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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发垂地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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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气氛正当紧张万分的时候,他们之中,谁也没有发现对面崖上,突然飘

落的那四个紫衣小婢。

同样的,断魂谷中的人,也没有一人发现,因为,凤凤与岳雁翎的同时出现,

已使他们元暇他顾了。

岳雁翎幼年困居于卧龙堡中,除了南邪,北怪之外,没有任何人陪伴他,而

“南邪”、“北怪”却受了某些限制,除了服侍以外,不能与他谈论江湖上任何的

事情,所以,“血掌魔王”的名字,虽然响亮而恐怖,但此人的来龙去脉,他却一

点也不知道。

岳雁翎眨眨两排黑而长的睫毛。回眸凝视着“天凤帮主”问道:“帮主认得此

人?”态度十分但然,丝毫没有一点惧怕之意。

“天风帮主”激动的心情此时已慢慢平复下来,闻言点点头道:“此时大敌当

前,恕我已无法谈论他的历史!”话落轻移莲步,走上数尺,冷声道:“血魔王,

你可记得当年的誓言吗?”

“血魔王”飘身飞出石洞,动作敏捷轻快,看不出一点用力之像,此人功力,

仅由此处可见一般。

“血魔王”精光闪闪的双目,深深盯视了“天凤帮主”良久,才冷冷地说道:

“老夫不痴不傻,怎会健忘至此?”

“天凤帮主”冷笑道:“那你怎么离开康藏了?”

“血魔王”仰天狂笑道:“哈哈……残缺二圣早已退出江湖多年,生死未卜,

不知所终,老夫此时才进中原,还觉得晚了几年呢!”

“天凤帮主”美眸中杀机一闪,冷笑道:“但现今中原之上,还有本帮主在此。”

“血魔王”轻蔑的笑道:“老夫未进中原之前,已听说过,今日中原之上,已

为两个女子的天下,但是……”

“但是什么?”

“血魔王”扫了周围一眼,笑道:“老夫既然敢来,你该知道老夫话中未了之

意。”

“天凤帮主”粉脸上杀机大炽,冷笑道:“那你试试本帮主有无能力来驱除你。”

话落猛然跨步上前,玉掌一翻,就要出手——恰在此时,突听岳雁翎朗声,道

:“帮主,此人就由弟子来收拾他好了。”

岳雁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真把“血魔王”弄糊涂了,他瞪着两支精神文明

光闪烁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岳雁翎,心中暗忖道:“看他们刚才争吵的情形,两人

明明是处相对的立场,现在这小子又怎么自称是天凤帮的弟子呢?”

然而,尽管“血魔王”疑惑重重,但却又不能不信,因为,江湖哪有人愿意自

降身分,受人驱使的呢?何况,岳雁翎有一身神鬼莫测的武功,更不可能甘愿自贬

身价!

“九纹龙”是个浑人,“血魔王”那等老好巨滑之人,一时间都猜不透个中原

委,试想,他又怎么能洞悉实情?只见他喃喃自语道:“原来你这个小子是受那娘

们管的,真是没出息。”自语间,一双环眼不由自主的向“天凤帮主”望了过去。

此时,“天凤帮主”面露叱异茫然之色,愈令“九纹龙”惑然不解,心里纳闷

地忖想:“怪了,看样子,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这个年少的弟子呢,他妈

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不错:“天风帮主”确实被岳雁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糊涂了,她一双美目凝

注在岳雁翎脸上,忍不住脱口道:“岳雁翎……”

岳雁翎未等她把话说出,立即截住道:“帮主应以中原武林为重,大可不必与

这等二三流的人物交手,万一弟子不力败敌,再请帮主出手不迟。”

“天风帮主”本是心思灵敏之人,凡事一点即透,偏偏此时,她心乱如麻,未

听出岳雁翎话中含意,却暗自思量道:“岳雁翎许我有事要求我,所以如此藉机大

献殷勤。”她美目一转,又忖道:“不可能,不可能!他的个性决非那种人,那么

……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血魔王”一再被岳雁翎侮称二三流角色,怒火上升,狠声怒吼道:“乳臭未

干的小子!

老夫是二三流角色,你又该是几流?“

岳雁翎阴森森地道:“难道在下说错了?”

“血魔王”怒哼道:“你还以为对了不成?”

岳雁翎冷嗤一声,道:“断魂谷中,已有十多人死于在下手里,我想,他们所

作,所为都是奉了阁下之命,而阁下却是执行你主子的谕令?”

岳雁翎侃侃而言,虽然这只是他的惴测,但其语气甚是肯定。

“血魔王”虽然奸诈,一时间,却也无法确定岳雁翎是否真的已知个中详情,

但心中却暗自警惕,坚决的自语:“这小子留他不得,应速即剪除!”

岳雁翎见“血魔王”久久没有回答,自认适才的惴测必是正确,冷然一笑,道

:“阁下可要岳某解释得更清楚一点吗?”

“血魔王”脱口问道:“解释什么?”

岳雁翎冷笑道:“在下于岳家堡所见之事,也就是你主子的阴谋。”

“血魔王”闻言突然色变,大喝一声道:“无知小子,一派胡言,找死!”

