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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过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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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总算到了要进宫这日。

贺之漾一身紫袍,头发用玉冠束起,揽镜自照,觉得自己活像一只争奇斗艳的雄性孔雀。

他不自觉地偏头望了窗外一眼。

也许隔壁那一位,眼下也正用心打?扮呢,用那点儿姿色和姑娘们勾勾搭搭,还真是没出息。

贺之漾冷哼一声,踩着必胜的步伐走出贺府大门。

福归已经套好了马车,在胡同口等贺之漾。

贺之济亲自陪同贺之漾走过去,还淡淡嘱咐道:“凡是长辈闻讯,不管有意无意,皆要行?礼后恭敬作答,莫要让旁人看轻了伯府。”

贺之漾:“哥你要不代弟弟去吧?我看你恨不能以身代劳亲自上,我也乐得消停,真的……”

若是在国子监他刚刚享受到身为勋贵子弟一星半点的好处,此时已全部被泯灭。

穿越前的相亲再被吐槽极品,也是应付眼前的一个人,这古代倒好,还没看到他家姑娘是人是妖,先要打?起精神应付他们一家……

贺之漾还没出门,已经累得只想回伯府睡觉……若是实在不能睡觉,背书都成……

他宁可受背书的苦,也不想受相亲的苦!

心事重重的移动到马车旁,忽听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漾哥也要去宫中?”

贺之漾返身,乔岳一身帅气?利落的窄袖衣,腰身,腕间皆束有修身的玄色皮带和袖套,衬着他英挺极具侵略性的五官,整个人如暗夜间游走的利落刀刃,闪着无所畏惧的熠熠寒光。

那种武人的冷凝禁欲感和京城中时兴的玉面公子截然不同?,似乎只要靠近乔岳,就能感知到隐隐的杀伐和血腥。

可偏偏又极为诱人征服,有了滑板车和上元夜的前车之鉴,贺之漾几乎能想象到京城的姑娘们看到乔岳脸红温婉的模样。

贺之漾皱皱眉头,没有搭理乔岳抛来的话柄。

乔岳笑盈盈的大步走来,站在贺家兄弟二人面前,继续笑道:“漾哥若是也要去宫中,搭我这个邻居一程可好?”

贺之济贺之漾:“……”

在京城,大多数人和锦衣卫都是泾渭分明,乔岳也一向明白这个分寸,向来默默遵守着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

今日……却是怎么了?

一道去便罢了,还要和他们同乘马车?

贺之济虽然不愿弟弟和锦衣卫同坐一车,但乔岳都说到这份儿上,他也只能点点头:“千户好主意,阿漾调皮,一路上还要麻烦你多担待。”

贺之漾:“……”

被哥哥三言两语随马车打?包给乔岳,贺之漾面色不善的冷哼一声,不甘示弱的率先钻进车中。

乔岳比他高大比他英气又如何?

他还比乔岳长得白嫩可爱呢!

虽然这两个点似乎也不是男子的长处!但是他贺之漾能压得住乔岳,他贺之漾今儿找来的媳妇儿,也要比乔家的好!

贺之漾大大咧咧的在自家马车里一坐,拿出主人的气?势上下打?量乔岳一番:“岳哥也换了新衣裳?”

乔岳勾唇:“你看到了?”

贺之漾:“……我倒也不至于从没正眼看过你,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嗯。”乔岳紧盯着他,拉长音调,很有不知羞耻大言不惭的意味:“听说要选亲,我特意穿出来,给媳妇儿看的。”

贺之漾闻言,心里又是一沉。

这人平日里向来穿得像个阎王罗煞,偏偏一碰到女子,却这般用心的侍奉着!

那些未谋面的女子竟有那千般好处?向来倨傲的乔岳连一面都没见,就开始用尽心思的巴结!

贺之漾冷道:“你还真是走火入魔,准备把?手段都用上么?”

乔岳端起茶几上的茶盏喝了口茶,双眸仍然紧盯着贺之漾,缓缓道:“嗯,我想着,也是时候用些手段了。”

贺之漾挑了挑眉,压下满胸腔的气?,一个人冷冷的倚着车壁。

乔岳偷偷看向贺之漾,小狐狸也不知被谁招惹了,今儿明明穿得锦衣华服,一见面已是气咻咻的表情。

好像全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即使这样,也是过分可爱的模样,让乔岳总忍不住想伸出手,给他顺毛。

“今天还有半个时辰是投壶射箭,你报名了吧?”

