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郝磊也出了教室,看都没有看程辉,径直朝侯圣朔的教室走去。
来到侯圣朔面前,郝磊面带愧疚地说:“老大,我是来请罪的……”然后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侯圣朔面色阴寒的听完,抬脚便把面前的桌踹翻了,怒骂道:“那个傻X,还嫌老这几天不够丢人是不是?!”确实,在这种情况下,还发生手下内讧的事,实在太让他没面了。郝磊看侯圣朔如此生气,也是吓了一跳:“对不起,老大……”
“不关你的事!”侯圣朔摆了摆手:“你做的没错,程辉确实该打!”同时召过来一个贴身小弟,冷冷地说道:“对外宣布一个消息,就说程辉被七龙凤除名了!”
郝磊大惊:“老大,七弟是做的过分了些,但他是终究为你抱不平,而且一向对您忠心耿耿,这么处置是不是重了些……”被七龙凤开除的学生,以后更无颜面在北七呆下去。
侯圣朔扬了扬手:“别说了,我意已决。那个废物,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同时又对刚才贴身的小弟说道:“你过来,我再交代你一件事,要悄悄的去做,不留痕迹……”
这个消息传到程辉耳的时候,他彻底傻了、呆了、懵了,想要去找侯圣朔问个究竟,结果连侯圣朔的教室都进不去,进一次打一次,在门口站了一天也没人理他。这一下,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没了“七龙”光环的程辉,任何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大斌这样级别的混都能瞪他一眼说:“滚开,挡着老的路啦!”而他过去的小弟也一哄而散,没有学生再肯跟着他了。程辉悲痛欲绝,浑没想到一心为侯圣朔的他,最后竟落得这么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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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哥,还是你厉害啊!”宿舍里,雷宇开心地说道:“这一招挑拨离间,紧跟着一招借刀杀人,程辉被灭的不明不白啊!什么狗屁侯圣朔,在浩哥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众人也纷纷说道:“是啊是啊,浩哥真是厉害了,不像咱们一样只会动动拳头!”
展坐在我的床上,背靠着墙壁,乐呵呵地看着众人,一句意见也没有发表。我看着他:“无话可说呀?”展说:“还说什么?这都在我的意料之啊!”
砖头倒挂在护栏上,已经连续做了一百多个,仍未见他有停下来的意思。
“没意思,没意思啊。”砖头说:“还以为来了北七能天天打架,结果就打了两回,而且没一次过瘾的。王浩啊,你把七龙凤说的那么可怕,还专门把我从城高叫过来,照我看也没什么稀奇的嘛,还没有麦、老狗胆大呢。”
我呵呵笑着说:“放心吧,以后少不了你打架的机会。”然后又说:“哥几个,那天咱们在食堂和程辉他们打架,我发现大家的战斗力普遍不高。这样,从明天早晨开始,你们跟着我去个地方,在那边练习练习打架技巧!”想的当然是带他们到网吧那边的围墙里面,还能让元少他们帮忙指点指点,短时间内应该也有不错的效果。
众人自然纷纷说好。正在聊天,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汪海微微笑着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的学生,头上戴着帽,脸也被围巾堵着,估计是感冒了?
展猛地站起来,笑道:“汪海,你来啦!”
众人也纷纷和汪海打过招呼,汪海冲着我说:“浩哥,我都听说啦,您真厉害。我们以前就挺看不顺眼程辉的,觉得自己是七龙凤的一员,那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那个穿绿色军大衣的学生说:“浩哥,为民除害了啊。”声音粗声粗气,但显得特别假,好像是故意伪装出来的一样。我奇怪地问汪海:“这位是?”
汪海乐了:“你猜猜。”
我瞅瞅那个学生,疑惑地说:“总不能是程辉吧,难道来找我们报仇的?”
只见那学生“哈”的一声,声音清脆悦耳,把脸上的围巾一拆,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庞。又把头上的帽一卸,一头瀑布般的秀发也落了下来,赫然竟是杨梦莹!
正在倒挂着的砖头一看到是杨梦莹,竟然“扑通”一声跌了下来,好在离地面不高,但是这一声听着也够疼的。杨梦莹连忙奔了过去,搀扶着砖头的肩膀说:“老公,你还好吧?”
“我没事我没事……”砖头摆着手,翻身而起,“噌”的一声就上了床,在床上
盘膝而坐,竟然打起坐来,口更是念念有词:“喃无阿弥陀佛……”
杨梦莹纳闷地看着我们:“我老公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还要出家不成?”
