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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邪宗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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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邪宗的人还是魔门中人?”蔡伤再一次沉声问道。

石中天伸手缓缓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自豪地道:“如果我不告诉你,也许你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在中土从来都没有邪宗的出现”

蔡伤和萧衍俱都为之一震,不屑地道:“你胡说!四十五年前邪宗和冥宗之乱,天下无人不知。”

石中天不屑地一笑道:“真正的邪宗在西域,在天山之南,更曾越过昆仑山至吐券后被喇嘛教赶至极西的大食,更有些流蹿至阿尔泰山以北的罗刹国,侧!发展的地方在恒河以东,高山雪原及草原是他们生存的地方,却从来都设有踏足过中土。在吐想曾流传过一个由佛入邪的传说,及在罗刹、西域更有邪王的传说。邪王便是邪宗的创始者。四十五年前的邪宗只是魔门十大宗之一的天邪宗!”

众人不由得目瞪口呆,蔡风却似乎极有兴致地问道:你怎么对邪宗知道得如此清楚?”

“哼,当年我天魔门被慧远的白莲社逼得走投无路,四分五裂,我们知道若想对付白莲社,也就只得另寻出路,而更听说西域的邪宗有着绝世武学,横行域外数百年不灭,于是我们天邪宗便派人前拄域外,想方设法打入邪宗,后来终于偷得邪宗武学返回中土,但所得武学却并非邪宗至高无上的宝典‘不灭迹,只是邪宁二流的武学,可已足够让中原大乱,当世之中更无慧远葛洪之辈的高手,自是不凡,却没想到,在中土竟有一个世外桃源,一个已将武学发展到无人交流之境的神秘莫测的地方;于是便有了四十五年前之乱,哈哈哈——你们感到很惊奇吗?”石中天有些不屑地道。

蔡风听得似乎兴趣十足,想不到真正的邪宗是在域外,而且从十踏足中土一步,邪宗的二流武学就让中原大乱,那一流武功又会如何呢?

“你是如何猜到我的身份的?”石中天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蔡伤轻轻一叹,道:“天网恢恢,蔬而不漏,艳龙你出来吧!”

石中天一听蔡伤如此一呼,禁不住瞪大了眼睛,道:“不可跑绝不可能!”

风的金针。”凌能丽突然记起昨晚梦中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是石中天!

蔡风在这之间早已为元定芳和凌能丽解开了穴道。

“不错,是我又怎样,我石中天绝对不怕你们,也不会败的——”说话间,石中天双手突扬。

两道淡黄的花影向元定芳和凌能丽射去,更有两道白光u射向萧衍和蔡艳龙!

“独臂冥王三叩首!”

室内的断椅破桌,及一些细碎的物件竟像是被飓风所牵扯,形成一道汹涌的狂流。

凌能丽和元定芳一阵惊呼,竟无法立稳脚根,被那飓风的引力牵扯得向石中天扑去。

蔡艳龙牢牢立稳身形却只能勉强击开那道白光。

“沧海无量!”蔡伤徒然跨步,双掌合十,整个人立刻幻成一柄插天巨刀,又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散布成无数光影,若愤怒的大海,狂涛汹涌,杀机犹如迅速漫散的草藤。向四面八方无限扩展。

蔡风也为之色变,他不仅惊诧石中天居然还能够发出如此可怕的拳劲,还惊骇父亲竟用了从来都不轻易出手的“沧海无量”这不仅需要无相神功相辅,更要以天罡正气出刀。方能达到“沧海无量’的最高境界,而且这样也是最耗损功力的打法。

“轰!哟!”两股劲气相接,天空之中竟劈下无数道闪电,落在房中的四周,历久不消,就像是一条闪亮的巨蛇在天与地之间狂舞,百里之外清晰可见。

蔡风想都不用想,双手将凌能丽与元定芳一抱,电射一般掠了出去。

而在此同时,更有一条身影自上而下飞扑向荣衍,隐约中,可看清那是一道娇巧拥娜的身影。

“轰轰——”雷电狂劈,雪花变成疯狂的冰雹洒落而下。

三子和众葛家庄弟子全都远远地缩在树后,惊悸地望着屋子之中暴出的让他们永生永世也无法忘怀的奇观。

原来蔡艳龙早为他们解开了身上的穴道。

雷电交击之中,无数道有形有质的巨大而雪亮的刀,组成一朵巨大雪白的莲花,那种惊。心动魄的震撼使方圆数里的居民们忍不住顶礼膜拜,虽然在寒冷的冰雹之中,但依然感动得热泪盈眶,包括三子和众葛家庄弟子。

