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海。
江聆被海浪牵引着浮浮沉沉,沦陷得一塌糊涂。
她感觉到细细密密的吻轻柔地落在眼睫上,吻掉她不自觉沁出的泪。
她听见耳畔谢寻星轻笑着叫她“小哭包”。
她迷迷糊糊仰头,亲在了男人的喉结上。
破碎的记忆被抛向云端,又重重坠落,如此循环往复。
一夜漫长而无眠。
……
江聆再睁开?眼时,身边空无一人。
睡衣整整齐齐穿在身上,空调温度适宜,不太冷也不会热。
微弱的亮光透过窗帘照在房间里,无论是地面还是桌面,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江聆尝试着撑起身子,手臂却猛地一软,又跌回了床上。
如果不是身上的无力与不适感时刻提醒自己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可能真的会以为那是一场梦。
一场梦。
昨晚的记忆碎片在这时不断涌现。
江聆拍拍脸,突然扯过一旁的枕头,抱着滚了两圈。
就连呼吸也急促了好多。
她居然,真?的和谢寻星,做了。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是昨晚没见过的包装。
她好奇地伸手去拿来看。
两秒后。
“……”
她默默地放了回去。
还剩下半盒的安全套。
剩半盒。
等等。
江聆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猛地震颤。
他们都是第一次,也就是说,这是第一次开封。
里面只剩半盒,那就意味着,谢寻星昨晚用掉了半盒。
半盒。
半盒。
这两个字在脑海里不断循环。
记忆里的细节越发清晰,涵盖各个感官。
江聆把脸埋进枕头里,想要尖叫,却又不敢出声。
隔着一道门,门那边,客厅不时传来隐约的交谈声,还有些走动的声响。
而这边,她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儿,心跳半天也没法平静下来。
然后拿出手机,给院里请了个假。
-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江聆才敢从房间里走出去。
客厅里,谢寻星还在和人通电话。
余光瞥见江聆的身影,他匆匆跟那边人说了什么,挂断电话。
谢寻星说的英语,语速过快,江聆只听清了“未婚妻”这个词。
她脚步停了一下,转身又离开客厅,去厨房冲了杯牛奶冷静。
温热的牛奶进肚,胃里的空虚感减轻大半,江聆捧着剩下半杯,趿着拖鞋走回客厅。
谢寻星眉眼松懒,见她慢吞吞走过来,冲她勾勾唇:“早。”
江聆不太敢看他。
一看到他的脸,她的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太羞耻了。
她走过去坐沙发上,自动和谢寻星拉开?距离,把牛奶搁在茶几上:“……已经是中午了。”
谢寻星定定看她两眼,唇角喻着玩味,拖长语调:“你?也知道啊。”
“……”
谢寻星见江聆脸又开始变红,不再逗弄她,抬手去把她拽回自己怀里,在她头顶落下轻柔一吻,“还累吗?”
江聆用手肘碰他一下,不吭声。
她悄悄抬手去,把自己领口拉下来一点。
星星点点的红痕落在雪白皮肤上,带来的视觉冲击更为明显。
江聆心尖颤了一下,迅速收了手,把睡衣领口整理好。
观察到谢寻星并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她小幅度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
明明看起来斯斯文文。
为什么场合稍微变一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根本招架不住。
-
午饭随便点的外卖,吃了饭,江聆躺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大概是昨晚体力消耗有些大,她看着看着,又觉得有些困,歪头便睡了过去。
谢寻星怕她就这么歪着不舒服,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方便枕在他腿上。
电视里放着有些无聊的综艺,午后的阳光穿透玻璃,照在窗边的小雏菊上,一派安然闲适。
客厅的时钟滴答作响,时间也在静默之中慢慢流逝。
临近晚饭时间,江聆才动了动身子,慢慢地睁开?眼。
大约是睡迷糊了,她看向谢寻星的时候,表情有点懵。
片刻后,她问:“几点了?”
谢寻星看了眼时间:“四点半。”
“睡好久……”江聆小声嘀咕着撑起身子,又发了会儿呆。
良久,她晃了晃脑袋,一本正经地跟谢寻星说:“你?猜我梦到了什么?”
