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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五大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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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去了一批又来,这岗上仅清静得一刻之久,随着雷母等去后又出现了三个二十四五岁的同样少年,他们一致身穿汉装,甚且都是文生打扮,第一个衣呈紫色,腰间悬挂一支长剑,中间走的身穿黄色,腰间挂着两件奇形兵器远看像两片凤尾,五彩缤纷,挂着两面铜镜,黄光四射,圆圆的大如海碗,一方边缘还配有链条,似能脱手攻敌!

这三少年生相都非常英俊,看面貌竟是汉人,气派各有不同,着紫衫的有几分富贵公子气,表情非常骄傲,眼神时射诡诈光芒,甚且有股邪味,着黄色书生装的面色微青,目眶发黑,似是沉于酒色之徒,不时露出阴险之状,第三人满面煞气盈盈,显出狠毒恶辣之态。

三人各有不同,如不细察,表面很不容易看出,他们没有说话,即以迅速的步法消失。

突然,由森林边缘步出两人,只听前行者严声道:“承儿今后注意,刚才三人就是罗刹派的护教三神,为红旗教主最得意的第一、二、三位首批弟子,紫色衣装的,在罗刹派人中称“沙义太子’,黄色的名‘沙仁太子’,灰色的叫‘沙青太子’,皆为‘罗王’义子,实属汉人之后,其出生无人能详,他们的功力仅次于红旗教主。”

一顿又道:“刚见雷母与嫉世先生表情大异寻常,今后相遇,切宜谨慎。”

原来伍天声师徒仍未离去,只见岳承天恭声应道:“师傅放心,今后承儿绝不硬碰就是了。”

他停了一停又道:“师博,‘护教三神’怎能这样年轻呢?‘人寰三尊’和寒宫三卫却那样老?……”

伍天声不让他说完即笑道:“护教三神是红旗教主自幼教大的,寒宫三卫与人寰三尊乃老魔记名弟子。”

岳承天想起一事道:“师傅是否遭遇过霸王峰的‘射阳神箭’?其威力到底是怎样的厉害?”

伍天声笑道:“好在为师的‘磁精元气’己与精气神凝为一体,遭遇时能抗拒体肤三寸之外,否则非穿心对过不可,若是其他内功诚难与之相抗,其威力之强,确是神乎其神。”

他一顿又道:“承儿既说没有奇遇?你功力焉能精进呢?虽然为师传你五成磁精元气,纵有‘灵芝仙草’,瑶池朱果’也无法增进内功的,除非再有‘阴阳比目’加上“磁晶精果’练三年五载方始有效,你不妨仔细将近两年经过想想看,其间有无可异之处。”

岳承天沉思有顷道:“实在没有……”

一顿忽然大睁双目道:“师傅,你老听过‘金刚石”这名字吗?”

伍天声微笑道:“曾听江湖武林传说过,近日听说被人盗走了。”

岳承天不敢隐瞒双膝一屈跪下道:“那是承儿下的手。”

伍天声伸手拉起道:“跪下干吗,武林视为异物的谁不想夺?这点为师不怪你。”

岳承天激动地道:“承儿老觉得是不太光明的行为。”

伍天声微笑道:“居心不邪,行为自然正大,切道吗?”

岳承天点头道:“师傅,你老看看有何神秘。”说着探手待拿。”

伍天声挥手道:“无须拿,你的内功进境,问题就在此物之上,虽不知真秘密所在,推想绝不会错。”

岳承天闻言一怔,忽又大叫道:“是啦!师傅,承儿每次坐功一次就觉内功长进啊。”

伍天声郑重道:“今后练功,地点必须隐秘,磁精元气虽不怕扰,但却提防该宝得而复失。”

岳承天恭声道:“徒儿记下你老指示就是。”

伍天声伸手按住他的头顶道:“你身怀三种奇学,让为师运功细察看看,不知是哪种内功进步了!”

良久松手,大喜道:“是‘三清玄功’和‘三尊禅功’突飞猛进了,我说嘛,磁精元气根本你就无法再进了。”

岳承天闻言傻笑道:“金刚石只有两句隐语,可能就是那两句话生效。”

伍天声被他一语提醒,陡然鼓掌道:“承儿猜对了,‘藏宇宙于一粟,佛法何其大’‘贮乾坤于一壶,道法何其玄’,这是说明佛道两学至奥之境,金刚石上‘藏宇宙,贮乾坤’六字,显然是内藏佛、道两家至宝在内,劈之不开,取之不得,无疑只有练功之时才能吸收出来!”