而在另一面的萧衍和八大护卫及一名美艳至极,却又有种高不可攀之感的贵妇却是另一种感受。

“世间能将刀道发挥到这种境界的人,也只有他一个,这比我想象中的更为完美而可怕!”萧衍忍不住感叹地道。

“的确,除了烦难大师,又有谁的刀能胜过他呢?但石中天似乎更可怕!”那贵妇认真地道,她的一只手轻轻扶住萧衍。

在莲花的另一边,却由无数的冰雹及碎瓦沙石凝成一条巨大的狂蛇之形。

方圆二十丈的冰雹全都被那狂旋的气劲所吸引,没有人可以立稳脚根。

蔡风的心也绷得极紧,石中天就像是一个打不死的怪物,受了如此重创,竟还可以击出这般无与伦比的招式。

天空中的电光束集。如拧在一起的无数绳索,狂舞成张牙舞爪的巨龙,重重地击在两团似梦似幻的光影之上。

莲花和冰雹组合成的狂蛇在刹那之间四分五裂,散漫成无数的碎劲,汹涌四射。

惊呼,摧毁性的暴裂之声纷传而出!

二十丈内的树木尽折,摧枯拉朽般毁灭性的劲气,带着一股汹涌的寒潮扑至二十多文外观看的众人。

功力薄浅之人禁不住全都打了个寒颤。

萧衍的神色不由得极为难看。忧心重重地道:“石中天不仅已修练成了四十五年前邪宗的邪功,甚至连冥宗的武学也学会了,这怎么可能?!”

那官装贵妇骇然问道:“难道他刚才施展出来的就是冥宗的武学吗?”

“倩香听说过当年花如梦偷走冥宗宝典之事吗?”萧衍向身边的宫装贵妇温柔地问道,他的心中的确是充满感激,刚才若非她所救,此刻自己犹身处风暴的中心,只怕活望不大,而且这个世上最关心他的人,似乎便是身边的宫装贵妇。

她,正是黄海为之神伤的师妹叶倩香,也就是南朝的西官之主,萧衍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萧衍此次只是偷偷出官,但身为一国之君,除夕未归自然会影响后宫,就连皇后都大感诧异;但在南梁,萧衍为开国之君,成势之高,皇后根本不敢多管,更何况萧衍事先跟皇后说过要出官办事,皇后不敢违拗,而西官娘娘却对萧衍极为了解,担心他会出事,是以尾随追了上来,却正好遇到两大绝世高手相搏的精彩场面。

“的确听说过,这也是冥宗和邪宗决裂的真正原因,对吗?”叶倩香轻问道。

“不错,但我却知道这部宝典并非冥宗的最高武学,传说冥宗有八大冥王,而花如梦所偷的却是其中一个独臂冥王所创的《独臂冥王经}),那上面所载的乃是独臂冥王的毕生武学,而石中天刚才这一式似叫作‘独臂冥王三叩首”应该正是《独臂冥王经》中所载的武功。”萧行神色极为凝重地道。

“不好,石中天竟然跑了!”叶倩香惊呼道。

萧衍一看,果然见到一道黑影电射掠向远方。

雷电的光亮之中,蔡伤静静地有若一座孤峰般屹立着。

“爹!”蔡风一声惊呼,如风般飞掠向蔡伤,蔡艳龙和铁异游也惊骇地飞掠了过去。

难道蔡伤败了?刀道的神话难道就要到此刻结束?

萧衍也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因为他亲眼见到石中天身中两大绝世高手的重击,即使武功再如何高强,又怎么可能击败蔡伤呢?