声落,突施一招“魔掌平山”向岳雁翎胸口推到。

掌出风生,隐含雷鸣之声,迅捷如光闪急电,威猛如天崩地裂,实是惊人之极。

岳雁翎早就看出“血魔王”的功力远在吴氏兄弟与古佛之上,早巳聚精敛力,

集于双掌,如张弓之箭,一触即发。

“血魔王”攻势一动,岳雁翎那敢大意,连忙冷喝一声,道:“来得好!”

一式“跨海平魔”,闪电跃出八尺,双掌挟着雷霆万钧之势,闪电攻向“血魔

王”左臂,掌变之快,出招之狠,好像他事先就已洞察“血魔王”欲施出的招式。

“血魔王”万没料想到岳雁翎年纪轻轻,竟会有这等出人意料之外的功力,一

出招便见岳雁翎侧步出身,而不后退,就知不好,所以,一招“魔掌平山”只使出

一半,旋即撤回,易攻为守,接挡岳雁翎攻向左肋下的双掌……

他二人刚一交手,瞬霎之间,双方变化神速勇猛!

“血魔王”撤招换式,以守制攻,同时心忖岳雁翎年幼,应变虽快,其内功修

行必不如己。

哪知,事出意料之外,岳雁翎毫不在意亦未撤招……

电光石火,双掌一经接触,只听——“轰然厂一声大震过处,沙土弥空,石碎

地裂,威猛骇人。

泥上弥漫中,“血魔王”连退了三步,只觉胸腔滞闷,双臂酸麻,心中暗自骇

然不已,一双精眸,不由自主的向岳雁翎扫去,触目见状不胜惊呆,登时楞住了,

因为,岳雁翎此时竟然气定神闲地站立当场。

“血魔王”木然的忖道:“可能吗?世间真个会有这等奇迹吗?”

他想举手拭目,看个真切,但是,双手麻木、酸疼难举。

“天凤帮主”再度骇然忖道:“此人到底武功有多深呢?水涨船高,我从没见

他败过。”

“九纹龙”忍不住拍着大声,闪雷似地叫道,“哇哇!小子,要得,要得!”

全凭直觉,欢声称赞,对周围的危机,他竟浑如未觉。

“九纹龙”一声大吼,惊醒了目瞪口呆的“血魔王”,只见他阴沉的眸子一转,

突然喝道:“今日断魂谷中,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了,上!”

一声令下,“天凤帮主”身后,七个长发披肩的怪人,突然一声不响的发动了

攻势,向“九纹龙”与“天凤帮主”过去。

别看“九纹龙”人浑,但却是个嫉恶如仇的侠义中人,一见七个怪人攻了上来,

登时一挥齐眉铁棍,大喝-声,迎了上去。

“天凤帮主”早已有备,她起身虽然比“九纹龙”慢些,但她攻出的招式,却

比“九纹龙”早到。

刹那间,九人已战成一圈,但见人影纷飞,狂风如飓,周围数丈之外,沙飞石

裂,寒风刺骨。

七个长发怪人,似乎全都有着一身出神人化的武功,“天凤帮主”与“九纹龙”

的功力,虽然都是江湖少有的高手,但一旦以二敌七,却也显得有些吃力。

他们似首在攻敌前便已有了默契,一动身,七人之中,便有六人拥向“天凤帮

主”,仅用一人去对付那“九纹龙”,使“天风帮主”无法达到个个击破的目的。

“血魔王”阴森地盯着岳雁翎道:“不到几招,你那帮主就要丧命当场了。”

岳雁翎按住心头不安,却冷冷地一笑道:“就凭这几个牛鬼蛇神?”

“血魔王”抬眼向七个打斗中的谷子弟子扫了一眼,只见,他们虽然个人勇猛

直前,舍死忘生,但却没有半点胜利的迹象,甚至有时还被逼得团团乱转,心中不

由暗自惊忖道:“想不到凤凤仅只是一个年轻的弱女子,竟然有这等出神人化的功

力,那么那瑶池玉女岂不更……”

他思忖间,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岳雁翎被这突如其来的长啸之声,吓了一跳,

方想开口,忽见四面石洞中又涌出六个同样的怪人来,这些石洞大都隐蔽于巨石之

后,要非有人从其中出来,还真看不出那里有石洞呢?

六个怪人一出石洞,便毫不思索的抢身向“天凤帮主”扑去,像是“血魔王”

事前便已指定了他们攻击的目标。

岳雁翎见状心中大惊,他知道断魂谷中一兵一卒,都具有高深莫测的功力,以

一敌六,他自信“天凤帮主”虽不致落败,但要取胜,却也非易事,如今一敌十二,

他实在不敢妄想“天风帮主”能够取胜。

“血魔王”似已看出岳雁翎心中的不安,当即冷笑道:“岳雁翎,你看今日大

局如何?”

“血魔王”话声方落,突听崖上一声娇妖叱道:“江湖规矩,岂容尔等破坏?”

