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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章 恩怨情仇一笔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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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殿阴君侧顾黑棺材大笑道:“老黑,你听听,当年逃婚的姑娘出口伤人啦!你说呀,她的一生,比我们好不到那里去吧?”

黑棺材狂笑道:“阴间头子,当年她负气逃离迷岛,害得迷岛神君神魂颠倒,至今还是老光棍,你说她是为了什么?”

无殿阴君嘿嘿笑道:“八成是琵琶别抱吧?”

两个老魔一唱一和,只气得凄厉-女全身发抖,娇叱一声,就要扑出,但被陆念宗拦住道:“前辈,元气才复,不宜生气,让晚辈代劳好了。”

凄厉-女道:“孩子,谢谢你,你也元气才复,要当心一点!”

陆念宗一步踏出,朗声笑道:“两位前辈,你两位一生恶名昭彰,老来依然不修口福,可见本性难改,晚生不善口才,无法与二位应对,只想在功夫上向二位求教!”

无殿阴君冷声道:“小子,你仗着知道老夫弱点,就一无所惧不成?”

陆念宗摇头道:“前辈的弱点,可说操之在前辈手中,只要前辈不施同归于尽之法,晚生又奈前辈何?晚生所要讨教的,只是前辈的真功夫,同时现已天亮,二位的旁门左道,只怕想用也用不上了!”

黑棺材大喝道:“老夫就以真功夫出手,难道还怕你毛头小子不成?”

陆念宗右掌平伸,中指前伸,其余四指内扣,冷声道:“二位前辈,那个先上?”

无殿阴君,面现迟疑之色,嘿嘿问道:“小子,不必吓唬老夫,你虽摆出先天指,只怕不会用?”

陆念宗看到他身后一个持刀大汉,冷冷的问道:“前辈,你身后之人是谁?”

无殿阴君怪笑道:“怎么样,那是七徒庞洪!”

陆念宗距离大汉足有五丈,突然一指弹出,喝声:“倒下!”

极见那大汉惨叫一声,砰然一声,倒地不起!

两个老魔一见,面色大变,同声阴笑道:“好个先天指,小子,你当心走夜路!”

陆念宗大笑道:“随时候驾。”

两老魔被一指所震,拂袖回头,阴笑而去!

陆念宗元气未复,那一指弹出,已是倾了全力,他知道两魔一旦联手,自己一个也挡不住,凄厉-女更不行,不出十招,走火入魔毫无问题,因其奇经八脉刚刚顺畅,非多养几日无法稳定,在情势所迫之下,只有自己搬出先天指才能使两魔吓退。

这时连凄厉-女也大大吃了一惊,但突又看到陆念宗在敌人走后,全身摇摇不定,不禁闪身而上,急急扶住问道:“孩子,孩子,你怎么了?”

陆念宗喘声道:“前辈,我支持不住了!”

这时于百郎和袁、刘二人扑近大急道:“陆兄,陆兄………”

凄厉-女叱道:“你们还要叫他说话不成?”

陆念宗还是苦撑着,慢慢由怀中摸出一颗雪莲子,放入口中,慢慢嚼碎吞下,但他心中很明白,如不立即治疗,一旦两魔起疑,卷土重来,只怕眼前之人,连一个也活不成。

凄厉-女慢慢将他扶坐,她几乎反过来要替陆念宗疗伤。

但被袁凡立阻道:“前辈,千万使不得,陆兄功力深厚无比,他自己有分寸,你老假如前伤复发,那不是枉费陆兄一片心意?”

凄厉-女道:“他将老身起死回生,现在他自己如此危险,叫老身于心何安?”

刘绿萍道:“阿姨,陆大哥的功力通玄,他没有危险………”

话未完,突见条大黑影由空落下,同时发出吼声道:“是谁,是谁把我兄弟打伤的?”

袁凡等几乎出手,但一看是九阴阎罗,不禁大叫道:“原来是老前辈,你老来得好!”

立将经过概说一遍,催道:“你老替陆兄运功治伤!”

凄厉-女有点莫名其妙,数十年前,他们还是对头,现在见他喊陆念宗为兄弟!