一顿又道:“承儿今后听其自然、凡事不可勉强,为师尚有几件要事急待办理,暂且又要离开了。”

岳承天道:“徒儿想盯上‘护教三神’,看他们有何行动?”

伍天声点头道:“一切宜谨慎从事。”

岳承天送走师傅后,立即独自奔向西南前进,及晚,护教三神仍然没有追上,但却遇到觉罗王子与多克卢二人。

觉罗王子一见是他,不禁大异道:“白家古堡你一去无踪,今何在此出现?”

岳承天立将近日之事告知道:“王子叔叔最好回京留守,都城大军对江湖武林是毫无用处,一旦发生事故,恐将不堪设想。”

觉罗王子沉吟道:“愚叔回京尚须待一些叶日。”一顿向多克卢道:“克卢速去通知两卫手下,由你率领全部回京慎防,并且传令西南各督抚,严密卫护所属各地民众,小王不久自回。”

多克卢奉命应是道:“千岁务请保重,奴才即刻动身。”

觉罗王子挥手道:“去罢。”说完携岳承天而行。

岳承天一指前面道:“我们又入新疆境界啦。”一顿又将近日之事细细详告之后,微停道:“白红萼与秦铮不知去霸王峰捣得怎么样哩?”

觉罗王子微笑道:“你很想念是吧?她们都有靠山,相信不会有事的。”

停一停又道:“你师傅行动素来神秘莫侧!但不知此次回来有何安排?”

岳承天摇头道:“他老人家只说有几件重要事情待办,原因都没有说出。”

觉罗王子忽然道:“你既得到‘金刚石’就应择一隐秘之地好好练功,为何仍旧东奔西走呢?”

岳承天摇头道:“我本有此想法,家师说要一切听其自然,加之魔头麇集中原,就是想隐也隐不住哩,看来只有听其自然了。”

说话中,偶然朝左一顾,不禁惊叫道:“快躲,护教三神来了!”

觉罗王子顺势向旁一闪,二人立时隐于一堆石后,身还未定,突听连续几声长啸,同时只见护教三神闻声扑去。

觉罗王子道:“承儿快,我们追上去,那边发生不寻常的大事了。”

岳承天绕向山坡处前进道:“我听出人数不少。”

二人翻上一座小峰之后,举目只见峰背下是块数十亩大的草原。

草原四周都是树林,护教三神这时已立身在北面林缘,数以百计的喝声却在南面林中打斗,刀光剑影,势成翻江倒海!

渐渐的,打斗移出林缘,岳承天一见诧然道:“都是霸王峰的高手。”

觉罗王子惊讶道:“快看,都出来了,啊!他们困住两个女的,其中之一是白堡主侄女白红萼!”

岳承天面色大变道:“另一人定是秦铮!”

觉罗王子见他有扑出之势,立即拉住道:“承儿别动,护教三神已有举动了,吓,那两个一男一女是谁?”

岳承天顺其手指看去,只见在一株古松下立定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触目不由大惊,惊声道:“是和合二仙。”

觉罗王子大惊道:“那你就更不能出去啦,快看,护教三神行动了!”

岳承天眼看曾经救护自己的两个少女大有不支之势,心中难过已极,事实上既有护教三神与和合二仙在场,出去必遭双方忌视之险,因之只急得汗流如雨。

觉罗王子忽指道:“三神首先上前的是谁,你看,他向和合二仙说话啦。”

岳承天道:“他是沙义太子,后面穿黄的是沙仁太子,穿灰的是沙青太子。”

耳听沙义太子朗声道:“对面可是和合二仙?以多为胜,大犯江湖之忌,况二老亲自督卒行事,传言出去有失令誉呢。”

只见那老太婆厉声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有狗胆向我说话,两丫头无故闯我霸王峰,杀人放火,企图偷盗‘射阳神箭’,就是你们长辈来也是死罪难免,你是什么东西。”

只见沙义太子阴笑道:“护教三位太子之名,天下谁人不闻,老不死出口伤人,提防你霸王峰将有扫平之祸。”

白发老头向前道:“原来你们是红老魔首批孽徒,出言犯上,罪当分尸,窃吾信符入禁区,今又当面侮辱令主,再不滚开,老夫就不客气啪。”

沙义太子陡然拔剑一挥道:“那就要看谁的手段高强了!”回头大喝道:“二弟三弟动手!”