若是蔡伤没有败,为什么不追?石中天可以说是他直接的灭门仇人,为何要让他逃走呢?过完全不符合常规。

只凭蔡伤刚才那一招“沧海无量”,当世之中又有谁能够自信接下来呢?但石中天不仅没有死,而且还逃了。

萧衍绝对不能让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物活在世上,先不说他那连蔡伤和蔡风两人都奈何不了的惊世武功更因石中天不仅精通“圣刀门”的武学,更兼学魔门、邪宗和冥宗的武功,这个人的确是太可怕了。何况石中天的计谋之深,野心之大,只要任何人想到世上存在着这样一个敌人,都不会有一份好心情,甚至连做睡觉都不Ww。

“连虎,你带着他们立刻去给我将石中天追回来,格杀勿论!我绝不想让这祥一个人活在世上,你可以凭你手中的金牌,调动一切力量,我要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换取石中天的脑袋!”萧衍的语意充满了无尽的杀意,显得是那样坚决而肯定。

彭连虎的身形一震,他的心神还沉草伤那无与伦比的一刀之中,蔡伤的确是他最尊崇的刀手,今次是他第三次见到蔡伤出刀,也是最为莫测高深的一次,一个能将对道推至此种境界,真不愧为刀道的神话,他清楚地感觉到蔡伤没有败,更没有死!那一刀的精神和精义,似乎仍飘荡在寒风之中。

他听到萧衍这么一说,才真正回过神来,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同时又回头再望了蔡伤一眼心中忖道:“十多年来,他武功精进之神速远远超过我,看来今生永远都别想在刀道之上有胜他之望了。”

想着不免心生几分惆怅,这才领着五人飞速地向石中天消失的方向追去。

萧衍对八大护卫的实力极为自信,是以,虽然只去了六人,即使石中天未曾受伤,也绝对讨不了好,何况此刻他绝对是身负重伤,而且自己更可动用一切的人力,包括南朝的军队和各府中的高手,对付石中天他绝对不会手软,更不会放过石中天,一定要让这个恶魔陷入万劫不复、永无超生之境!

萧行从来都没有受过如此一番窝囊气,今次却被石中天弄得险死,甚至差点连江山也给输在对方的手中,他如何不怒?不气?

蔡伤没有死。若是死了,也不能算是武林中的神话!

当蔡风赶到他身边之时,蔡伤已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面色由赤红渐渐转为微微的红润,但额角的汗珠却依然被寒风化去。

冰雹也越下越大,击落在碎瓦之上,不再“僻哩叭啦”地暴响,但却并没有冰雹可以侵入蔡伤方圆一丈之内,似乎被隔了一道厚厚的气墙。

触冒惊。心的是,刚才他们所住的那间小院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地面之上全被雷电烧得焦黑,更形成了一个方圆几达三丈的浅坑。

没有人可以想象刚才究竟是怎样的一场搏斗;是怎样惊天动地的一击!

蔡风有些骇然,石中天的可怕的确是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了。

“爹,你没事吧?”蔡风关切地问道。

“主人,老爷子,义父——”众人都关切地望着蔡伤,似乎已将蔡伤当成了一个病人。

“我没事,他还要不了我的命。”蔡伤有些无奈地道。

“他受伤了?”蔡风惊问道。

蔡伤苦笑着点了点头,却向蔡凤叮嘱道:“风儿,今后你千万别用‘沧海无量”切忌切忌!”

蔡风一呆,有些茫然地问道:“为什么?”

蔡伤轻轻一叹,道:“石中天的武功的确大出乎我意料之外了,甚至比为父更要胜过一冬天下能胜过他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但他在身受重伤之下,还没有伤我的能力,伤我的人,是我自己!”