九阴阎罗恨声道:“我早就知道,那两个家伙必会来的,可惜我反应迟了一点!”

他边说边坐在陆念宗身后,他也不管旁边的凄厉-女,双掌一伸,就想按下去。

“老哥,不必了,小弟仗雪莲之助,现在没有事了。”陆念宗睁眼跳起。

九阴阎罗大笑道:“兄弟,有你的!”

陆念宗转身向凄厉-女道:“前辈,现在怎么样了?”

凄厉-女点头道:“一切正常,孩子,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你与这老儿订下忘年交啦,他当年,比黑棺材、无殿阴君的凶名更是震吓武林呀?”

陆念宗还未答话,九阴阎罗狂笑道:“老处女,你别挑拨是非,我的兄弟可不是耳软的!”

凄厉-女格格笑道:“地下王,我们的百次打斗,尚有几次未完?”

九阴阎罗狂笑道:“多打了两次,你忘啦!”

陆念宗接口大笑道:“原来二位是难得的棋逢对手呀?怎么样?再过三天,凄厉前辈伤势全愈,你们来次最后一拼,我当裁判,打输的要大请客!”

九阴阎罗摇头道:“兄弟,有你在我们中间,从此打不成了……对了,兄弟,你还不知她的真正姓名呀?”

陆念宗立向凄厉-女道:“真对不起,前辈,若称老字号,太失礼了!”

凄厉-女笑道:“孩子,不要紧,老身从来不忌讳名号,真的姓名,早就忘了,连于儿跟我十八年,他还不知道呀!”

九阴阎罗大笑道:“兄弟,她叫姚依芳,是迷岛神君的表妹………”

说到这,他望望姚依芳,问道:“要不要再说下去?”

姚依芳叹声道:“地下王,你真变了,八十几年了,你要说什么,问过谁?谁又敢阻?念宗这孩子难道能化腐朽为神奇不成?你说呀!”

九阴阎罗正色道:“我兄弟是天上放下凡的呀,你不信?告诉你,我回头不算什么,我木来不坏嘛?”

此言一出,不但把姚依芳引笑了,同时小辈们被逗得笑声不绝。

姚依芳边笑边问道:“地下王,你的话好象没有说完嘛?”

九阴阎罗道:“我那儿徒弟,你常常说,他是罪不可赦吗?嘿嘿,现在呀,他可乘得不得了啦,大整帮中不法之徒,重立帮规,整得如火如荼,他把我兄弟称作少祖师爷,尊敬得比我重,奇不奇怪?”

姚依芳惊奇道:“真的,白骨王也有今天的转变,谁相信呀?”

陆念宗笑道:“人性本善,人之为恶:都是环境与物欲使然,导以正轨,教以其道,只要其本性不泯,世上何来坏人,晚生说这些,希两老不以晚生为妄才好。”

姚依芳道:“有智不怕年小,无智耻长百岁,孩子,你是精辟之论,除非你老哥哥不同意你的说法?”

九阴阎罗大笑道:“这种言论,在别人口中说出,我才不信,但在我兄弟口中说出,那就不会错!”

姚依芳笑道:“老小子,你是吃了念宗孩子的迷魂丹了!”

九阴阎罗狂笑道:“老处女,你说的好极啦,我确是中了兄弟的迷啦,唉,当年我遇上他就好啦,那我也不会追求你了,迷岛神君也就不会对你发生误会,同时你也不致一气离开迷岛,这……这怎么说呢?”

突听有人在外大笑道:“地下王,事情过八十余年,你还说什么,当年我没有误会,表妹也不是因误会才离开迷岛的,表妹是为了太阴真经才离开迷岛!”

姚依芳叫道:“表兄,请进来吧,今天难得我们都会面了!”

原来是迷岛神君在外,只见他仙风道骨,飘飘而来,同时向九阴阎罗拱手道:“上官培,恭喜了!”

九阴阎罗原来本名上官培,只见他拱手狂笑道:“孤独君,你与姚依芳一样,养生有道,看来不到五十岁!”

姚依芳问道:“表兄,昨晚你也来过?”