沙仁沙青闻声,各自拔出兵器,同时应声扑上,火速冲进斗场,奇兵挥处,霎时惨叫连声,霸王峰高手遇上,真如撞上魔鬼一般,当者披靡。

和合二仙一见大怒,双双拔身大喝道:“小子敢不畏死!”

沙义太子立即接住出手道:“今天叫你尝尝晚辈的功夫如何了!”他扑出之际,长剑竟找上白发老头力拼!

沙青一连斩杀数名高手后,翻身接任老太婆动手,沙仁似知兄弟们单独并非和合二仙的敌手。

在二十几招解了两个少女之围后,转身就待协同二位兄长三战和合二仙夫妇,岂知身边还未扑出,耳听三声厉啸传来,举目只见自树林飞出寒宫三卫。

寒官三卫闻声同应,立将沙青太子替下,沙青一言不发,抽身复扑霸王峰杀去,沙仁与沙义双战白发老头,只杀得那号称五大奇人之首的老儿竟运全力出手。

觉罗王子旁观至此,只见他叹口气道:“难怪红旗教主有席卷天下武林之心,凭这六位弟子就有打败和合二仙之势,其他更不要说了。”

岳承天早得其师警告,今日一见,果非子虚,沉吟一会指道:“寒宫三卫稍逊那老太婆一筹,沙青又去接应了,白红萼和秦铮仍然被那群高手困住啦。”

觉罗王子悄声道:“现在你可以出去啦。”

岳承天身还未动,突听背后传来一声嘿嘿阴笑道:“我罗刹派今天要就胜得干净,外人谁也不准插手!”

二人闻声一震,同时回头注目,岳承天一见竟是人寰三尊齐到,不禁大怒道:“你们敢阻我救人?”

说话的即为“翻天尊者”,只见他讥声阴笑道:“雷链、神锁二女尚且被困,你小子有何能力去救?老夫兄弟不要你小命已是万幸,竟还敢放肆不成?”

岳承天立朝觉罗王子丢个眼色道:“叔叔请在旁观,小侄今天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才知道我的厉害。”

他是有意叫觉罗王子勿出手,生怕他卷入漩涡,党罗王子自知不是对方敌手,闻言大笑道:“放心动手罢,愚叔祝你马到成功!”

翻天尊者作梦也想不到岳承天早已今非昔化,闻言大笑道:“老夫本有好生之德,岂知你小子硬要找死,好罢,要死到林中去,别在此地扰乱那方大斗。”

岳承天闻言暗喜,忖道:“我正有此意,免得你们招护教三神前来救援。”想着朗声说道:“你们三人都走罢,让你找块风水地长眠。”

觉罗王子眼看三尊转入林中,立即对岳承天俏声道:“承儿有无把握?”

岳承天自己也不知能与不能,但却也无考虑的余地,闻言故作泰然道:“叔叔放心,承儿若斗不过三魔,走却绝不成问题,你老千万别插进来,最好择地暗观。”

觉罗王子怕他分心,立即挥手道:“愚叔马上隐身,你不必顾虑。”

岳承天身刚起步,突听一声凄厉惨叫入耳,不禁停步回头道:“又是谁死啦?”

觉罗王子大吓道:“是沙青太子,被那老太婆放出一支神箭射穿胸膛而死!”

原来那白发老太婆有沙青太子加入而大感不支,但她仍旧全力抢攻,谁科沙青太子见机便欲速战速决,他竟腾身而起,御气从空中扑击,因是之故,犯上了和合二仙大忌,于是那老太婆面色大变,厉喝一声,挥手放出“射阳神箭”,沙青一见亡魂,想逃已然不及,顿遭穿胸之祸。

林中三尊闻声,似已听出死亡是谁,同时再度扑出林缘。

岳承天一见讥道:“罗刹派不知还想胜得干净否?”