声音方落,谷中已响起两声惨号,六个扑向“天凤帮主”的怪人中,已躺下了

两个,谷中出现了四个手持玉令,身着紫衣的小婢,中间岸然端立着一个紫衣蒙面,

紫衣紫裙的女子。

“九纹龙”与“天凤帮主”正在打斗中,倒未觉得异样,岳雁翎和“血魔王”

心中却都同时暗暗怔惊,因为此人来势之快,出手之狠,使人难以相信。

岳雁翎扭头向后一看,心中恍然大悟,忖道:“可能是‘瑶池玉女到了,难怪。”

心念一转,冷笑道:“以在下看今日之局,断魂谷一定冰消瓦解。”

这时,那紫中蒙面女子已加人战斗,只见她出手翻飞,快捷无比,那威猛迅捷

之快处,不在那“天风帮主”之下。

刹那间战局已经扭转过来,岳雁翎心情为之振奋,突然跨步上前,阴森森地注

视“血魔王”道:“‘血魔王’,现在该轮到你了。”

“血魔王”精目四周一转,状似又欲动用心计,岳雁翎摹然抬起双掌,冷沉地

喝道:“‘血魔王’,你认得此掌吗?”

“血魔王”闻言抬眼一看,骇得连退两步,脱口惊道:“血掌!”

岳雁翎星目杀机隐隐,冷笑道:“你茶毒中原武林同道,血债血还,今日岳雁

翎就是那索债追魂之人,你认命吧!”话落一步一步向“血魔王”逼了过去。

“血魔王”只觉岳雁翎身上透出一种慑人魂魄的煞气,心寒胆颤的连步后退。

那边不断传来惨号之声,显然,又有数人丧命了。

蓦地——岳雁翎大喝一声,一招“血雨腥风”飞身向“血魔王”扑了过去,只

见血光满天,惊心动魄,使人胆寒。

“血魔玉”一见“血掌”,斗志顿消,此时,岳雁翎“血掌”一出,那敢还击,

当下顾不得丢人现眼,一式懒驴打滚,滚出三四丈外,一跃而起,长啸声中,头也

不回的奔人石洞。

那些怪人,一闻啸声,全着了慌,一个个四散奔逃,刹那间,惨号连天,倒下

去四个之多,其余的惶恐奔向石洞,死里逃生而去。

对这些,岳雁翎似乎浑然无觉,他只怔怔地望着“血魔王”消失的洞口,喷哺

自语道:“我的功力在走下坡了,天啊!天,你待我岳家太不公平了。”

他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眨了两眨,两行情泪,顺着他俊美的面颊滚了下来。

尽管,在人前,他表现的是那么坚强,尽管,在人前,他把生死看得是那么淡

漠,但是,他终究是人,而且,是个年仅弱冠的少年,一旦想到在有限的生命中,

不能一一实现那么许多需要完成的大事,怎不令他黯然神伤?

世间,还有什么事,比预知自己的死期更痛苦的呢?

恰在这时,突听“九纹龙”大叫道:“喂喂!你这个蒙面女子,刚才不是帮忙

她呢?怎么现在又跟她吵起来了?”

岳雁翎闻言心中一动,急忙挥袖拭去脸上的泪痕,转身向“天凤帮主”与那紫

中女子站身处走去:岳雁翎停身于“九纹龙”身侧,只听紫衣女子冷冷地道:“你

帮中弟子,-再越界杀害我令下弟子,如今倒反咬一口,我真不知你这帮是凭的什

么信誉来统治人群?”

“天凤帮主”冷笑道:“你可要我举出事实来?”

“当然要举出事实根据!”

岳雁翎急忙插口劝道:“两位可能是彼此误会了。”

紫衣蒙面女子,看也没看岳雁翎一眼,冷叱道:“你是谁,胆敢在此多嘴!”

完全是一派叱责属下的口气。

“九纹龙”心中敬爱岳雁翎,一见那女子竟对岳雁翎如此无理,不由环眼一瞪,

举步就要上前……

岳雁翎伸手拉住他,淡淡地道:“在下仅是一个江湖未流,无名小辈!”

“据本人推断,你该是天凤帮中弟子。”

“天风帮主”冷笑道:“本帮中没有他这号人物。”

紫中蒙面女子闻言一怔,突然娇笑道:“自称天凤帮中弟子,而人家却不承认

你这号人物,世间元耻之人,莫过于此!”语气尖酸刻薄,令人难以忍受。

“九纹龙”忍不住大吼道:“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你自信比得上他吗?”

岳雁翎忙道:“兄台请住口!”

话落目注杏眼圆睁的紫衣女子,淡然地道:“在下也许是江湖上最无耻之人,

但在下所言却句句属实,帮主与令主,当今是江湖武林的两大重心,只要两位能携

手合作,不难查出个中真象,在下,现在难有十足把握决定两位属下弟子,非死于

对方之手,只可惜证据不足,难以使人致信,但仍希望两位慎思明察!”

紫中蒙面女子冷哼道:“你是谁?报上名来!”更是一派命令语气。

岳雁翎星目中掠过一丝怒意,但却又忍了下来,当下淡淡地道:“在下岳雁翎。”

紫中蒙面女子一怔,突然道:“你就是岳雁翎?”

随着话声,一双杏眼不由自主的向岳雁翎扫视过去,不由一怔,心说:“好俊

呀!”

岳雁翎淡然道:“令主可是要找在下?”

紫衣女子急忙把目光移开,冷然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岳雁翎笑道:“令主如要杀我,何不让我一闯断魂谷,死于洞中呢?”