迷岛神君笑道:“念宗昨夜是拼了两种玄功在救你,所以,当年老辈同道全来护法!”

九阴阎罗道:“昨夜我真担心,生怕你们把我看成敌人。”

迷岛神君大笑道:“何九爷的通知,那还有误会之理!”

姚依芳啊声道:“你们都是何九爷召来的,难怪啊,当年各散一方,甚至从不露面的荒货郎,假道人全到了。”

迷岛神君叹声道:“何九爷昨夜没有得到一两银子,你们说,那是为什么?”

九阴阎罗道:“对呀,我也想不通,八十几年了,我没有一次请教他不花一两银子,钱是微不足道,可是他绝对不谈空的,没有一两银子,天皇老子也不行。”

姚依芳含笑道:“当年你最狠,但你就是不向何九爷狠,还有就是血魔王和神山活佛,居然被何九爷骂得狗血喷头而屁都不敢放!”

迷岛神君道:“现在的何九爷与当年也不同了,好讲话了,也更神气了!”

九阴阎罗道:“对,前次我见到他,他居然请我喝酒啦,这使我受宠若惊呀。”

迷岛神君道:“这个自然,因为你现在是他大弟子呀!”

九阴阎罗骂道:“你胡说什么,我虽尊重他,但也不致于拜他为师呀?”

迷岛神君大笑道:“那你是不认念宗为弟了?”

九阴阎罗道:“你再胡说,咱就和你拼!”

姚依芳看陆念宗笑而不言,笑向陆念宗道:“孩子,你真的是何九爷的高徒?”

九阴阎罗闻言,立有所悟,猛跳叫道:“原来如此啊,哈哈!”

陆念宗道:“晚生一直不敢对人言,为的是怕江湖败类对家师不利!”

九阴阎罗道:“兄弟,你太过虑,何九爷在江湖上,谁都不敢动他,想当年,我都不敢,其它还有谁呢?”

姚依芳道:“这倒是真的,最狠的神山活佛,最阴的罗-幽灵,最不讲理的血魔王,都不及你九阴阎罗,你不敢动何九爷,真的没有人敢动。”

迷岛神君道:“所以说,现在何九爷有了这个徒弟,你们想想看,他不是更神气。”

九阴阎罗忽然苦脸笑道:“兄弟,难道叫我一百岁开外的人,真还要拜师!”

陆念宗大笑道:“大哥,你放心,咱们各交各的,何必苦着脸呢,现在大天亮了,姚前辈刚复原,饥不得,我也要走了!”

九阴阎罗道:“我们三个老的已半百年没见了,我们三个走,你们年青人或同伴,或分批,那是你们的事。”

于百郎向姚依芳道:“师傅,徒儿认为,请刘姑娘暂时不要离开师傅,你老人家以为如何?”

姚依芳点头道:“为师对刘姑娘很有好感,不知刘姑娘意下如何呢?”

刘绿萍道:“前辈,你还须要人陪伴,晚辈当然服侍前辈。”

陆念宗道:“好,于兄、袁兄,我们走。”

老少分开,三个少年走出绿洲。

袁凡问道:“我们向那一方前进?”

陆念宗道:“西、北、南三面边区,我们都差不多查过了,丁大哥的消息,如石沉大海,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现在我们向东面或内地查查看,先走苏州,这要很多日子。”

于百郎道:“刚才我们没有向迷岛神君和九阴阎罗二位前辈问一问,看他们有没有丁大哥的消息?”

陆念宗摇头道:“何必问,有了消息,他们会主动去救,很颇然,老辈中人,同样没有消息。”

袁凡道:“他们知道这件事吗?”

陆念宗道:“就算有不知道的,家师也会通知他们!”

于百郎道:“令师号称无事不知,这一件事怎么啦?”

陆念宗笑道:“家师人称他人家无事不知没有错,可是家师自己取名‘知九成’,这是说,还有一成不知呀!”

于百郎道:“只怕不是不知,而是有些不肯说?”

