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微也没办法,如今她答都答应了,家里人也都知道了,断然没有不去的道理,只能留了几张静心符和平安符,给他们二人。
得了些许灵符,杨士新和吴家宝依旧不大开心,但阻拦不得,最后只能送宣微回了宣家。
杭家也得知宣微第二天要走了,便派人送来了一份,杭耀庭年轻时,手抄的各大名家诗赋集。
杭耀庭那一手字,在临安城内是出了名的,且他多年避世,鲜少参与外界的事,形象更由此拔高了一截,他亲手赠书,可见有多看重宣微。
待手书送到宣家后,消息传到了文人圈里,宣微就发现自己的名望值,蹭蹭蹭地直接涨了三百点。
这涨幅,系统都惊了,“大,大佬,上次在百花岭诗会雅集,您也没涨这么多名望值啊!”
“谁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宣微耸耸肩,她对这些人情世故,是真不大理解。
但有时候好像是这样,对他们来说,一个名家的赞扬点评,似乎比他们努力许久得到的结果还要重要。
但,对宣微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多了三百多点的名望值,又可以兑换好东西了!
而系统想的是:终于又可以给大佬兑换教程了!
宣微手里的教程,到现在还是初级的,系统都觉得寒酸,现在终于有钱换了,简直是苍天可鉴!
不过宣微暂时没有兑换的打算,她收拾妥当后,家里又来了人,是宣振兴。
得知她第二天要走,宣振兴到底是长辈,便特意来看望,嘱咐一二。
但近了东院,看到宣微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宣振兴又觉得没什么可嘱咐的,宣微那么厉害,有什么需要他嘱咐?
临了,宣振兴只憋出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切莫贪玩,早些到了官学,给家里来信报个平安。”
“子美谨记,谢二叔关心。”宣微略拱手谢道。
宣振兴的话头便顿住了,实在不知道,该和宣微说什么。
随后,还是宣微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
“对了,还未来得及问二叔,宣徉如何了?”
提起这事,宣振兴依旧多有尴尬,含糊不清地道:“就,就那样把……宣徉他着实顽劣,你莫要与他计较。”
“我倒是不想与他计较。”宣微淡淡地一笑,“但还得请二叔,帮我给他和二婶带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作恶者总要付出代价的。”
宣振兴顿时僵住,他猛地抬头看着宣微,总觉得她意有所指,好像专指什么事情,但他只看到了宣微一脸的淡笑,什么情绪都没有外泄。
一个区区少年郎,心思城府就如此之深,伪装起来,连一点破绽都没有。
宣振兴不说是断案老吏,但做官多年,基本看人的眼光他还是有的,但他却一点都看不透宣微。
宣微人就站在他面前,但身上就好像随时蒙着一层白雾,令人捉摸不透。
见她不语,宣微又道:“我离开后,家里只有家母和家姐,两人皆是妇孺。”
宣振兴抿唇顿了顿,旋即明白过来。
宣微这是怕她走之后,没人护得住宣林氏和宣心月,徐氏和宣徉会来找麻烦,才特意有此嘱咐。
他点点头,“我知道,你且放心,我断不会教他们母女胡来的。”
“那就好。”宣微依旧笑,“二叔,莫要往心里去,我这也是先礼后兵,该说的我说在了前面,若我娘与大姐,有个什么不测,二叔是知道的,我收拾人的法子,还是很多的。”
宣振兴不免想到雪娘在宣微面前,都俯首帖耳的模样,心里一颤,胡乱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看顾好家里的一切。”
语毕,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宣微也没阻拦,正如她所说,她就是先礼后兵,徐氏身边的邪修,基本上都被她切断了,这些日子,她也没察觉到,徐氏还与什么邪修来往,所以她一直没动徐氏。
但,不代表她就彻底放纵了徐氏。
交待过宣振兴,到了夜间,东院寂静下来,所有人都陷入梦乡中沉睡,宣微便悄然起身,用石子和灵符,在东院布了一个防护阵,以免有人来东院作祟。
同时,她给宣林氏和宣心月都留下了护身玉符,是她连夜做出来的,以防不测。
做完之后,宣微这才回房,但她没有休息,而是唤来了城隍将军。
再次被召唤来的城隍将军,还是有些慌,行礼之后,便开口问道:“少君深夜唤我来,有何要事?”
“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拜托将军,替我看护两个人。”宣微道:“明日之后,我要出发去苏州城,家中留有母亲和大姐,两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想请将军代为看顾一二。”
城隍将军听闻只是这等小事,长松了一口气,同时有点怅然。
他好歹也是一介城隍将军,现在已经沦落到,要去做这种看家护院狗腿子才做的小事吗?
只是这样的话,他只敢在心里说说,嘴里一叠声的答应下来,“这是简单,少君尽管放心,有我在,绝不叫夫人与小姐出现分毫差错。”
“那就有劳了。”宣微道了一声谢,旋即从抽屉里拿出一方玉符,递给城隍将军。
城隍将军顿时闻到了一股功德香火的味道,露出贪婪之色,“少君这是……”
“这是奖励你的。”宣微将玉符递到城隍将军面前,“此我血与功德凝结而成,有增加功力与功德的效用,算是给将军的礼物。”
少君的血?!
城隍将军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天女一滴血,天下万千光,传说宣微一滴血,可抵千万功德,这可是一份大礼啊!
城隍将军忙不迭地捧起来,再三诚恳道:“少君放心,便是我死,都不会叫夫人和小姐出现分毫差错的!”
“多谢。”宣微再次道谢。
城隍将军哪里敢承,连道应该的应该的,然后乐颠颠的捧着玉符飘了出去。
将宣林氏和宣心月的安危,安排妥当,宣微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但她倒也没歇着,直接把方天福叫过来上课,攻读她最弱的策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