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微刚把一个猪蹄解决完,福儿那边也准备了饭菜过来。
看着四菜一汤的丰盛晚饭,宣微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刚才好像吃得有点撑了……
宣微实在吃不下去了,就借口在外面吃过了,不饿,让福儿将饭菜拿下去,和院子里其他粗使的丫环婆子一并用了。
福儿见她真的不想吃,只好将饭菜端了下去。
宣微吃饱了就想睡,洗漱之后,就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一边翻着书打瞌睡,一边等陆景州回来报消息。
好在陆景州没有让她等多久,大约半个时辰后,陆景州就回来了。
见他回来,宣微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问道:“送走了?”
“嗯。”陆景州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揉了揉宣微的手指,“困了怎么不早些休息?”
宣微就势把头往他双腿上一放,“这不是等你吗?现在你回来,我可以睡了,困死我了……”
陆景州见她打着哈欠,眼泪水都出来了,失笑地摇摇头,抱着她在床上躺好,“睡吧,我今晚陪你。”
宣微含糊地嗯了一声,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时,陆景州已经不在了,她也没多想,这些日子来,两个人好像养成了默契,什么都不需要多说多问,更不需要多解释,一切都正正好。
宣微起身,换了身衣裳,正打算出去,就见福儿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小丫环,端着一盆热水,放到了一旁的盆架上。
福儿笑道:“方才就听到屋里有动静,想着少爷该起了,便进来看了看,果然是起了。少爷快洗漱吧。”
宣微一边走到盆架旁,一边笑道:“你倒是机灵。”
福儿亲自为宣微挽起袖子,又拿起一旁的帕子,递给宣微。
宣微接过来,洗了一把脸,福儿又递来漱口水。
洗漱之后,宣微才出了房间,就看到谢志远和乔学究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院子里,两个人都穿了一身单色衣裳,看上去颇为清淡雅致。
瞧见宣微出来,乔学究便笑道:“方才存原还在怕你今日不出来了,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就来了。”
谢志远听得乔学究的揶揄,红了红脸。
宣微笑道:“睡了个懒觉,耽搁了会儿。”
谢志远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还早呢,现在去也来得及。”
“那就走吧。”宣微淡淡一笑,便提步朝院子外走去,既然决定了要去,她就不会放鸽子,免得谢志远和杭星河难做人。
见宣微真要去,谢志远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上,乔学究看到谢志远那亦步亦趋的样子,失笑地摇摇头,跟着两个学生,一道出了林家。
知道他们要去杭家诗会,在宣微出门前,林老太爷派了人过来,给宣微塞了二百两的银票,毕竟这种诗会都是结交人的,若有相交舒畅的,免不了得应酬一番,自得银钱傍身,又特意拨了一辆三乘的大马车,给宣微和谢志远等人,免得他们坐不下。
宣微没有拒绝林老太爷的好意,她知道林老太爷这是在拉拢,想用好用血缘拉住宣微,便遂了他的愿,且三乘的大马车舒服啊,里面宽敞不说,又铺了细细软软的毛垫,还有茶水和糕点,能享受谁愿意吃苦?
宣微麻溜地便接受了林老太爷的好意,钻上了那辆大马车里,往里面一坐,那是真享受。
乔学究为人清流,两袖清风,也是头一次坐这么大的马车,看到里面精巧的陈设,不由咂舌:“我原以为林家乃是文官,家里没多少钱呢。”
宣微失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外祖父最起码曾官拜尚书,大舅舅又是鸿胪寺少卿,家里那么多铺面宅子,自然比一般文官家富贵的多,只是他们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来罢了。”
要不然,当元氏为什么一心要害了林厄?
那不就是怕林厄分夺家产吗?
元氏仗着自己是长房,又有两个儿子在,只要没了林厄,林家的家产顺理成章,落在她和儿子的手里,要让她把这些钱分给旁人,她自然不舍。
不过眼下元氏自身难保,就算林厄入嗣胡家,林家的家产,也跟元氏母子没关系了。
元氏明白自己的处境,没被休妻已经是万幸,昨天她回来,也没听说元氏再折腾什么幺蛾子,想来是老实了。
乔学究赞同的点点头,看来文官也并非全都是清苦人家。
谢志远坐在一旁,只觉得这马车精致的不行,听到宣微和乔学究的话,更是惊叹,林家真有钱!
就在谢志远一肚子惊叹种,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到了杭家。
杭家在京城中的平安坊,这里住的大多都是文官或是一些清流的清贵,住在这里的人,在文人圈子里也都是颇有名望的。
因此,杭家要举办诗会,消息一传出去,当真请了不少人来。
宣微抵达时,杭家门外,已经围了不少马车。
宣微一下来,一眼就看到,陆家的马车。
她刚挑了一下眉,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不是陆景州,就看到陆家的马车上,有人下来,可不是陆景州吗?
宣微顿时眉眼弯弯,拱手抱拳:“成远兄,好久不见啊。”
听着她话里的打趣,陆景州配合,“确实有几日没见了,子美安好?”
“劳成远兄记挂,我一切都好。”宣微笑笑。
谢志远回想着自己在船上看到的那一幕幕,再看看宣微和陆景州现在的模样,他只想说一句:两位戏真好,都不输给专业的戏班了。
怪道瞒了他们那么久。
谢志远正想着,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子美兄,成远兄!”
宣微和陆景州侧目看过去,就见杭星河提着衣摆,匆匆从里面走出来,满脸喜色,容光焕发的看着他们,“我还以为你们事忙,不会来了呢,没想到你们俩竟都来了。”
“杭兄帖子都发过来了,我们焉能不来?”宣微笑道:“我若是不来,杭兄岂不是要怪罪我,我可吃罪不起。”
听得宣微打趣,杭星河腼腆地笑了笑,“子美兄快别打趣我了,我不如你,你这一来就去了开封府衙学杂,我一个闲人,在家闲来无事,才办了这场诗会,你肯百忙中抽空前来,我真的很高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