陆念宗道:“对了,家师的神秘性,连我也搞不明白,比方前年有一件事,他老人家只要举手之劳就能解决,我却要挖空心思才能想出,又要费极大的工夫才能办成,然而他老人家事先硬不肯说,非要我去不可。”

袁凡笑道:“那是他老人家对徒弟训练方法之一,嗨,只怕丁大哥的去处,令师一定知道,说不定也是要我们全力以赴哩!”

陆念宗道:“可是丁大哥的生死,不是儿戏呀!”

于百郎道:“令师的玄机,谁也休想明白,我们作晚辈的,只有凭自己的能力去作,令师自有令师的妙算,现在推测何益。”

陆念宗道:“我一直就抱定你所说的,比方昨夜,如没有家师安排,我们今天还有活的才怪。”

三人直奔玉门关,决心一路查到苏州再作次一步打算。

※※※

黑棺材和无殿阴君被陆念宗的先天指,距磋五丈之远,竟将无殿阴君的第七弟子弹中要害,只出一声惨叫,倒地死亡,两魔震于威势,竟不战而退,心中当然难过得要死,一直耿耿于心。

俗话说得好,江湖越老,胆子就越小,当两老魔走了之后,绿洲边上却有黑棺材大弟子不服,独自潜入绿洲,当看出一切时,可是他一人那敢出手,于是火急追赶两个魔头,可是真泄气,死追都追不上。

两个老魔当时闷着一肚子气,直向北走,妙在两魔各不说话,居然拼上轻功,而且愈拼愈有气,互相把当时之气,发泄在对方身上了。

这一来,倒霉的是黑棺材的大徒弟,他几乎追断了气,好不容易,他追到两个老魔落了店,喝上酒才追到。

黑棺材一见大徒弟,气由未平,大怒叱道:“施不全,你来干什么?”

这一怒,可把施不全吓的一哆嗦,良久才道:“师傅,二老上了陆小子的当了!”

无殿阴君跳起道:“什么?陆小子是忍着内功未复才弹出先天指的?”

施不全点头道:“前辈说的不错,当两老走了之后,晚生独自进去观察,发现陆小子被凄厉-女扶着,连话都不能说!”

黑棺材喝叱道:“那你就不知道冲进去下手!”

无殿阴君劝道:“老黑,他只是一个人,里面还有三个少年人,何况凄厉-女只是元气未复!”

黑棺材哼声道:“那就得通知我们追回去才是,现在来说,管屁用!”

施不全吞吞的道:“师……师……师傅,徒儿……徒儿这才追上啊!”

黑棺材眨眨眼,问无殿阴君道:“我们走得太快了?”

“老黑,谁教你与我比轻功?”无殿阴君没好气的说。

黑棺材叹声道:“可惜,良机失去了,现在去恐怕不行了?”

无殿阴君摇头道:“现在是正午了,现在去,嘿嘿,那小子的先天指你吃得几下呢?”

黑棺材喝叱施不全道:“你还站着干什么,再探那小子的去向!”

施不全躬身应是,慌张走出,到了街上,嘀咕道:“我才不再去绿洲哩,留下脑袋要紧!”

突然有人在他背后大叫道:“吊客,你看到我师傅没有?”

施不全回头一看,嘿嘿笑道:“冤判,怎么样?落单了,枉鬼尤申呢,你那老儿师傅,与我那老鬼师傅正在大吃大喝哩!”

那人阴笑道:“吊客,你今天情形不对,吃了一‘顿’不成,我二师弟正在监视三个小子,所以我来找家师报信,昨夜未成功,这次不能放过他。”

吊客施不全嘿嘿笑道:“你是指陆念宗?”

冤判史忠道:“当然是那小子,不过他身边还有于百郎和袁凡,除非找你我两个老家伙,否则休想动他们,他们现由玉门关左侧向东行,你先追上去,与我二师弟协力监视。”

吊客施不全点头道:“两老鬼在故人客栈!”

他扭头就追,可是追出十里,仅仅追上冤判史忠的二师弟,但见一个黑小瘦子垂头丧气,他走近大声道:“枉鬼,怎么了,三个小子追掉啦?”

黑瘦子闻言,抬头一看,点头道:“吊客,师兄叫你来的?”

