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一会儿,宇父一直没醒。我坐在旁边,把两条胳膊架在桌上,说道:“说吧。”
我爸一脸迷茫:“说什么?”
“还装啊。”我趴在桌上,略带苦恼地说:“说说你和叔以前的光荣史啊?你俩到底是什么来头,出手相当不凡啊,把我这个老江湖都给镇住了。”
“什么不凡啊。”我爸笑着说:“哪有什么来头,我和你叔都是土生土长的东关镇人,二十岁参加工作,就在镇上的机修厂。再后来国家改革,我们就下岗了,然后一起来工地。”
“还瞎说,还瞎说。”我故作生气地说:“爸。你和叔本来被绑着双手,却突然暴起把孔立钉在墙上,那份功夫是一般人能有的吗?你就老实说吧,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
“真没有啊。”我爸苦笑着说:“我俩蹲的地方,正好有个铁片。我就拿着铁片,把胳膊上的绳割开了。至于后面那些,有什么难的?我和你叔两个,还打不过他一个?当然啦。”说到这,他顿了顿,脸上带着些骄傲:“我和你叔,当年也是在街上耍过的,二十年前也算是东关镇一霸吧。后来国家严打,我俩痛定思痛,就去上班了,再也不混了。”
宇父突然翻了个身,好像还隐约笑了一声。我说:“他笑什么?”我爸说:“别理他,他说梦话呢。好几次了,莫名其妙就笑,我摇醒他问他咋回事,他说是梦见娶了八个媳妇。”我一下就笑了出来:“和宇哥一模一样啊,宇哥也幻想着娶七八个媳妇。”我爸说:“这父俩一个毛病,都喜欢在大白天做白日梦。”我俩就一起笑,哈哈哈的笑。
宇父突然翻身坐起,怒道:“你俩够了啊,还一起说我们父俩的坏话?”
“叔,你醒了啊。你过来,说说你和我爸以前的事。”我连忙招呼着。
宇父打了个呵欠:“没兴趣,让你爸说吧,我怕鼻变长。”然后又倒在床上。
我又生气地说:“你看看,连叔都说你在撒谎,你觉得我有那么好骗吗?”我见识过孔立的实力,那绝不是一般小混能比拟的。我爸和宇父虽然是联手,再多了个出其不备,但二人也相当厉害了,完全不像是什么在街上瞎混的小痞。什么东关一霸,扯淡,俩人要真是在东关街上混过的,不可能一点名声没有流传,机修厂的领导也不可能敢开除他俩。
照我分析,他俩肯定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从哪旮旯钻出来的,到东关镇隐居来了。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我爸又是大笑:“你这孩,可太能想像了,不去当作家真是可惜了啊。你叔说怕鼻变长,是不想和我一起吹牛。其实我俩就和人打过几次而已,还把别人给打残了,在派出所住了几天,还赔了人家不少钱,出来后再不敢打架了。所以也不算混过吧,也没什么人认识我们。再加上老实了好多年,自然没人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疑惑的看着我爸,表面上感觉天衣无缝,但总觉得他有什么瞒着我。但他不说,我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谁都有不想说的秘密。我低头沉思,仔细想着我爸的话。趁这个机会,我爸又说:“儿,我年轻的时候打过架,把人家的眼睛都捅瞎了。你爷爷东奔西跑,求爷爷告奶奶,就差给人家跪下了,最后还赔了个倾家荡产。要不咱家,能住那个破房吗?我也知道被人欺负的滋味不好受,但是你出手得考虑后果啊,要是不小心判个几年,我和你妈可怎么活啊?所以你答应爸,既然不想上学,就好好干着这个保安队长,不指望你将来有多大的出息,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就好。”
我爸这番话说的情深意重,字字敲打我心。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爸。”
我爸松了口气,又说:“保安队长多好,有五险一金呢,算是个正式工作了,工友们都很羡慕我,说我有个好儿。”说着说着,脸上又露出骄傲的笑容。我爸高兴,我也高兴,重重点头:“放心吧爸,我会干的更好,争取弄个部长当当。”当了部长,就能在保安公司大楼里上班,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斯斯的在楼里进进出出,再也不用受这风吹雨打。
只要能让我爸高兴的,我都愿意去做。又聊了一会儿,我就起身告别,坐了阿的车回别墅去。时间还早,桃和砖头还没放学,只能继续看碟片打发时间。过一会儿,展来了,还带了一箱啤酒,嚷嚷着要一起喝。我说:“我有伤,不能喝酒。”展说:“蛋,喝了酒才好的更快。来吧,我喂你。”便把罐装的啤酒放到我的嘴边。我张开嘴,啤酒进入口腔,登时觉得神清气爽,真是好久没有喝这个玩意儿了,“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瓶。
“哈哈哈。”展笑着,然后其他人也一起喝起酒来。喝酒这个东西最怕气氛上来,气氛一上来那是谁都拦不住啊,众人死命灌着啤酒,看的我极其眼馋,不停地让展喂我。喝了一会儿,小腹渐痛,我才猛然惊醒,想撒尿了怎么办,桃还没有回来啊!