谢寻星双腿交叠,活动了一下手腕,侧头看她:“嗯?”
江聆深吸一口气,似乎有点心有余悸:“我梦见,你?跟别人结婚,然后我就坐在你们婚礼的第一排。”
谢寻星捏捏她脸:“怎么突然梦见这个?”
“不知道……”江聆身子往前倾,额头抵在了他肩膀上,说话的声音拖拖拉拉的,“就是那个梦太真?实了,我刚才睁开?眼看到你的时候,都有点分不清到底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
她其实常做这样的梦,特别是在与谢寻星重逢以后。
有的时候梦见的是他与别人在一起,有的时候梦见的是他背对着她,决绝地转身离开?,又或者是前一秒还与她温柔缱绻,下一秒便不告而别。
只是这一次,格外真?实而清晰。
心里的刺痛,直到现在似乎都还有迹可循。
再回到现实,竟然会因为太过美好,而产生一种不真?实感。
仿佛梦里的那些痛苦,才是她的宿命。
谢寻星闻言,抬了抬眼皮,“还觉得这是在梦里?”
江聆迷迷糊糊的应声:“是有点。”
……
谢寻星直接拉过她的手腕,借着体型差的优势,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江聆刚醒没什么力气,被他这么一拉,跨坐在了他腿上。
谢寻星扣着她的腰,懒洋洋地偏了下头,问:“那再来一次?”
“……”
客厅的电视被随手关上,黑色的屏幕里倒映出沙发上两人暧昧的姿势。
腥甜的余韵还残留在空气中。
谢寻星衣服仍是那副整整齐齐的样子,看了一眼屏幕,敛眸把身前的女人按进怀里。
江聆扶着谢寻星的肩,小腿打颤,努力匀着气息。
谢寻星凑近她耳畔,问:“现在觉得真?实了吗?”
江聆点点头,羞得一动也不敢动。
谢寻星兀自呵笑一声,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
唇齿交缠的间隙,她听见有些细碎的话语——
“不需要去思考梦的真?实性,一切以我只爱你为最正确的标准。”
江聆被吻得晕晕乎乎,抬手去圈住他的脖颈:“……那你以后还会离开我吗?”
“不会了,”谢寻星下巴搁在她的颈窝,慵懒地笑,“以后就待在你身边,成?什么样也一辈子不走了。”
-
十?二月初,谢寻星复查再一次过关。
检查报告显示,谢寻星身体的各项指标都与常人无异,甚至已经看不出曾经得白血病。
江聆终于鼓起勇气,带着谢寻星去见沈红缨。
她本以为沈红缨会高兴或者兴奋或者有些别的稍微激烈一点的反应,却不想,对方只是点了下头,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十?分自然地招呼谢寻星进门。
什么问题也没问。
原本准备的大段回答在这一刻全部失效,吃饭的时候,江聆偷眼观察着沈红缨,见她满脸自然地跟谢寻星交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妈,我有男朋友这件事,你?怎么都不惊讶一下?”
沈红缨半是嫌弃地睨她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
江聆:“啊?”
“食堂的大爷几个月前就跟我说过你?谈男朋友的事情?了,我还就等着你?什么时候跟我坦白,”沈红缨给她夹了一块青菜过去,“你?没发现这半年我都没催过你?相亲了吗?笨。”
“……”
食堂师傅的嘴,骗人的鬼。
说好了不告诉沈红缨,她还为此藏着掖着了好一段时间。
结果现在才发现,自家母亲心里跟块明镜似的。
她“哦”了一声,“那你现在,也不问一下他别的问题吗?”
“还有什么好问的,”沈红缨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江聆,“人家可是大名人,基本资料都在往上查得到……”
“……”
“所以,”沈红缨把筷子放下,问江聆,“你?这次舍得把人带回来,是准备要结婚了?”