紫衣蒙面女子冷笑道:“在我们令主旗下,还用不到这等凶犯去打头阵,你还

是自裁了吧!”

岳雁翎平静的俊脸上突然掠过重重杀机,别说个性冷傲的他,就是换成了泥人,

只怕也要冒火了。

岳雁翎想不到为了今后江湖武林大计,一再低声下气的容忍,却换来这等不近

人情的冷嘲热讽,而无后退余地。

岳雁翎霍然转过身来,冷森森地道:“原来瑶池令主竟是这等不知好歹之人,

显然我岳雁翎不该轻信江湖传言。”冷傲中充满了无限恨意。

紫中蒙面女子冷叱一声道:“我们令主是何等身份,岂是你这种江湖宵小所能

见得到的。”

岳雁翎星目中杀机突闪,冷冰冰地道:“也许我岳雁翎对你们容忍得太多了,

以致她……”紫巾蒙面女子未等岳雁翎把话说完,抢口道:“不是容忍,而是你怕

死。”

“哈哈……岳雁翎虽非英雄好汉,但生死二字,早已置身度外,阁下既然口口

声声要置岳某于死地,现在就请出手!”“九纹龙”心中叫道:“好好,英雄好汉

岂可向女子低头?”

紫巾蒙面女子冷笑道:“你莫不是想做困兽之斗?”岳雁翎此时对瑶池令下的

人已产生反感,当即冷声道:“只怕在岳某掌下,你难走出十不错,这话确实令她

难信,就是一旁的”天凤帮主“,心中也不由暗忖道:”岳雁翎你也太狂了。“

岳雁翎冷森而平静地道:“在下是说,不出十招岳某就叫你横尸断魂谷中。”

紫巾蒙面女子天性高傲,如今当着“天凤帮主”,受人奚落,实难容忍,她杏

眼一瞪,透出骇人杀气,娇叱一声道:“口说无凭,接招!”一式“寒鸭戏水”,

飞身向岳雁翎扑了过去。

此女虽非瑶池令主,但她既有护身侍婢,各持威镇武林之玉令,可见其在瑶池

令下身居首要地位,且其武功当属高手无疑。

招出风生,气如贯日长虹,玉掌飘忽,形如紫燕双飞,来去如电,行动如风,

使人眼花撩乱。

岳雁翎见招心头不由一沉,忖道:“瑶池令下,果然设有弱者,难怪她敢夸口。”

心念转动,只不过如电光石火之一闪,当下那敢大意,忙使出一式“脱袍换位”,

疾急向后闪射丈余。

紫巾蒙面女子,满以为岳雁翎既便能侥幸射过,这迅捷的招式,也必将是狼狈

不堪,未料岳雁翎闪避竟然如此轻松潇洒,若无其事,不由惊“咦”了一声。

于是她在惊讶之中,急忙撤招换式,就在岳雁翎双脚刚着地面之际,反身扑上,

连攻了七掌。

出手辛辣无比,掌风指影,所击之处,都是岳雁翎全身的各大死穴。

岳雁翎纵身穿插于掌影之中,虽然动作仍是那么迅捷轻松,但似乎失去还手能

力。

在旁观战的四个紫衣持令小婢,个个目瞪口开,粉脸上显出同情,怜悯,不安

之色,显然她们不由己的在为这英俊的少年担忧。

“九纹龙”更是焦急万分,只听他喃喃自语道:“小子,加油呀!打,打她。”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上滚滚而下。似乎他也使了不少力气。

紧张惊险的气氛令人窒息,岳雁翎与紫衣女子已厮杀了七招,但始终未见岳雁

翎还手。

紫衣女子攻出了第八招,冷笑道:“岳雁翎,你知道这是第几招了!”

岳雁翎飘身右闪面过,道:“第八招了,姑娘,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

了今后武林,在下……”

紫巾蒙面女子冷叱道:“废话少说,你不死,本人不住手。”

岳雁翎星目杀机突然一闪,仅只这短短的一刹那,他英眉紧皱,立下了可怕的

决定,就在紫巾蒙面女子第八招将完,第九招未出之际,突听岳雁翎清叱一声道:

“你是自寻死路。”

突见红光一闪,数不清的掌影,漫天血雨般的向紫衣蒙面女子当头罩了下来,

掌影绵密如麻,使人难辨虚实。

紫巾蒙面女子,一见红光,登时大惊,娇呼一声道:“啊!血掌!

她闪电侧飞而出,用的竟是瑶池玉女的绝活,“仙子凌云”,如电光一闪,纵

出三丈之远。

紫巾蒙面女子,满以为自己如此快速的身法,也必能脱出岳雁翎血掌范围外,

哪知,岳雁翎却比她更快、就在紫巾蒙面女子芳足尚未着地之际,突听头上岳雁翎

一声冷叱道:“哪里走?”声落血光已紧紧向她头顶压下。

紫巾蒙面女子,闻声惶惊已极,已知难逃死神掌握,脑海中只觉一片混乱,人

类反抗求生的本能,使她不由自主的顺声击出一掌……

眼看,岳雁翎血红的双掌行将逼近紫巾蒙面女子的头顶,就在这不容发之际,

突听“风凤”一声娇呼道:“岳雁翎,不可伤她!”声落一阵罡猛无比的掌风,已

攻到岳雁翎胸口。

岳雁翎原本不愿杀害此女,因此前八招始终未有还手,如今被“天凤帮主”

