姘头两个字砸下来,令宁孜孜反应了好一会儿。
她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原书内容也忘得差不多了,全靠系统往她脑子里硬塞重要剧情。
书里对于原主这个恶毒女配描写的并不细致,只要她一出场,绝对是为了搞事情。
她不是虐待亓倦,就是陷害夏甜,时不时还要在亓盛这个男主面前蹦跶两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除此之外的私生活,作者几乎一笔带过,毕竟原主在给亓倦下药的剧情点之后,很快就遭到绑架下线了。
宁孜孜懵了片刻,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亓倦,他看起来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被戴了绿帽子的愤怒,反而出奇的淡定。
她只能硬着头皮:“这两天有点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忙?”年轻男人轻嗤一声,“你到底有多忙?我昨天出了车祸,晚上给你打了一宿电话你都关机!”
宁孜孜这才注意到,他腿上打着石膏。
见她不语,男人有些愤然:“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宁孜孜犹豫了一下:“多喝热水。”
男人:“……”
他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身后跟着的两三人凑了上来,低语道:“仰哥,这是公司门口,咱得注意点影响。”
宁孜孜这才记起来男人叫苏仰。
苏仰也是鼎创里的签约艺人,他原本是练习生出身,后来转型拍戏,成了当红流量明星。
鼎创里的艺人不少,他能从默默无闻的练习生,到今天的当红小生,离不开原主的助力。
苏仰是混血儿,他鼻子高挺,皮肤白皙,一双深邃的眼睛与亓盛有几分相像,像极了帅气的捷克狼犬。
原主玩了一出宛宛类卿的替身戏码,得不到亓盛就去勾搭起了苏仰,正好苏仰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两人各取所需,倒是合拍。
只是可惜现在躯壳里装的是宁孜孜,她就喜欢亓倦这种破碎感满满的美强惨,对苏仰这样的小狼狗提不起分毫兴趣。
苏仰冷静下来,慢了半拍,终于注意到宁孜孜身边坐在轮椅上的亓倦。
他莫名感受到一丝危机,眯起眼问:“他是谁?”
宁孜孜:“我老公。”
“……”
苏仰还是第一次见到亓倦。
毕竟亓倦身份和亓盛不同——亓盛是亓家长子,又是鼎创总裁,经常出入公司,出现在各大经济和娱乐杂志的头条上。
而亓倦深居简出,行事过于低调。要不是亓倦去年那场轰动A市的婚礼,很多人压根不清楚亓家还有个小儿子。
苏仰前一秒气盛狂妄,此刻得知了亓倦的身份,像是瘪了的气球,脸色微微烧红,不断回想自己刚刚是否说错了什么话。
他现在得到的好资源全靠宁孜孜,要是亓倦察觉到什么,闹到跟她离婚的地步,那他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原来是姐夫。”苏仰态度转变得极快,他脸上挂笑,“我叫苏仰,是小宁姐的同事。小宁姐平时把我当做弟弟,对我很照顾……”
尽管他已经在努力为自己刚才的失礼找补了,但亓倦根本不理他,视线从始至终也没有落在过他身上。
“走了。”亓倦看了一眼宁孜孜,按下轮椅的开关,朝着大厦门口的方向离去。
宁孜孜惦记着晚上的大餐,挥挥手:“老公,别忘了买凉面,我要拌龙虾汤吃!”
直到亓倦的身影消失,她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忘了试探他了。
她咂了咂嘴,看向苏仰的眼神中带了些责怪:“不可以破坏别人家庭知不知道?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请你离我远点。”
说完,不等苏仰反应过来,宁孜孜就扭头走了,只留给他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宁孜孜到底是没想起来试探亓倦的事。
他做的海鲜实在太好吃,吃饱了她就容易犯困,好不容易睡醒了,她又因为饥饿而大脑一片空白。
没等到她试探,已经到了寿宴当日。
凌晨五点半,女助理的电话就如同催命一般不断响起。宁孜孜下意识按了关机键,房间内终于回归原有的宁静。
但没过多久,她的房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起床。”亓倦低沉清冷的声线,透过房门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他大概也是刚起床不久,嗓音微微沙哑,慢条斯理的磁性音色,有种勾人的散漫感。
只是宁孜孜一心赖床,才不管他声音动不动听,拿起枕头就捂住了耳朵。
亓倦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她迟迟不应,他失去耐心,推开门直接进了房间。
客房里开着空调,整个房间都热得燥人,绒被半半垮垮坠在床边。宁孜孜像只王八一样趴在床上,脑袋埋进枕头里,呼吸声均匀悠长。
他的轮椅停在床边,伸手掀开了枕头:“起床!”