我当即就决定不喝了。展问为什么,我说就是不想喝了,便坐在一边看电视。他们也不管我,自己喝自己的,越喝越高兴。我坐在一边,小腹是越来越疼,感觉膀胱都要撑破了。很快的,大汗就淋了一头,我死命咬着牙,不到最后时刻不能求助男同胞带我上厕所。我在心里求佛祖求菩萨求耶稣求真主,赶紧让桃回来吧,真是快要憋死了。我看看时间,距离放学还有半个小时。都怪展,来就来吧,还拿什么啤酒?
憋尿的感觉真是,完全可以用“度秒如年”来形容。很快有人发现我的窘境,开口问道:“浩哥,你怎么了?”众人都看过来,才发现我是大汗淋漓的。我实在憋不住了,说道:“我想尿尿。”阿连忙跳起来:“浩哥想尿就说啊,走走,我扶你上厕所。”
“别,别……”我看了一下场内的男人们,最后目光定格在展身上:“还是你来吧。”
展“嗷”的叫了一声:“老不去,你让阿去吧。”
阿也说:“我来我来。”
我气呼呼地说:“不行,必须展。谁让丫带啤酒来的?”就站起来,往展身上靠。展没办法,只好扶着我上厕所,一边走一边骂:“这么脏的活,挑老干嘛?”
上完厕所,轻松多了,展在那边洗了半天的手,嚷嚷着再也不上这来了。我才不管,反正桃快放学了,现在可以放开肚喝了。喝了一会儿,我说:“阿,森林酒吧的事怎么样了?”这几天,我一直让阿联系这事,赵铁拳承诺的酒吧还没给我。阿说:“快了,正在办手续呢,就这两三天吧,浩哥马上就是森林酒吧的老板了。”我哈哈笑着说:“兄弟们以后也有个去处了。”
赵铁拳说要给的森林酒吧,可不仅仅是把看场的权力给我们,而是货真价实的给了我一家酒吧实体。据阿估计,全套装潢下来,少说也值三百万。你看看,苏小白得多值钱。赵铁拳从我手里捞出苏小白,不知道苏亚明得给他多少好处,我觉得自己都不敢想像。
桃回来的时候,客厅已经一片狼藉。不由分说,她就开始打扫。打扫完了,扶我去上了个厕所,众人也都渐渐地散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桃趴在桌上写作业,头发从她的耳边垂下,她得不时把头发拢向耳后,露出好看的侧脸来,这个动作让我有些意乱情迷。
我问:“你哥呢?”桃说:“回宿舍了,没来。”我说:“扶我去睡吧。”桃惊讶地说:“这么早啊?”我点点头:“喝了不少,困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点想和她亲密接触一下,又有点想远离她,怕自己走火入魔了。桃扶着我来到卧室,就是以前王金宝和陈小芸的卧室,墙上还挂着他们俩的巨幅婚纱照。两人都笑得很甜,可是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和桃讲了他俩的故事,桃不胜唏嘘,说:“人,都是会变的吧。”
桃小心翼翼地帮我脱着衣服和裤。我闻着她身上的体香,越发的意乱情迷起来,脑都有些昏昏然了。她低下头,帮我解裤腰带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头发一下。桃抬起头来,脸红红地说:“你干嘛呀。”
我说:“桃,你真好。我以后娶你吧。”
桃说:“那夏雪姐姐呢?”
我说:“我娶你们两个。”
“那周墨和桃呢?”
我有些汗颜,硬着头皮说:“我娶你们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