贺之漾冷冷发问,他想乔岳一心想在那些贵女面前展示自己多有本事儿,有这么出风头的机会,乔岳肯定不会放过喽。

果不其然,乔岳点头道:“投壶骑马皆是我常练之事,和射箭一同?,都报了名。”

贺之漾抱臂沉默,不再说话了。

乔岳自愿当马戏团的动物让人围观取乐,他干嘛要多嘴多舌。

但是心坎里却像是卡着不上不下的石头,让他闷着喘不过气?。

他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着急,如猫抓般焦灼失落。

就像是,自己很看重的东西,在他刚要伸出手想要触碰的时候,即将凭空消失一般……

可贺之漾想不明白自己想要去触碰拥有的那物件,到底是何物……

他烦躁的想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大概是因为自尊心作祟,乔岳出尽风头,还不是要压他面子。

贺之漾虽不知道此行寻何种女孩儿,却暗暗想着,自家的媳妇儿,绝对要比得过乔家!

贺之漾心下好笑,自己竟然真的孔雀人格到了这种地步?

和乔岳的较劲对抗,竟然已经出奇得诡异,以至于能让自己没来由心绪烦躁。

这种情形,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贺之漾漫无目的,目光落在车窗外,忽然看到了街旁有小摊贩举着草垛,上面插着不少香甜的冰糖葫芦。

贺之漾忽然冷冷开口道:“我要吃冰糖葫芦。”

乔岳眯起眼眸,觉得自己听错了,勾起唇角:“哦?漾哥想吃冰糖葫芦?”

“我为何不能想吃冰糖葫芦!”贺之漾怒道:“岳哥做了我家的车,下去买两串葫芦当作车费吧。”

“好歹是伯府的车,和我同?车的还是贺家的小公子,两串冰糖葫芦当车费,是不是太过委屈你?”乔岳勾唇,淡淡道:“不如你叫我一声哥,我下车给你买?”

“哥哥!哥哥哥~成了吧?你今儿话还挺多。”贺之漾看向乔岳:“是要找媳妇儿了,激动到口无遮拦?”

刚认识的时候乔岳惜字如金,直到现在也是冷冷沉默居多,这几日和他独处时,却像是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张嘴叭叭叭说个不停。

待到乔岳一下车,贺之漾忍不住从窗口打量,只见乔岳所站周围又不少女子暗戳戳的打?量他,那小眼神堪称露骨,贺之漾哼一声,立刻催促客串马夫的福归:“我们先走吧。”

“啊?”福归一怔:“乔公子还未上车。”

贺之漾冷道:“不用等他。”

今儿看到这人心里就发赌。

福归无奈,只得听从贺之漾的命令,一甩马鞭,驱赶马车前行?。

贺之漾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着乔岳正在付钱,唇角轻勾,显出几分笑意。

还眼巴巴找媳妇儿呢,一会儿回头看见马车溜了人没了,看看他怎么去宫中。

“这下乔岳可傻了。”贺之漾越想越觉得好笑:“为了两句哥哥,媳妇儿都丢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占我便宜!”

“不是都说锦衣卫能夜袭千里么?”贺之漾笑出声:“这对他来说也是个考验,福归,你说他能按时赶来宫中么?”

“见我时穿得好像个阎罗,一说起见姑娘偏还扮上了。“贺之漾哼道:“他就是重色轻友,我这次也是给他个教训!”

“但是……这教训好像不该我给?你说我是不是过分了?”

“该你给,不过分。”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猛然掀起车帘,贺之漾刚弹出头,甜甜的糖葫芦已经准确地塞进他嘴巴。

贺之漾无意识的调动肌肉嚼着糖葫芦,如见鬼般瞪大眼睛:“乔岳?!”

方才被他远远抛在马车后面的乔岳,此刻正端坐车厢前,气?定神闲的持缰驾车,手中还拿着他点名要的冰糖葫芦,含笑望着他。

“你怎么会在此处?”贺之漾想着方才或抱怨或调侃乔岳的话,登时红了耳根:“福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