我说:“每当他觉得自己被心魔侵入的时候,就会用这么一套方式来净化心灵。我们还以为他是加入了什么邪教,后来一问才知道是从武侠片里学来的……”
杨梦莹更疑惑了:“我老公被什么心魔侵入了?”
我们面面相觑,均哑口无言,总不能告诉杨梦莹,砖头的心魔就是她吧?
杨梦莹见我们不说话,又站在床头,拍打着床面说:“老公老公,你被什么心魔侵犯了,我来帮你一起驱赶吧,武侠片里不是经常有‘双修’吗?”然后就爬上了床,面对面地坐在了砖头面前,把手放在砖头的手上。砖头浑身哆嗦了一下,立马双手合十,诵着佛号的声音更大了:“喃无阿弥陀佛……”显然是心魔侵入的范围扩大了。
“老公。”杨梦莹紧张地看着砖头:“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用不用拜个堂来冲冲喜?”砖头连忙摇着头:“不拜不拜,打死也不拜!”
看着这一对,我发出会心的笑容,又问汪海:“到底怎么回事啊?”汪海说:“砖头老躲着二姐,下课就跑的没影了。没办法,二姐便托我把她带进男生宿舍来。”
“为什么?”杨梦莹急了:“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砖头不再说话,低下头默颂佛号。杨梦莹叹了口气,便把自己脖上的围巾摘下来,披在了砖头的脖上。只听她轻轻地说:“老公,其实我是来给你送围巾的,这些天还有点冷,听他们说你经常在宿舍赤着膀,可千万别动感冒了呀……”
话还没说完,砖头猛地把围巾一扯,叫道:“我不戴!我不需要围巾!”
杨梦莹拿过围巾,又给砖头戴上了,认真地说:“老公,你戴着吧,我织了一个礼拜。这还是我第一次给男生织东西呢,因为以前从来没做过这些,因为不满意重织了好几遍,你看手指上都起血泡啦。”把双手摊开,果然上面有好几个血泡。
砖头一怔,就是心肠再硬,也不好意思把围巾扯下来了,说道:“好吧,下不为例。”
“嗯呢。”杨梦莹笑起来:“下次不织围巾,换织手套啦!”不等砖头开口说话,她便翻身下床,又去扯砖头挂在床头的布兜。那个布兜是砖头随身携带的,里面总是搁着四五块完整的砖头,因为砖头总有打破的时候,这样的话更换也比较及时。如果砖头是个刀客,这些砖头是他的刀,那这布兜就是他的刀鞘,刀客对刀鞘自然珍惜,砖头急忙道:“你要干嘛?”
“脏啦,我去给你洗洗。”杨梦莹把布兜里面的砖头拿出来,又翻过来倒了倒里面的灰土。
砖头的衣物一向是由桃洗的,不过桃不喜欢哥哥打架,更不喜欢哥哥随身带着砖头,所以恨屋及乌,对这个布兜也没啥好感,从来没有去洗过。砖头一天到晚就挎着这么个脏兮兮的布兜跑来跑去,用砖头的时候便掏出来用,打碎了便充进去新的砖头,从没想过去洗。
砖头傻傻地愣住,眼睁睁看着杨梦莹拿着布兜出去了,眼睛还是盯着门口不动。
“砖头哥。”展笑道:“别看啦,人已经走了。”
“哦,哦。”砖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端正坐好,双手合十,又大声颂起佛号来,看来是知道自己心魔已经充斥整个体内,再不挽救就病入膏肓了。
他的脖上,戴着杨梦莹送给他的围巾。那是一个歪歪扭扭、针脚不正的褐色围巾,足见织围巾的人水平实在拙劣,无论谁看了都要忍不住笑上两声。
看着砖头的滑稽模样,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跟着一起笑,笑了两声,突然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那是收到短信的提醒。我拿出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号码,再一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我是夏雪,我拿别人的手机……
看到这,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我承认自己不敢再看下去,连忙把手机翻了过去,说道:“展,你出来一下。”便走出了门外。
展跟着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了?”宿舍里依然是一片笑声。
我和展是说过夏雪的事的,他也知道我和夏雪一个多星期没联系过了。
我把手机递给展,有些紧张地说:“夏雪给我发了短信,我不敢看,你先帮我看看,然后告诉我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现在的我,真的好怕、好怕夏雪和我分手,怕到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会浑身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