不答反问,气得吊客骂道:“尤申,先回我的话呀,妈的,不是你师兄叫我来的,难道我是神仙?”

枉鬼尤申道:“追个屁,那三个家伙脚底擦了油似的,滑得太快,早就不见了!”

吊客施不全气道:“没有用的家伙,你师傅教出这种窝囊货!”

枉鬼尤申吼叫道:“吊客,妈的,难道你比我强到那里去,有种你自己去追!”

二人正在争吵之际,忽听有人阴笑道:“二位,你们两个,张三勿怪李四,李四休骂王二麻子,都差不多!”

二人闻言,猛一抬头,发现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就在一丈之远,那人身穿回装,背插一把天蛇剑,长相英武,但满面杀气,腰间挂只豹皮袋!

吊客施不全冷笑道:“你老兄是那条道上的,说话要小心点!”

那青年阴声笑道:“你们还不配问,连你们的师傅也得称我一声三少爷!”

枉鬼尤申大叫道:“口出狂言,你有多少斤两?”

青年狂笑道:“两个该死的东西,我如不念与你们师长有一面之缘,今天叫你们立死当场………”

远远奔出三人,两老一少,其中一老人大喝道:“你们不得无礼,快退下!”

来的是无殿阴君和黑棺材,身后跟着冤鬼史忠!

他们走到青年面前,两个老魔居然向青年拱手道:“三公子,请息怒,俗语说,不知者不罪,大驾终于走出阴毒堡啦。”

青年冷声道:“两位授徒,难道以嚣张为主?”

两个老魔居然能受得了他的教训,又连声道:“三公子,你手下留情,老朽等多谢了,请问大公子和二公子可曾出堡?”

青年还是冷冷道:“我大哥现为神山活佛座上嘉客,二哥已为血魔王乘龙快婿了!”

黑棺材道:“三公子前次出来,定有要事?”

青年道:“两件事,请问二位,近日可曾遇过什么蓝衣神龙,还有姓陆的人物,区区这次出堡,就为了会会他们,第二件事,近闻武林中出了几位绝色美女?”

无殿阴君郑重道:“所谓蓝衣神龙,据老朽近日所悉,他就是姓陆的化身,想在武林施展明暗两面之计,其实就是一个人,至于美女嘛,哈哈,确实出了几个,一个名为古天凤的,她是姓陆的红粉知己,还有什么刘绿萍、张楚红、红娃等等,无一不是绝色姐儿,也都是陆念宗的崇拜者!哈哈,怎么样?三公子有意思不成?”

青年道:“区区的阴毒堡中,人称美女如云,可是都不放在区区眼里,这次一定要物色几个中意的回去,此来本为向二位打听消息,现已满意,再会。”

青年走后,吊客施不全向无殿阴君道:“前辈,这小子是什么人,狂傲如此?”

无殿阴君正色道:“贤侄,刚才你们好险,他是塞外阴毒堡的神秘人物,号称世外‘三毒公子’,老大‘天蝎公子’,老二‘天蜈公子’,他是老三,人称‘天蛇公子’,天下施毒者,无出其右,杀人不见血,施毒毫无形,所谓的苗疆绝毒,罗斯巫毒,一旦遇上阴毒堡人,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他们的毒可怕,武功同样可怕,心又狠,手又辣,狂傲到目中无人,有他们出堡,中原武林死无葬身之地了,那个陆小子,今后够瞧的啦!”

黑棺材道:“神山活佛和血魔王各得其一,我们有戏看了!”

枉鬼尤申道:“二老不是也投了神山活佛?”

无殿阴君冷笑道:“混蛋东西,那是手段!”

远远的山林中,这时藏着两位老人,那竟是荒货郎和假道人,他们二老以天耳通听到这边的谈话,面色变化无常。

“作小本生意的,听到这件事,你有何感想?”假道人心情沉重的问。

荒货郎道:“我们第一步告诉一、三代同道,再由他们分道通知各大门派!”

假道人道:“陆小子那些孩子们呢?”