翻天尊者不理他的讥笑,挥手背后的违天尊者和掀天尊者道:“这小子暂且让他多活一时,咱们赶快增援上去。”

岳承天忽然看到北面林缘立定两女三男,五个非常人物,不禁暗道:“这下子可就热闹啦,‘红旗教主’、‘嫉世先生’、‘雷母’、白帝乡夫妇都到齐了:“

他想到得意处,立即引发豪情,眼看三尊要动,身不由主地扑出大笑道:“那面没有你们的份了,还是和少爷动手罢。”

他罢字和招式并出,两掌一挥,“呼呼呼”,连续三掌同进,及时劈向三人!但他仍旧顾虑自己仇人太多,掌还未收,身体如灵蛇一绕,霎时侧冲入林。

三尊未料及此。险些各挨一掌。一气之下,怒吼如雷,同时喝声追进!

岳承天知白红萼和秦铮已没有危险,心情大放,入林并不停留,遥遥朗声引诱道:“都来罢,少爷先替你们找了块好风水地!”

三尊怀恨当年败北之仇,对岳承天师徒无时不想报复,今见其落单在此,良机难得,哪还顾虑其他,竟是死追不舍。

觉罗王子放心不下,虽有好戏当前,却巳无暇去看,三尊起步之际,他也尾随而进,岂知竟越追越远。

且说和合二仙那老太婆收拾了沙青太子之后,正想以全力对付寒宫三卫,但忽又察觉情势不对,立即沉声叫道:“老头子,他们长辈都到了,我们先问他们一个管教不严之罪再动手。”

那老头子闻声闪开,阴阴笑道:“你把孩子们叫回去,说理让我来。”

沙义太子一见红老魔现身,本有提早跃退之心,今见对方先停,随即叫住沙仁道:“二弟,雷链、神锁二女艳绝人寰,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你我相助之意,彼此心照不宣,如有机可乘,千万不可错过。”

沙仁诡秘地一笑道:“可惜我们失去老三一条命哩。”

沙义眼看霸王峰高手都停手退入林内,白红萼与秦铮也被雷母和嫉世先生叫去,低声阴笑道:“三弟不死,只怕无法分配哩,留心,恩师说话了。”

“嘿嘿,本教主初入中原,第一回合竟遭到你和合二仙杀徒示威,这仇恨不知现在算呢还是等待将来?余兴和,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他指的余兴和可能就是那白发老头,只见老头一指地上尸体厉叱道:“史脱夫,你是瞎了狗眼,我余兴和的弟子死了三十余个难道就不算数?”

红旗教主俗名原来叫史脱夫,只见他怪声怪气地尖叫道:“那些无用的死狗可不是本教主亲自动手杀的。”

他的意思是怪和合二仙亲自动手,但在他音落中,那条老头立即叱道:“那射阳神箭之忌,嘿嘿,就是你史脱夫也未必有种敢犯。”

红旗教主似对“射阳神箭”大有畏惧之心,闻言默然不语。

另一方雷母正在责问秦铮,而嫉世先生却对白红萼毫不追究。

白帝乡一看情势相持不下,立即拱手道:“以小弟之见,武林中人总难免有些冲突,既有冲突,难免就有伤亡,纵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武林大会不远,将来再谈如何?”

雷母接口道:“事情错在两个丫头身上,他人我老婆子不管,惟劣徒必当重罚。”

和合二仙那白发老太婆沉冷地哼声道:“雷妹子说得好轻松,霸王峰上一条性命难道枉死不成?惩罚恐怕不能了事。”

雷母生性何等强傲,闻言大声道:“艾百合,你要怎么样?”

那老太婆原来姓艾名百合,只见她陡然冲出十丈道:“要偿命!”

雷母大怒道:“你射阳神箭只怕难逃我‘雷链’之威!”

艾百合探手掏出一张小弓及两支光芒四射的小箭,挥舞一下冷笑道:“你能收去一支却不能再收第二支,雷三姑,咱们试试看。”

空气越来越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红旗教主见势大乐,他心存不轨,眼看雷母有了畏缩之情,立即诡声大笑道:“雷婆子‘射阳神箭’的威力,可把咱们吃定了,依我看,你还是当面低头的好!”

嫉世先生见雷母被激欲动,立即厉声接道:“红老魔,你该不是存心得‘渔人之利’的便宜吧?”

