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钟方向,确实坐着连续两次偷袭我们的那几个人,而令我们三个发呆的原因是,和他们坐在一起的还有黄晓雯和齐俊。肖海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样,下不了手吧?当我发现是她时也很意外,就在想你会怎么处理这个事。人,我帮你查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这番话,肖海便站起身走了。
“涛哥,绝不可能……”
东还没说完,我便说道:“先拍两张照片再说。”
云拿出手机,当时属他的手机像素最高,“咔嚓咔嚓”拍了几张。拍完以后东又说:“涛哥,绝不可能是雯姐,我很了解她的,她有什么都明着来,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说:“我也没说是她。”
虽然肖海认为是黄晓雯,但我知道和黄晓雯没有关系,这事肯定是齐俊于的,之前他说让我等着,当时还以为他是吹牛,没想到还真的留有后手,只能说他的胆实在太大。云拍完照片,来回看了几遍,问道:“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吧。”我看了黄晓雯一眼,她正给齐俊喂饭,眼神满是幸福。
下午来到教室,黄晓雯还没来,我和她的同桌说了一下,让他和我换一节课的位置。她同桌立马站起来说:“涛哥,换十节课也行。”一直到快上课,黄晓雯才来了,一看见我就惊喜地说:“哎,你怎么过来坐了?”我笑嘻嘻地说:“好久没和你聊天,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你可是稀客。”黄晓雯也坐下来,一脸的轻松和愉快。
回想起刚开学那会儿,我就是坐在这和她聊天,每天想着法逗她开心,虽然后来被云截胡了……我俩随便聊了点近况,我埋怨她交了男朋友后就没和我们一起吃过饭了。黄晓雯笑嘻嘻地说:“那当然啊,我一个有了男朋友的,还整天和三个男的混在一起也不好看啊。”
已经上课了,我俩还在聊天,反正说小话的也多,显不出我俩人来,老师也习惯了,只管他讲他的,我们说我们的。我说:“我问你啊,在你心里,齐俊重要,还是我们仨重要?”
“这没法比,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对象,我尽量一碗水端平,可还是偏对象多一些吧。”
这也是人之常情,朋友再亲,也没有对象亲。看我沉默,黄晓雯说:“吴涛,你是不是有话要说?”我想了想,说:“黄晓雯,如果我们要打齐俊,你是不是要和我们翻脸。”黄晓雯愣了一下,说道:“吴涛,你于嘛呢,已经打过两次了,怎么还要打呢?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吧,能不能别找他麻烦了,非得把我夹在间难堪吗?”
我叹了口气,知道有些事是没法讲道理的,就算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黄晓雯肯定也会帮她对象求情,到时候我还是没法下手。我想了想,说道:“没事了,我不打他,你帮我带个话,和他说别再有下次了,否则这事可就没完了。”
“什么意思啊?”黄晓雯一脸疑惑。
我摇摇头,表示不想再说了,趴在桌上睡觉。黄晓雯问了半天,我也没理。下课以后,我就回来了,把事情和云说了说。云说:“就这么算了?不像你风格啊。”确实,齐俊找人偷袭我两回,我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和我“睚眦必报”的性格太不搭了。我挠挠头,说:“或许人都在成长吧。”
这事说算了,也就真的算了,黄晓雯肯定把话带到了,希望齐俊真的别有下回。一晃就是半个多月过去,生活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波澜,齐俊没再偷袭我们,想必是懂了我的意思,每天忙活着谈恋爱,上课下课都来接送黄晓雯,两人好的都快黏到一起去了。
我们还是老样,白天旷课去网吧,晚上回宿舍喝酒,醉生梦死的一天又一天。白依月那边没有一点进展,在学校偶尔遇到也是点点头就过了,完全没了之前讲故事时的那份默契和感情。无可奈何之下,我和邓禹全部摊牌,告诉他这个行动失败了,把白依月的原话完完整整说了一遍。邓禹说:“那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顺其自然吧。”
“扬哥怎么办,他会不会孤独终老?”