江聆兀地听沈红缨问她这个,气息一滞,差一点被入口的米饭呛到。
谢寻星帮她拍了拍背。
“……妈,”江聆无奈,“这件事也不能急啊。”
“我知道,你?一般做事都不知会我,”沈红缨习惯了的挥挥手,“我就跟你?说一声,你?们要结婚的话,直接去领证,不用再告诉我,我很满意。”
江聆:“……行。”
撇去这些让江聆比较尴尬的事,一顿饭吃下来还算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沈红缨的首肯的缘故,下楼时,江聆明显能感觉到谢寻星心情?愉悦了不少。
家里开?了暖气,温度正好,一出门,冬日的凉风便再一次侵袭。
江聆怕冷,瑟缩了一下。
谢寻星十?分自然地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
大衣对于江聆来说有些大,穿在身上,衣摆差点拖地,
江聆拢了拢衣领,半开?玩笑地问谢寻星:“我妈同意了就那么高兴啊?”
谢寻星挑了下眉,拇指在她手腕上摩挲两下,然后将她整只手都包进了掌心。
冬天气温低,江聆的手容易冷,这会儿有热源包裹着,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是挺高兴,”谢寻星话说得慢条斯理,侧头去问她,“既然妈都同意了,喃喃准备什么时候给哥哥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
“……”
这改口改的还挺自然。
江聆张张嘴,脑袋卡壳一瞬,扭过了头。
“……再等等吧,”她斟酌了一下,带点莫名的意思,“反正都是迟早的事。”
看出江聆并没有想要讨论这个的欲望,谢寻星敛了敛眉,没再说什么。
小区里车位已经被停满,两个人过来的时候,车停在了旁边儿童医院的停车场。
停车场里人来人往,不时能听见拖长了声音大哭的小孩儿。
江聆突然有点口渴,谢寻星于是让她先上车等着,自己则上楼去帮她买水。
江聆打开?车门,刚把谢寻星的大衣仍在后座,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声:“江聆……?”
江聆觉得有点耳熟,转身,便见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正有些激动地看着她。
只一眼,江聆便认出了这人是谁。
“小颖姐,”她冲她点头,笑着唤道。
“没想到就这几天回国,竟然能碰见你?,”周明颖比起以前,气质成熟了不少,但?一样健谈,把手里的小孩放下,走上前两步,“以前都没听过你?说话,声音真好听。”
江聆看了一眼她牵着的小孩,问:“他生病了吗?”
“也不算吧,”周明颖摇摇头,“他觉得头疼,过来检查了一下,没发现问题。”
说着,她低头:“苗苗,叫阿姨。”
叫做“苗苗”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叫了江聆一声。
江聆从车里找出一颗糖递给他。
小男孩乖巧接过,礼貌地说谢谢。
江聆拍拍他的脑袋,夸赞道:“真?乖。”
周明颖“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要是想,也可以和寻星生一个呀。”
江聆一愣:“你?都知道了?”
“陈锐宁早就告诉过我了,”周明颖掩唇笑,“不容易啊不容易,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终于走在一起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江聆这会儿却没有面对谢寻星的犹豫,冲周明颖笑了下,“应该……快了?”
“也是,你?们都不小了,这事儿该提上日程了,”周明颖满意地点头,“要不是寻星身体的原因,以你们两个喜欢对方的程度,估计孩子都和我家的差不多?大了。”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周明颖还要带着孩子去别的地方,江聆于是与她告别,坐回了车里。
望着母子俩上了另一辆车,她下巴搁在窗玻璃上,突然傻傻的笑了一阵,眼里的期待怎么也藏不住。
结婚的事。
确实应该,快了。
不多?时,谢寻星回到车里,把水递给江聆。
是有点温热的那种。
江聆接过后喝了口,跟他提起:“我刚才看到小颖姐了。”
乍一听这个称呼,谢寻星微愣,随后反应过来,“她来医院了?”
“嗯,带她家小孩儿过来做检查,”江聆想了想,补充一句,“挺可爱的。”
谢寻星勾了勾唇,在她头顶揉了一把,没再说别的。
江聆知道他想跟她提起什么,但?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她靠着窗户思考了一会儿,忽然问谢寻星:“你?生日是不是十二月二十?四号?”
谢寻星侧头沉吟片刻:“应该是吧。”
江聆有些不明白:“应该……?”
“我也不知道我真?正的生日是多久,”谢寻星眉眼平静地阐述,“我只记得,被谢家带回去那天,确实是十二月二十?四号。”
“噢这样……”
江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谢寻星看她一眼,调笑似的问:“怎么?想给我过生日?”