红旗教主阴笑道:“雷婆子不像你缩头不吭气,论祸首,你那丫头也有一份。”他每句话都不离挑拨。

余兴和自己很清楚,虽有三支射阳神箭可恃,但最多也只能有一支收到效果,一旦打起来,白帝乡夫妇定然站在对方一面,何况还有红旗教主师徒六人在旁虎视眈耽,因是之故,他也怕老伴儿冒失出手,只见他嘴唇乱动,似在传音其妻冷静处理。

嫉世先生因本身也拖在其中,有口也无从劝起,明知红旗教主在捣鬼,但叫他如何分说,这情形非常尴尬,于是又沉闷下来。

雷母似有蛮不讲理之名,一见人家被逼得无法下台,反倒老羞成怒,那股惩徒之念,此际反而化为乌有,只见她扭身面对秦铮叱道:“丫头你走,一切有为师的替你担当了!”

艾百合那老太婆似也有股烈劲,只见她厉声道:“谁走我就杀谁!”

雷母霍然站出道:“那你就试试看。”

白帝乡知道已然无法收拾,只急得摇手大叫道:“慢点慢点,要打不难,但先得划出道来……”

他音还未落,突听其妻冲出道:“官人,妾身曾闻五大奇人当年曾定了一条规矩,不知那规矩是什么?”

白帝乡闻言大喜,鼓掌笑道:“哈哈,我们都糊涂啦,那规矩是否适用于今天?”

白夫人微笑道:“现今五大奇人都在场,你说来是否正确?”

白帝乡点头道:“那是上一代过节不准下一代参加,下一代发生之事则由下一代自己了断,上代不许干涉,今日之事乃晚辈之事也,沙青子之死,那是犯了‘射阳神箭’之忌自然不在此列。”

艾百合忽然面对其夫哼声道:“都是你这老不死的自作自受!”她说完收起神箭,复又横扫对方一眼,气得一闪身,入林而去。

余兴和沉脸道:“红老魔训练九个徒弟之意,原来就在这规矩上着眼,那好办,老人不在半年之内教出一人横扫后辈武林,从此永守霸王峰不出,雷链、神锁既已授予徒弟使用,老夫又何尝不知将神箭传与下一代,咱们今后走着瞧,最后一言,请各位注意,你们的徒弟千万别对老夫无礼,否则就管不着那么多规矩啦。”

他说完了话扬长飘去。

红旗教主哈哈笑道:“我看余兴和有啥通天本领,狂言短期授徒,真是‘临渴掘井’,孩子们跟我走。”他说完不理别人,立即率领五个徒弟离去。

沙义、沙仁两太子临行回头,对着白红萼和秦铮显出馋涎欲滴之态。

雷母气还未消,眼光炯炯地望着秦铮和白红萼哼声道:“你们还不快滚,难道等着挨骂不成?”

白红萼正是求之不得,伸手一拉秦铮道:“师伯叫走就走,咱们还没吃饭哩。”

二女快到林缘之际,嫉世先生忽然问道:“白丫头,我还有话问你。”

白红萼撒娇道:“真噜嗦,什么事呀?”

嫉世先生毫不生气地哈哈笑道:“师傅没有处罚你,你倒嫌起我老人家多嘴啦,我问你们,干嘛闯到霸王蜂去捣乱?”

秦铮知道师傅不处罚,不由心情大放,噘嘴抢答道:“当然想盗‘射阳神箭’!”她竟扯起瞒天大谎来。

雷母闻言哼声道:“我早就告诉过你,那玩意不是容易得手的,快走,真不听话。”

白红萼作个鬼脸道:“将来还要去盗哩。”

她说罢还拉着秦铮飞奔,一口气走出三十余里,及至一个山谷之际,突听一声怒吼传来,紧接只听一人忿然道:“七弟之死,定为那老太婆所为。”

又听另一个人沉声道:“不见得,这伤口并非‘射阳神箭’所致,可能是一种匕首的创口。”

秦铮闻声甚熟,悄声道:“那谷内是沙义太子和沙仁太子的声音。”

白红萼似也听出,拉她道:“看是什么人被杀。”

沙义闻声抬头,触目大喜,继而恨声答道:“二位姑娘来得正好,请替我兄弟认认,在下七弟‘翻天尊者’遭人杀害了。”

沙仁拱手道:“二位姑娘请看,这胸口似是一种匕首之伤。”

二女走近细察,只见死者确为翻天尊者,不由同时惊忖道:“谁有这大功力?”

秦铮首先摇头道:“是否刀剑之创,无法分清,然令师弟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躯,如非功力超他十倍者无法办到,二位想是何人所为?”