一声娇呼,登时唤起他心底潜在意识,已出的双掌,逐即撤回,但却未顾及个

人的生死安危。“轰然!”-声大震中,挟着岳雁翎一声闷哼。激烈的厮拼,就在

这一声大震中,无形消失了,顷刻,全场呈现一片可怕的沉寂。

同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结于一点之上,那一点,就是跌身于五丈以外的

岳雁翎。

岳雁翎,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鲜血,由他刚强的嘴角上汩汩地向外流着,

与他那苍白的俊脸相映,显得分外的怕人。

他失神的星目,缓缓地扫过在场所有的人,那冷漠而孤做的眸子中,没有半点

恨意只透露一丝令人迷茫的淡淡忧抑。

四个小婢持令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八支秀目中,全都滚出莹莹泪光,她们

无法判断得出,岳雁翎是不是一个好人,但凭直觉,她们小姐已伤害了一个不该伤

害的人。

紫巾蒙面女子,双眸中透出后悔的光芒,衣袖覆盖下的一双玉手,不停的抖动

着。

“九纹龙”环眼圆睁,大嘴惊张,这突如其来的剧变,使他简单头脑亦受震荡,

有些混乱,迷芒。

他与岳雁翎相处虽然仅只短短地不足一天,但这忧抑孤独的少年,一言一行,

都在他心坎上刻划下无法磨灭的痕迹,而且使他由衷的产生了敬重,爱护之意。

此时,突闻“天风帮主”一声娇呼道:“啊!你伤了?”娇躯一闪,就向岳雁

翎扑去。

那知,“九纹龙”一声厉吼道:“俺跟你们拼了。”

手持齐眉铁棍一式“横扫千军”,挟着一股锐风,向“天凤帮主”与紫巾蒙面

女子扫了过去,单由那啸声判断。他这一棍,应有万斤之力。

“天凤帮主”与紫中蒙面女子见状大惊,慌忙飞身向后退出丈余,“天凤帮主”

惊叫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伤害他!”九纹龙“此时双目血丝密布,一招未中,

齐眉棍复出,连攻七根,一面怒吼道:”你们自称是武林两大主宰,自以为在为武

林苍生设想,但是,你们那一点比得上他?你们,你们根本不分是非曲直,意气用

事。“

别看他人浑,这些话,却句句都能发人深省。

“天凤帮主”与紫巾蒙面女子,连连让过七棍,却无法冲出“九纹龙‘的棍影,

这倒不是说”九纹龙“的武功,超过二人,而是,”九纹龙“言出身随,真的拼起

命来了。

但见他,每一招一式,都是攻敌之招,自身门户大门,不顾防守,似乎他已经

把生死置于度外。

俗语说:“一人拼命,万夫莫敌”,任两个女子功力再高,如不伤害“九纹龙”,

短时间内又怎能冲得出去。

岳雁翎黯然的望了打斗中的“九纹龙”一眼,喃喃自语“兄台,你是今日江湖

上,我岳雁翎唯一的朋友,但是,你为我仗义而行,却太不值得了。”

稍顷,岳雁翎从怀里摸出那只墨绿色的玉瓶,当他失神的星目注视在那玉瓶上

的时候,他的手开始发抖。

他畏惧的望着那玉瓶,痛苦的叫道:“半年,半年,太短暂了,太短暂了啊!

天啊!你对我们岳家的惩罚也太重了啊!难道你要逼得我岳雁翎眼看着那些该死之

徒,消遥于法外吗?”

岳雁翎,虽然并不贪恋生之乐趣,但他却必须活着去完成重任,所以,他不能

就此死去。

岳雁翎缓缓的拔开瓶盖,倒出一粒墨绿色的药丸,向口边送去。

“天凤帮主”,人虽在闪躲着“九纹龙”的招式,但她那颗芳心,却始终系在

岳雁翎身上,一抬眼,看见岳雁翎的动作,一颗心几乎跳出口腔,忍不住娇呼道:

“岳雁翎,你不能服。绝对不能……”语音充满了哀怨愁伤,美目出现了莹莹的泪

光。

紫巾蒙面女子,闻声偷眼一看,登时惊得脱口道:“啊!摧心丹!”

“催心丹!”“九纹龙”一听这名字,心中口吃一惊,招式登时变缓。

紫巾蒙面女子乘机一招“点石成金”,点了“九纹龙”的“肩井穴”。“天凤

帮主”早已飞手向岳雁翎扑了过去。

但是,天不从愿,等她扑到之时,岳雁翎早已服下了摧心丹,他……这倔强的

少年,对她们已怀有不可消除的成见,若非为了武林,他早巳与她们一拼生死了。

“天凤帮主”沉声道:“你在摧残你自己!”

岳雁翎冷漠扫了她下眼,缓缓盖闭星目,在她那长长地漆黑睫毛上,仍凝结着

点点泪痕。

这时紫巾蒙面女子也扑了过来,由于紫中俺住她的脸庞,看不见她面部的表情,

但由她眸子中流露出的神色,令人感觉出,她此刻的心情,似乎并不在“天风帮主”

之下。

岳雁翎的呼吸,由急促而渐渐平缓了下来,苍白的脸色,也开始渐泛红汛,从

外表上看来,他似乎已恢复了精气,实际上这却是一种饮鸠止渴的危险举动!

