊,她也很累啊。
“夜,醒醒。”她一时之间忘了改称呼。
“妖儿。”夜魔天轻唤着她的名字醒来,在看清是她后,绝美的脸颊上露出失望之色。
“喂,等等我,不必拿臭脸对着我吧?又不是我让妖儿走的。”
韩灵一路追在他后面,往他现在居住的地方赶。山长特意为他安排了一处居所,远离学生宿舍,定是怕他哪一天突然发飙,祸及无辜。 夜魔天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不搭理她,她很郁闷,为什么兄妹俩的待遇差别如此之大?
“公主,皇上又来信了。”
她停驻了脚步,回眸望向身后的紫儿,红润的脸色,精神奕奕,总觉得她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他又有什么事?”她没好气地问道。
“皇上说,让公主尽快恢复公主身份,下月书院考核时,将有一位贵客与皇上一同前来探视。”
“什么贵客?”她十分好奇,皇帝的贵客,那该是怎样尊崇的身份?
紫儿摇摇头:“皇上在信里没有说明。”
她深望了紫儿几眼,眸光乍闪,沉声道:“紫儿,你说我待你如何?”
紫儿眼神微变,浑身紧绷,低头回道:“公主待紫儿恩重如山,紫儿铭记于心。”
“恩重如山?”她冷笑。
“从今天起,若是你再向我父皇透露我在书院的半点信息,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可以让你成为公主的替身,同样也可以让你万劫不复。”一股冷彻的寒意自她体内爆发,对于背叛她之人,她绝不会手软。
“公主饶命!”紫儿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满目的惊恐。
韩灵漠视她,转身离开,希望她别再让她失望。
冰司跟随在她身后,静静地望着她,内心不停地挣扎。 皇帝老爹那边催得紧,看来她不得不努力一些才行,书院规定的十门考核,礼、乐、射、御、书、数,再加绘画、蹴鞠、厨艺、游泳。事实上,除了射御和厨艺,别的都难不倒她,好歹她也是在现代接受过高等学府教育的,根基优良,且涉猎广泛。
如今除了射御需要加强练习外,厨艺是最大的难关。要知道,她平时工作忙,根本没时间做饭,顶多也就是泡个面什么的,可这里哪有泡面卖?
想起上回冰司给的烤鸡,真是回味无穷,想必他的厨艺应该不错,只是……在他没有向她臣服和妥协之前,她不能理他,她相信他早晚会向她靠拢,她有这个信心。
算了,不是有食谱吗?自学成才好了。
当她来到厨房后,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灶台,有些无从入手。
是不是该生火先?
她到处找火柴点火,一个不知名的小玩艺儿递到她跟前,这是什么,黑乎乎的?似读懂了她的心思,冰司向她演示了一番如何点燃火褶。
她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接过,若是接过,那岂不是变相地向他妥协?
嗯,不能接!
她就不信用最原始的方法就不能取火,于是她找了两块木头,削削切切的,开始了原始人类最早发明的钻木取火之法。
我钻、我钻、我钻钻钻……
大把大把的汗往下流,可是半点火星也见不着,该不是糊弄她呢吧。 冰司一直好奇地看着她不断忙活,直到她死命地钻木头,他才恍然大悟。他的面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手中的火褶也连续递了好几次,都被她断然推开,她绝不接受叛徒的好意。
就在她卖力地钻木取火之际,“呲”的一声,那头的灶台已燃起了火。她回头望去,却是那留学生赵熙占用了灶台。爷爷的,敢跟她抢?
“喂,你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吗?这个灶台早就被我占用了。”
“我看到了,但我相信你今天都不会用上它。”他浅笑着,目光有意无意地瞄向她手中的木条,赤果果的挑衅。
她很火大,点不着火,就够添堵的了。现在还来个嘲笑她的,可别把姑奶奶惹怒了,将他下锅一起炒罗。
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这个不必你操心了,既然火已经点着,那我就开始下厨了。请麻烦让一让。”
他噙着笑意,挑了挑眉,倒是很绅士地将位置让了出来。
她用余光扫视着他,明明一个极品的大帅哥,可为什么她体内的暴力因子蠢蠢欲动,直想将他摁倒狠揍一顿。
可恶,他竟然一直站在边上看戏。最该死的是,脸上还挂着欠揍但极为惑人的笑容,简直就是种折磨。
我切、切、切,恨不得将他也一齐切罗。
“啊!”很不幸的,八点档最狗血的剧情发生在了她身上,她把自己的手指给切到了。 “公……”冰司一个箭步上前,顾及到赵熙在场,他没有叫出她的称谓。
韩灵忍着痛,故意避开他,既然不愿帮她,也没有资格关心她。冰司眉宇一阵纠结,内心愈加挣扎。
另一个身影凑近她身前,拉起她的手,放到了他的唇上吸允。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她心中一悸,抬眼对上赵熙专注的蓝眸,她有刹那的恍神。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些许白色的粉末抹在她伤口上,丝丝凉凉的感觉,消除了她的痛楚。
“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她有些发愣,他真会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