“是你自己?”蔡风及所有人都禁不住傻了。

“当初作师公便对我说过,摧发‘沧海无量’不仅需要以无相神功和天罡正气相辅,更要以无上的佛心作为刀之精髓,方能纳天地百川之气为己用而身不受损,也只有以无上的佛心作为刀的神髓,才可以真正地发挥到刀道的极致——天地涅磐!化出三朵圣莲,那才是真正无敌的‘怒沧海’。为父虽俱佛心,但杀戮太重,是以只能化出一朵圣莲,虽然能够接引天地之浩然正气,但也被所排出的浩然正气所伤,才会让石中天有逃走的机会。”蔡伤无奈地道。

蔡风听呆了,他想不到“仓海无量”竟会有如此后果,也在暗叫可惜。

“但他此际身负重伤,相信逃不远,为父已斩下他的一条手臂!”蔡伤指了指不远处一滩血迹中一只几乎快要烧焦了的手臂道。

“那他现在岂不没手了?”蔡风心头一宽道。

“不,他还有一只手臂,以前他的手臂根本就没有断,他比任何人想象的更可怕,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人身具如此多的绝世魔功,他平日以不灭神功’将手臂缩小,几乎是转化为另外一种形式,而在真正出手之时,这便成了最为致命的一击,但幸亏为父发现得及时。”

蔡伤有些惊吁地道。

“这人大可恶了,我一定要杀了他,让孩儿去把他的脑袋提回来!”蔡风恨恨地道。

“不用,有人比我们更想他死,自然有人会去对付他!”蔡伤伸手相拦道。

“萧衍!”蔡凤脑中立刻想到刚才还有个萧衍,而此刻却已经不见了。

“刚才是个女子救走了他,这女子的武功也似乎高得出奇。”蔡风仿佛想了什么似的道。

“她是你黄叔的师妹,自然武功高得出奇,以后行走江湖时要小心谨慎一些,天下的高手多不胜数,绝不能自高自傲!”蔡伤缓缓移了一步。叮嘱道。

“孩儿明白!”说着向凌能丽和元定芳望了一眼,心头微微涌起一丝歉意,随之又恢复了一向的顽皮之色。

“能丽、定芳,让我们去看看那些村民,可能有些人已经受伤了——”蔡风打了个眼色道。

“阿风,你真的好了吗?”三子激动得眼中涌动着泪花问道。

蔡风伸手重重地揽了一下三子那已经变得宽阔不少的肩膀,笑道:“自然是真的。今后咱们哥们又可上山打猎了、对了长生哥呢?”

蔡伤和三子的脸上肌肉都抽动了一下。

蔡风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僵硬。

“阿风,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难过了!”凌能丽也黯然地安慰道,她心中自然也不好过,长生可以说是因她而死的。

蔡凤愣了一愣,放开搭在三子肩膀的手,一把紧紧地搂住凌能丽的腰,似乎怕又会失去一个亲人般。

元定芳神色一黯,正自感伤的当儿,一只大手也从她的腰际搂了过来,她身不由己地靠了过去。

一股熟悉的气息涌入她的鼻息,蔡风那温柔如水的眼神似乎一下子透入到了她的c底,元定芳禁不住微微脸红。

三子似乎明白蔡风此刻的心情。他又何尝不一样呢?那一群猎村的兄弟所剩无几,的确让人痛心,他更将长生当成亲哥哥一般,但天意总会那么去捉弄人“我们去看看那些村民好吗?。禁风低低地向。女问道。”嗯!”二大早已脑中一片空白,意乱情上哪还会反对?

“爹,我们先去看看了。”蔡风向蔡伤道了一声,就向灾情惨重的几户民居行去。

石中天竟然不见了,火光之中,血迹殷然,但很快就被砸落的冰雹化去。

冰雹中又夹着片片雪花,在这种天气的夜晚,想要追人,那的确是一件极难之事。

彭连虎也十分清楚明白,是以他已让人去临淮关调动城中所有的官兵。

天气极为寒冷,那是不可否认的,更何况在冰雹和雪花之中,众人并未预备雨具;因为谁也不曾料到会因蔡伤与石中天的气劲;而牵动天气发生了一个不可能的变化。

雷电渐无,天地陷入一片黑暗,彭连虎等人只得点亮人把;但在寒风之中,光线极弱,根本就无从找起。

血迹也渐渐被覆于白雪之下,彭连虎诸人只能凭着感觉寻找,可夜幕深沉,又怎么能够知道石中天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