周围沉静无声无息,各人似乎可以听出自己心跳动的声啊,凤凤与紫巾蒙面女

子,此时忘了彼此间的怨隙,屏住呼吸疑心聚思的向岳雁翎注视着……

窒闷的空气愈加低沉,断魂谷中像坟墓般的寂静。

时间在不党中,悄悄溜了过去,岳雁翎深沉的叹了口气,缓缓睁开了星目,流

露出一丝凄凉忧戚之意。

“天凤帮主‘’朝前跨上一步,关切的问道:”你……你好了?“

岳雁翎一跃而起,英俊的脸上充满了冷漠的表情,他淡然的扫了二女一眼,冷

冷地道:“也许使两位失望了。”

紫巾蒙面女子毫不思索的脱口道:“失望什么?”

岳雁翎抬袖试去嘴角凝结的血迹,淡淡地道:“在下没有死!”

“天凤帮主”幽幽地问道:“你以为我们希望你死吗?”

岳雁翎:“但愿不希望。”

紫巾蒙面女子低声和缓和言道:“只要你今后不再与中原同道做对,以往之事

决不追究。”

岳雁翎沉声说道:“在下要找的人,任何人都救不了他。”

紫巾蒙面女于平静地道:“假使有人能够呢?”

岳雁翎坚定的道:“除非他能杀了我岳雁翎!”

“天凤帮主”黯然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自信江湖武林已无敌手了吗?”

语气十分娇柔,如同一位贤慧的妻子,在劝丈夫。

岳雁翎抬头仰视湛蓝的天空,轻轻的叹道:“也许此话不错。”

“天凤帮主”见状心中一动,亲切地道:“你要找的人,只要他们真的犯案在

先,而罪证确实,那么你就是不惩治他们,武林同道,也自然会给你出这口气。”

此话无异是暗示岳雁翎,她愿意帮忙。

岳雁翎断然说道:“要别人为了我岳雁翎个人之事而丧生,实非在下的心愿。”

紫巾蒙面女子道:“你怎知道别人会为你而丧生!”

岳雁翎肃穆沉声道:“因为那些人,最弱的功力也与岳某相差不远。”

二女闻言心中同时一惊,岳雁翎的武功,他们都已见过,如果他所言不假,只

怕汇集江湖上的精英,全力以赴,也难操胜算。

“天风帮主”沉思一刻问道:“武功最高的呢?”

岳雁翎道:“这在岳某之上。”

紫巾蒙面女子突然想到她们那位武功高深的令主,急急问道:“他们是谁?只

要你指出名来,也许有人能战胜他们。”

岳雁翎闻言一怔,发觉自己失言,脸上神色一沉,道:“但愿今后半年之内,

我们别再相遇、否则,那时动起手来,在下也许下会像今天这样便宜你们。”话落

转身朝“血魔王”

消失的洞中走岳雁翎的骤然转变,使二女甚是怔愕,紫巾蒙面女子心中暗忖道

:“此人性情怎么如此变幻无常呢?”

“天风帮主”飞身拦在岳雁翎身前前,低声道:“你想进去?”

“莫非帮主又要阻拦?”“天风帮主”幽怨的扫了岳雁翎一眼道:“断魂谷久

立中原,多年不衰,其中能人,决不止‘血魔王’一个,你一人前往,不觉力量太

薄弱了吗?”

岳雁翎淡然道:“这是在下个人的事。”

“天风帮主”粉脸-变,怨道:“你!你不近人情!”

岳雁翎急忙把目光从她粉脸上移开,冷冷地道:“两位既懂人情,还望能为天

下苍生设想一二。”话落侧身让过“天凤帮主”急步向洞中奔去。

“天凤帮主”幽幽叹息一声,紧抿樱唇,突然转脸对紫巾蒙面女子诚恳地道:

“一客不烦二主,请你‘东令’转告贵令主,中后武林大计,就由她一人主宰了。”

话落急步向岳雁翎消失的洞口迫了进去。

紫中蒙面女子,惊异的怔住了一会,暗忖道:“何必要我转告?”念转意动,

指着“九纹龙”回头向那上个小婢嘱咐道:“你们把那人穴道解开后,回山禀告令

主,如果三日之内,东令不返,今后东令也许无法再服侍令主了!”话毕,昂首疾

速的向洞中扑了进去。

少女的心,真是难以捉摸!

话说,岳雁翎进得石洞后,只见洞内十分宽敞,洞壁岩石,光滑如镜,显然并

非天生如此,乃是经过人工雕凿面成。

岳雁翎在洞内拐了四个弯,照估计,已是深入三四十丈之远,但却没有发现任

何岔道与石室,心中暗惊疑。

就在这时,突闻洞内传来谈话之声,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们饿死不成?“

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接道:“他们就是真要把你们饿死,你有什么话说?”

先前那人冷哼道:“哼!他们敢?”

“有何不敢,你‘毒圣’公孙涛过去虽然是跺脚震撼武林的人物,但此刻在他

们手中。

就连三岁孩童也不怕你了!“

先前说话那人,似已被后者激怒,只听他大吼道:“冷云堡主可是想尝试老夫

的厉害?”