荒货郎道:“有何九爷一人足够了,也许他比我们早知道。”

二老不知道陆念宗已向东走,他们似不约而同,也朝东奔,于三日后,遇上宇宙双奇,把话交代,再向东奔,又巧遇湖海四老。

刚说完,八方处士却道:“二位前辈,陆小子现正奔苏州!”

荒货郎道:“那小子有人报信,不管他,四位快向各大门派说一声,叫他们火速关门,重要弟子尽可能化名行动。”

说完又走,两位老人天生闲散了几十年,谁能想到仍有在这种情况下,也有其操心大局的情怀,这也许就是“正派”武林的定义!

在武林中,有衰退期,也有强盛期,有泰平期,自有混乱期,人才往往又出于混乱,即所谓乱世产英雄,而英雄平乱,乱定则治,武林亦然,时当中原武林大乱已到,是以老辈闲逸之士为了救亡,自不得其闲,二老自问不能闲炙。

中原武林之兴衰,统统与朝代更替也有很大的关系,宋亡元兴,影响武林至大,正义之士,都属念旧,于是不平之声四起,而邪门外道,则趁机附强,以图名利,因此正、邪不两立,势必杀阀连连。

※※※黑棺材与无殿阴君自从遇到阴毒堡三公子后,各自都抱着看大水无船,存渔翁得利之心,连投机于元庭的心里都不想啦,二人只想暗盯陆念宗,暗传消息给阴毒堡人。

第四天,这两个老魔已发现陆念宗竟独自一人向太湖方向走,黑棺材有点疑问,向无殿阴君郑重道:“那小子是三个人一道走,怎么只有一个呢?”

无殿阴君也起疑道:“难道已发现你我二人,以陆小子一人诱敌,另外两人在暗中,准备作三面围攻之势?”

黑棺材道:“在下正有此疑,另外两小子的武功,并不比我弱多少,当心中了埋伏!”

无殿阴君立即道:“我们走莫干山,假装不是盯他们!”

黑棺材同意,立由小道行去。

两魔那里知道陆念宗与袁、于二人分开的原因,其实他们三人确实已得消息,那比宇宙双奇荒货郎、假道人稍早一点,但不是何九爷说的,而是九阴阎罗通知的,因此陆念宗急急派袁凡北上,通知北方各门派,叫于百郎向东南,通知东南各大门派,当然,白骨教以及古天凤等,则由九阴阎罗亲自去。

靠近苏州地区,只有太湖帮,其实那只是长江帮的秘密分堂,分堂堂主水府君,长长江帮掌门弟子水府神的弟弟。

陆念宗此来,第一站就是要水府君探听丁大化的消息,他没有想到,人还未到太湖,就察觉身后已有黑棺材和无殿阴君盯上了。

他虽不怕两魔联手,但讨厌这两个魔头,因一旦被缠住,第一行动不方便,如交手,那也非常吃力,第二,假如太湖分堂被老魔知道,那会替人家带去灾殃。

陆念宗正在考虑行动时,他没有想到两个老魔也有顾虑而走莫干山了,于是陆念宗来个回身反盯两个老魔。

在莫干山下,两魔忽发现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女,面对东方,身穿淡绿,两魔只看背影估计年龄,这一发现,黑棺材立向无殿阴看作个手势,隐身一处石后道:“鬼头儿,我们有办法拉拢阴毒堡三公子后风啦,那个号称天蛇公子的好色之徒,不是说,要找姓陆的身边红粉伴侣吗?这是最好机会。”

无殿阴君道:“你是要捉下这丫头,送给三公子?但这妞儿又是谁呢?”

黑棺材道:“这妞儿的正面虽未看到,但是我有把握,她是一个叫红娃的,也是陆小子新交的女娃,她虽换了粉红的渔女装,穿上这身淡绿色的淑女装,那错不了。”

无殿阴君道:“老黑,你曾说过,这丫头的武功,比古天凤只高不弱,动起手来,恐怕讨不了好,一旦阴沟里翻了船,今后这张老脸往那儿放?”

黑棺材道:“鬼头,这儿没有第三者,联手呀!”

无殿阴君冷笑道:“棺材是木作的,不会脸红,不行!”

