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不可呀!”
闻言,徐氏愤恨地瞪了宣微一眼,跪行到宣老夫人面前,形容狼狈的哀求。
宣老夫人却一把将她甩开,“你还有脸说不?要不是你不听我的话,三番两次纵容你那儿子,能有今天的祸事?我若是你,别说在这哭了,便是活着都没脸!”
这话实在诛心。
徐氏心里的愤恨顿时增长了一大截,却明白,宣老夫人这么说,那就是明摆着,已经做了决断,绝不可能再更改。
思及此,徐氏气得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吴婆子得了老太太吩咐,顶着夜色,去找来宣家的宗族耆老们,准备商讨将二房分出去的事儿。
而此时,外头门房来报,宣振兴和宣徉回来了。
宣徉挨了十五大板,腰部以下都打出了血痕,是被人抬着回来的,但精神头还算好,一直几哇乱叫地喊疼。
得知这消息,宣老夫人冷哼一声,吩咐道:“他们人呢?把人给我带过来!”
“二老爷和大少爷,就在外头,老夫人可要见他们?”门房询问。
宣振兴心知今夜的事情,瞒不住宣老夫人,索性就带着宣徉前来请罪,想落个从宽处理。
但他哪里想到,在青云楼一番大度的宣微,早就回来告状了。
宣老夫人点点头:“叫他们进来。”
门房应了一声,立即出去,将宣振兴和宣徉请进来。
宣振兴一进来,刚抱拳,还未行礼,宣老夫人就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了他身上。
“你还有脸来见我!这,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险些毁了我宣家的名声!”
宣振兴被茶杯砸中了肩膀,吃痛的一皱眉。
那茶杯顺着他的身上,掉落在地,碎了好几瓣儿。
宣振兴却顾不上,他看见宣微在,知道事情已经闹到宣老夫人面前,连忙跪下。
“母亲息怒,都是儿子教子无方,还望母亲看在徉儿还小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往后我定然好好教导他,不再让他犯错。”
“晚了!”宣老夫人气哼道。
“官人,这个天煞的宣微,他要我们全家的命啊!”徐氏这时,扑到了宣振兴的身上,将宣微方才说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而后道:“婆,婆母信了他的挑唆,要将咱们分家出去啊!”
宣振兴猛然一震,看向宣微。
完全没料到宣微会这么说。
他问:“子美,是你说的要分家?”
“二叔,今日发生的事情,你全程看在眼里,孰是孰非,我想你很清楚。在当场,赵县令下令要打他三十大板,你让我求情,我应了,他宣徉保住一条命,现而今只是分家,难道我还不够大度吗?非要我留着一个,随时要害我的人,把这条命搭进去,才算了结?”
宣微目光平静地望着宣振兴,语气中没有任何一点波澜,倒像是心灰意冷下的冷酷。
宣振兴张了张嘴,最后却无言以对。
说宣徉小,可宣微比他还要小一岁。
宣徉可以饶恕,那宣微就活该被欺负吗?
今夜的事情,若宣微但凡弱了一些,就要被当成作弊的人,剥夺功名,按律判罚流刑。
相比之下,宣徉保住了命,没有其他的妨碍,只是分家,确实算轻的。
宣振兴咬了咬牙,伏首在地:“那就依母亲的意思,分家。”
“官人,你怎么!”