“冷云堡主”冷哼道:“你以为老夫怕了你不成?”

忽然间,另一个声音响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这些年来,你们打了不止

一次,既然难分胜负,又何苦再费力气呢?”毒圣“

公孙涛似是非常不讲道理的人,当下接道:“对对,古佛,这多年来,老夫就

是没有跟你打过、来来,咱们来较量一下,看看谁能获胜!”

那被称“古佛”之人沉声道:“老衲白知不敌施主。”

岳雁翎一听有“古佛”以内,顿时血脉愤涨,举足就向那发声之处疾驰而去。

连着又转了三个弯,面前霍然开朗,只见,约有二十丈方的石室呈现眼前,石

室右侧,有一条洞道,不知通往何处,而发声之处,却是在右侧一方白色石壁之内。

岳雁翎未有迟缓,疾步便向左侧走去,摹地……

一个冷冷地声音叫道:“岳雁翎,你敢情是想死!”

岳雁翎一心一意贯注在古佛藏身的所在,被人如此一叫,倒吓了一跳,霍然转

身,双掌已提至胸前,目光到处,只见“天凤帮主”与紫中蒙面女子,已并排站在

他身前五尺之处。

岳雁翎冷笑一声,道:“两位可是为了岳雁翎而来?”

“天凤帮主”点头道:“不错!”

岳雁翎冷笑道:“难道我们之间,一定要断出生死存亡吗?”

说话之际,美目透出无比哀怨的神色。

岳雁翎不疾不傻,自然领悟话中含意,但是,在此紧要关头却佯装不解,当下

急忙叉开话题,淡淡言道:“两位此来,既非找我岳雁翎拼斗,最好就此离去,今

后江湖大计,仍系于两位身上,如此轻生冒险,太不值得。”说罢,逞自转身后左

侧石壁行去。紫巾蒙面女子了脱口道:“你要击开那石壁?”

“不错!”

“你可知道里面有那些人?”

岳雁翎停步,淡淡地道:“‘毒圣’公孙涛,‘冷云堡主’、还有‘古佛’”

他把古佛二这字说得特别的重。

“天风帮主”道:“你听过:”毒圣天下惊,冷云剑如神“这两句话吧?”

岳雁翎闻言心头微微一沉,忖道:“也许我要碰上很大的困难了。”他心中虽

有这种想法,但却丝毫没有表示,只是冷漠地道:“这两句话,虽然闻之令人心惊

胆寒,但此室岳某势在必往。”

“天凤帮主”虽然与岳雁翎相处没有多久,但她已了解他个性,深知他言必行,

旋即飞身阻在岳雁翎面前,冷然沉声道:“岳雁翎,你口口声声以中原武林同道为

重,你可曾想过,将‘毒圣’公孙涛放出后的后果吗?”

岳雁翎木然的站立沉思,这时,室内已悄然无有声息,显然,他们的谈话已被

室内的人窃听了去。

岳雁翎望了二人一眼,似在向两人说,又似自语般地道:“为了你一个人的私

怨,而使整个武林苍生受害,你良心上说得过去吗?”

这句话的份量的确很重,深深打动了岳雁翎那颗善良的心,但,他誓要索取古

佛的性命,怎能就此离去呢?“

公与私的分野,仇与爱的界限,“困扰了岳雁翎,在他脑海中,激起了矛盾冲

突,他感到异常的混乱与迷茫……

这时,壁后传出“毒圣”公孙祷的声音叫道:“那个什么叫岳雁翎的,只要你

能将老夫放出,老夫可以答应你三个条件。”显然,他想抓住这个逃生的机会。

岳雁翎心中一动,问道:“此话当真?”

“毒圣”公孙涛怒冲冲地道:“什么当真当假,我毒圣生平从来没有说过半句

谎言。”

岳雁翎不了解他的为人,一双星目不由自主向“天凤帮主”深询。

“天风帮主”幽幽地道:“毒圣公孙涛,虽然生平不说谎言,但此人却阴险无

比,只怕将他放出后,他会使出别的花样来。”

二女同时的举目向里一望,突然,双双“樱咛”一声,飞身反射退回原处,状

如碰上蛇蝎一般。

岳雁翎微微一怔,凝目向里一望,登时恍然大悟……

只见一个白发垂地,双日深陷,满腮长须,面目难辩的老人,被两条粗大的铁

链,贯穿肩骨,拴在石壁上,他身上衣服已破碎不堪,几乎无法蔽体。

岳雁翎疾向四周巡视,但见石室弯曲,要不是有道石门,简直像一条洞道,室

内透出一股潮湿的毒气,其味道难闻已极。当他未再发现其他的人,颇感惊惑,略

一犹疑,举步跨了进去。

老人目光一直的的地盯在岳雁翎脸上,俟岳雁翎跨进石室,他当先笑一声,道

:“这些年来,老夫总算等得一个脱困的机会了。”

沾沾自喜,得意非常,弃满引言,好像岳雁翎非助他似的。

岳雁翔走上两步,淡然问道:“阁下是三位中的哪一位?”