“……”江聆一反常态的没有害羞,而是与他目光相触,问他:“可以吗?”
碰到红绿灯的路口,车停下,谢寻星凑过去,抬起江聆的下巴,“礼尚往来?”
“……”
“行,”谢寻星扬眉,眼中漾起点点碎光,“那我就期待一下。”
……
其实你?可以,再多?期待一点。
江聆敛下眼底紧张的情?绪,在心里默默道。
她有一个,思考了很久的计划。
在施行之前,不能被他知道。
-
二十?多?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
自从进入十二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起来。
院里的病人也越来越多?。
二十?四号是周一,科室里最忙的时候。
院里虽然不提倡过洋节,但?也给每个人发了个苹果。
江聆不想去洗苹果,也懒得削皮,就一直把它?放在办公桌上,等下班。
随着时间越来越朝着下班时间靠拢,江聆搓搓脸,胡乱开?始紧张起来。
下班以后,谢寻星来接江聆,江聆把苹果丢给了他。
“平安夜礼物?”谢寻星十?分自然地接过。
江聆“嗯”了声,胡诌:“你?就当是吧。”
谢寻星盯她半晌,笑,“行。”
说罢,他单手拿着苹果在手里把玩了一阵,俯身亲了江聆一下,才餍足地踩下油门。
晚饭的地点是江聆定的,位于宁城新地标顶层的一个空中餐厅,江聆废了挺大精力,提前一个多月才订到了靠窗的位置。
冬天天黑得快,差不多?七点的时候,城市的灯光已然尽数亮起。
透过窗户俯瞰,好像整个宁城的车水马龙都能尽收眼底。
江聆一顿饭都藏着心事,没怎么和谢寻星说话。
偶尔说上两句,又别开视线,有点心虚。
将盘子里最后一口食物解决完毕,喝口温水,她不敢去观察谢寻星的表情,假装专心地观赏窗外的夜景。
隔壁那桌似乎是一对相亲的男女,男人自一落座后,便不停地跟女人吹嘘着什么。
女人很感兴趣的样子,他说一句,她便多?追问一句。
话题从经济聊到政治,又一个拐弯,拐到了外面的景色。
女人指了指天空:“诶,这儿有颗星星诶。”
男人毫不在意,“那么亮,这不就是北极星吗?”
“那这颗呢?”
男人“呃”了一声,“可能是北斗七星的其中一颗……?”
谢寻星往外面看了眼,淡声道:“都错了。”
江聆一愣,看向他。
“那颗是天狼星,再往前是参宿四,”谢寻星停了半秒,继续解释道,“再旁边那颗叫南河三,这三颗星星一起组成?冬季大三角。”
“……噢。”
江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见他注意力不在这边,她忽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手背在身后,摸索了一阵。
谢寻星望着窗外,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江聆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捏在手里。
她嗓子紧了紧,唤他:“哥哥。”
谢寻星视线转回来:“嗯?”
江聆轻吐一口气,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一个字一个字落得极轻:“其实,我之前跟你?撒过一个谎。”
“……”
一句话,让气氛莫名地变得安静。
谢寻星眉眼微敛,眸中颜色深了几分:“讲讲?”
……
江聆闭了闭眼,视死如归地将手里的盒子举到他眼前:“……之前你?提到结婚,我说再等等。”
小盒子被打开?,里面的戒指被头顶的灯光照得闪烁。
看清男人神情?的错愕,江聆稳住呼吸,只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发颤:“其实,我没有想过,让你多?等。”
“我也非常,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你?。”
“从我十?六岁喜欢你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想过,会喜欢上其他人,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四舍五入就是十年,我喜欢你了十?年。”
江聆太过紧张,甚至连声音都染上点哭腔。
“但?好像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主动向我靠近,所以这次我想,主动向你?奔赴一次。”
“谢寻星,你?说不可以喜欢一个没有未来的人,那我就和你?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好不好?”