“他现在忙事业,等闲下来会找女朋友的。”
“县一有不少美女,要不我给扬哥介绍一个吧。”
“也行,你试试看吧。”
得到邓禹的首肯后,我就忙活起了这个事情,我实在太想帮宋扬做点什么了。凭着我在高一的人脉,还真找了几个美女,一个个带过去给宋扬看。美女们的普遍反应都是:“啊,扬哥太帅了,我想做他女朋友”而宋扬的反应一直都是:“吴涛,你就别折腾了,我现在不想找对象,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我和邓禹谈了一下这个问题,得到的一致意见就是,宋扬看不上这些女生,他还是喜欢白依月那个型的,不光人长得漂亮,气质也非常的好。我是找不上这种女生了,只好托黄晓雯帮我找,她每天在女生堆里混着,认识的女生应该比我多多了。这天下课,我就找黄晓雯,把这事和她说了一下,希望她帮我留点心,看看有没有这样优秀的女生。结果黄晓雯说:“扬哥要找对象啊?”然后她兴奋地指着自己说:“那你看我行不?又漂亮又有气质”
我当时就乐出声了,推了她脑门一下说:“你把齐俊休了,我就把你介绍给扬哥。”
“黄晓雯”门口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啊,我对象来了。”黄晓雯跳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出门去。我也看向门口,齐俊正恨恨地瞪着我,看来看见我刚才推黄晓雯的脑门了。我也满不在乎地瞪着他,最终还是黄晓雯把齐俊给拉走了。
过了两天,一个晚上,我和云、东在校外吃烧烤、喝啤酒。当时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期末考试了,紧接着就是放暑假和升高二,不过我们一点紧张感也没有,县一这个学校风气不是太好,认真学习的并没有多少,一些在初本来底不错的,来到这个学校算是毁了。
凉风习习,我们光着脊背,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在学校附近,只有混才这么穿。我们吃的痛快,喝的也很痛快,按照当时的经济水平,三千块钱真能花好长时间了,况且云他妈还经常给他零用钱花。我们一直喝到晚上ll点,学校门口都没什么人了,三人才站起来晃晃往回走。这些天,我们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单把这一天拿出来说,大家可能也猜到是发生什么事了。没错,我们刚进了校门,又被人给偷袭了。当时就听一阵呼呼风声,好几个人从背后扑过来,连踢带踹的于到我们身上。
我们连站都站不稳,可以说就是白白挨打。虽然没人拿双截棍,但我能认出来还是上次那一批人。可能也是因为在我们身上吃了好几次亏,他们好像也不敢狠打,踹了几脚其一个人就喊:“行了走吧。”他们正要一哄而散,我趴在地上就说了一句:“让齐俊别洗涮了,省的一会儿弄脏了还得洗。”
他们跑了以后,我就坐起来点了根烟,给云和东也发了一根。校园里黑洞洞的,一个人也没有,我们仨就坐在地上抽烟。因为是夏天,我们又光着脊背,刚才在地上一圈滚,身上也是脏兮兮的,还有好几个地方都破了皮。抽完这根烟,我才说:“打是肯定要打的,要不要和黄晓雯说一声。”
云说:“算了说吧。一说,她一求情,咱们又没法下手了。”
东没说话,就是低着头。我站起来,也没拍屁股上的灰,反正回去是要换的。
“那就走吧。”
回去的路上,我就给庞华打了电话,让他把兄弟们集合一下,睡着了的也给叫起来。回到宿舍,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大多都光着脊背,有拿凳腿的,有拿拖布把的,一堆人站在走廊闹哄哄的,还有不少学生出来看热闹。他们还不知道要去打谁,反正都觉得跟我们打架就是牛逼,现在高一的混已经普遍都有这个意识了,有事没事和我站在一起也挺风光。虽然他们装的没事,其实我心里都知道,有的学生和我站一起了,声音就会变得很高很响,故意让别人听见、看见,要是碰见他的舍友或是同学,还会很大声的打招呼。
这些也都是人之常情。
我们仨回来以后,兄弟们都打招呼,有叫涛哥的,有叫云哥的,有叫东哥的。老肥也钻了出来,笑呵呵地说:“涛哥,半夜听说你吹哨,怎么回事啊
吹哨就是叫人的意思,这词也是从香港电影学的,那时候香港电影对我们影响很深,古惑仔陈浩南什么的,几乎是所有混的偶像,不管哪个帮会都有浩南、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