黑棺材道:“对了,你的‘地狱网’是一宝,刀剑不破,对付高手,正面也许不能十拿九稳,偷袭是百无一失!”

无殿阴君考虑一下,由袋中拿出一件东西,原来是一件细过发丝的宝网,团在手中,不及盈握,居然能网住一个人?

只见他向黑棺材道:“老黑,这宝物,我从不舍得乱用,看得比命根子还重。”

黑棺材道:“我了解,不过,能拉拢三公子,今后我们就扬眉吐气了,再由三公子拉拢大公子、二公子,未来雄霸武林可卜了。”

一言打动无殿阴君,脸上闪过一抹喜色,立即悄悄朝少女接近。

那少女不知在想什么,有点漠视身外一切之情,背上背着一把短剑,在这种荒野之地,居然不拿手中以防意外。

无殿阴君靠近到五丈之距,他的网儿竟不张开,只见他就将那一团网儿甩出,同时大喝一声:“着!”

少女闻声,头还来不及回转,突感一道黑光闪处,自己就被罩住,而被网得紧紧的。

无殿阴君的地狱网,真是奇妙绝伦,能自张自收,少女是在运用内功挣扎,可是愈挣愈紧,网儿竟有灵性!

两个老魔,不慌不忙的行近,黑棺材哈哈大笑道:“姐儿,别挣啦,地狱网乃仙家之物,古来无双!”

可是他走近一看,那少女何曾见过,根本不是他在暗见过的红娃,不过这少女的年纪,一看确比红娃大两岁,但比古天凤又小两岁,美却不相上下,不同的是,迷人中有几分煞气。

“老黑,怎么了,你怔什么?”无殿阴君看出黑棺材楞在当场。

“鬼头,她不是红娃?”黑棺材有点失望。

不过他接着道:“货色绝佳,你我虽然老了,但看来也觉心机摇摇!”

无殿阴君道:“老夫到想尝尝新,既然不是陆小子的女友,那么我自己留下受用受用了。”

黑棺材摇头道:“鬼头儿,俗语说,礼轻仁义重,那是骗自己的,解嘲的话,礼重仁义才重,谁愿意受薄礼,把那姐儿留下,再从陆小子身边捉一个,双倍人情,不怕三公子不被我们利用。”

少女被困得透不过气来,但又没说一句话!

无殿阴君面对少女哈哈笑道:“丫头,别急,老夫不会杀你,你姓什么?叫什么?”

少女望望两魔,竟不生气,还忍着难受,格格笑道:“两位拿我送人情?那又何必问呢?”

黑棺材得意的大笑道:“妞儿,礼物也有个名称呀?”

少女笑道:“要我说出姓名那容易,将我身上网子拿掉,送礼也没有用网子兜着送的呀?”

无殿阴君摇头道:“妞儿,别来这一套,你身上背着短剑,这证明你是会武功的!”

少女娇笑道:“不错啊,我是会武功,但是,二位的武功绝对也不弱,难道怕两个对付不了我一个不成?”

黑棺材大笑道:“你这个小妞儿被人捉住,不但不害怕,还是这样有说有笑,这证明你妞儿必有所仗,绝对不能放你!”

少女眼儿乱转,可是双手不能稍动,似在思索另想法子,可是她还没有想出,突见两个老魔同时大叫闪退!

黑棺材吼声道:“什么人,竟敢暗算老夫!”

他似被人暗袭,手中捞着什么,手掌张开,原来竟是一片小小的树叶!

无殿阴君同样接到东西,一看也是树叶,不禁阴笑道:“用不着施展这一套,‘飞花折叶’的内功,不为稀奇,这点玄虚吓不了老夫!”

这时在少女身前落下一人冷叱道:“不要脸的老贼,以百岁出头一个的武林长辈,居然欺压一个少女,难道不怕江湖人齿冷?呸!”

两老魔看清来人,同声嘿嘿笑道:“原来是姓陆的!”

来的是陆念宗,他是刚到,虽不知少女为谁,但一见有气,顺手捞两片树叶打出,闻言仍冷声笑道:“不错,我虽没有见过姓黑的和姓黑的和姓鬼的?但听你们的谈话,就知那一位是无殿阴君,也是恶名八九十年的江湖败类!”

