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就是必须留下那个孩子了?
杨长国一想到那孩子的祖母,是梁青萍那个贱人,就浑身不舒服,现如今又必须留下这个孩子,他气得骂了一句:“梁青萍这个贱人,害得我家好苦!”
屈氏替他顺了顺气,道:“其实有个孩子也没什么,我们杨家又不是养不起,就算我们以后都不在了,士兰还有士新那个亲弟弟,他总不会让士兰吃苦的。”
闻言,杨长国气才顺了一点,如今只能这样办了,他不能为了个孩子,让杨士兰再冒险。
……
等到回到杨家,杨士新看到他们进来,便急急迎上来,“怎么样,查到那阴气的源头了吗?”
提起这个,杨长国就来气,他朝宣微拱了拱手,道:“宣公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带着那贱妇去县衙。”
“现在就去?”屈氏惊讶道:“如今天色太晚了吧。”
“我就是要连夜告她,我要让整个临安城的人知道,她梁青萍是个什么东西!”杨长国冷哼一声,便带着人走了出去。
半夜闹大,这件事才容易传出去,只要传的满城风雨,就算来日梁青萍活着出了县衙,那么多唾沫星子,也足够淹死她了。
杨长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梁青萍快活的过日子的。
屈氏拦不住,只好叹了一口气。
杨士新见他们没人回答自己,看着宣微再次问道:“看这意思,是查到了,真和我舅舅家有关?”
宣微点点头,道:“我先给你姐姐去除招阴咒,让谢兄跟你说清楚吧。”
谢志远一听,就上前拉过了杨士新。
宣微随后朝屈氏福身道:“劳烦夫人帮个忙,取九块暖玉来,加上公鸡血、朱砂,我有用。”
“这好办,各色玉石,我家多得是。”屈氏立即应下来,亲自带着丫环去准备。
宣微先凑到床边看了一下杨士兰的情况,呼吸平稳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急促了,脉息虽然虚弱也逐渐平和,还算不错。
但宣微刚给杨士兰检查了一番,房间里就忽然平地一声雷,有一道声音乍响开来。
“什么?!我舅母?她竟这么恶毒,要害我大姐?!”杨士新从谢志远那里得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惊愕之余,愤声道:“她这个毒妇,怎么那么狠心?我家什么时候对不起她,要她这么害我大姐?”
谢志远看到宣微回过头来,拉了一下杨士新的袖子,“你小声点,你姐姐还在休息呢,别惊醒了她。”
闻言,杨士新才压下了嘴边的骂声,这消息要是传到了杨士兰耳朵里,只怕杨士兰气都能气死,还是别惊动她了。
宣微也道:“你们俩出去说吧,等会杨夫人回来了,就直接让她拿着东西进来。”
杨士新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骂骂咧咧,也怕惊动杨士兰,便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谢志远道:“我去看着他。”便跟了出去。
一下子只剩下宣微一个人,看顾着杨士兰。
……
屈氏的手脚还算利落比较快的,带着丫环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搜集到宣微要的东西,交给了宣微。
宣微接过来看了一下,九块暖玉色泽各不同,但品质皆是上乘,还算不错,便道:“东西都齐全了,夫人去外头等候消息吧,这里交给我。”
屈氏虽心里担忧杨士兰,但也只能点点头,这种事情她又帮不上忙,只得不舍地朝床上看了看,一步三回头地踏出房间。
待她一出去,宣微就把九块暖玉按照方位布置在床边四周,中央一块放在杨士兰腰下,然后她用朱砂在杨士兰的手脚处各画了一道驱阴符,随后她将鬼东西和方天福叫了出来。
她拍了拍鬼东西和方天福道:“等下那些阴气就便宜你们了,都吸收个干净,别留在杨家。”
鬼东西和方天福俱是喜悦地点点头。
寻常人怕阴气,但阴气对他们而言却是大补之物,不要白不要!
见状,宣微再用黑狗血,顺着床的四周,画了一个大的咒印,随后她手中捏诀,一掌落在杨士兰的腹部。
没多久,一缕缕黑气就从杨士兰四肢的咒印出,呼啸着四溢而出。
看到这一幕,鬼东西和方天福便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吸收杨士兰体内流出的阴气。
与此同时。
杨长国让人押着梁青萍,到了县衙门口,亲自敲响登闻鼓,这大晚上,街上的人早就睡下了,登闻鼓忽然一响,吓得众人一跳,在后堂睡下的赵县令,差点被吓到从床上滚下来。
他立即招来衙役去看看,外头是什么情况。
得知有人报官,赵县令一边狐疑着大晚上的谁报官,一边穿上官袍升堂。
本朝规矩,但凡敲了登闻鼓,不拘着什么时间,都得容报官者陈述冤情,赵县令也不敢有违。
等到衙役出来唤杨长国进公堂时,外头有不少人披着衣服出来看,都想看看这大半夜是谁敲登闻鼓扰人清梦。
杨长国押着梁青萍到了公堂上,便陈述冤情,指控梁青萍谋害他之爱女杨士兰。
梁青萍知道躲不过去,在赵县令的惊堂木下,认了罪。
一时之间,梁青萍这婆母谋害儿媳的消息,便惊醒了不少在睡梦中的人。
在梁青萍供认不讳的情况下,赵县令当场宣判,判了她流放一千里,五年内不得返回原籍。
梁青萍面如死灰,被衙役拖下去的时候,整个人仿佛死了一样。
看到她被押下去,杨长国才算出了一口恶气,兴冲冲地回去报喜,再看看杨士兰的情况如何。
等他回到家中,宣微正好从房间里出来。
杨长国和屈氏杨士新一家人便为了上来。
杨长国忙问道:“宣公子,我家士兰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母亲和孩子都很健康,以后好好将养吧,一月之内卧床休息,不要随意走动,每日晌午时出来晒个一刻钟的太阳,多调养即可。”宣微温声道。
杨长国和屈氏一颗心总算放回肚子里。
杨士新也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宣微略一笑道:“等明日正午,我再去屈家,在屈家宅地上布阵,彻底将那阴气源头驱除,便可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