老人阻沉地笑道:“老夫就是‘毒圣’公孙涛。”稍微一顿,阴沉地道:“你

怕吗?”

岳雁翎冷笑一声,道:“别说你还锁着,就算你是自由之身,在下也不致于怕

你。”

“毒圣”公孙涛精眸的一闪,笑道:“老夫马上就可自由了。”

岳雁翎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在下准会救你?”

“毒圣”公孙涛似乎早已料到岳雁翎会出此言,毫不惊奇地笑道:“老夫早巳

料到你会有此一着!”

岳雁翎心头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罩上心头,脱口道:“那就不该如此有

自信。”

“毒圣”公孙涛冷声笑道:“娃儿,我‘毒圣’公孙涛如果连你都斗不过,那

还在江湖上混什么字号。”随即纵声大笑道:“老夫现在实在告诉你,你们在石壁

震破的一刹那,全中了毒呢!”

岳雁翎心头一惊,继而朗笑道:“你这一计用得不错。”

“什么计?”

岳雁翎冷笑道:“空城之计!”

“毒圣公”公孙涛闻言突然狂笑道:“哈哈,娃儿。运气行动看看,老夫生平

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何况在此紧要关头呢?”

岳雁翎心中甚是怀疑,因为他在洞破之时,并滑闻到什么异样的气味,当下依

言运气,一试,气色骤变,一抹杀机,缓缓罩上他的俊脸,举步向上逼去,冷林森

地道:“毒圣,这一着你设想到吧?”

“毒圣”公孙涛神色依旧如常,冷沉地笑道:“老夫说过,生平不做没把握的

事,这一着当然早就意料之中了。”

岳雁翎一听这一着他也料到了,心头登时为之一沉,道:“你死后,在下自然

会在你身上搜到。”

“毒圣”公孙涛闻言狂笑道:“哈哈……你如果要,不用搜,老人就拿给你选。”

只见他在那身破袍之内,东抓一把,西掏一下,眨眼间,摸出各色各样的小瓶不下

一二十个,摆在眼前,对岳雁翎道:“这十五个瓶子中有十个瓶是沾唇立毙的毒药,

一种是缓和毒剂,仅止一瓶是解毒,如杲你有此勇气,想碰碰运气的话,老夫愿就

此束手待毙。”

岳雁翎真没想到“毒圣”公孙涛会有这一着,当下不由怔住了。

“毒圣”公孙涛笑道:“你不要再动脑筋了,天下如果有人能认得出老夫的毒

经,老夫怎能配得上这‘毒圣’二字的称号。”

岳雁翎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刚想开口,“毒圣”公孙涛已抢先说道:“不

错,你可以拿动物先试老夫的药,但一时三刻之内,只怕你找不到十二支动物。”

此人作事端的阴险,着着都在别人意料之前。

岳雁翎至此可说已然技穷,当下冷笑一声道:“你的确够狠的。”

“毒圣”阴险地笑道:“现在该释放老夫了吧?

岳雁翎心急欲找古佛,当下摇头问道:“其他两人呢?”

“毒圣”公孙涛一楞,道:“你也要放他们?”

未等岳雁翎答话,里面的“冷云堡主”已抢先摇头道:“怎么?

难道你公孙涛不服气?“

“毒圣”公孙涛精目一瞪道:“不错,老夫确实不服气,因为老夫这条命,是

三个条件换来的。”

“冷云堡主”冷笑道:“我凌霄岂是白占便宜的人,你能答应他三个条件,老

夫世答应他三个条件,你还有何话可说?”

“毒圣”公孙涛哈哈一笑道:“那倒是兄弟量小了。”

岳雁翎冷笑道:“先放你也不妨,咱们先谈谈条件好了。”

“毒圣”公孙涛郑重的道:“你说吧!”

岳雁翎略一沉思,道:“第一,今后不得再在中原道上杀人。”

“毒圣”公孙涛再问道:“不杀男还是不杀女?”

“当然是男女都不准杀!”

“毒圣”公孙涛摇头道:“这是两个条件!”

岳雁翎剑眉一竖,道:“你想变卦?”

“毒圣”公孙涛不慌不忙地道:“人分男女,而男女又截然不同,这当然是两

个条件。”

岳雁翎星目中杀机一闪,状如就要动手,“毒圣”见状心头微微一沉,脸上去

未动声色,故意淡然笑道:“杀了老夫,你们只有一死了。”

岳雁翎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在下怕死?”

“毒圣”公孙涛从容不迫的阴声笑道:“老夫知道你不怕死,而且,那两个女

子也不怕死,但是,她们一死,江湖上可就要大乱了。”

此人阴险狡猾,刚才岳雁翎与二女在外面所讲的话,他当然全部听到,而以此

要挟威胁。

岳雁翎星目中的杀机缓缓消失了,心中暗自叹息一声,点头道:“好吧!就算

两个条件吧!”

“毒圣”公孙涛得意地笑道:“你很干脆。”

岳雁翎冷哼一笑道:“解药呢?”

“毒圣”公孙涛道:“你还没把老夫放开。”岳雁翎冷然道:“在下要先看看

解药够不够。”毒圣“公孙涛道:”一人之份,就是瓶底也够了。“岳雁翎冷笑道

:”三个人!“

“毒圣”公孙涛道:“这是三个条件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