宁孜孜被吵得头晕,她嘟囔一句:“我再睡三分钟。”说完她下意识去抓枕头,但枕头没抓到,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亓倦被她抓得一怔,垂眸看向她悬空的手臂。
她身上穿着薄绒的宽松睡衣,手一抬,袖口就滑落到了臂肘处,露出半截纤长白皙的手臂。
宁孜孜手不大,伸展开只能攥住他半个手掌,暖洋洋的温度自掌心蔓延,那是她的体温,好像沾染着淡淡的香气。
明明她没有做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只是无意间牵住他的手,可亓倦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光是看着交叠的手掌,就感觉被火星子灼伤了似的。
亓倦抿唇,喉结滚了滚,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掌下微微用力,轻松将赖床的宁孜孜拉了起来:“换衣服,起来吃饭。”
她人是起来了,魂还在床上躺着,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就着惯性直接倒进了他怀里。
“老公,我再缓一分钟……”她脑袋埋在他颈间,温热的呼吸从唇齿间吐出,嗓音娇娇软软,带着一丝嗔意。
“……”
亓倦心脏好像抽了一下。
他错了,她跟原来的宁孜孜还是不一样。
她又懒,又能吃,还喜欢睡觉,天天一口一个“老公”喊着,有时候就像是某种毛茸茸被豢养的宠物,找准机会就要跟主人贴贴蹭蹭。
不仅如此,她脸皮也厚,不管他推开她多少次,对她有多冷漠,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亓倦搞不懂,她是为了完成任务才会这样,还是真心喜欢他——他想,显然不会是后者。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不在意,反正他也不喜欢她。
亓倦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她的后颈,轻轻一提,将她拎了回去:“再磨蹭你就饿着肚子去老宅。”
宁孜孜总算睁开了眼。
她不情不愿从床上弹起来,跟着亓倦去客厅吃了早饭。
亓倦比宁孜孜先一步离开雁北居,他因双腿残疾,不方便移动和上下车。
亓盛考虑到这一点,派了专车接送,等亓倦到了老宅,提前绕路从后门进去,省得上下车的狼狈瞬间被前门的记者拍了去。
宁孜孜吃完饭,一个人在客厅刷起了手机。
亓盛说大庆团队会在六点左右来雁北居给她妆造,但现在已经快要七点了,他们造型团队还没有来。
寿宴八点半就开始了,从雁北居到亓家老宅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就算现在大庆团队赶过来,时间也有些来不及了。
女助理开车到雁北居送高定礼服,一进门才知道大庆团队压根没有来,她一着急差点低血糖晕过去。
这可是亓家老爷子的八十岁寿宴!
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去贺寿,能收到邀请函的人非富即贵,参宴的人不光有政界官员,身价过亿的商界大鳄,豪门世家的家族,还有半个娱乐圈的顶流明星。
有明星的地方,自然也缺不了记者。
宁孜孜可是作为亓家儿媳妇出席宴会的,就算她穿着高定礼服,如果妆造拉胯,那也是一毁毁所有。
先不说在寿宴上会不会被人笑话,这要是被记者拍下来传出去,丢的都是亓家的人。
女助理压下心慌,一边给亓盛发消息说明情况,一边联系公司里的其他造型团队赶过来。
但即便造型团队匆匆忙忙赶到,她心里仍旧没有底。毕竟大庆团队是全公司最顶尖的妆造团队,其他造型团队始终差点意思。
上流社会的宴会容不得一点差错。
女助理慌张到手抖,反观宁孜孜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她配合着工作人员穿上高定礼服,然后就像个布娃娃一样,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他们摆弄。
不过偶尔她也会出声,指着琳琅满目的珠宝:“我要最大的那一颗宝石。”
时间紧促,妆造团队来不及细细搭配,又怕事后担责,几乎是按照宁孜孜的审美来挑选搭配高定礼服。
这样如果被追责起来,他们也可以推脱是宁孜孜提出的妆造要求。
宴会八点半开始,从七点五十左右,亓家老宅的大门陆陆续续开始进车,记者们早早扛着摄像机在一旁等候拍摄,每当车门打开,他们就猛按快门键,生怕遗漏一点细节。
亓盛忙了一早上,等看到女助理发来的信息时,已经是八点二十。
这个时间,受邀参宴的人基本上到的差不多了。就连亓倦也在半个小时前到达老宅,见过亓家老爷子之后,跟随亓盛到了前门等待宁孜孜。
亓盛来不及打电话责问大庆团队的失误,他避开记者,给女助理打去电话:“不行你们从后门进,避着点记者,别让他们拍到……”
他话没说完,那辆被派去接宁孜孜的黑色加长林肯停在了老宅外。
女助理:“亓总,我们已经到前门了。”
亓盛:“……”
有记者认出这辆车是亓家的豪车,扛着摄像机就迎了上去。亓盛和亓倦都在大门口,显然那车里坐的人就是亓家的小儿媳妇了。
按理来说,亓倦一早就到了老宅,那作为他的妻子,宁孜孜怎么也不该到的这么晚。
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记者们第六感极其敏锐,循着那嗅出来的一丝丝异样,神情变得十分兴奋。
就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亓倦远远听见系统的声音:【系统已自动为您兑换隐藏奖励:绝美滤镜一次,使用时间为三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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