……
江聆说完之后,便没敢抬头。
明明知道最终结果,可事到临头,她竟然有些,不太敢面对。
她听见对面有椅子挪动的声音,谢寻星迈开?长腿,朝她走来。
她刚一站起,便被人扯着手腕,按进了怀里。
手里的戒指盒也被人温柔地拿走。
……
浑身的神经像是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江聆鼻尖一酸,哭出了声音。
眼泪被一只手轻轻擦掉。
“怎么还哭了?”谢寻星低声呢喃。
江聆揪着他胸口的衣料,断断续续地边哭边说:“我是不是……太……太紧张了,没有……发、发挥……好……”
他们这边动静有些大,引得餐厅里不时有人将目光投过来。
谢寻星往周围扫了眼,带着江聆去到楼梯间。
这层是顶层,楼梯只是应急,冷白的灯光亮起,却鲜有人至。
谢寻星靠着墙,帮怀里人轻轻拍背顺气。
就这么安静地陪在她身边,一句话也没说。
……
好一会儿,江聆终于缓了过来。
她觉得有些丢人,没敢松手,仍埋在谢寻星胸前。
谢寻星唇角勾起,另一只手把玩着戒指,嗓音带着诱哄,“喃喃要不要帮哥哥戴上?”
江聆终于肯一点一点抬起头来,眼睛湿漉漉的。
谢寻星向她摊开?手,手心里躺着那枚戒指。
他耐心地低着眸子,等她回应。
江聆盯了许久,小心翼翼地捏起戒指,套上了谢寻星的无名指。
尺寸刚好合适。
男人的手指本就修长,戒指戴在手上,更是增色不少。
江聆怔忪一下,鬼使神差地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谢寻星喟叹一声,手指牢牢收紧,俯身抵住她的鼻尖。
“抓住你了。”
以后都不要再放开了。
冥冥中的牵引,让人总在兜兜转转后,仍念念不忘。
而念念不忘,则必有回响。
仿佛漫漫长夜最终有了尽头,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终于看到了光。
从你与我相遇的那天起。
你?就成为了我未来的所有意义。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然后老谢给喃喃又求了一次婚。
-
原本这个故事只是一个十万字短篇,没想到写得长了一点ovo
只是想写一个久别重逢的小甜饼,所以到这里就结束啦,感谢一路陪伴,追文辛苦啦。
番外我先歇几天,尽量再写点婚后日常什么的=v=
-
顺便打个小广告↓
下本《带你回家好不好》求预收
文案:
贫穷女大学生顾照曦,自幼与爷爷相依为命。
后来爷爷意外离世,只留下了一个遗愿:花光他的遗产。
而在顾照曦的印象里,老爷子唯一的遗产就是他的老房子。
正当她一口答应,打算卖掉老房子时,却惊闻自己即将继承老爷子留下的百亿家产。
顾照曦:……救命?
#难度突然从简单变成地狱怎么办?#
-
首富之子景臾,向来桀骜不驯,张狂不羁。
一日以一挑十后,躺倒在漆黑的小巷中修养体力时,正巧被路过的顾照曦撞见。
面对女孩儿带他回家的请求,他嘲讽般勾起一个笑,薄薄的眼皮散漫掀起:“带我回去?你恐怕养不起。”
却见女孩儿的双眼倏地亮起,直接将一张黑卡塞入他的怀中:“那,这些够不够?”
“不够的话,我还有!”
景臾:?
-穷得只剩钱的贫穷女大学生x更有钱的酷哥
-sc双初1v1
-无逻辑的有钱人谈恋爱小甜文
【预收二号《深情缚》文案】
段宜娇十六岁那年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一时心软收留了祁昀,又在两个月后,将他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
雨夜里,少年额前湿发狼狈地耷拉,一双眼却沉寂得可怕。
他就这么静静地在她门前,站了一夜。
-
八年后,段宜娇被前男友算计,推入他顶头上司的房中。
意识模糊间,下颌被男人重重抬起。
当熟悉的一双眼带着讥诮撞入眸中时,段宜娇呼吸微滞。
她知道,她的报应来了。
-
“愿用平生深情汹涌,缚你同我沉沦与共。”
【坚韧独立摄影师x步步为营霸总】
-1v1,sc,he,一点点狗血一点点强取豪夺
-文案无能,但确实是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