无殿阴君大怒道:“谁姓鬼?”

黑棺材嗨嗨道:“谁又姓黑?”

陆念宗道:“黑棺材心更黑,姓黑又何妨?阴君是鬼头,姓鬼恰到好处!”

两魔真是气极,但又不敢单独上,你看我,我看你,黑棺材见过陆念宗的先天指,就是同上也得考虑,大声道:“鬼头,你何曾吃过这窝囊气,收拾他!”

无殿阴君见他明知自己联手之意,却不出手,反叫自己出马,不由暗骂道:“妈的,真没有种!”

骂何用,他也被陆念宗的名气慑住,装腔作势,可是一步也未踏出,然而他有宝网未收,似又不得不动,真是进退两难………

考虑中,又听黑棺材道:“鬼头,鱼儿没有希望,网儿不能不收呀!”

他已看出无殿阴君的心思。

无殿阴君咬着牙,一步向陆念宗踏出,阴笑道:“陆小子,你一定要管闲事?”

身在武林,名重江湖,这怎么能叫管闲事,陆念宗冷笑道:“姓鬼的有本事就施展出来。”

他有顾虑,不便离开少女,一旦离开,黑棺材可能趁虚抢走少女,因此他只等对方扑近。

陆念宗判断不错,黑棺材真有这个打算,一看陆念宗稳立不动,竟言道:“小子,动呀,等你们筋疲力竭时,老夫就举手三得!”

何谓举手三得,好狡猾的家伙,原来他不但要少女,又想要无殿阴君的宝网,甚至在双方无力时,他连朋友也一道下毒手。

陆念宗面对两魔,他也不敢大意,甚至心中有数,不能久战,唯一方法,那只有运先天指,然而先天指全凭运足罡气,差一点就不能穿透对方修为百年的真气,纵算成功,余下的真气还要对付黑棺材!

无殿阴君是骑虎难下,地狱网对他来说,除了死亡,否则绝不放手,可是他心却又咚咚跳,脚下虽在向陆念宗逼近,嗨,只比蜗牛快一点!

黑棺材狡诈阴狠,他也在移动,可是他没有跟着无殿阴君,而是绕弯儿,显而易明,那是想到陆念宗的背面去。

陆念宗面虽对着无殿阴君,眼神却防止黑棺材!

被困的少女真古怪,一直没有半点声音,两只大眼睛滑溜溜转,害怕嘛?不是,看热闹?也不是,因为她是在陆念宗的身上转,好奇,欣赏,谁知道她的心里,不过她面上的煞气没有了。

无殿阴君是何等人物,在一个没有把握的对手面前,而且是有几分惧意的对手,他非掌握一丝一毫之机不可,当陆念宗的眼神稍分之际,他竟奇袭而上,大喝一声,双掌猛推,两股真力,汇成钜劲,直射而出!

陆念宗早已提足罡气,闻声挥手,先天指力,迎着对方真气,破劲而入,发出锯铁之音,刺人耳膜!

无殿阴君看到陆念宗出手有异,可是已来不及了,突然闷哼一声,口中血如泉涌,拔腿就逃!

老魔未被打中要害,那不是陆念宗手下留情,而是他因分心之故,假如他不留心黑棺材,无殿阴君必穿心而死。

黑棺材一见失色,什么脑筋也不动了,全力追赶无殿阴君,大叫道:“鬼头,快停,我替你报仇!”

鬼才相信,实为自找台阶,借机开溜。

陆念宗真是怕他接着出手,先天指不可连用,势必缠斗,真气消耗,还不知鹿死谁手。

“喂,你的先天指干吗,怎能随便施展,太伤真气呀!”少女真有意思,不求松困,反说别人的事。

陆念宗看看她,毫不在乎道:“几天前,为了救人,伤了元气,今天再用,确实吃不消。”

说着,运功于掌,抓住网钢,说也奇怪,网儿大张,立将少女放开。

少女跳起,猛向两魔逃走方向就追,连谢声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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