沙义太子哼声道:“小兄猜想是那艾百合老太婆所为。”

白红萼摇头道:“若说是那老太婆却不对,和合二仙生平不动兵器,况且这又不是‘射阳神箭’之伤,沙义兄只怕是判断不确。”

沙仁点头道:“在下也是姑娘一样看法,七、八、九三位师弟每每同进同退,今见一人遇害,另二弟不知何往?”

秦铮道:“人死不能复生,二位快点替他埋葬,前见二位随令师离去,因何却不一道走呢?”

沙义静静地望她一眼道:“小兄与二弟本待随侍恩师,后因不放心二位姑娘受责而半途分手退回,及至此处,发现劣师弟遇害而停止,幸喜二弟亦在此地遇面。”

白红萼感激地道:“愚姐妹多蒙出手应援,又承关心,铭刻不忘。”

沙仁一面埋尸一面接道:“不平则鸣,为武林人份内之事,二位姑娘千万不必挂齿。”他竟装得义正词严。

秦铮郑重道:“我有一事相问,谅二位知必不瞒。”

沙义挺身道:“姑娘请道何事?小兄知无不言。”

白红萼抢着道:“请问贵派近日是否抓到一个身穿回装汉人,其名叫屠五奇的?”

沙义闻言一怔,摇头道:“敝派事无大小:家师俱皆交予小兄与敝二弟处理,此人与二位姑娘有何瓜葛?年龄相貌怎样?敝派虽未捉拿,但小兄愿尽锦力代寻。”

秦铮见他说话甚诚,笑笑道:“既然没有也就算了,代寻实不敢当。”

沙义见她不说,心中陡然泛起一股说不出的醋意,但他心计甚深,面上毫未表露,故作泰然道:“既然有名有姓,相信寻找不难,目前敝师弟现有两人下落不明,能否请两位姑娘同行一寻?”

白红萼毫不迟疑地答道:“我姐妹反正无事,自当出力共找。”

沙仁表示感激道:“中原地形,我兄弟已往从未走过,今有两位姑娘同行,名山大川,定然不难一一欣赏。”

白红萼领身前行,一指正面道:“过此就是天山山脉,北塔山距此不过百里。”

于是一行四人,两男两女,有说有笑,沙氏兄弟故装正经,对二女极尽奉侍之能事,处处表现得无比殷勤体贴。

二女处世不久,哪能懂得江湖诡诈,虽对岳承天念念不忘,但当前二人亦是英俊不凡之士,外貌武功无一不是。

人中佼佼,虽未发生情感,但也乐而不倦。

岂知事有不巧,四人的行踪却被岳承天于第三日亲眼得见,哪怕他是如何聪明多智,一旦涉人情场,竟也气得他醋性大发,恨声不绝!

天下事最微妙的莫过一个倩字,其中滋味之多。纵涉足其间者,亦无法透彻其玄,岳承天一连暗盯十余日,既不思无礼出争,又不能舍而邃离。

于一个傍晚的时候,岳承天尾随着四人进入一条市镇,他这时已改了装束,身穿一套相当破旧的儒生装,由头至脚,扮成一个其貌不扬的游学书生,因他功力渐玄,面上并未用敷药粉,看去黄青蜡瘦,如三十许人。

岂知他刚刚目送前面两男两女进入一座酒店之际,突觉背后似有不对之感,他深深知道自己功力又进入一层,测出后面盯上的是个非常之人,于是装着毫不留意,脚步却朝一条小巷走去,一进小巷,立即加紧步法,火速冲出镇外。

谁料那人竟是如影随形死盯不舍,及至镇外,只听他苍声道:“小子,你摆脱不掉的,嘻嘻,回头看看我老人家是谁?”

岳承天闻声豁然,回头道:“原来是九太公!”

他猜得不错,追他的确是“乱世星火”九太公,只见他嘻嘻笑道:“小子,两朵奇葩到了人家的手中啊,嘿嘿,再不下工夫时,挽回恐怕不容易啦。”

岳承天忍住满腔难过道:“见异思迁之辈,岳某不值一顾,老头子此来何意?”

九太公哈哈笑道:“小子口与心违,嘴巴还真硬,此事不谈也罢,我老人家倒有一件喜事非听听你的意见不可。”

岳承天闻言皱眉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